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戈心里暗骂,好不容易花家兄弟带来个好消息,你偏偏要来个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吧。”
苟向林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强压住怒火道:“西门邦,我知道你不痛快。不过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苟向林成心跟你过不去,而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牛小戈挥挥手道:“走吧、走吧,我心情不好,我不想说什么。”
苟向林起身叹道:“可惜啊,念示大法师修行数十载的功德,就这样被人活活的糟蹋了。”
牛小戈知道他说这个话,其实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也故意的稳住,听他多说几句,说不定人听出个什么端倪来。
“不要说陈老三气不过,我看没得哪个明白人气得过。你西门邦就是成心祸害青雨寺法宝不说,还要把高僧的修行功德带进坟墓,你也找死。”
牛小戈冷笑道:“你前面已经说了,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活都活不成了,还不允许我祸害点东西?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苟向林实在忍不住,大骂道:“西门邦你这个泼天的蠢物,你知不知道,念示大法师的遗言和青雨寺的宝物,你要是乖乖的拿出来,哪里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就是自恃太高了,以为自己可以独吞这些。其实要你命的就是天怒人怨,不是那一个人。”
“我喜欢,我就喜欢看你说泼天的蠢物时,青筋暴露、唾沫飞溅的样子。越看我越过瘾。不过,我现在过足瘾了,我就想在最后一刻跟你做个交易。不知你还有没有兴趣?”牛小戈一副斜着眼看人的轻佻样子,倒没把苟向林惹得暴跳如雷,这几句话反倒使他又来了一点精神。
他还是很谨慎的说道:“你有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我放了,为我正名¥”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西门邦,你太天真了了,你不会认为是我要你死吧?”
“难道不是你和陈老三联手来害我?”
“哈哈哈,陈老三算个什么东西。我实话告诉你吧,要你命的人是这里的……”苟向林伸出食指指着牢房顶上,“明不明白?”
牛小戈装作糊涂的样子道:“是当今的皇帝老儿?”
“把你想得美死了,圣上要你小命,还要折腾个啥。是这个……”苟向林又指了指顶上。
牛小戈想,你不会说人话吗,说一句人话会变行尸?
“你说谁吧,我也猜不出来,再说下去,我也没这个兴趣了。”
苟向林好像也没勇气说出来,就徒然放下手道:“简单的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也别提这方面的要求。你有其他的事,我也还可以答应你。”
牛小戈:“那就算了,我这个心里的秘密就值这个价,你要没诚意就不要找借口。”
牛小戈暗自佩服了自己一把,这奸商似的话,怎么越说越溜了。
苟向林沉默了下来。看得出,这个诱惑实在有点大,他还在搜肠刮肚的想给牛小戈什么甜头。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全尸,至于是服毒还是自缢,你自己选。另外,我可以照顾你的妻小,让她们衣食无忧。”
牛小戈暗骂,这也能算条件?我的妻小,要是由你来照顾,那还不都成了你的。我西门邦再怎么也是钱粮不愁的人,我的妻小,想怎么败都败不完的。
“你没有诚意。”牛小戈摇摇头。
“那你说要怎么弄?”苟向林是彻底的想开了。
牛小戈仍摇摇头,一副再不相信他的样子。
“你给我找个死囚顶我,我出来后自己远走高飞。宝物和念示大法师的遗言我全都告诉你,你看如何?”
