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是……
凝神盯着那支战船船队良久,张辽忽而望见了船首旗帜上写的旗号……
‘步’!
我军之中有步姓将军?
张辽皱皱眉。
按理说来,至曲部将领以上,自己就算不曾见过,也曾闻名,却不知有哪位‘步’姓将军,能掌如此多战船……
毕竟,就连张辽自己,也不过是率二十艘战船,七、八千刘兵罢了,然而眼下疾驰而来的,何止二十艘?分明有近四、五十艘战船!
想到此处,张辽猛然醒悟!
敌军!
“陈熙。”猛地转回身子,张辽一指陆逊等人,沉声说道:“敌军有援兵前来,给我杀!”
“援……是!”
陈熙转头一望,亦是满脸大惊,大呼道:“众弟兄,杀!”
“没那么容易!”
李昂大喝一声,回顾身旁江东兵道:“弟兄们,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哼!”
只见张辽冷哼一声,望着李昂低声说道:“张某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不容易法!”
“咕!”当即,李昂便感觉背后一凉。
然而,就在张辽杀意腾腾之际,忽然身后刘兵大声呼道:“将军!小心!”
“唔?”猛感觉心中一警,张辽侧目一望,却望见半空之中袭来无数箭矢,当下眼神一紧。
该死的,来得这么快!
“叮铛”
一阵乱响,张辽挥刀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劈落,继而正要去将残存的百余江东兵解决,却发现李昂早已护着陆逊杀了下去。
“哪里走!”
正护着陆逊杀出一条血路的李昂猛然听到身后大声大吼,回视一眼,心下暗暗叫苦。
“你等护着大人先走!”
“这……是!”
望了一眼陆逊等人离去的背影,李昂一咬牙,回头迎上张辽。
“看枪!”
“好胆!”
“锵!”
一声兵戈之响,张辽一转战刀,便挡住了李昂刺来的长枪,皱皱眉,一面发力,一面怒声说道:“竟然还敢回来!”
只见在张辽的发力压制之下,李昂面色涨红,就连说话的余力也无。
“与我死来!”
“咔嚓!”
伴随着张辽一声重吼,李昂突然感觉手中一轻,原来是他手中的长枪枪柄断了,入目的,是近在咫尺、闪着寒光的刀锋……
被李昂死命一阻,张辽再见陆逊等人时,早已是在下层船舷处了……
而此时陆逊身旁,亦只有区区二、三十人,还是被众多刘兵团团的情况下。
“看你等逃往何处!”张辽冷笑一声,却见陆逊耸耸肩,轻笑说道:“那可不见得哦,张将军!”
“什么?”张辽心下一愣,忽而听到一丝异样,转首一望,便望见船旁早已多了无数敌军战船,正与己方战船之上的将士乱战。
来的这么快?
张辽皱皱眉,踏前一步,手持战刀沉声说道:“我见你身具异术,本想荐你,可惜你不识好歹……”
话还未说完,猛然感觉船身一阵动荡,还不待张辽有何应变,便有一人跃上船来,蹲在船舷一侧船栏之上,口中轻笑道:“周都督何在?”
望着那人在这寒冬腊月****着上身,张辽一时间有些懵了。
“你……”
“唔?”环顾一眼四周,那人似乎也瞧出不对,跃入船中,面上笑意一收,取过背后大刀,皱眉问道:“你等……乃是刘军?”
“哼!”张辽冷笑一声:显而易见!
“头领!我等来了!”伴随着几声呼喊,十余名精壮汉子亦是跃上船来,见到船上刘军,当即面色一紧,纷纷拔出随身兵器。
“不是叫你等唤我将军么,该死的!”低声骂了一句,那人转过头来,望着身旁的陆逊并二、三十江东兵,随即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张辽,低声说道:“强子,护着这位大人退回我等船上!”
“大人?”其中一名精壮汉子四下一望,待望见被一干江东兵护着的陆逊时,面上却是一愣。
“想走?”冷笑一声,张辽踏前一步,厉声喝道:“先问问我手中兵刃!”
“有意思!”却见那人无视此地诸多刘兵,手握战刀沉声说道:“步某不杀无名之辈,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如果刘平在这里很快便会识得此番军队便是甘宁所率领的锦帆军。
但甘宁已经归降刘平,此军领头又是何人。
“雁门张辽!尊驾又是何人耶?”
(本章完)
第499章 赤壁(27)()
黄初三年,雍丘!
