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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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帝国再起-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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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朱由桦看完这万字平戎策后,很是兴奋,抱着求贤若渴的心态决定亲自面见一下这位历史上的岭南三忠之一,顺便当场考校一下他的见识,看看其是否名副其实。果真如阮大铖一般是个人才,他不介意破格录用。眼下朝廷实在是太缺乏人才了,不要说像卢象升、孙传庭、洪承畴那样干才了,就是陈新甲、汪乔年、杨嗣昌这样的都是少之又少,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很快,在乾清宫的偏殿,朱由桦接见了布衣秀才陈邦彦。

    陈邦彦四十来岁的年纪,面色清癯,长须美髯,青布澜衫,眼神中也是文气斐然,令人一看便知道是读书破万卷的硕儒。

    陈邦彦跟着小内监走进气氛肃穆的殿堂,跪在朱由桦面前行了一拜三叩礼。

    “学生顺德县秀才陈邦彦,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不必拘礼。”朱由桦双手上扬,示意陈邦彦起身。

    见完礼后,朱由桦也不废话,直入正题道:“先生的政要策论前日朕已看过了,颇有见地,再联想到朝廷现在的处境,朕实在心痛啊!

    当年太祖高皇帝,身经百战,平定僭窃,驱逐蒙元,而有大明三百年天下。然而到了崇祯年间,自烈皇登极以来,一心已中兴为己任,勤政爱民,系心于国。早起晚睡,事必躬亲,不敢有丝毫怠慢,君德无丝毫瑕疵,天下谁不称颂?为何苦苦挣扎十七年,殚精竭虑,有心中兴,却无力回天,究竟是什么造成大明如今这般困境的呢?”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问,并没有使陈邦彦慌乱,四十多年的坎坷沉浮,早已将他性子磨砺的十分沉稳,即便直面至尊,依旧处惊不变。陈邦彦从容镇定的沉思片刻后,方揖了一礼节,道:“学生有两种看法,不知道吾皇想听哪一种?”

    朱由桦见之愕然道:“还有两种看法?不妨都讲讲,朕洗耳恭听着。”

第52章 第052 收贤才() 
陈邦彦仰头北望片刻,摇了摇头,轻叹了声道:“烈皇在时,北有东虏频频叩关,西有李闯肆虐陕甘,国朝危难之际,朝中衮衮诸公不仅没有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反倒承接党同伐异恶习,国难之时犹如太平无事之时,互相结党攻讦不休,终至北都沦陷,烈皇煤山殉国,甲申之祸与其说是流寇所为,不如说毁于党争。”

    朱由桦点了点头,对陈邦彦的耿介直言颇为惊喜,也颇有感触,自万历以来,士大夫喜好结党,互相倾轧,已成风气。俗话说,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但事情往往坏就坏在党同伐异上面了。

    万历朝以来迨自崇祯朝覆灭,大明朝政倾颓很大原因就是党争之祸,多少该办的事情,就是因为牵扯上了党争而废弃,多少不该做的,也都是因为党争而祸国殃民,陈邦彦虽是一介生员,没有官场的经历,却是个明白人。就这一点,比那些个东林大臣就强多了去了。

    陈邦彦继续侃侃而谈:“私党令公论不伸,朝纲不振,流弊之极!在此艰难之时,若想同仇敌忾,中兴皇明,必先消除党争。”

    “消除党争,话是不错,敢问先生,朕该如何做才能消除党争呢?”

    陈邦彦不答反问道:“陛下以为该如何呢?”

    朱由桦沉吟片刻,道:“凡引用之人,朕当一一告诫,须汲取教训,革新易意,勿怀私恩,勿泄私愤,赤心忠胆报效朝廷。”

    陈邦彦听完大摇其头,道:“党争由来已久,利益牵扯甚广,岂是告诫所能劝止的?”

    “那先生以为该如何?”朱由桦对陈邦彦的一丝无礼并不介意,反而似笑非笑的道。

    陈邦彦踱步片刻,沉声道:“学生主张道贵适中,刑赏所加,视其功过。”

    “道贵适中……”朱由桦脱口而出。陈邦彦立即点头:“道贵适中,不偏不倚和解朋党纷争,赏罚则视其功过,重立朝廷纲纪,以此或可消除党同伐异之陋习。”

    朱由桦听完并不怎么满意:“制止党争说起来容易,只怕施行起来就难了。”

    陈邦彦惭愧道:“学生有主意二无主张,让陛下见笑了。”

    “无妨,党争若那么容易消除,先皇也不会殚心竭虑十七年而束手无策了。”朱由桦大度的摆了摆手,又道:“先生方才说了第一种,不知这第二种又是什么呢?”

