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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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征天下- 第7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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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圆滑,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很快讨得莽古济的喜爱,两次嫁人都带在身边侍候。

    说起来这莽古济也够可怜。她刚十二岁时,努尔哈赤大败海西女真中的哈达部,把她嫁给哈达部领吴尔古代为福晋,企图用她来控制吴尔古代这个傀儡,进而控制哈达部。这种政治婚姻在满、蒙等游牧民族中,实在是司空见惯。

    后来努尔哈赤连傀儡都不想要了,索性直接吞并了哈达部,部众收入八旗之中。此时的吴尔古代反而成了努尔哈赤的妨碍,于是有一天莫名其妙就死了,年龄还不大的莽古济就成了寡妇。

    后来努尔哈赤远征蒙古,蒙古的敖汉部被迫投降,努尔哈赤故技重施,又把莽古济嫁给敖汉部领琐诺木。琐诺木并不傻,深知给努尔哈赤当额驸会是什么后果,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迎娶莽古济。在这种心态之下,二人的夫妻关系也就可想而知了。

    石春虎和燕凌认真分析了这些情报,但暂时还看不出对“劁猪”有什么帮助。因为莽古济只是公主,琐诺木也是个空壳额驸,手下无兵无权,和皇太极的关系也很一般。莽古济的两个弟弟莽古尔泰和德格类倒是响当当的人物,但莽古尔泰已经失势,德格类身为正蓝旗旗主,也很难接触到。

    不过他们还是决定先和莽古济套套近乎,毕竟她也是正牌“皇族”,攀上她,就离皇太极又近了一步,而且可以更好地隐藏“劁猪”队员的身份。

    于是“哈斯巴根”先用重金搞定了冷僧机,又通过冷僧机的引荐,得以进入临时“额驸府”,见到了莽古济与琐诺木夫妻。

    莽古济今年已经四十岁,就算年轻时曾有姿色,经过这么多年的不幸生活,即使锦衣玉食、珠光宝气,也早变成一个面相丑陋的老婆子了。琐诺木则是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但俗话说“和尚不亲帽儿亲”,见到“哈斯巴根”这个“蒙古人”,他还是挺高兴的。

    “哈斯巴根”则准备了两份重礼:南海珊瑚、和田玉,分别献给莽古济和琐诺木。这两样东西的产地离此不下万里,在辽东是极为罕见之物,二人一见便爱不释手。“哈斯巴根”趁机提出请公主美言,让八旗士卒照顾他的生意,莽古济当即满口答应。

    这本来是一着“闲棋”,燕凌和石春虎也不知道何时能派上用场。但没过几天,冷僧机便来找“哈斯巴根”,要他准备奇珍异宝,为莽古尔泰上寿

第1547章 混入家宴() 
    再过两天,便是莽古尔泰的三十九岁寿辰。要是换在过去,他还是四大贝勒之一、正蓝旗旗主时,肯定是要全城大贺的。但现在莽古尔泰失了势,在府中闭门思过,即使是他的旧部或是私交不错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登门祝寿了。只有莽古济、德格类姐弟,因为是亲姐弟关系,才能去莽古尔泰府办个家宴,安慰一下这个倒霉的兄弟。

    德格类暂且不论,莽古济自恃为长公主,又本来就对皇太极很不满,便想为莽古尔泰的寿辰好好庆贺一番。正好新近结识了蒙古商人哈斯巴根,他自称有不少奇珍异宝,便来个借花献佛,让哈斯巴根准备贵重礼品,算作是自己和额驸送的。

    石春虎立即同燕凌等人密议,均认为在暂时找不到刺杀皇太极方法的情况下,接触一下莽古尔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莽古尔泰也曾经位高权重,没准皇太极还会重新起用他。那时候,说不定就能通过莽古尔泰接近皇太极,寻找动手机会。

    因此众人立即准备珍珠玛瑙等贵重礼品,这些东西自然也是从京师带来的,有些还是宫里的珍藏。不过朱由检对这些东西从来就不稀罕,因为占地方小、价值高,索性还让“劁猪”团队多带了些。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尽可能减少情报部精英的牺牲,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准备好礼品后,石春虎的“哈斯巴根”便找到冷僧机,把礼品转交给他,同时也没忘了给这个家伙单独准备了一份。冷僧机自然乐得合不拢嘴,石春虎便趁机提出,久闻莽古尔泰的大名,很想进府拜见,让冷僧机代为美言。

    冷僧机见钱眼开,回去便找莽古济和琐诺木,为哈斯巴根说情。本来琐诺木是不想让哈斯巴根同去祝寿的,因为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虽然莽古尔泰放出来了,但频繁走动还是惹人怀疑。莽古济却忿忿地道:“怕什么!亏你也是蒙古人,连自己的同族都不照顾么?我看这个哈斯巴根人蛮好!你怕惹人议论,原也不错。但哈斯巴根既非正蓝旗人,甚至连满人都不是,只是个蒙古商人,毅亲王见见他有何不可?”

