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是怎么炼成的- 第30部分

　　　　连值班员一声“开饭！”

　　　　饭堂里响起了碗筷的声音，开饭了。

　　　　午饭，主食是米饭。

　　　　菜，每桌盛了两盘。

　　　　一盘儿，是水煮豆腐，另一盘儿，是炖鸡肉。

　　　　饭桌的中间，有四五个玻璃瓶子。

　　　　里面分别装的是，醋、酱油、辣椒面儿、味精，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什么调料。

　　　　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想，

　　　　“自己分到榴炮二连，如果没有意外，三排长的位置便非我莫属了。

　　　　大学学的是历史，不对口；陆院训的是摩步排长，还是不对口。当炮兵排长，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尽管角色是排长，自己仍该象新兵一样，不耻下问，孜孜不倦，一点一滴地从头学起，这样才能尽快适应角色转换，走好军旅第一关——基层带兵关。

　　　　前方的路可能很长。如何由外行转为内行，这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大问题，是发展的基础。如果永远不能成为行家里手，只是一个门外汉的话，那么自己的热血青春只会在这里无声无息地逝去。

　　　　杨文斌不甘心于平庸，尽管他很平凡。吃得苦中苦，才有甜上甜，他信誓旦旦地说，要混出个名堂来，三年之内。”

第四十三章　别人的错误，为什么由自己买单（）　
吃完了饭，回到了宿舍，杨文斌来到了周副指导员的办公室。

　　　　向他打听怎样更换服装的事情。

　　　　周副指导员告诉他，部队的服装，都是由后勤的军需股来发放的。每年秋季和春季各发放一次。

　　　　如果号码不合适，当时发放的时候，就应该提出来，然后直接予以更换。

　　　　更换的途径，有三个方面，一是团里的军需库，二是师里的军需库，三是市里的军人服务社。

　　　　然后她问杨文斌：“你什么服装，发的不合适吗？为什么现在想着更换了？”

　　　　杨文斌告诉周副指导员，自己的大檐帽，从耳边能伸进两个手指头，号太大了。

　　　　冬棉鞋，他是四零的脚，结果却发了一双四二的鞋，穿不了。

　　　　发的冬常服，发放的码号小，自己穿着小。

　　　　而且，别人的马裤呢，在衣服的内侧，都盖着个红章，写着哪个工厂出产的，号儿是多少。而自己的冬常服里面，却没有这个章。

　　　　同时，别人的马裤呢，在领口处有一个白色的确良做的内衬，可以拆下来换洗。而自己的，领口处却没有。

　　　　另外，自己发的这套冬常服，太瘦了。系上领口的扣子之后，却系不上风纪扣，勒的脖子疼。

　　　　实际上，在448团发放服装的时候，由于发的时间比较紧。学员们只是检查了发的件数，没有查看领到的服装的号数是不是适合自己。

　　　　到陆军学院集训这段期间，学院了解到了部分学员们的服装不合体的问题，特意安排学院的军需库，在有相同的号码服装的情况下，给予更换。

　　　　当时，杨文斌也拿着自己的冬常服，去更换。

　　　　但是，军需库的同志，却说自己的冬常服不是真的，不予更换。

　　　　都是从部队发的服装，怎么会是假的呢？杨文斌与军需库的小兵，争吵了起来。

　　　　军需库的那个战士，告诉杨文斌，他的冬常服，有三个疑点，一是，这衬里面没有红章；二是领口处没有白色的的确良内衬；三是，这身冬常服的马裤呢，表面看着挺像，但实际上，与其他同类服装相比，一看就是仿制的，颜色上有细微的差别。

　　　　按照小战士说的特点，杨文斌把自己的服装，与别的学员们的服装进行了比对，还真是这样，他不得不无奈的、灰头土脸的、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宿舍。

　　　　看到别的学员，原来穿着不合适的服装，现在换上了合适的冬常服，兴高采烈的穿着，在宿舍里晃动的样子，杨文斌感到羡慕极了。

　　　　下午，杨文斌向连长请了假。

　　　　按照周副指导员的指点，先去了团里的军需库。

　　　　团里的军需库，在机关楼旁边的一块空地里，是一幢独体建筑。

　　　　杨文斌，拿着自己的服装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军需库锁着门。

　　　　一打听，才知道，管理这事的军需助理，去师里开会去了，现在更换不了。

　　　　想到在团里更换不了，自己又着急穿着，杨文斌，情急之下，直接打车，去了市里，准备去师军需库更换。

　　　　他，东打听西问问，终于到了师军需库。

　　　　之后。找到主管此事的军需助理，想求他，给自己更换一下。

　　　　可是，军需助理告诉他说，现在不是发服装的季节。

　　　　而且，军需库，只和团里的军需助理之间进行对接。

　　　　单个军人来的，不予接待，不予更换。

　　　　杨文斌，好说歹说，跟军需助理央求了一阵。但是，仍旧无法更换。

　　　　就只好改变了主意，准备去市里的军人服务社，试一下运气。

　　　　市里的军人服务社，在警备司令部两边的大马路上，一排的商店，都写着军人服务社的牌子。

　　　　杨文斌，选了一家看起来店面比较大的服务社，迈步走了进去。

　　　　一位售货员大姐，看见进来了个军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当兵的，你想买什么服装啊？”