    陈邦彦微微顿了下,说道:“那就要从太祖爷制定的税赋之法来说了。

    三百年来我朝一直重农税,轻商税,国初时还好,只是到了如今丁口滋生众多,田地却大多被勋贵大臣们隐瞒蚕食了,百姓失去土地便只能沦为流民,朝廷农税也跟着日渐枯竭,却又碍于祖制无法通过商税得到补充。再遇到天不逢时,惩罚以水涝旱灾,自然民变四起,国事糜烂不堪。

    要说两宋时,赵官家一直重视商税,即便疆土日绌,朝廷财政依旧充裕,每年靠商税能岁入几千万贯。

    反观国朝,江南大士绅无不产业遍布,富甲一方,而朝廷却几乎收不到一丝一毫的商税。”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道:“崇祯十三年学生从邪报上得知,南直隶仅收到茶税三千两,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两宋时,海贸发达,朝廷年收市舶税千万贯。国朝呢,泉州一带的海贸同样发达,每年的市舶税却只有四万两!

    自万历军兴以来,朝廷每年光军费就要千万两,而国库税入却只有两百多万两,天子碍于祖制,只能加重赋于百姓,逼得百姓都去当了流贼,朝廷剿贼,官军数量激增,军费不够,又得加赋,流民又增,以至于最后官军数量上百万,国事却愈发不可收拾。”

    大明的土地兼并情况至少在明孝宗时还不严重,顾炎武当时就称赞此时:“家居人足,居则有室,佃则有田”。但到了隆庆年间时,已经是“则尤异矣,末富居多,本富尽少,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起者独雄,落者辟易了”。到了万历崇祯时期,土地兼并,贫富悬殊就更是严重,“则迥异矣,富者百人而一,贫者十人而九,贫者不能敌富,少者反可以制多。金令司天,钱神卓地,贪婪罔极,骨肉相残。”

    近三百年下来,官吏'腐败'已近乎无药可救了,文官们疯狂敛财,恨不得对百姓敲骨吸髓,将他们榨干。

    官员们都说宗藩吃垮了大明,好像自己是在为大明默默奉献一样。宗藩固然是寄居在帝国身上的吸血虫,然而这些士绅大夫也不逊于吸血虫。就如外军军饷,按照惯例京官要分润六成,就算是在建奴入寇,乱军猖獗的时候都没有过分毫的让步。

    满朝上下虽然也有极少数的清正忠义之臣,然而这些人已经稀罕的无法撼动几百年的积习,更无法撼动那一条条的灰色利益链。

    “缙绅敛于下,污吏贪于上,商税不征,农税太苛,民岂能聊生?”陈邦彦说到这里,最终总结道:“说到底,我大明不仅受制于天灾、流贼、东虏和贪腐,更受制于钱法啊!”

    虽然陈邦彦之前只是一介布衣,但暗中却十分关心朝政,有着拳拳的报国之心,所以对朝政大事了如指掌。

    一番论解下来让朱由桦颇为惊喜,他不由得抚掌而叹:“先生此番见解真是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学生一番浪言,让陛下见笑了。”

    “哪里哪里,先生所言深合朕心。”

    明朝后期,商业极度发达,特别是万历、天启、崇祯三朝时,海外贸易庞大,致使大量白银流入中国,不完全统计,明朝末期从海外流入中国的白银高达五亿两以上。

    然而商业的发达,白银的大量流入,都让那些商贾勋贵和文人士大夫们瓜分了,小民和朝廷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这个时候,国家的经济重心已经从农业向工商业转移,而此时,文官士大夫已经和商贾们相互勾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们就是商贾的代言人,如果朝廷要加商税来提高国库的收入,就会受到他们的疯狂阻挠。

    明末的商人占有了当时国家的大部分财富,纳点商税本来就是应当的,让商人哭,总好过让农民哭。

    商人哭闹,国家只是小乱,农民哭闹,那就只能造反了,国家则有亡国之祸。

    万历皇帝没有妥协,顶住了压力,增开了不少商业税,降低了国内矛盾,不过却也在死后遭到了无耻文人的唾骂和满清的污蔑中。

    崇祯过分执拗于祖制,被文人士大夫们一顿忽悠,不敢越雷池一步,本来就没收上多少税款,还减免了不少,致使国家的财政负担都转嫁到小民自耕农身上,使富者越富,穷者越穷,社会矛盾不断加大,最后走上了亡国之路。

    对陈邦彦,朱由桦此刻内心充满了好感,他刚才一番针对大明根结的精辟言论,和朱由桦前世的认识所差无几,他顿时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到了这时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仅是为了这一个被埋没了的人才,更在为天下而哭,为黎民百姓而哭,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而哭!

    良久之后,他深吸了口气,道:“古人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依先生之见,我大明如何才能中兴?”

    见皇帝饱含着期盼的语气,陈邦彦突然忘记害怕,也忘记注意礼节,抬起头来,双目炯炯地望着皇帝,朗声说道:“臣意:消党争、征商税、练新军,复疆土,收民心!如此,方可中兴皇明!”

    “好!好!好!”