    其实莽古尔泰这时已被革去亲王爵位,暂领贝勒俸禄,可莽古济张口闭口就是“毅亲王”,别人碍于她身份尊贵,又与莽古尔泰是亲姐弟,也无可奈何。琐诺木就更惹不起莽古济,只得闭口不言。

    到了正日这天,精心准备的石春虎赶着两辆大车,车上装满了礼品与美酒,与莽古济、琐诺木、冷僧机等人一起赶赴“毅亲王府”。到了王府那条街上,以石春虎的职业敏锐,很快就现街上有不少暗哨,监视着附近的一举一动。不用问,这些暗哨肯定是皇太极派来的。

    到了王府,大门有皇太极派来的正黄旗清军把守,这也就是明面上禁止莽古尔泰外出的措施了。但旨意只禁莽古尔泰出府,并未禁其他人前来看望,所以莽古济等人才能经常来府走动。

    因为尚在禁足之中,不能大肆庆祝,莽古尔泰只在后园摆下一桌酒宴。他的弟弟、现在的正蓝旗旗主德格类已经到了,却只有孤身一人。因此见姐姐与姐夫均来祝贺,莽古尔泰还很高兴,忙请众人入座。

    这时莽古济便向莽古尔泰介绍哈斯巴根,石春虎忙将自己单独给莽古尔泰准备的贺礼奉上。这是一方虎印,材质为纯铜鎏金,印上的金虎栩栩如生,威猛霸气,印文亦为一头猛虎。

    石春虎讨好地向莽古尔泰介绍道:“王爷,此印为中原汉朝之物,价值连城。汉人以虎为山兽之君,勇猛无比,便用此物为兵符。如此宝物,也只有王爷这样勇冠三军的大英雄才配得上。”其实这东西只是近代仿品,不过糊弄满人这样不识货的主儿,已经足够了。

    本来像哈斯巴根这种身份的人,莽古尔泰根本就不屑于与之接触。但此人是莽古济带来,又送了如此重礼,莽古尔泰也不好拒之门外。再说他现在正在落魄中,除了莽古济、德格类姐弟外,别人都不敢登门今天来个蒙古商人,虽然身份卑微,好歹聊胜于无。

    于是莽古尔泰便让哈斯巴根座了末席,席上也只有莽古尔泰和他的几位福晋、莽古济夫妇、德格类和冷僧机。石春虎赶紧殷勤地为众人斟酒布菜,又取出自己从关内带来的上好美酒。

    这种酒是纯粮酿造,与关外用蒸馏法制得的烈酒口感完全不同,且酒精度很低,一口气饮个七八杯也不会马上醉倒。莽古尔泰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好几个月以来身陷囹圄,心情极度郁闷,今天碰到如此好酒,哪能不开怀畅饮。

    不过酒精度再低的酒也是酒,莽古尔泰如此豪饮,不多时便有三分醉意,话也多了起来,对献酒的哈斯巴根尤其热情,频频推杯换盏。石春虎自是“舍命陪君子”,不过他早已暗中做了手脚,给莽古尔泰等人倒的酒都是真酒,给自己倒酒的酒壶却是兑了水的,以免喝多了误事。他一个身份微末之人,自也没人留意。

    又喝了好一阵,石春虎见莽古尔泰等人皆有醉意,估计差不多了。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如果他们姐弟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再合适不过。因此他故意装作醉酒,往墙根一靠,便鼾声大作,谁叫也不睁眼。

    琐诺木便叫冷僧机把哈斯巴根抬出去,莽古尔泰却大着舌头道:“不要抬!就让他在这睡吧,蒙古人就这点好,没有心机,随遇而安,很合我的脾气。我真羡慕他,可是…唉!”

    刚说到这里,莽古尔泰已是泪如雨下。他的几位福晋刚想劝几句,莽古尔泰突然暴怒喝道:“滚!你们都给本王滚!我们姐弟说话,哪有你们插话的份!”

    几位福晋都吓跑了,后院中就只剩莽古尔泰、莽古济、德格类、琐诺木、冷僧机,以及“烂醉如泥”的石春虎。莽古尔泰便盯着冷僧机,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你是叶赫部人,你知道当初是谁劝太祖皇帝食言,杀了布扬古和你的父亲,把你们叶赫人全罚为奴么?”

    “是谁?”冷僧机此时也喝了不少酒,这一句话便勾起了他深埋于心、不堪回的往事,当即红着眼睛问道。

    “还有谁?老八,皇太极!”