苟向林一下被逼到了死胡同,他沉思良久后,压低声音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你把宝物和遗言都给我,我就照你说的办。”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傻,我把宝物遗言给你,你放我出去。这是哄小孩的吧。你要安心这样做,我可以先把宝物给你,然后等我出去了,我就告诉你遗言。那时咱就两清了。”
苟向林点点头,“那你今日就把宝物给我,明晚我就放你出去。”
牛小戈觉得也可以,总得要冒险赌一把吧。何况这石头好像真没什么用,留着也是枉然。于是,他伸手从袖子后摸出那一串石头,递给苟向林道:“这宝物你不要光看外表,它实质是因为需要遇见对的人,才可以大放异彩。你放心,我可以保证假一赔十。”
苟向林拿过石头,也是满眼的疑虑,怎么看这串石头也不像什么宝物。
他一边把玩,一边自言自语的道:“这石头嘛,若说是太过平常了,好像也不对。五种颜色都有的石头,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说它似玉非玉,是翠非翠的,倒真有些把玩不出来是什么确切的东西……”
“我也实话说给你听,这石头都像我五个小妾,所以才跟我如此有缘。今日转给你,你的官运和那什么运,想不开都不行了。”
苟向林把玩一阵,微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就把石头揣好。
牛小戈急道:“那我们就这样定了,你可不得耍赖。你要是耍赖了,你肯定会后悔,念示大法师说的遗言,那叫一个精彩知道吗。”
苟向林眉头一皱,看了眉飞色舞的牛小戈一阵,然后道:“彼此守信,绝不慢待。”
(本章完)
第25章 迷人()
今日是十四日,明日午时行刑,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牛小戈出现了好几次幻觉,吴一刀的狗头铡应声落下后,只觉自己突然身子一轻,从肚脐眼处就没了下肢的感觉。在担心自己一腔肚肠滑出时,吴一刀的桐油板正好按在了刀口处……
一阵剧痛伴着眩晕让大脑出现空白……
那个时候,也许自己的双手还能动弹,如果选择就此死去,是不是可以抽掉桐油板,让肚肠流出死去;还是在剧痛下,自主的选择继续苟延残喘两个时辰……反正就是在死去活来里折腾。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吴一刀会控制自己的双手,让自己活活的受这两个时辰的折磨……
这个时候,曾经说过要拯救自己的人,一下就变得伟大得多了。包括那个苟向林,他当然是最有可能救得了自己的人。他现在石头也到手了,一定会惦记着念示大法师遗言,把自己放了……
如果他的话是假的,那只能靠花家兄弟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了,还能不能如期的收到外面的指令,会不会自顾不暇,完全无法救自己呢?
还有盛玉响。他说兄弟们还在想办法,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牛小戈觉得,盛玉响的话,怎么感觉就像是在空喊:加油哦,加油哦……
才不到十天,牛小戈几乎感觉已经过去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这种体验超出了自己以往任何的一件事。牛小戈常常想那个最容易想到的话题:假如老天爷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一定要怎么怎么样。
如果真有这个机会,自己宁肯重新做那个感觉有点废物,有点苦逼的自己都好。其实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由于一个人独处一室,心绪又十分的烦乱,牛小戈好希望老五能够再出现。而事与愿违,老五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一早就进来。到午时,仍然没有人来。
牛小戈饿着肚子睡了一阵。朦朦胧胧的就听见有个人在唱“想你的时候。”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翻身就跑到窗户下,窗外真的有一个女声还在唱。
牛小戈问过狱卒,说这窗户外面就是贵县穿城而过的一条河。不过,民船是不能靠近牢房的。如果窗外有人声,一定是从远处的民船上传过来的。
怪不得这声音若隐若现的。不过,这真的像是大海上的灯塔,虽然它不能一把救了自己,但那种神奇的充满生机的能量一下子就传递了过来。
这个歌声绝对是一个暗示,起码来说意味着,有一个会唱现代歌曲的人,正惦记着自己。
不过这第二次听到这歌声后,牛小戈有一种悲哀的情绪。因为,如果这是个来拯救自己的人,为什么她不用其他的歌声来暗示些什么呢?比如英文歌曲,或是其他隐晦的唱法……而反复唱这一首歌,只能说明她只会这一首,或者她仅仅就是只能想想自己而已,所以荡一艘小船在窗户外,抒发点相思苦?
想我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女人吗?唯一可能这样唱的,吴二妹只能勉强的算一个。是她吗?牛小戈内心有种抵触,但愿不是她。可会是谁呢?