    朱由桦连说了三个好字,神色之间仍旧难掩兴奋之色。

    短短的一句话,朱由桦已经清楚的确定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同于阮大铖的世故与圆滑,其一言一行,与因循守旧,颟顸无能的大多数文臣不同,有着强烈的锐意进取之心。

    特别是他高屋建瓴式的治政主张与自己不谋而合。

    消党争、征商税、练新军,诚为中兴三策也!

    这样的人才不重用,才有谁可用?

    转身,他走到陈邦彦跟前,执起其手,大声道:“贤卿,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此番问对,不输于昔年诸葛武侯之隆中对,朕有你辅佐,何愁大明不兴?”

第53章 第053 风波再起() 
陈邦彦见新皇如此看重自己,心道此生报国有望了!

    内心感动不已,顿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他感激涕零的叩首道:“陛下以国士待臣,臣愿以死报之。”

    “先生请起。”朱由桦离座亲手扶起陈邦彦,说:“先生忠胆照人,直谏敢言,尤为朕所深喜。昔岳少保曾言,‘文臣不贪财,武臣不怕死,则天下定矣!’此话至理名言,只要满朝文武彼此肝胆相照,同仇敌忾,以解民倒悬为己任,则大明中兴有望。”

    最后,朱由桦以优赏为名,将陈邦彦安插到了御营司任参议,协助镇抚王世勋参赞军务,职同正七品。

    没办法,王世勋和陈邦彦都只是生员,按照大明体制,生员最多只能为吏,或者巡抚,总督、知府、知县等幕府内的幕僚,不能为官。当官的最低功名是举人。朱由桦若想强行提拔,可想而知阻力会有多大,此刻的东林大臣没事都恨不得给他找点事呢!

    文官如此,武官却没有这么多限制,所以朱由桦给王世勋和陈邦彦都按了对应的武职品级,干的却是文官干的活。这一点,王世勋和陈邦彦等都没有不满和异议。

    登基一月以来,朱由桦的真正亲信班底,基本都集中在了御营司。

    司中的武臣有总兵张堂功、总教习刘肇基、副将马雄、副将韩诚、游击李三石、游击阎应元等。

    文臣有镇抚王世勋、参议陈邦彦等。

    御营司已经成了他事实上的人才储备机构了,颇有点像李世民登基前的天策府。集中了大量的精英人才,为开创贞观之治奠定了基础。

    朱由桦打算先把他们放在御营司里锻炼,熟悉军务,为将来执掌一方做好准备。

    陈邦彦此次来南京,除了随身携带的万言策论,还有一整船,共计三百门斑鸠铳。都被路振飞收下,奉圣谕送到了御营司,充作御营亲军的军备。大大增强了亲军的火力。

    斑鸠脚铳为明代内径最大火铳,也叫扳钩铳,铳身长5。5尺(每营造尺约31-32厘米),内径0。6寸(折算约19mm),用药1。3两,铅子重1。5至1。6两(约56克),大斑鸠铳弹重1。8两(68克,恐怖),枪身甚重,需要脚架支撑,形似鸟脚,由此得名,威力远胜普通鸟铳。

    斑鸠脚铳与鸟铳和鲁密铳管细弹小的风格全然不同。在明末时只有澳门及广东能制造,海盗中有使用此种火器,官军也有少量装备,崇祯八年熊文灿运到北京的一批火器中,便包括此种火铳,松锦大战后,兵部议调郑芝龙水师守觉华岛,郑芝龙怕死不去,拒绝的理由之一,便是只有广东能制造斑鸠脚铳。

    斑鸠脚铳是火绳枪系列中难得的精品,可惜受制于技术和材料,难以大规模量产,大明军中制式火器还是鸟铳和三眼铳。

    鸟铳也算临阵利器了,利能洞甲,射能命中,弓矢弗及。历史上戚家军训练鸟铳手,向在八十步立五尺高木牌一块,鸟铳手三一中,十七中方为艺精。

    三眼铳有效杀伤力也就在二十余步,而鸟铳则远得多,一把精良的鸟铳有效杀伤力可在八十步。

    而满蒙八旗的步弓,有效射程七十步,只有在进入五十步才对目标有明显杀伤力。要破对手的甲胄,皮甲,棉甲,铁甲等,更要拉近三十步、四十步左右。不过他们箭矢的箭镞极长,其形如凿,箭头还用马粪等浸泡过,射入后难以取出不说,毒素蔓延,还容易失去性命。所以也不能小觑,特别是满清的三顺王部和汉八旗,不少营头也都装备了精良的鸟铳火器,更不能小视。

    眼下的御营亲军十分缺乏火器,不管是火炮还是火枪,鉴于大明匠户制度的腐败,生产出来的鸟铳大多是不合格的垃圾,稍一用力,铳管和铳托就能分开,根本不能用来作战,朱由桦目前也没足够的亲信人手和精力来改革匠户制度,几百年沿袭下来的陋规,不是几个月就可以改变的。

    想要短时间内得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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