他慌忙去拉铁大宇的的衣襟,铁大宇点点头,示意他不急,这事一定摆得平。
牛小戈心里刚刚稍安了一些,郑老大在里边不知怎么发话了。
“我说你们几个,为了伙房和大家的清白,你们都给我到这边来站好。一会也好配合搜查的人。不要在门口叽叽喳喳的瞎说什么,都过来。”
几个伙夫小二、厨子都起身往一处站好,牛小戈磨蹭了一下,也是想给铁大宇争取点时间,慢腾腾的也只有走了过去。
他回身看身后的铁大宇,也不知得手没有。当他看到铁大宇一脸的茫然时,就知道糟了,这事他没弄成。
原本他以为铁大宇一定是个中高手,电光火石之间,就能来个偷梁换柱或是移花接木。
总之,他完全相信铁大宇有这个能耐的。没想到,可能是郑老大招呼得太突然,又紧盯着他们,所以铁大宇没有得手。
帐篷几个人站好后,郑老大一脸的阴沉,就走过来打量着所有人,并说道:“这人头是在伙房发现的,跟我们伙房的人的有关系吗?这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可你们几个一上午都在这帐篷里,鬼鬼祟祟、叽叽喳喳的,我看不是你们几个,还能是谁做的好事?”
伙夫和厨子们都不吱声了,规规矩矩的站好。郑老大走到牛小戈和铁大宇面前时,他似乎刻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训着话:“你们这些贼配军,过去人模狗样的,过着不可一世的日子。今日流落至此,还死性不改,惹是生非不说,还居然敢取人性命。我看真该把你们煎炸烹煮了喂狗。”说完,他还恨恨的看了牛小戈和铁大宇几眼。
牛小戈被看得心里直发毛,听着帐篷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不觉焦躁起来。他看了看铁大宇,给他使了个眼色。铁大宇约一愣,也明白了几分。
牛小戈心一横,知道此时不出手就晚了。于是,侧身就给站在自己旁边的胖厨子一个耳光,并大叫道:“你这个****,敢踩爷的脚,你是不想活了。”
那胖厨子猝然被人一耳光打了,也是无名火起,捂着脸指着牛小戈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牛小戈又是一个耳光,“你站好你的,怎么把脚搁在我脚背上,爷的脚背是给你垫脚底板的?你还嘴硬……”作势又要打。
胖厨子平素再老实,终究也不愿意吃这种哑巴亏,就拉住牛小戈的衣襟,扬手要打回来。
众人见两人打起来了,都忙伸手去拉两人,也不管郑老大说什么了。铁大宇也在一边咋呼,假意劝架。
牛小戈趁势一扬,把铁大宇摔在了铺上。
郑老大一旁火冒三丈,大声叫嚷着喊住手。牛小戈和胖厨子抓住了对方衣襟,怎么也不愿先松手,就这样推搡着。
这时,门帘一掀,几个大营的铠甲骑兵就冲进来了。用手里的长矛大刀对准了所有人,并大声呵斥着住手。
所有人见这架势,都赶忙松开了手。
郑老大脸色铁青,忙上前去招呼骑兵们。那些骑兵一脸漠然,根本不搭理他,让他一边也站好。然后就用长矛去挑那些毡子和物品,开始对帐篷进行搜查。
牛小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悄悄瞄了一样铁大宇,铁大宇微微颔首,意思是自己已经得手了。
牛小戈不知道这样一来谁会倒霉,他有些后悔,该让铁大宇把菜刀放在郑老大的铺上。要是其他人被搜查出了菜刀,那可怎么办?那自己不是又害人了吗?
那些铠甲骑兵一边搜帐篷,一边就开始挨个搜身。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隐隐约约有人在喊,“抓住他……”
一个骑兵掀开门帘往外看了一阵,然后回头对另几个骑兵说道:“好像是抓住了。”
此时外面越来越吵闹,喊叫声音也越来越大声,“快!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几个骑兵带着武器就冲了出去,牛小戈他们也忙围到帐篷口往外看,只见一个浑身血糊糊的兵卒,披头散发,正手持一把短刀在营房空地上挥舞。
大营的骑兵们手持长矛、大刀,把他围在中间,正一步步的逼近他。那兵卒脚步踉跄,应该是已经被砍了几刀或是戳了几矛。不过,一看也是个亡命之徒,他一边叫嚣一边挥舞短刀,一副拼死抵抗的架势。
牛小戈看着他手里的短刀,也明白过来,这小子应该是被搜出了私藏的短刀后,才拼命抵抗的。其实人是不是他杀的,都不一定。
这家伙在空地中间徒劳的挥舞了一阵后,几个骑兵一起上手,没几下就把他劈翻在地了,只见他嘴里咕咕的直冒血沫子,抽搐了一阵就死了。
几个校尉过来,捡了他手里的刀,就走了。所有的人都长袖了一口气,好像真的凶徒已经被找到击毙,大家也都安生了。
牛小戈悬着的一颗心也才放了下来。他拍拍铁大宇的肩膀,算是感激和致谢。
可他一回头,就看见郑老大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正放在自己的包袱下面,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牛小戈看着他的手,就回身低声问铁大宇,“那刀你放哪里了?”