正值天边夕阳徐徐西落,雍丘东城门已少有行人进出。
“哈……”
打了一个哈欠,手持长枪百无聊赖守在城门处的刘兵小卒转身对身旁同泽说道:“王哥,差不多时候该关城门了吧?”
“还早呢!”被换做王哥的刘兵仰头望了望天色。
“王哥,你看都没人了……”
“嘿!”
王哥哂笑一声,摇头说道:摇头说道:“你小子刚入伍,不知道将军脾气你,点卯、换防,这类事将军从来容不得有半点差错,若是叫将军知晓我等偷懒,轻则军棍伺候、重嘛……”
说着,他望了望那小卒的脑袋。
“嘶!”小卒缩了缩脑袋,一脸讪讪之色,喃喃说道:“王哥,将军似乎也太过于谨慎了吧?江东自大败之后,已有年逾不敢至此捣乱……”
“胡说什么!”
那王哥突然面色一紧,望了望正在不远处谈笑的几名刘兵,低声正色说道:“你小小士卒,也敢编排将军的不是?要是叫他听到,少不了你一顿军棍!若是重些……啧!就算老子看在你爹面上,也难以为你求情,明白么?!”
“是是……”
那小卒一脸的唯唯诺诺。
似乎感觉自己语气过重,王哥拍了拍那小卒肩膀,低笑说道:“你小子如何会知,将军这叫……这叫……哦,放然于未然,对!江东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先前是那步jun,随后是那陆逊,两人与将军对持了十余年,将军也没能把他怎么着……咳!这话你可莫要随便乱说!”
“是是,王哥放心!”
小卒笑嘻嘻地点点头,继而说道:“王哥,你说江东是否会趁将军重病,引军来犯呢?”
“这个嘛……”
王哥扰扰头,不甚肯定说道:“理当不会……或许……唉,这事说不好,我倒是期望两边相安无事,我等领领军饷也就是了,上面的事……不是你我该管的!”
“王哥说的是……”
那小卒点点头,忽然一露笑脸,甚为欢喜说道:“估算一下,差不多也是该发军饷的时候了吧?嘿嘿,两贯呢……”
“嘿!”王哥摇摇头,哂笑说道:“区区两贯就把你乐的……看在你爹临死前托付上,老子尽量将你小子提到伍长,这日后……还你看你自己的,王哥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了……”
“王哥哪的话,这些年全靠王哥照顾呢……”
说着,小卒好似忽然想起一事,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王哥,听营里一弟兄说,这几年军中财政有些麻烦,好些地方都出现克扣军饷之事,你看着……”
“你小子少没事瞎操心!”
重重一拍小卒脑袋,王哥低声笑道:“放心吧,一个子也少不了你的,谁敢扣我西征军军饷?”
“西征军?”
小卒歪了歪脑袋,“什么西征军?我等隶属将军麾下,关西征军什么事?”
“你……唉!”
重重摇摇头,王哥低声说道:“你小子也太不晓事了,唔……其实这事我也不是太了解,我只听说,将军最早就是隶属于西征军的,好似与朝中大官有些渊源……你没见前几年全国削减军饷,也不曾削减到我等么?”
“话是这么说,可我从来不曾听到了什么西征军……”
“你小子才入伍半年,知道个屁!唔……其实我也是听我家那老头子说的,别看老头平日不咋地,当初可是参与过赤壁大战的,啧啧!四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下寥寥三、四万,听老头说,就是那一战,西征军差不多是死绝了,东征军也没剩下几个……那可都是我大魏精锐啊,可惜了!要是这些兵马仍在,江东哪里还敢频频出来搔扰?哦,对了,江陵不立着一座‘万军冢’么?就是当初一位大官为四十万战死的将士立的,那个高啊……啧啧!”
“王哥见到过?”
“这个嘛……咳!当初的事就别提了,你小子给我精神点,老子已把你小子名字报上去了,别到时候给我丢人现眼!”
“是是!”
就在这时,城中走来一名大胡子的刘兵伯长,朝着王哥方向喊道:“王炳,关上城门,换防了……你小子给我利索点!”
只见王哥,唔,王柄猛地站直身子,抱拳恭敬说道:“是,伯长!”
偷偷望了眼那伯长离去的背景,小卒低声说道:“王柄,你说将军当初在那西征军是啥官啊?”
“嘿!”
只见王柄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你小子别乱到处乱说,我家老头说,别看将军厉害得紧,当初在西征军,也不过是一都尉,后来才当上将军……”
“嘀咕什么呢,王炳!皮痒了不是?速速关闭城门!换防!”远处传来了那大胡子刘兵的呼喝。
“是是!”
