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帝国再起- 第11部分

　　　　“来人，将这厮给本镇绑了！”

　　　　“伯爷，这是何意啊？”廖和林转眼就被冲进来的刘部亲兵绑成了一个粽子，跪在地上，他一脸惶恐的问道。

　　　　“你这厮，这一次真是害惨本镇啦！”

　　　　廖和林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充满了委屈，心道刚才您还原谅了，怎么转眼就翻脸了呢，他大声哭辩：“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住口！”刘泽清一声大喝，打断了廖和林的哭诉，转身吩咐其余亲兵牙将，道：“带着这厮，随本镇去一趟福藩行塌处！”

　　　　“是。”亲兵们凛然接令。

　　　　驿馆中，朱由桦正与王世勋，张堂功等人商议着训练府卫的事，听到东平伯刘泽清亲自登门造访，不由得一愣，身旁的王世勋、张堂功等人也是一脸得惊讶。

　　　　朱由桦愣过之后，心中似有所悟，忙起身说道：“还不快快有请！”

　　　　门外刘泽清正焦急的等待着，心中一阵患得患失。

　　　　“东平伯，我家王爷有请！”

　　　　刘泽清点了点头，在王府内侍的引领下，从大门一侧的角门进了福王的宅邸。

　　　　等远远看到正堂门首处迎接的福王朱由桦时，他高声呼道：“王爷啊，末将给你赔罪来啦！”

　　　　“东平伯何罪之有啊？”朱由桦假装不解的道。

　　　　等双方进入堂内入座后，刘泽清瞪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廖和林，一脸惭愧的道：“都是末将管教不严，以致家将不懂尊卑，冒犯了王爷，这事末将也是刚刚得知，如今那厮已经被末将带来了，一切但凭王爷处置！”

　　　　堂下的廖和林知道现在自己能否活命全在朱由桦的一念之间，在来驿馆的路上时，他已经暗暗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心想当初自己怎么那么鲁莽呢，以致如今生死两难，面临杀身之祸。

　　　　他跪在堂下，一脸鼻涕一脸泪的道：“小的狗眼不识真龙，前日言语颇有不恭，冒犯了王爷，小的知罪啦，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王爷仁慈天生，就绕过小的这一回，饶过小的这一条狗命吧！”说完，不停地口头，咚咚咚，每一次都掷地有声，不一会儿，其俊美光洁的额头上就布满了血迹。

　　　　看着堂下卑躬屈漆的廖和林，朱由桦眼角的一丝厌恶一闪而过，他轻笑一声，道：“原来是这事啊。此事本藩早就忘啦，刘将军大可不必介怀的，至于如何处置，依本藩看还是算了吧！”

　　　　“王爷不与小人一般见识，胸怀真是宽广！”刘泽清赞叹了一声后，话锋一转，沉声道：“不过末将却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厮。所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这厮以一偏裨将佐，就敢冒犯我皇室宗亲，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实属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渎其罪。来人呐，将那厮拖到堂外杖毙！”

　　　　廖和林方才听了福王的话后，本以为逃过了一劫，心中正暗自庆幸，没想到最后要他命的竟然是自家大帅！

　　　　他心中已经明白这一次是绝难有生路了，自家大帅这是打算丢车保帅了，为了拿到拥立之功，铁了心要拿他的命来修补和福王产生的裂痕了，想到这里，不由得面如死灰，如丧考妣，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死鱼般得被刘部亲兵倒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堂外就响起了一阵一阵的惨叫哀嚎声，等哀嚎渐渐减弱直至消失后。

　　　　刘泽清犹自愤懑不已：“差点因这棒槌，伤了末将和王爷的交情，真是该死！”

　　　　朱由桦心中冷笑，面上还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配合着他演戏：“刘将军真是折杀小王了，刘将军身为江淮镇将，为大明保得一方太平，功在社稷，实乃国之柱石，小王能结识刘将军也算三生有幸啊！”

　　　　“王爷过誉了，能结识王爷才是末将的荣幸。”刘泽清不知不觉姿态又低了三分。

　　　　“末将素闻王爷宽厚仁慈，贤良有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今先帝殉国，子嗣不存，王爷是神宗嫡系，合该顺应大势，克继大统，如蒙不弃，末将愿力挺王爷，继位登基！”说完一个拱手，满脸的义正言辞。

　　　　“多谢将军美意，只是本藩性子向来恬淡，不喜纷争，能不能继承大统顺其自然就好了，不用强求。”朱由桦不咸不淡的应了下来。

　　　　“话虽如此，末将忠诚于王爷的心是不会变得。”刘泽清悻悻地点了点头，旋即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目光道：“今晚末将打算设宴给王爷陪个罪，不知王爷到时候可否赏个光？”

　　　　朱由桦闻言，欣然应允。

　　　　刘泽清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苦笑着道：“都是末将管教不严，以至手下出了这等忤逆之事，实在惭愧，末将要回军营好好整顿一下军纪，就不多加叨扰了，就此告辞！”

