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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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帝国再起-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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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时经常想到您,上船前小侄还想会不会是您来接我,刚才在船头,小侄一眼就看到您老站在码头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是么。”郑鼎呵呵直乐,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郑叔,如今虏寇猖獗,肆虐北方,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前不久圣上已经召见了侄儿,并委以了重任,侄儿建功立业的时候终于到了,侄儿盼望您老以后能多多扶持,勿使不负圣恩。”

    “郑叔老啦,身手已不如从前,以后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郑叔,您这算什么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正是郑叔大显身手的好时机啊!”

    郑鼎与郑芝龙朝夕相处,知道他对抗贼北伐之事一点儿不热衷,只想守着台海的一亩三分地,但由于身分关系自己不便劝说,因此有点心灰意懒。然而‘间不疏亲’,他与朱成功虽然亲切,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

    郑鼎干笑一声,搪塞道:“呵呵,咱们叔侄小别重逢,日后有的是交谈的机会,这些事就留待以后再说吧。”

    朱成功有点不解地看着郑鼎,觉得郑叔似乎与以前有点二样,少了豪情,多了暮气,他心里虽有不快,却也不再多问,于是岔开话题,说:“郑叔,什么时候有时间,侄儿想和您老去山间打猎,练练射箭。”

    “好啊!叔随时恭候。呵呵,我也正想考较一下公子的箭技呢。”郑鼎说着,在前方引路道:“公子,咱们回府吧。”

    “好!”

    ……

    安平扼晋江、南安两县的水陆要冲,“港通天下商船,贾胡与居民互市,”自宋朝开始成为海外贸易的集散地,大大小小的商铺遍及全城,“南海明珠,越裳翡翠,无所不有,文身之地,雕题之国,无所不到,”十分繁荣、富裕。

    崇祯元年,郑芝龙受福建巡抚沈犹龙招安,由海盗摇身变为朝廷命官海防游击,驻兵安平,控制了安平城所有的港口、码头,凡是进出的贸易商船都必须交纳保护费,换取“郑”字令旗插于船首,方可安全通行,无一例外仅此一项,郑芝龙每年即能敛财千万,历年积聚,富可敌国。

    航运的兴旺带来了造船业的繁荣,郑芝龙的私家船厂每年可下水数十艘巨大的海舶和战舰,不仅组成了郑家庞大的贸易船队,也大大提升了福建水师的战斗力,使郑家军成为明末时期装备最为精良和强大的水上武装。

    经过郑芝龙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安平城半数以上的商铺属于郑姓家族,府邸纵横数里,可泊巨大的海船、战舰,安平几乎成了他的私人城市。

    “公子,前面就是安平桥,马上就可到家了。”郑鼎驱马赶上朱成功,说道。

    安平桥始建于南宋绍兴八年〔1138年〕,历经十三年方告建成,东起晋江安平,西接南安水头,横跨海湾,是晋南交通要冲。安平桥又称‘五里桥’,全长二千二百余米,最宽处三点八米,是中古时代世界最长的梁式花岗石构跨海平桥。桥面以巨型石板铺架,两侧设有栏杆。桥板又阔又厚,最长的有十余米,皆是坚实的花岗石。长桥的两旁,置有形式古朴的石塔和石雕佛像,栏杆柱头上则雕刻着惟妙惟肖的石狮与护桥将军的石像……

    临近傍晚,街上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似乎比以前更加繁华:商铺林立,货物应有尽有,酒楼茶室人满为患,娼妓们穿红披绿,公然在大门口与路人打情骂俏,空气中也仿佛弥漫着一种及时行乐、骄奢淫逸的气息……

    也许,人心就是如此,只要灾祸尚未降临自己头顶,总存在侥幸心理,以为灾祸只会降落到别人身上,而自己能躲过大劫,毫发无损。醉生梦死,自欺欺人。

    朱成功和郑鼎在众家将的前呼后拥下,挤过人群,缓缓而行。看着安平镇中悠然行乐的街景,颇有些感概道:

    “真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郑叔,你看看街头情景,一派升平景象,哪有一点国破家亡的悲哀和忧虑?”

    “唉,升斗小民,以食为天,只能过一日是一日,恐怕也顾不了什么亡国不亡国。”

    “郑叔说的也对,兵荒马乱,最苦的还是小民百姓。但小侄刚才所说的却不是普通百姓,而是那些商贾豪绅,国难当头,却依然过着醉生梦死、骄奢淫逸的日子,尸位素餐,有负皇恩。”

    到了府前,朱成功跳下马,随手把马缰交给家人,抬头打量府门上方悬挂的匾额‘提督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豪迈。

    四个分成两对站在府门旁的卫士抖擞精神,挺直腰杆,向他致意。朱成功含笑点头还礼后,走进府邸。

    这是座有着两进深院的宅第,一条用鹅卵石铺设成的甬道连贯前后,中间是大厅。转过大厅再经过二重门就是大堂,这大堂是商议军机大事的地方,平时郑芝龙就在这大堂里处理军政要务。

