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后,也不等婢女通报便径直闯了进去。
那个时候,陈昭容刚用过晚膳,袭一件金兰披风于园子里闲坐。
“娘娘,朝茵公主执意不肯等候奴婢通禀,所以……”婢女一边跟陈昭容解释,一边在后面追着快步向前的李青茵。
“无妨,你退下吧。”陈昭容冲丫头摆摆手,然后又让这位朝茵公主坐下。
“公主夜间造访还是头一遭,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我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问你。”虽说这位昭容娘娘也算是自己的长辈,以前与她也并无冲突,但此刻的李青茵心里对她满是愤恨,言语间便很不客气。
从李青茵脸上的不悦之色上陈昭容已经想到了她为何事前来,不过,却还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浅笑一下问道。
“有事要问我,不知何事,还请公主讲来。”
“你与小梦子……你与驸马之事是否受他人指示?”
“我与驸马之事,”陈昭容继续装糊涂,反问道,“我与驸马并不相熟,不知公主口中我与驸马之事指的是什么。”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不成。”陈昭容的回答让李青茵很是不悦,她于其左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一把抓过她握着素帕的手腕,“你身为后宫妃嫔,却与当朝驸马发生苟且,如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不觉得恶心吗。”
陈昭容任由李青茵大力的握着自己的手腕,也不试着去挣脱,见她已经说得这般直白,便也不再故作糊涂。
“哦,公主说的是这件事啊。那时驸马轻狂浮浪,我也是一时寂寞才被浴火迷了心智并未受何人指使。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些年来我与驸马再无来往,公主若想问罪尽管将那件荒唐事告诉陛下,我与驸马既已犯下过便也没什么可狡辩的。”
“哼,我若有心问罪今夜便不会只身前来,驸马犯的错本公主自然不会轻饶他,至于你……”
语至此处,李青茵稍稍顿了顿。
“我不管你是否受他人指示,我都要提醒你不要趁机生事,被我发现有谁图谋不轨,不等父皇问罪我都会亲手杀了她。”
“谢公主提醒,”无论李青茵如何生气,那陈昭容都是面色温和,平静以对,“我入宫多年不曾参与过后宫争斗,也不曾刷过何等手段,更不曾与他人勾结,想必公主是找错人了。”
“哼,你最好没有骗我,告辞。”
陈昭容的话真假难辨,李青茵也不能确定她是否与幕后黑手有关,所以,只得先丢下这么一句便拂袖离去了。
十日后,去陇右传旨的一行人马回到长安,秦风未及同一班好友见面便被以述职之名带进了皇宫。
秦家因凌武堂一事获罪,秦风也预料之中的未能幸免,杨钊一派认为这是除去秦风的好时机,便联名进言以“未免养虎遗患”之名建议杀了他。
不过,两位公主和集贤公子们却上书力保。认为秦风对其姐勾结天地冢一事毫不知情,无奈为家族所累,希望皇帝可以宽宏大量放其一条生路。
最终,在两方争执之下,皇帝诏令革去秦风一切官职,贬为庶人,并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秦府已被查封,秦风一时无处可去便也暂时住进了公主府。
不幸之事接连发生,危机一步步迫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骆修文,但为形势所迫,李青缘终于还是将怀疑的矛头对准了身边亲近之人,李元、骆修文,甚至连冷伊寒也没有排除在外。
其实,当骆修文不守约定截杀集贤军之时,便已经想到了可能被怀疑,上官静琬也因此登门质问。
不过,既然已经不能挽回也别无他法,只得日后行事多加小心一些。
而今,有关安郡王府图谋不轨的传言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梅氏姐弟目前尚未因此获罪,但梅家在皇帝心里的忠诚已然动摇。
过几日,待准备已久的杀手锏放出,梅氏姐弟必然在劫难逃,届时莫说是手中兵权,恐怕欲保住性命都非易事。
(本章完)
第154章 失踪真相()
事情是这样的,在虞倾颜彻夜未归的前一天夜里,她觉得有些头晕,用过晚饭后便早早回了房间,准备躺下休息,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夜色已深,虞倾颜依旧在房间里不曾睡去,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去了一大半,那一点烛光,有一些微弱,却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子时已过,外面一片寂静,虞倾颜翻身下床,穿好衣裳,又袭了件深蓝色连帽斗篷,未将烛火熄灭便开门走了出去。
虞倾颜离开暗香坞,出了公主府,而后径直到了状元府外,时值夜深,状元府已大门深锁,于是她便只好上前唤门。
门童是认识这位虞大小姐的,也知道他们家主子与这位虞大小姐是知己好友,只是这般夜深他们爷想必已经睡下了,又不敢贸然去叫,于是,只得书让虞倾颜先回去,待翌日天亮将其前来之事转告给他们主子。
