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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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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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出这么大阵仗,也不怕我轻骑夺了他的中军大旗。好,既然某已经受了招安,咱们这就去会会这个名义上的官长。”

    说罢,他就和王慎、陆灿一道下了望楼,骑上战马,空着双手带着两个侍卫出了辕门,卷起滚滚黄尘朝前奔去,一边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喝:“来的可是刘平叔,某乃李成,可否来阵前一晤?”

    他一喊,身后营寨中几千士卒也大声重复他的话,声浪一波波夹带着箭镞、兵器的闪光向前。

    见李成轻骑冲来,对面的淮西军微微骚动,就看到马上的刘光世一顿,急忙跑回阵去,打在他头上那顶华盖也歪了。

    王慎以前在赛马俱乐部玩过一阵子,马术是所谓的成功人士的标配,技术还算过得去。不过已经有一段世界没有骑马,这次上了鞍,心中还有些担心,生怕出丑。却不想,李成军的战马调教得甚至比后世的赛马还好,骑在上面,身体上下起伏,却如同生根。这并不奇怪,和赛马不同,在战场上骑兵落马只一个死字,平时训练起战马来比后世更严酷。

    毕竟是在李成手上吃过好多次大亏,想来刘光世也有些发怵,无论李成如何大叫,死活不肯出来。

    不片刻,淮西军中就走出一队弓手,在阵前排成一排,拉圆了弓指过来。

    李成又是一笑,在射程外拉停了战马,继续喊道:“刘平叔,某已经接到官家的圣旨受了招安,俺现在也是大宋朝的官了,你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我心中甚是想念。不如各带二人在阵前一叙,如何?”

    喊了半天,对面突然又动了,几万士卒缓缓朝前移来。

    李成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刘光世是不肯和某见面,也罢,俺先回去,左右要先打一战,把他给打痛了才好说话。”

    见他要扭转马头回去,见马上就是一场空前血战,陆灿突然“驾”一声冲了出去。

    李成身边的一个卫兵架起了弓箭。

    李成一把拉住他的手:“不用。”

    见陆灿冲了出去,王慎心中大惊:陆灿逃了,我是不是也跟着逃,只要逃到淮西军那边,不就自由了……不,不行,安娘他们还在李成手中。我若走,他们也活不成,大丈夫如何做得出这种事情?

    陆灿一边骑马狂奔,一边挥舞着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别射箭,别射箭,自己人,自己人,平叔,平叔,是我,是我呀,我是陆灿,我是陆灿……”

    最前边的弓手见他冲来,正要防箭,阵后传来一阵锣声,接着又打了几个旗号。

    淮西军弓手放下手中的弓,分出一条通道。

    陆灿就沿着这条通道冲了进去,瞬间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淮西军近了,近了,眼前就仿佛立着一道移来的城墙,直看得王慎寒毛都竖了起来。

    李成已经拨转了马头,似笑非笑:“王大使,你怎么不走?”

    王慎心中苦笑:我倒是想走,可你得先把安娘、岳云他们放了。

    “职责在身,走不了。”

    李成点点头:“还好。陆灿,芥子般的人物,是死是活,某却不放在心上。换成你,某会毫不犹豫一箭射杀的。”

    说罢,他猛地抽出背上的大弓,搭了箭,以四十五度角,拉圆“咻”一声朝前射出。

第三十七章 阵前() 
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响亮的破空声,待到这一箭射出,王慎耳朵里全是“嗡嗡”轰鸣,神为之夺。

    三石大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石大弓。

    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岳飞和李成有如此臂力。

    王慎的目光不觉追随着李成射出的箭矢向前延伸,只见,这是一支罕见的铲形箭头,在阳光下闪烁中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不断升高。

    整个战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抬起头来。

    待那支箭升道最高处的时候,又飞快落下。

    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将箭射出去这么远,两百五十步,不,应该有三百步。

    下面的淮西军的头皮都紧了,有人高举起盾牌,有人用手捂着脑袋,场面有点乱。

    终于,羽箭落下,直接钉在那顶华盖上。

    华盖倒下,到处都是人在喊:“太尉,太尉。”乱成一团。

    在李成背后的平原镇大寨中的士卒们见到军主这神乎其技的一箭简直疯狂了,齐声大吼:“天王,天王,天王!”

    王慎暗自摇头:淮西军表面上看起来军阵严整,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啊!