　　　　杨文斌告诉她说，自己想更换一些服装，说着把自己手里捧着的几样物品递交了过去。

　　　　那位大姐倒是很热情。

　　　　她先是看了一下二棉鞋：”你多大脚啊？“

　　　　杨文斌说：”我是四零的。“

　　　　那位大姐，就把杨文斌的四十二号的鞋收进了柜台里，从柜台的里面，找出来一双四十码的二棉鞋，递到了杨文斌的手里。

　　　　然后，杨文斌又说了马裤呢的情况。

　　　　那位大姐看了杨文斌的马裤呢，说：”这个我还真没法给你换。“

　　　　”你这个马裤呢，一看就是仿制的。而且仿制的质量还很粗糙。我这里卖的马裤呢，虽然也是仿制的，但是质量却比你的好多了。要不，你买一套？我给你，便宜点。“

　　　　杨文斌，想了一下。

　　　　在基层部队，政治教育和参加集会的时候，穿的场合还真挺多。

　　　　自己要是不穿，在同一类服装里，就显得很是另类。

　　　　没有办法，为了整齐划一，还是买一套吧！

　　　　看了大檐帽，那位大姐却说：”已经戴了半年，没法换了。实在不行，你就将就着带吧，在远处也看不出来。“

　　　　然后，杨文斌，递上了自己的棉大衣，说：”这件棉大衣，是战士的厚大衣，而自己应该发放的，是干部的，是四个兜，战士的是斜插兜的。“

　　　　听了杨文斌的话，那位大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看你就是刚当的兵。要论棉大衣的好坏，战士的大衣，棉花又厚，质量又好。而且还有保护膝盖的护腿。人家别人都是啊，拿来干部的大衣，要跟我加点钱更换战士的呢。你却还要用战士的换成干部的。要我看你自己留着穿吧！反正，穿的机会也不多。”

　　　　杨文斌，想一想，大姐说的似乎是也有道理，就听了她的话，没有，坚持继续更换。

　　　　谁想到呢，马裤呢一事使他困扰了一冬，不得不在无奈之中结束了。

　　　　在滨城陆军学院未能解决的问题，到了营城也同样难以解决。

　　　　太让人心寒了，满怀希望地来到了部队，发给自己的被装却是假的，不管它是从什么途径流入的，都说明部队的管理中存在着问题。

　　　　看到别人穿着发放的马裤呢骄傲地走在街上，而自己，今早到营城来的时候，却脚穿夏皮鞋，身套迷彩装，外罩士兵大衣，胳膊肘下夹着一双比自己脚长3厘米的棉鞋，另一只手拎着不知是什么型号的所谓马裤呢，冰天雪地里奔波在军营、车站、服务社、军需库之间，求爷爷，告奶奶地忙碌了整个半天，最后，拖着疲乏的脚步，空着肠胃，绝望地踏上了归程。

　　　　想到，本来杨文斌想着是找曾干事，因为是给自己发的服装，自己去找他。要求他帮助协调更换。

　　　　可是，周副指导员却阻止了他。

　　　　周副指导员说，曾干事，别看是个干事，可是，每一个干部的成长进步，有的时候，就是他的一句话。

　　　　尽管他不能顺利让别人提拔上去。却可以在别人提升的时候，说句坏话，影响别人的提升。

　　　　你怎么能刚毕业，就得罪他呢？

　　　　很多人，想和他套近乎，还套不上呢。。

　　　　想到这里，杨文斌，心里有点儿气馁。

　　　　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前因后果很明显，部队错发了他的服装，应该顺理成章地找他们调换，可是错发的人又掌握着自己命运的生杀大权，为了不在升迁的路上增加不该有的障碍，只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吞下这杯苦酒，自认倒霉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晚上，一起在四四八团集训的齐彬，白勇，李卫国三人来看他。

　　　　在448团集训的时候，杨文斌，和齐彬是一个班的，相互之间比较熟。

　　　　而白勇和李卫国则在另一个班，他们两个比较熟悉。

　　　　现在分到了一个团队，是更亲的战友了，大家都很高兴。

　　　　听说，在省城后勤干部训练大队集训的他们，去年十二月份就已经训练结束了。

　　　　齐彬分配到汽车连，白勇分到了坦克二连，李卫国则分到了装甲步兵九连。

　　　　听他们三个人介绍说，447团是一个具有光荣传统的红军部队。

　　　　是参加过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抗美援朝战争、驻闽备战、抗洪抢险等各项大型任务的光荣团队。