铁大宇躲在牛小戈的身子前,朝郑老大努努嘴,“老大那里。”
牛小戈一霎时就明白了,这郑老大可不简单。
(本章完)
第75章 最后看一眼()
牛小戈觉得郑老大的身份可不是个屠夫那么简单。这杀人的局说不定就是他布的。
至于为什么铁大宇看见自己半夜起身,这个还暂时无法解释。但牛小戈觉得,这只能说明,自己面对的,潜藏着要陷害自己的人,确实也够厉害。
自八字营出了杀人事件后,校场的打斗也停止了。从大营那边增派了不少的人手过来,开始调教所有的兵卒。
“狄将军一定是觉得我们这些人,暴戾成性,动不动就杀人放火,要成为兵卒,非得磨一层皮不可。可这都是些痞子,能行吗?”铁大宇对牛小戈叽咕道。
牛小戈将水桶的水倒进水缸,看了看不远处郑老大的背影,大声武气的说道:“别瞎说这些,那不是你操心的事。好好活下去,不要被人在背后捅你一刀,就行了。”
郑老大回过头,眼神冷得可以把人冻成冰棍了,只不过他没说话。牛小戈跟他的目光接上后,还故意把嘴角抽搐了一下。
郑老大回身,手起刀落,将案板上的羊肉骨头一刀斩断,算是回应牛小戈的挑衅。
两人就这样,成天上演着一出杀伐不断的内心戏。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变换着戏码。
牛小戈担着水桶又到营房边缘的水井去取水,他一边走一边看着那些在寒风中操练的兵卒,在呵斥声中,有模有样的操练着刀枪。
天边黑沉沉的乌云,寒风中翻滚军旗,预示着一个坏天气又要来了。
这日子,过得真******糟心。
他走到水井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冰冷。
路达达老师说,人生的际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
可这是我的人生吗,这都是别人的人生。这不是酒,就******是一泡尿。除了骚臭味令人作呕外,什么营养都没有,还让人挥之不去。
牛小戈眼泪都几乎要出来了。
日子不快活,也得过下去。穿越别人的人生,还是扮演的自己。牛小戈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他还是不想动,就愿意坐在这里,靠着木栅栏,看着兵营里那些穿梭往来身影。
“我是最自由的人。”牛小戈对着兵营上空的乌云,微笑着说道。
“大官人如此逍遥,当然是最自由的人。”一个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来。
牛小戈惊喜的转过身,脱口道:“柳双!”
他瞧见木栅栏的缝隙有女子蹲坐在外,心里有种暖意瞬间就袭遍全身,这是一种小确幸。
当真的看到柳双那哀怨的眼睛时,牛小戈几乎要崩溃了,眼泪夺目而出。
八字营这营房的木栅栏修得十分的结实和紧密,柳双只伸了一个手指过来。
牛小戈明白她是想为自己拭去眼泪,而看着那娇俏如玉的食指,牛小戈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亵渎了什么的罪恶感。自己似乎再也不能安然的消受这份柔情……
不过,他需要安慰的心绪还是占了上风。他低下头将脸庞靠近那手指,让手指替自己把眼泪拭干。
他抑制住要哭出来的冲动,看着柳双被栅栏遮挡了的脸庞,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难道大官人不想我来吗?”
牛小戈警惕的看看四周,这个角落虽然巡逻的兵卒一般过来得不多,不过要是被人发现有人靠近兵营,轻则会被驱逐,重者会被责罚的。
“我整日整夜都想见着你,可这里并不安全。我不想……”
“我知道,不过我不怕。”
牛小戈看着柳双那眼睛里多出的一份坚定,心里就像千万只蚂蚁在爬。一阵寒风掠过,柳双的发丝随风在眼前飞舞。
他勉强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捡了条命回来。如果我不死在战场上,我一定回来娶你。你答应我,等我回来,好吗?”
“我……我不能答应你什么。”
牛小戈看着柳双眼睑低垂,急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吗?你不想我们能在一起吗?”