    李成:“好了,回去吧。”

    王慎眼尖,就看到那边有一队人马出来,忙叫道:“天王,刘太尉过来了。”

    李成霍一声转头,眯缝起眼睛:“嘿嘿,刘平叔终于来了,今日却是难得大一回胆子。”

    去见,出来的一共四人。为首的正是陆灿,刘光世跟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太尉已经换上一身铁甲,手中提着一把长槊。

    至于另外两人都身材雄壮,全副武装,做军官打扮。

    王慎大喜:“应该是陆虞侯见着刘光世,说明了情由,刘平叔这才阵与天王会晤,我等却是错怪他了。”

    又过得片刻,等到他们走近,李成又是一声笑:“好个刘光世,使诈啊!”

    王慎心中大奇:“怎么使诈了,刘太尉不是也只带了两个卫兵吗?”

    “那是兵吗?”李成指着刘光世身后的二人道:“你看那二人,矮个的那个是郦琼,高个的则是王德王夜叉。此二人中,王夜叉且不说了,古之恶来,张飞重生。郦琼当年在西军的时候,也是十人敌,少有的好手。刘光世带这两个勇士过来,还是怕等下大家说崩,被某给拿了。”

    “原来他们就是郦琼和王德呀!”王慎心中一凛,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看到一群历史名人了。

    当下定睛看去,却见刘光世白白胖胖,一副和气模样。若不是他全身上下都被铁甲包裹,还真像一个圆团团富家翁。

    至于郦琼却是另外一种气质,他生得不高,皮肤黝黑,就如同生铁铸成一般,眼睛里闪烁中狠辣的光芒。

    对于王夜叉的大名,王慎是久仰了。李成军中的马进已是铁塔般的壮汉,和王德比起来,却还要小一个码子。王德人如其名,五官分开看都正常,可组合在一起总觉得实在太丑了,又留着钢针般的络腮胡,再加上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杀气,直如地狱里来的饿鬼。

    王慎突然有个念头,忍不住说道:“天王,抛开我和陆虞侯不说,等下如果大家说僵动起手来。三对三,以王夜叉和郦琼的武艺,不知道天王你又有几成把握?”

    “你还不如直说刘光世突然发难,将某擒下。”李成傲然一笑:“这个世界上,能留住我李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王德和郦琼加一起也不行。”

    说罢,他将双手往胸口一抱,露出雪白的牙齿,眼神中全是轻蔑。

    刘光世等人骑马走到李成身前三丈才停下来,这个时候,王慎才看清楚他的相貌。不得不说,此人如果再瘦上几分,确实当得起伟男子三个字。

    骑在马上,他三缕长须无风自动,配合上细长的眉眼,满脸儒雅之气,难怪每战都喜欢着儒生打扮。

    刘光世以前屡屡被李成打得落花流水,心中对他自然畏惧。不过,这人气魄甚大,却以手抚摩着长须放声笑道:“李成李伯友,你我交手无数次,今日你我还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你不是远在河南府吗,怎么跑泗州来了。可惜你孤军深入我境,前有我淮西军十万虎贲,后有李昱大队前来,此番天罗地网却是插翅难飞了。”

    声音清脆悦耳,吐词也极为清晰。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杂乱的战场噪音中轻松地送入每一个人耳朵里。

    李成:“刘平叔,一别经年,我也想念你得紧。是啊,这是你我第一次这么近说话。还好是现在,换做以往,这三丈距离,平叔你只怕要到我军中囚笼里做客了。”

    他话中带刺,刘光世却不在乎,依旧笑眯眯地看过来。

    但这个时候,马蹄一声响,有一道黑影冲来。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抬眼看去。只见来的正是王德,他手中的长槊“呼”一声就朝李成抽来。

    几乎看不清楚他的模样,眼前好象已经变成一团漆黑,正剩下两点红光。

    那是王夜叉凶悍的眸子。

    这一槊来得何等之快,就好象已经跨越了空间一般,瞬间出现在李成面前。

    王慎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人的速度竟然能够快成这样,待到雪光也似的枪刃落下,轰隆的破空声才响起。

    而李成却恍然未觉,甚至还抬头笑了笑。

    与此同时,郦琼也动了,手中的长枪前刺,红缨瞬间抖出大花。

    轰隆马蹄声中,大团黄尘激起,吸进肺里,火辣辣似在燃烧。

    就在一槊一枪将要落下的时候,李成抱在胸口的双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根双截棍。

    不,这不是双截棍,而是连枷。一长一短两根铁棍,中间以铁环连接,短的那根顶端还安着铁钉。

    只见有黑光一扫,长棍就弹开王德的马槊,短棍“呼”一声化为黑光,叮一声敲在郦琼的枪头上。那柄长枪就好象是被打中七寸的毒蛇,惊慌地缩了回去。

    转眼,三骑就战成一团。

    黄色的尘土飞快旋转,四面八方如墙压来,叫人窒息。

    已经看不清楚了,王慎等人急忙拉开战马跳出战圈,同时大喊:“且住!”