第23章　第023　垂死（）　
“将军慢走啊！”送走了刘泽清后，王世勋、张堂功、田成等人从内室转了出来，田成仗着与朱由桦亲近，一脸惊疑的道：“那刘泽清今日怎如此反常，这番行为可不是他平日的做派啊，如今该是咱们怕他找麻烦啊，他怎亲自上门赔罪了？”

　　　　朱由桦神秘一笑，说道：“诸位不用疑虑，如果不出意外，答案几日后便能揭晓了。”

　　　　王府诸人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唯有暗中给守备太监卢九德送过书子的张堂功隐隐猜到了点什么，继而感到一阵激动，不过他向来性子沉稳，虽然知道即将可能发生些什么，却没有大肆声张，毕竟未来充满着变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他原是福王府庄田里的一名年轻佣农，出身贫寒，世代务农，力大无穷，且为人敦厚，曾以一人之力降服了一只糟蹋庄稼的野猪，朱由桦得知此事后，起了惜才之心，将他招募到王府做了护卫，恩威并施之下很快就把这个粗汉的心笼络住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对于王爷的知遇之恩，忠厚的张堂功感激不尽，自从成了府卫后一直对朱由桦忠心不二，由于其能力突出，很快很快脱引而出，成了府卫统领，南逃途中与朱由桦并肩作战，一根镔铁棍，杀贼无数，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悍将，论勇猛程度不下于虎大威、猛如虎、曹文诏等人。所谓英雄出草莽，缺的只是一个善于发掘的伯乐。

　　　　三天后马士英、卢九德携黄得功、高杰、刘良佐三镇，各带数千督标营亲兵到了淮安，巡抚路振飞和总兵刘泽清出城十里相迎，众人汇合后，齐齐入驿馆拜见了小福王朱由桦，纷纷下拜，联名奏请，欲迎其入南京继位。

　　　　至此谜底终于揭开，韩诚、田成、马雄等王府属官尽皆欢欣鼓舞，庆幸不已，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他们原本都是一些不得志的小人物，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得到从龙之功，没想到时来运转，自家王爷竟然还有入继大统的一天，真是老天开眼啊，祖坟上冒青烟了！

　　　　朱由桦谦让再三，抵不过诸将热情，遂点头同意。

　　　　于是在凤阳总督马士英、守备太监卢九德的紧急部署下和刘泽清、黄得功、刘良佐、高杰四位勋镇大将数万军队的护送下，车轮滚滚，马蹄踏踏，福王朱由桦带着一干属官亲信和府卫踏上了入金陵的道路。

　　　　……

　　　　“太冲兄，太冲兄！”

　　　　侯方域急匆匆的步入黄宗羲的住所，大声唤道。

　　　　“在呢！何事如此惊慌？”

　　　　黄宗羲听到是好友侯方域的声音，忙出了书房，在大堂内见到了一脸惶急的侯方域。

　　　　“大事不好了！牧老（钱谦益）吐血了！”

　　　　“啊！怎么会？”黄宗羲闻言吃了一惊，一边说一边跟着侯方域一起朝门外走去。

　　　　侯方域顾不上多说，带着黄宗羲就钱谦益的别居河房行去，一路不避仆人，穿堂过殿，最终踏入了钱谦益所在的卧室内。

　　　　此时的钱谦益在顾杲的帮助下，靠坐在罗汉榻上，面色苍白，嘴角和鬓白的胡须还残留了一丝血迹，见到黄宗羲后，只是拱了拱手，实在是没什么气力寒暄了。

　　　　“到底出了何事了？”待众人落座后，黄宗羲趁着仆人们忙着替主人擦拭血迹、递茶送水的当儿，满腹狐疑地转过身来，望着侯方域问。

　　　　侯方域将黄宗羲扯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适才翰林编修姜居之来，说马士英已经背毁与史公的成约，内结操江提督诚意伯刘孔昭、外结江北四镇刘、高、黄诸部，意欲以武力拥立福藩。

　　　　留都群臣为势所挟，已于昨日在内守备府定议以福藩告庙，并已开始筹备前往江北接驾了。牧老骤闻此事，急怒攻心，所以……”

　　　　“什么？”黄宗羲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的一把揪住侯方域的衣袖，急问道：“放弃桂藩，改立福藩？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黄宗羲转过身去，发现顾杲那张苦涩的脸，正看着他。

　　　　“是姜居之亲口告诉牧老的。”

　　　　顾杲神情沮丧地说：“昨日内守备府的集议，由司礼韩太监出头主持，魏国公徐宏基、诚意伯刘孔昭等南都勋臣彼此应和，一到就开读马士英及卢九德的公启，然后不待群臣公议，就即时宣布以福藩告庙，显然蓄谋已久！

　　　　吕公、高公诸老坚决不应，并与勋臣相争于堂上，刘诚意带京营围了内守备府，并抽刀在手，大放厥词：福王按序当立，有异议者死！

　　　　群臣慑于勋臣和江北诸镇兵威，恐祸不安，俱不敢言。当时正值史公公干在外，吕、高诸公孤掌难鸣，最后不得已而从之。东林诸君事后得知捶胸顿足，极为愤慨，纷纷入吕、高二府力陈福藩之不可立，请求收回成命！”