柳双抬起头,眼里充满无奈和感伤。她摇摇头,“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们走不到一起的。”
“你是说,因为我是死囚吗?”
“不,因为我是柳叶巷的人。”
“柳叶巷的人怎么啦?柳叶巷的人也要嫁人的。”
“你不明白。”
牛小戈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知道柳双有苦衷,可她几乎就是自己的精神支柱,如果她某一天嫁作了别人妇,那自己怎么接受得了。
“不管怎么说,我要是活着回来,一定要来找你的。我要去跟你父亲、大伯提亲,我是绝对有诚意的。”
柳双轻叹一声后,“这事以后再说吧。我想问你,你的五色玄天轮,你要带在身上吗?”
牛小戈这才回过神呢,想起自己跟她的约定。他想了想,说道:“这东西你替我收着。这个地方乱得很,我怕弄丢了。”
当然除了这个理由,牛小戈想得是,自己把东西留在她这里,以后也好再来找她。何况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自己现在也不明白。
柳双点点头:“好吧,我就替你保管着。如果你回来要取走,再来拿就是。”
牛小戈虽然想她多呆一阵,可害怕她问自己出了柳叶巷去往哪里了。就催着让她快走,免得被人发现了。
柳双:“好吧,我就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牛小戈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觉得既甜蜜又酸楚,“嗯,我会的。你也多保重,如果能再见到你,就太好了。”
柳双笑笑,“你们还会在这里多久呢?”
牛小戈知道她这么问,可能也是因为县城里的人都知道,这铁军八字营是要去南方平乱的。
“我不知道?可我真的想再见到你。你回来吗?”
柳双没有迟疑的点点头,“我会的。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水果来。”
牛小戈嗯嗯直点头,看着柳双起身,那风吹拂起她的裙裾,她秀丽的脸庞虽说有一丝哀伤,但仍挂着微微的笑意,如仙子一般清丽脱俗。
他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不时在她回头时,挥挥自己的手。慢慢柳双就消失在了视野。
牛小戈像做了一场梦,心里灌了蜜一样。他回头看着自己脚边在风中摇曳的无名野花,一点点小花蕾,星星点点的摇动,说不出的欢快。似乎严寒还远得很。
(本章完)
第76章 十万火急()
牛小戈一大早起来,胡乱洗了一把脸,就担上水桶往水井那边去了。
一路上,他也顾不得路边青草上的寒霜,湿了多耳麻鞋后刺骨的冰冷,兴冲冲的就赶到了水井边。
柳双当然不可能这么早就来等着他。
“她不是海螺姑娘,也不是召之即来的仙子。”牛小戈心里笑着宽慰自己,然后走到木栅栏边上,看了看的结实木栅栏,想着能不能弄个大一些的洞,起码也能好好的跟柳双说话。
这时,三个巡逻的兵卒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点头招呼道:“大官人,早啊!这么早就干活了?”
旁边的兵卒戏谑道:“大官人过去阴阳平衡,现在孤家寡人的,阳气太盛,能不早起泄泻火吗!”
另一个:“那是,大官人过去御女无数,采补得好,现在只有这晨间朝露可采,你我哪里懂得其中玄妙。大官人趁此机会,是不是也给我们说说以往御女之事呢?”
牛小戈笑笑:“真是一口唾沫淹死一只臭虫,信不信我一瓢水淹死三只老鼠?你们这些满脸长满痘痘的家伙,成天想着美事,喊着那八个字,只有硬顶,没有软和,看什么都是母的,早晚要脱阳而死。”
四人说笑一阵,三个兵卒才走。牛小戈也从他们口中知道,这巡查现在日益加紧了,可能是害怕兵卒逃跑。据说,要是兵卒们再出事,就准备全部夜晚上木枷,到了天明再开枷锁。
这些传言,牛小戈也听说过。当然,所有人都不希望真这样。失去自由比有限的自由,还是可怕得多。
牛小戈现在担心的是,兵营加紧巡查后,柳双跟自己见面就变得危险很多了。可他又不甘心就此作罢。这越是难得见上一面,越让人欲罢不能。
上午过去后,柳双并没出现。牛小戈一上午都磨蹭着,也只挑了两大缸的水。他反正算计着,绝不一下子把水缸挑满,又不能误了中午烧饭用水。
下午,他搁下饭碗就又去担水,一副勤快得很的样子。铁大宇也觉得有些意外,还问了他一句。牛小戈也没说什么,只咕哝了一句就走了。
还没到栅栏边,牛小戈心里就有些失落了。因为,栅栏外并没有人等着自己。
他放下水桶,叹息一声后,靠坐在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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