紧忙应了一声,王柄一面推着城门,一面低声不屑说道:“看那厮那嚣张劲,不过是运气好么,也不知从哪捡了一个头颅就说敌将首级,呸!论资历还不如老子,什么东西!”
“王柄消消气。”小卒低声劝了一句,忽而眼神一紧,低声说道:“王邴,我好似听到马蹄声……”
“什么?”
王邴愣了愣,四下一望,皱眉说道:“哪来什么马蹄声!”
话音刚落,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休要关城门!”
王邴面上一愣,继而伸手虚握腰间战刀,一脸警惕地望着远处。
“踏踏踏……”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响,伴随着阵阵烟尘,远处隐隐浮现出一骑身影。
“休要关城门!”
伸手推开身旁小卒,王邴猛地抽出战刀,厉声喝道:“来人何人?下马缓行!”
“发生何事?”
似乎听到了王邴的大喝,大胡子伯长几步奔上前来,一望远处,忽而大呼道:“城上弓弩手戒备!”
话音刚落,却见王邴凝神望着远处半响,忽而大喜喊道:“别别!弟兄们,休要伤了少将军!”
“少将军?”大胡子伯长满脸。
就在他愕然的同时,那一骑已奔至城门前,但见来人猛一扯马缰,顿时马儿前蹄凌空虚踏几下,随即重重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大胡子伯长抬眼一望,却见来人着一身将军铠甲,正笑吟吟地望着王哥说道:“哟!我还以为是谁,是你小子!怎么,还在此处守城门?”
“这个嘛……”
王哥有些讪讪地扰扰头,上前给其牵马,嬉笑说道:“若是少将军体恤,就赏给小的一官半职,嘿嘿!”
“你小子!”只见那人翻身下马,苦笑着摇摇头,转身一望,却见城门下无数守卫,顿时眉头深皱。
王哥一见,当即大声喊道:“弟兄们,少将军你等亦是不识?还不速速收了兵刃!”
“唔!”
只见那人轻轻一拍王哥肩膀,打量了一下面前刘兵,继而走到那大胡子伯长面前,从怀中取出一物,沉声说道:“我乃荡寇将军张虎,此乃我文书!”
“张……张虎?”
大胡子伯长喃喃自语着接过张虎手中文书,忽然醒悟:眼前这人,不就是将军长子么?
“小的见过张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得了。”
张虎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忽而一拍王炳肩膀,笑着说道:“走!”
“走?”
回头望了一眼王邴,张虎朗笑说道:“怎么,不愿意做我亲兵,却喜呆着此处守城门?”
只见王邴稍稍一愣之下,当即面色大喜,连连呼道:“愿意、愿意,如何会不愿意?”
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尴尬说道:“将军,这还有一小兄弟……”
“你小子就是事多!”张虎摇头一笑,一面朝城中走,一面说道:“一并来吧!正巧我缺几名亲兵,最好是伶俐些的!”
“伶俐、伶俐,比我还伶……稍稍比我差点。”
说着,王邴一转头,冲着愕然站在一旁的小卒低声喊道:“小三,还不速速过来!”
“哦……”
望着王邴唤了一名看似极其木讷的小卒过来,张虎心下苦笑不已,摇摇头走着,忽然想起一事,回头说道:“哦,对了,且莫要关城门,等下还有一拨人马前来……小王头,走了!”
“是!将军!”
王邴像模像样地抱抱拳,经过那大胡子之时,故意嘿嘿一笑,气得那伯长双目通红,却不敢像往日那般出手教训,只好对着身旁其余刘兵泄气。
“尔等笑什么笑?!给我站好了!”
听着耳边那伯长的大喊声,王邴心下很是解气,忽然好似想起一事,问身前张虎道:“少将军,啊不,将军,你不是去了洛阳么?”
“叫少将军就行了。”张虎转过头来,一面走一面说道:“还是你小子够意思,我离开五、六年你都认得出我……”
“嘿嘿,就算再过五、六年,小的照样认得出少将军!”
“嘿!还是那么会说话啊,得了,不与你说笑了,今日我前来,乃是听闻我父亲重病,陛下体恤,特遣我并刘(晔)侍中,还有数位宫中太医,前来为父亲治病……对了,小王头,我父亲病情如何?”
“这……”
王邴闻言苦笑说道:“将军病况如何,我这一守城门的哪能知晓啊……”
“你!”回头瞪了王邴一眼,张虎没好气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顶用!活该去守城门!”
“嘿……”
王邴讪讪一笑,却听身旁“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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