    朱成功入府之时,郑芝龙正优哉游哉地和家人在后花园的‘嬉水亭’同进晚餐。郑芝龙富可敌国,府中的花园占地极广,遍植奇花异草,景色美不胜收,花园中有一个数亩大小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锦鲤成群,‘嬉水亭’就建在湖中,由九曲长廊相通。

    郑芝龙擅计算,精明过人,熟知官场规则,受招安后不惜钱财交结朝中权贵,再加上剿盗有功,没几年就从小小的游击逐渐升为福建总兵,执掌全省兵权。

    夕阳西下,凉风习习。亭内熏着驱虫避蚊的香料,郑芝龙悠然自得地坐在鼓式石凳上举杯独饮,田川氏在侧相陪,身后各有丫环侍奉。

    多年的养尊处优的生活,逐渐磨去了郑芝龙性格中好斗争勇的棱角,使他失去了当年做海盗时悍不畏死的勇气,待人处世更象一个商人,凡事首先要计算利害得失,预留后路。财富越多,他越是怕死,近些年来,他从不单独出门,要出门就是前呼后拥,不让闲杂人近身。即使在家里,身前身后也总有卫士守护,任何人想见他都得通报,连儿子要见他也不例外。

    朱成功回到家里得悉父母在‘嬉水亭’用餐,匆忙赶来相见,却被卫士拦在长廊前。‘父为子纲’,在那个年代,作儿子的绝不能违抗父母的意志,否则就是所谓的大逆不道,为世人所不齿。朱成功知道父亲的规矩,虽然不满也只能耐住性子等待卫士前去通报。

    郑芝龙闻报一楞,心想儿子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随即又感到释然,不管怎样宝贝儿子能平安归家就是上上大吉。田川氏与儿子转眼已分别半年,无时不思念儿子,此刻听见儿子已回家,喜出望外,竟因高兴过度而埋怨郑芝龙道:“都是你讲究什么臭规矩,自家儿子见父母也要通报请准!”

    郑芝龙妻妾成群,但最宠爱的还是元配田川氏,只因当年俩人成婚后不到一年就分离,而且一别就是二十载,他自觉对不起田川氏,团聚后对她始终忍让三分。郑芝龙在家非常****,容不得任何人违背他的意志,也只有田川氏才敢在人前埋怨他。当下,郑芝龙尴尬一笑,转头斥责卫士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公子前来!”

    卫士不敢申辩,飞跑而去。片刻之后,朱成功进入‘嬉水亭’拜见父母。

    “孩儿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

    朱成功七岁别母从日本回到中国,母子俩彼此思念,却被相隔在天涯海角十多年。前年,母子俩终于盼到团聚,然而在一起生活了仅仅几个月,朱成功又去南京国子监求学,寻求着建功立业的机会,一去半年,今日相见,田川氏怎能忍住心头的激动。她离开凳子,双手扶起儿子,搂着儿子的肩膀上下打量。

    “瘦了,瘦了!儿啊,娘真想死你了!你怎不抽时间回来瞧瞧娘?”她饱含深情,呐呐言道:“你脸色怎这样憔悴,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娘,儿也很想时常回来探望您,只是金陵与闽南相隔数千里,有心无力。请您放心,儿身体棒棒的,无病无灾,只是日夜赶路,海上呆的久了,有些疲惫。”

    久别重逢,母子俩显得格外亲热,似乎忘了身旁的郑芝龙。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郑芝龙虽然刚愎自用,但对朱成功这个儿子却是爱如掌上明珠,满心希望朱成功能继承他的衣钵,光宗耀祖。此时,他见到田川氏母子俩只顾自己亲热,而把他这作丈夫和父亲的丢在一旁不理不睬,心里不免有点伤感和嫉妒,干咳一声,招呼道:

    “大木,坐下,陪为父喝二杯。”

    田川氏这才放手,亲自给儿子斟满酒杯,视线始终不离儿子的脸,柔声说:“别急着喝酒,空肚饮酒会伤身体,还是先吃点菜填填肚子。”

    朱成功举起酒杯,道:“父母在上,儿先敬父母一杯,祝父母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郑芝龙笑眯眯地瞧着儿子,心情很是不错。酒过三巡,田川氏心贴儿子,猜测儿子不分日夜赶回家中,必有要事与其父商量,再看郑芝龙一副高兴欣慰的样子,便开口道:“儿啊,你日夜兼程赶回府,定是有事要跟你父亲商量,娘就先回房睡了,你们爷俩就着美酒边喝边聊吧!”