    “轰隆”又是一声响,三人这才分开。

    郦琼一头一脸全是灰尘,胸口剧烈起伏。王德的肩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连枷上的钉子钩破,他没有郦琼那样狼狈,依旧如山岳般坐在马上,通红的目光愤怒地落在李成身上。

    如果说王夜叉是一匹高山的话,李成就是奔腾的大江大河,他手中的连枷还在呼呼挥舞,但眼神中却是一片空明,倒映千山万水。

    所谓的武道大宗师,大概就是这样吧?

    刚才事起仓促,同时被两大高手攻击,李成却显得从容淡定,汗不出气不喘。相反,看郦琼和王德,好象在他手上没讨到好。

    “哒”收起连枷,李成将武器插回鞍边,懒洋洋地看着两个对手:“不错,过瘾。可惜啊,可惜。”

    郦琼不觉问:“李成,你可惜什么?”

    李成:“可惜,某现在受了招安,以后再没有同王夜叉、郦国宝交手的机会了。”他一脸的遗憾,朝刘光世微一拱手:“小刘太尉,官家已经颁下圣旨,招安李某。如今,李某乃是淮北大捉杀使,归太尉节制。今日可算见着你,咱们好好聊聊。”

    手罢,就将王慎书写的圣旨扔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利之一物() 
刘光世现在身居太尉之职,如今独领一军,不归任何人管束,自在惯了,手下的部也野得紧。因此,淮西军又被人称之为太尉军。

    他的父亲保庆军节度使刘延庆也官拜太尉,只可惜靖康二年战死东京。

    李成口称刘光世为“小刘太尉”未免有轻慢之意。

    换成其他人,早已脸色大变。刘光世却毫不在意,接过圣旨之后,拱手朝南方皇帝行在位置拜了拜,展开来一看,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原来是官家的手敕,哎哟,原来李天王已经受了朝廷召安。这这这,咱们方才打大出手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识自家人。哎哟,李捉杀使所部归我节制。这这这,李将军世之豪杰,刘某何德何能敢指挥你啊!”

    一连几声“哎哟”如果是在马下,只怕刘光世已经顿足不迭了。

    李成点了点头,淡淡道:“当不起,既然李成已经是太尉的属下了,还请尽快退兵。另外,我军自当年受招安以后,从来没有拿到过朝廷一文钱军饷,另外,军中器械也短缺,还请太尉给我补上。”

    话还没有说完,郦琼就冷笑出声:“李成,亏你还真说得出口。尔屡降屡叛,本就是有罪之人。这次既然诚心受降,官家旨意又让你受太尉节制。自该下马受缚请罪,交出平原镇,接受我军整编。如此,或能留得一条姓名。偏生还狮子大张口,真是不识时务。不然……”

    李成眉头一耸,冷笑:“不然如何,提兵来打?也好啊,我与你等又不是第一次照面,如果某没记错的话,好象还没吃过什么亏。”

    郦琼正欲继续喝骂,刘光世又叫道:“国宝,伯友,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呢,何必呢?大家各让一步不就好了,在我看来,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谈不好的。”

    说着话,就对着二人不住拱手。

    他就姿态放得极低,李成也不好翻脸,指着王慎,道:“刘太尉,某是个只知道打仗的武人,真和郦国宝斗嘴却是斗不过。这样好了,既然朝廷有大使来此。我的意思以前已经同他说得分明,就让他与你谈吧!”

    说罢,就拔转马头和两个侍卫跑到远处,冷眼旁观。

    王慎一呆,他也没想到李成会丢下自己走开,也不知道李成这么干是何用意。

    在真实的历史上,因为李成顾虑自己杀了东京留守杜充全家遭受这个未来的南宋江淮地区最高军事长官的报复,此次招安无疾而终。自此之后,这个李天王一路辗转过江,抄掠南宋的江西、湖南,搞得大宋朝在今后的几年之内后方不靖。

    而在千里突进中,李成军队得到极大的锻炼,战斗里和军队数量也得到极大提升,从此成为南宋初年最大的敌人。使得宋军在河南一线和伪齐军反复拉锯,打得空前惨烈。

    试想,如果当时李成加入宋军阵营。以他的能力,未必不能成长为如岳飞那样的英雄,中兴四将也会变为中兴五将。

    实际上,女真自从进入中原之后,和历史上所有的外族人一样飞快地腐化堕落下去。军队厌战情绪高涨,战斗力一落千丈。到绍兴年岳飞北伐的时候,女真已不复当年的剽悍。正面战场全靠以李成、孔彦舟等人的汉军。

    那个时候的李成已成为伪齐,甚至女真中原战场支柱。

    试想,如果李成在建炎三年就受了招安,或许那场北伐会提前几年,河南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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