　　　　部队的作风过硬。就是官兵都比较虎，好战，在解放战争中，具有”三猛“作风，即猛打、猛冲、猛追。现在，这种作风还在官兵中延续着。

　　　　齐彬介绍说，他现在分在了汽车连，连里现在都是一些老驾驶员。

　　　　既好管理也不好管理。

　　　　说他们好管理，是因为他们都是老兵，自觉性都很高，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说他们不好管理，是因为新毕业的排长，如果没有什么能力，在兵中，就不容易树立威信。

　　　　但是齐彬，因为篮球打的好，和连队干部及一些老兵打得火热。同样是因为球打得好，政治处主任，还挺欣赏他经常和他一起打过球儿，两人还在一块儿吃过饭呢！

　　　　他说，这个团队的运动氛围很好，他感觉，好好干下去，很有发展前途。

　　　　白勇介绍说，他分在坦克营。在老兵退伍期间，老兵更少，差不多，每个排也就十来个人。

　　　　留下的老兵，都是技术兵，兵油子。

　　　　自己，是学工科的，现在，对专业也不懂，要想树立威信也不太容易。

　　　　而李卫国的情况和他俩差不多。

　　　　通过他们三个人的介绍，杨文斌对自己将来所从事工作的环境，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印象。

　　　　他想，即使自己不懂专业，但也要踏踏实实地干下去，赢得战士的尊重，为今后发展打好基础。

第四十四章　排长，就要有排长的样子（）　
当天晚上，晚点名之后。连队要求各排自己总结当日工作。

　　　　今天是杨文斌正式任排长的第二天，所谓一个排，加上他自己，也就是六个人，还不到一个班。

　　　　在连队门前，各排带开之后，杨文斌开始了他当排长的第一次讲话。

　　　　“排长同志，全排集合完毕，请指示！班长，某某某。”

　　　　“稍息！”，“是！稍息！”

　　　　杨文斌，还了个军礼，然后，跑步来到队列指挥位置，转过身来，立定站好

　　　　然后说：“讲一下！”战士们“唰”的一声，立正。

　　　　杨文斌又下达了“稍息”的口令，战士们，立刻整齐地伸出了左腿。

　　　　杨文斌，还了个礼，说道：“同志们好！我首先简要介绍一下。

　　　　我叫杨文斌，毕业于滨城师范大学历史系历史专业。在滨城陆军学院学习了半年，专业是摩托化步兵指挥。

　　　　说实话，在大家面前，我就是一个新兵。但是我有决心，有信心，向大家虚心学习，尽快掌握必要的技能。

　　　　现在，我想向大家说，同志们都是我的老师。

　　　　希望有一天，大家向我看齐，把我们排的工作搞上去，成为连里的先进排。”

　　　　杨文斌顿了一下，大声结束了讲话，“完了！”

　　　　讲完了话，杨文斌又还了个军礼，下达了稍息的口令。

　　　　“嘀嗒嘀嗒嘀嗒，嗒嗒嗒”起床的号声响起！

　　　　杨文斌起床穿衣，扎上武装带跑步来到了连队门前，参加连集合。

　　　　按照条令的规定，连纵队的第一排是连长、政治指导员，第二排是副连长、副指导员，第三排是技术员、司务长。

　　　　第四排开始是一排长，一排的战士。以此类推，然后，是二排，三排。

　　　　杨文斌站在一排长的位置。

　　　　由于今天是杨文斌当排长的第一周，连队没有安排他值班，而是安排另一名排长二排长值班。

　　　　二排长姓高，叫高兴波，长的英俊潇洒。

　　　　而且，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南京炮兵学院毕业的大专排长。

　　　　高排长整队，向连长报告之后，将连队带到了营集合场。

　　　　在营集合场，营横队，分别是，营部，榴炮一连，榴炮二连，反坦克导弹连，高射炮兵连。

　　　　二连在营集合场自己连的位置停下来之后，高排长下达了“稍息，立正”的口令，然后，跑步来到营值班员的面前，敬礼报告“营值班员同志：榴炮二连参加早操，应到30人，实到30人，请指示！值班员高兴波”

　　　　而营值班员是名上尉，听说是榴炮一连的连长。他等全营各连报告完毕之后，整队，向营长报告：“营长同志：全营早操集合完毕，应到XX人，实到XX人，值班员，XXX。”然后，按照营长的命令，下达了“按计划组织训练”的命令。

　　　　由于现在是训练预备期，新兵老兵分开训练。

　　　　老兵的训练，只是以连为单位，围绕着团柏油操场跑了两圈之后，带回本连队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