第1548章 姐弟密议() 
    自从被皇太极囚禁,莽古尔泰又恨又怕,本以为性命不保,即使前几天被放出来,还是惊魂未定,整日一言不,默默垂泪。今天的庆生家宴没有外人,又借着酒劲,便把对皇太极的满腔怒火一股脑地泄了出来。

    他一会儿说冷僧机全族都是被皇太极陷害,一会儿又说莽古济的前夫吴尔古代其实是被毒杀,主意也是皇太极出的。琐诺木的敖汉部,现在也被兼并为蒙古镶黄旗,原属敖汉部的草原都转给了科尔沁部,而皇太极的皇后哲哲和爱妃布木布泰都来自科尔沁,厚此薄彼以至于此。

    其实这些事也未必都是皇太极做的,但莽古济、琐诺木、冷僧机等几人本来就对皇太极不满,一听便勾起心中怒火,纷纷附和莽古尔泰,你一句我一句地数落起皇太极的不是来。

    尤其是莽古济,更是呜呜哭泣着道:“去年八旗大军打败了林丹汗,夺取了林丹汗的八个福晋。皇太极把其中最年轻美貌的伯奇福晋赐给豪格为大福晋,可豪格已经先娶了我的小女儿,哪有这样办事的,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皇太极这分明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当然我只是个女人,本就无足轻重,可我还是你们两个的姐姐!他这哪里是作践我,分明是作践你们兄弟俩!”

    莽古尔泰听罢砰地一拳捶在桌子上,恨恨地道:“姐姐说得一点没错!老八这个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着你甜言蜜语,转过身来就捅刀子!当初太祖皇帝让四贝勒辅政的时候,他又是说自己年龄小不能胜任,又是说一切仰仗其他三大贝勒,结果怎么样?让阿巴亥殉葬的主意本来是四大贝勒共同商议的,他却背地里赖在我一人头上,让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把矛头都指向了我!按理说他在四大贝勒里排名最末,大汗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我就是一时糊涂,上了他的大当…嗨!”

    这几人里只有德格类为人忠厚老实,见他们越说越来气,越说声越高,不禁害怕起来,摇头劝道:“大姐,五哥,你们都少说几句吧,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君臣之分已定,咱们就是再有怨气,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若传到皇上那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不劝还好,一劝倒把莽古尔泰彻底激怒了,起身哗地一声就把桌子掀翻了,指着德格类的鼻子大骂道:“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莽古尔泰的弟弟,怎么老向着外人?去年在京师,若不是你拦着,说不定我一刀就把皇太极杀了,怎么会有今天之事?你也是阿玛的儿子,又不比老八低一头,为什么要怕他?真没想到我莽古尔泰会有你这样懦弱的弟弟!”

    德格类让莽古尔泰一顿痛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于也忍不住还嘴道:“五哥,你说谁懦弱?自从父汗起兵,我德格类哪一仗没打,只是我不愿居功,把功劳都记在正蓝旗上,别人不知道,五哥你能不知道么?去年你御前露刃,我为什么阻止你,你不知道?当时周围全是正黄旗的侍卫,你的刀要是真拔出来,早被众人乱刃分尸了!”

    二人越说越僵,眼看就要打起来,莽古济忙哭着劝解道:“现在咱们姐弟三人相依为命,你们要是再不团结,再不拧成一股绳和老八斗,咱们迟早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莽古尔泰迟愣了一阵,颓然坐回椅子,流泪叹道:“算了老十,反正我已经彻底把老八给得罪了,你以为他还会放过我么?干脆你去老八那里告我一状,说我对他口出怨言。无论老八怎么治我的罪,你就和我撇清了关系,仍然可以稳稳当当做正蓝旗旗主。弃我保你,五哥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五哥,你把我德格类当成什么人了?”德格类少有地激动大叫道,“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奶同胞,就是天塌下来,我也是向着五哥你的!我对皇上那不过是敷衍,是忍辱负重,为的还不是让五哥你重新出山!”

    “此话当真?”

    “当然!”

    “姐姐、姐夫、冷僧机,你们呢?”

    “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自然是共同进退!”

    “那就好!”莽古尔泰狞笑一声道,“老十,五哥明告诉你,不要指望老八大善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

    德格类吓了一跳道:“怎么个先下手为强?”

    莽古尔泰撇了一眼靠在墙角呼呼大睡的“哈斯巴根”,压低声音对众人道:“咱们去后堂说!”

    几人便跟着莽古尔泰去了后堂,并把房门紧紧关上。一直装睡的石春虎其实一句对话也没落,此刻知道几人必有极其机密的要事商议,看看周围无人,便一跃而起,蹑手蹑脚地靠近后堂,在窗外屏息偷听。

    只听莽古尔泰道:“其实我早想好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以请罪为名,请老八到我府中赴宴,在宴席上用鸩酒毒杀他中策是动正蓝旗将士突袭皇宫,趁上三旗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先杀了老八,则大事可定。下策就是如果前两策都不行,那我们就闯关出城,退到开原去。开原城大牢固,足可坚守,再徐图反击。只要能杀了老八,我为大汗,老十、姐姐、姐夫,你们也像四大贝勒那样与我一起南面而坐,我莽古尔泰可绝不像老八那样,时时想着把你们挤掉!”

    众人听罢立即陷入沉默,良久琐诺木才道:“正蓝旗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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