既然深夜相仿,自然不会想不到被访之人多半已经睡下了,于是,虞倾颜便对门童说她自己去唤醒他们主子。那门童虽有些为难,却终究不敢得罪了这位虞大小姐,于是,只得让其进去。
虞倾颜进了状元府,一路往里面骆修文的卧房所在走去,到了内庭之后却发现书房里还亮着灯,以为骆修文在处理政务,没有多想便走了过去。
她没有可以放轻脚步,就那样一步一步到了书房门口,抬起手放欲敲门,却又停了下来。
因为,她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而那样的对话让她不由得一惊。
“相爷,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就算不可以一举拿下梅青鸢,势必会让梅氏一族在皇帝心中的信任大打折扣。不知,申王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姑娘尽管放心,到时候姑娘梅青鸢对动手之时,申王安插在宫里的人也会同时响应状告梅采梦,只要安郡王府一倒,我们会趁机调走冷伊寒,剩下的便是时间问题了。”
听到这里,虞倾颜但觉心头大惊,向来冰冷的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一丝愕然。她听出来了,里面同骆修文对话的那个声音正是上官静琬,那个以朋友之名暂住于公主府的人。
“如此甚好,那就不打扰相爷了,告辞。”
听上官静琬说要走,虞倾颜慌乱之间只得飞身而起,隐于书房左前方的树影里,夜色昏暗,树影下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想来应该不会被发现。
上官静琬从书房走出来后,稍稍顿了顿,而后便又继续向前离开了。
虞倾颜从树影里走出来,顾不得多想,便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由于心里着急也不顾将房门关上。
骆修文看到虞倾颜那一刻先是一惊,而后便想到方才的谈话多半是被她听去了。于是,未等其开声发问便先开口道。
“倾颜……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虞倾颜快步走到骆修文身前,眼神里夹杂着愤怒和怀疑,声音里满是焦急和不安。
“修文,那位上官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你与申王又同她有什么关系,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倾颜,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以后再向你解释。”
“不管,现在你们要对付安郡王府,对付你我的同窗好友,你让我如何可以不管,我……”
话未说完,虞倾颜但觉后脖颈处被什么东西打中了,随即便觉意识模糊,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骆修文疾步向前,伸出手扶住倒下去的虞倾颜,紧接着便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便是方才离开的上官静琬。
原来,她已经发行了有人头疼,却故意没有表露出来,假装离开过了拱门后便藏在那里,待虞倾颜从树影下出来,她便也悄悄跟了上去。
骆修文发现虞倾颜脖颈处被一根细针刺中,不由得担心起来,开声质问上官静琬:“你对倾颜做了什么,这根针是什么东西。”
“相爷不必惊慌,不过是让这位虞大美人睡上一觉而已。”上官静琬不急不缓的走到骆修文身边,看看她怀中已经昏迷的虞倾颜,“不过,咱们的秘密已经被其知道了,我想相爷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影响到咱们的计划吧。”
“当然不会,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有死人才可以永远保守秘密。”
“不可以,我身边的人你谁都可以动,唯独倾颜不可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骆修文态度坚决,语气强硬,上官静琬自知不能动摇他的主意,便也笑了笑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相爷之心我又岂会不知,不过,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不可以让她再回公主府了。”
“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后来,上官静琬同骆修文达成一致,让他暂时将虞倾颜软禁起来。并留给他一瓶叫做软香丸的药,此药服下之后会让人四肢酸软,无法用力,交代让其没两日给她服下一粒。
否则,待虞倾颜醒来,以她的武功恐怕无人可以拦得住。
这便是虞倾颜失踪的真正原因,骆修文一早知道,也正是他一手所为,却还是在第二天故意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去公主府。
在从梅采梦口中得知虞倾颜失踪的消息后,还故作紧张,一边表示难以接受,一边说要动用手上的所有人手四处去寻。
虽然早已对骆修文有所怀疑,但从他脸上那样的紧张不安的神情看,还是难以将此事与他联系起来。