第70章 第070 交易(二)(第一更)() 
PS:今晚不出意外还有一更。

    等田川氏走后,朱成功又饮了几杯酒,心里谋划着该如何开口,郑芝龙虽然当过海盗,但受招安已久,又久经官场和战场,举止自有一派威势。他对朱成功非常宠爱,但家教很严,平时罕有笑容,积威已久,在他面前朱成功总有几分畏惧。

    “孩儿有个喜讯要告诉父亲大人。”

    “什么喜讯?”见儿子脸上挂着一团潮红,不知是酒意上涌的原因还是心情激荡所致,郑芝龙好奇的放下了筷子。

    朱成功嘿嘿一笑,道:“孩儿被陛下平台召见,一翻策论深合圣意,承蒙器重,提拔于微末,钦赐国姓朱与长江水师游击之名器,天恩厚重啊!”

    “什么?你再说一遍!”郑芝龙惊得一拍桌案,差点将桌案上的酒菜弄翻。

    “孩儿简在帝心,被陛下钦赐国姓了,国朝三百年无独有二,圣眷深厚……”朱成功笑着又说了一遍。

    “新皇竟如此看重我儿?真是皇天有眼,祖宗显灵啊,大木果然是我家的千里驹!”郑芝龙站了起来,兴奋的左右踱着步,突然,他转身道:“如此喜讯大木怎不早说?不行,为父一定要把这好消息告诉你母亲!”

    “等等,孩儿还有一事要禀。”

    郑芝龙闻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狐疑道:“难道还有什么喜讯?”

    “朝廷正在组建长江水师,十分缺乏战船和水手,陛下封孩儿为水师游击,管带一营,孩儿总不能做光杆头领吧。”

    “这事儿好办。”郑芝龙豪气干云的道:“你爹我有的是兵和船,定不会让大木受委屈,说吧,要多少?”

    “孩儿需要五百料战船一百艘,八百料战船五十艘,千料战船三十艘,大小红夷炮,弗朗机三百门,越多越好,至于水手么,不用多,选个三千人马就好。”

    “……”郑之龙刚拿起酒杯饮了一口酒,一听到这差点被酒水呛到,他苦笑着道:“大木啊,你干脆将爹的船厂搬去得了。爹十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些许家当,容易么,你这是要把爹的家当搬光啊!这是败家子儿的行为你知道不!”

    “爹有多少家当孩儿能不清楚?”朱成功嘿嘿笑了一声,道:“如今神京陷落,流贼、建奴肆虐北方,朝廷立志北伐,收复中原,正是我郑氏扬名立万,名垂青史的好时机啊!

    北伐没有水师不行,爹麾下大小战船千余艘,兵员数万,随便匀出一点给孩儿就够啦,孩儿有志杀贼报国,建功立业,请父亲大人成全!”说完,朱成功起身跪倒在地,“咚!咚!咚!”连叩了三个响头。

    “起来说话吧。”郑芝龙见儿子如此坚定,心下也有些不忍,他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大木有如此雄心壮志,爹爹我好生欣慰,只是大明眼下只剩江南半壁,中枢党争激烈,纲纪不行,自保尚且不足,新近入关的东虏拥铁骑十万,兵锋强盛,又不肯与大明议和共驱流贼,看样子是想独吞中原江山啊!

    爹在闽省也不过是随波逐流,暂且尊奉着大明朝廷,日后行止还得看时局变化,果真情形不妙,爹爹也要为郑氏家族、还有你的前程考虑呀!”

    郑芝龙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朱成功心头烧燃的建功立业之心,惶急中他壮着胆说:

    “孩儿听闻虏寇每攻下一城一地,总要屠杀三日才封刀,士绅百姓惨遭荼毒,尸横遍地,血流成沟。虏寇蹂躏中原,百姓无不思明,切齿虏寇。

    依儿愚见,只要圣上能收拾民心,铲除历朝积弊,勤政事、揽英雄,亲携大军,顺天应人,举师北伐,完全有可能驱逐虏寇,恢复祖宗江山!

    只要父亲大人能给孩儿足够的战船和水手,孩儿定能跟着新皇一起驱逐鞑虏,建功立业,将来图形‘凌烟阁’,想来也非不可能之事儿。

    何况眼下大明虽比不得全盛之时,尚且还有江南半壁,兵多将广,其中不乏能臣良将,昔日太祖高皇帝不过一淮上布衣,携三尺剑,驱逐蒙元、开创大明,兵微将寡,起始尚不及当今……”

    “你懂什么!”郑芝龙面带愠怒之色,打断儿子的话语,说:“难道乃父几十年的戎马生涯还不如你能识别大局?今非昔比,如今流贼固然难成气候,鞑子却兵强马壮,数十万大军一朝入关,就把逼死先帝的李闯杀得大败,兵锋势不可挡。

    大明缺兵少饷,能抱住东南半壁已属侥幸,拿什么北伐?拿什么中兴?为父岂能把那么多战船,火炮拿给你去浪掷?

    乱世间,兵权决定一切。只要为父一直保持着千艘战舰,数万大军的实力,便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还可退回海上消遥自在,不论是明还是清,都不能小觑为父。

    所以战船和火炮为父可以匀点给皇帝新建的长江水师,也算是给我儿立身朝廷的资本,但数量决不能那么多,五百料战船最多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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