歌声灭了,牛小戈跪在地上埋下头,第一次压抑着声音,嚎啕大哭起来。就好像歌声带走了所有的希望。
直到牛小戈听到牢房外有一个人的咳嗽声。
他抬起头,只见牢房内有一个丢进来的包袱。他忙起身抓过包袱,三两下打开它,里面是一件粗布的干净衣服,还有一柄镜子和刮胡子的小刀。
这些东西无疑让牛小戈觉得如获至宝,不管是谁送进来的,这绝对不像是送进来让自己行刑穿的,一定不是。
牛小戈把包袱翻捡一阵,找到了一张纸条。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今夜三更时分,净面换衣等人来。简短的几个字,让人心花怒放不已。牛小戈把纸条吞了后,将包袱放进干草里,心里狂跳不已。
坐了一阵,实在有些熬不住,他就去翻出镜子来。他还从来没有看过西门邦长什么样,只知道自己胡子拉碴的,拿起镜子就瞧。
第一眼,牛小戈就被镜中人惊呆了。只见此人五官端正有型,那天庭、眉毛、眼神、鼻子和嘴唇,说有多英气逼人都不过分。而且最迷人的是,西门邦的面相上,还自带一分笑意……
最令牛小戈惊异的是,自己对这个人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苦于自己无法想起而已。
牛小戈想要是自己是个女人,肯定也会爱上此人的。
只可惜,自己也没做几天的西门邦,而且都还只是在牢里。好在,现在机会也来了,如果借此人的身躯再活一把,也不枉穿越来此受的折磨。
牛小戈一个下午都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畅,时不时的翻出镜子看看,越看心里越觉得穿得值。要是这样穿回去岂不更好。就凭这英俊挺拔的气质,不把公司几个妹子迷死才怪。
往大了自己不敢说,脸蛋长得好的人的确多,但凭这副长相,要说不捡什么便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笨蛋,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人长得帅,谁还在乎你是懒还是怎样,恐怕有些就会变成别人眼中的优点。
就这样一直美美的想着,眼看黄昏来临,而老五也没有出现,牛小戈还是有一丝的失落。他原本认为,五个小妾中起码会有一个进来看自己最后一眼的,结果谁都没出现,这多少还是意料之外。
唉,也不管这些了。如果能出去,要说见不了面也不可能,只是自己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回到她们中间去。或者等风声过后,悄悄的再回来……
牛小戈听着外面的谯楼更鼓,已经响过一更了。有些按捺不住,他打开包袱,拿出小刀,借着月光,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胡须。刚弄了一半,就听到有人从牢房外走过来了,他一惊,生怕自己被人发现半部胡须的模样,就赶忙装睡倒下。
那脚步声一步步逼近,站在了牢房外。
(本章完)
第26章 出狱()
牛小戈闭着眼向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在门口停顿下来后,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牛小戈起身后,把胡子刮干净又躺下,也不敢迷糊,生怕睡过去了。熬到二更鼓时,就听到牢门外又有人蹑手蹑脚的过来了。
这一次一定是大戏开始了。
牛小戈静静的等着,不管是苟县令的人,还是花家兄弟,这次一准是来带自己的。
虽然说这越狱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牛小戈还是感觉到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果然,有人轻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醒醒,醒醒,赶快跟我们走。”
牛小戈像听到亲人的召唤一样,翻身就起。他面前是两个蒙面人,穿的是一生的黑衣。牛小戈说道:“你们怎么早来了?不是说好三更天吗?”
那两个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
牛小戈也不理会他俩,赶紧从干草里翻出包袱,把里面的意见衣服取出来换上。他一边换一边兴奋的问道:“你俩是苟县令派来的?还是什么花家兄弟啊?”
蒙面人道:“你话太多了,我们不认识什么花家兄弟。难道还有其他人进来?”
牛小戈心里暗叫不好,光顾兴奋着出狱了,把花家兄弟给出卖了。而且,这两人时辰上是来早了,也就是说这包袱也不是这两人送进来的。花家兄弟送进来包袱和纸条,也就意味着他们是得到指令救我出去了。
想到这里,牛小戈有些后悔自己太慌张。要说,跟花家兄弟出去,比跟苟向林的人出去安全得多。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一会,能不能糊弄得了苟向林。
他磨磨蹭蹭的就不太想走。那两个蒙面人好奇的看他拿出包袱,抖出一件衣服,又磨磨蹭蹭的,眼神里就觉得不可思议。
蒙面人就催道:“我说,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你是在等天亮吗?”
“哦,我是想等等,夜深人静后再出去,也许更安全一些。”
“你还不相信县太爷?”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出去以后安全第一。”牛小戈嬉皮笑脸的说道。
要从二更天磨打破三更天,这实在是有些难度。牛小戈见实在不能拖了,就说道:“两位要是嫌麻烦,就先回,等到了三更天再进来如何?”
两个蒙面人气不打一处来,“西门邦,你要是不走,那我们可真走了,而且也不再回来了。这三更天的时候,牢里差役们都醒过来了,你说还怎么走?”
牛小戈听他们意思是,他们进来已经给狱卒们下了药,自己要不走,三更天后这些人醒来,还真可能变得麻烦了。
他心一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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