　　　　黄宗羲闻言不禁呆住了，局势竟然发生这样的突变，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实上，在此之前他颇为乐观，还曾给杭州的老师儒学泰斗刘宗周写信，说桂藩继位之后，届时众正盈朝，君子执掌国政，驱逐流寇，光复神京，大明必将中兴可期。

　　　　谁知马士英那小人竞出尔反尔，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不知史公到时候会不会屈就？他毕竟不是社中死党……”黄宗羲颤声自问，此时此刻，他心中已没有了一丝底气。

　　　　“事到如今，咱们该怎么办？”黄宗羲咬着牙问。由于激愤，他那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众人闻言默不作声，尽皆无语。东林老前辈钱谦益已经气倒了，说话都难，更被说提什么建议了，至于顾杲，也正是感到束手无策，才找到钱谦益这儿来的。而侯方域，文采有余，机变不足，此时突闻噩耗，早已失了分寸，一时间根本拿不出什么主意来。

　　　　问题遭到冷场，黄宗羲并没有气馁，良久之后，还是他主动打破了沉默。

　　　　“此事史公可得到消息？”

　　　　“应该知晓了，听史府门客说，昨晚史公便连夜从浦口赶回了留都。”侯方域的消息比较灵通，下意识回答道。

第24章　第024　悖议（求收藏！）（）　
“史道邻？……对，只有去见史道邻！”一旁原本神情萎靡的钱谦益，在听到史可法的名号后，蓦地眼睛圆睁，挣扎着试图坐正身子。

　　　　黄宗羲连忙走过去，扶住他，疑惑地问：“去见史大司马？”

　　　　“嗯，快去，再晚就迟了！”钱谦益一激动，牵动了伤势，又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黄宗羲望了望年过花甲委顿不堪的钱谦益，又看了看顾杲、侯方域，最终咬了咬牙，道：“学生知晓了，学生即刻就去，向史公泣血直陈，不使马、刘之辈奸谋得逞！牧老有病在身，就请在家好好将养，静等音讯吧！”

　　　　“嗯，我们也去！”

　　　　顾杲、侯方域彼此换了一个眼神，也都纷纷请缨。

　　　　“好，那咱们就一起去见史公！”

　　　　三人约定完毕，遣下人去常熟通知河东君柳氏来金陵照顾钱谦益，并安排好仆人侍奉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位于洪武门东侧的兵部衙门外。

　　　　到了门首处，众人径自上前要求通传。门公见他们只是青襟士子，并无官品，便一口回绝，不让进。

　　　　直到侯方域亮出身份，告诉门公其乃户部尚书侯询之子，并塞了一两散银后，门公方才放行。

　　　　众人被家仆引到花厅等候，等了良久，没等到史可法，却等来了史可法的亲信幕僚，同样是复社中人的陈贞慧。

　　　　陈贞慧字定生。宜兴（今属江苏省）人。明末诸生，又中乡试副榜第二人。父陈于廷，东林党人，官左都御史。贞慧也是复社成员，文章风采，著名于时，与冒襄、侯方域、方以智，合称“四公子”。

　　　　社中好友相见，自是一番寒暄。

　　　　寒暄时，陈贞慧请告诉众人史公暂时军务缠身，等了却公事后，便给他们通报，让众人暂且再等等。言语中甚是歉意。

　　　　黄宗羲、侯方域等人互相望了望，知道对方所说的确是实情，也不为难，于是一齐拱手称谢说：“如此，我等便再等等吧！”

　　　　说完，众人便再次落座。

　　　　落座之后，侯方域开门见山的道：“其实，我等此来非为别的，只是想探询一事，马士英勾联江北四镇，强行拥立福藩，大司马可已知道？”

　　　　“这个——”

　　　　陈贞慧闻言收起客套的笑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史公已知道了。”

　　　　“那么，史公打算如何对付这个奸贼？”黄宗羲咬牙切齿地插了进来。

　　　　陈贞慧瞧了黄宗羲一眼，对于黄宗羲这种过分激烈的言辞，似乎有点意外，也有点不安。

　　　　他摇摇头，含糊地说：“如何处置，这个，小弟却未曾得知。”

　　　　“不知？社兄是史公亲信幕僚，参赞军务，怎么会……”侯方域说到这，突觉得话有些不妥，说了大半句后硬生生停了下来，脸也憋得通红。

　　　　“我看定生兄分明是不肯说！”黄宗羲又一次插进来，停了停，他突然提高声音，怒冲冲地质问：“定生兄可是以为我等人轻位卑，不足以与谋此事？”

　　　　陈贞慧脸孔一红，显然有点着恼，但他还是忍住了，不急不燥地解释道：“太冲言重了，为兄岂敢藐视太冲？非是为兄故意隐瞒，为兄也是在接到马瑶草与四镇的联名公启送呈史公时，才得知此事。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