因为,骆修文对虞倾颜的感情他很清楚,就算出于什么目的他会不惜与昔日好友为敌,也断然不会做出伤害虞倾颜之事。
所以,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他宁愿选择相信这件事与骆修文无关。
虞倾颜被牵连进这件事后,骆修文不得不加快了计划进程,并于上官静琬商议后决定提前对梅氏姐弟动手。
无论谁公主府还是安郡王府,虽然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却还是对这突如其来的阴谋毫无防备,一时间难以保全。
(本章完)
第155章 梅氏姐弟落难()
虞倾颜失踪后的第七日,杨钊收到了一个匿名送来的方形盒子,那盒子为方形漆制工艺,盒子四边缀有金色条纹,正面有一把铜锁。
近来恰逢多事之秋,这个时候收到这样一个神秘盒子,杨钊担心是有人陷害自己,便叫来府上的侍卫,自己躲在一旁,让其将盒子上的铜锁砍开。
事实证明,纯粹是这位相爷想多了,打开盒子以后,里面并没有什么机关暗器,只是整齐的放着一叠信件,收信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凌云将军梅青鸢。
看到上面的梅青鸢的名字后,杨钊觉得有些不解,是什么人会将梅家的信件送到自己手上,那人送这些信件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带着这些疑问他随手拿起了一封信件,拆开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疑惑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喜色,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丝奸邪的笑意。
当天夜里,圣旨下达安郡王府,凌云将军梅青鸢涉嫌勾结天地冢,故革去其官职禁足府内,未经旨意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羽林军执皇帝手谕进驻安郡王府,没有皇帝旨意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威名显赫的安郡王府一夜间化作一处牢笼,囚禁着大唐最永无的统帅。
梅青鸢被革职以后,七煞军暂时由左先锋端木妍统领,端木妍作为梅青鸢的心腹由其暂代其职七煞众将士并无意见,只是对其主帅涉嫌勾结天地冢一事都不敢相信,觉得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安郡王府被封锁的消息传到了公主府,梅采梦、李青缘等人正不知所措之际,宫里又有旨意传来,召万安公主及其驸马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来不及多做考虑,李青缘、梅采梦二人接旨后便连忙与传旨太监一起进宫,路上传旨太监悄悄告诉李青缘,说高力士公公让其转告此番急召公主、驸马入宫与女官小昭有关。
听到女官小昭后,李青缘和梅采梦二人不由得心底一惊,知道此番入宫是凶多吉少了。
兴庆宫,暖阁
皇帝端坐于榻上,面带怒色,高力士于一旁侍立,而女官小昭则是垂头归于地上面带惶恐,身子不由得微微发颤。
小太监将李青缘、梅采梦二人引至暖阁便退了出去,二人欲想皇帝请安却被李隆基抬手挡下,疾声厉色道。
“驸马,女官小昭说你曾与她私通,可有此事。”
来的路上梅采梦已经简单计算过,此番被召入宫多半是东窗事发了,不过,这个年代没有音画记录的工具,所以,除了人证之外断然不会再有其他证据。
所以,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那便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过,打死都不承认的那种。
面对龙颜大怒的质问,梅采梦却镇定自若,不急不缓地回答道。
“陛下,绝无此事,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私通后宫女眷之事,臣与这小昭只是认识而已,断无半点苟且,还望陛下明察还微臣以清白。”
“哼,”梅采梦看似冷静周道的回答却并不能让皇帝信服,他望着他冷笑一声,“无证无惧你自然不会承认,不过,你与女官小昭无冤无仇,她如何要冒着杀头之罪冤枉于你。”
“这……微臣实在不知。”梅采梦连忙跪下,抱拳垂首道,“陛下,与公主成亲之前,微臣的确行为有欠检点,不过,自从与公主结为连理后微臣便痛改前非,再未有过一丝不轨之举,何来与宫中女官苟且之说,臣也不知何时与他人结怨才会让小昭女官这般冤枉与我。”
早在小昭告发之前,有关万安公主驸马梅采梦淫乱后宫之说便已经传遍了宫廷内外,所以,虽然没有实质证据,李隆基对小昭的话还是信大于疑。
所谓家丑不得外扬,所以今日皇帝才会在这暖阁之内私审梅采梦,即便他当场招认也会寻一个其他罪名处置于他。
不过,从眼下的情况看,这梅采梦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了。
见梅采梦不肯招认,李隆基便又厉声质问小昭道:“小昭,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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