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全羊是草原上招待贵宾最隆重的礼节,突利将马奶酒双手递给李承言,草原的礼节李承言还是懂一些的,双手接过酒杯,食指轻点,敬天敬地,然后一口饮下,将空酒杯给突利看了看。
突利吧羊的琵琶骨带肉配四条长肋放在李承言的黄铜大盘子里,李承言用解手刀切了一块塞进嘴里,李承言不喜欢吃羊肉,但是这个羊肉没有想象中的膻气,反而酥脆可口,点了点头,突利大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数九寒冬的,毛毡里却是温软如春,三百多平米的大帐中间,身穿轻沙的舞女正在跳着舞,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承言站起身来对着突利说到。
“您与我父皇也算是就识,本应我父皇亲自前来,但是朝中诸事繁杂,实在是抽不开身,特意让我过来替他问候。”
突利早就跟李二开始联系了,李二再给李承言的密诏上就说过,礼待突利,不可莽撞。所以李承言并不会将突利当成自己的敌人,反而对于突利保持着应有的礼遇。
突利站起身,朝着长安的放下单手捂住胸口,然后鞠了一躬。
“我与皇帝陛下亲如兄弟,多谢陛下的挂念,愿长生天保佑陛下。”
两人相视一笑,突利没有想象中的嚣张跋扈,反而对于大唐很是向往,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点不管是李二还是李承言都是这么认为的,突利坐下之后,对着李承言说到。
“颉利的自大让他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大唐已经成为了一头勇猛的狮子,而颉利已经是垂暮的老狼,他丝毫不顾忌突厥人的生死,草原人的怒火已经弥漫了整个草原。”
突利跟颉利的积怨来源已久,二十几岁的突利对于颉利的作为十分的不齿,但是想要推翻却没有能力,这次李承言的到来,让突利有了一丝希望。
“我父皇常说,突利可汗乃是草原上的英雄,愿与您结成香火兄弟,永结攻守同盟,”
突利听完李承言的话竟然站了起来,走到李承言的身边着急的说到。
“陛下真是这么说的?若是如此,我阿史那钵苾将永远效忠大唐皇帝陛下。”
李承言心里阴笑,永远效忠?你是怕大唐缓过手来收拾你吧,不过面子上的事情,李承言自然不会当真,对突利轻轻点了点头,突利哈哈大笑,然后带着端起酒杯,跟李承言满满的饮了一杯,酒宴继续,热情的突利让李承言感觉有些恐惧,喝酒,不喝就是看不起草原的汉子,不和就对不起你的父皇,怎么办?喝吧,从下午一直喝到半夜,之到突利抱着李承言大喊哥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醉倒了。
突利似乎并不是一个值得人喜欢的人物。作为二可汗,他自己没有一统草原,甚至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却对一心要干大事的大可汗心怀二志,突厥内部不团结,是其南下失败的重要原因,对于这样一个人,李承言却依然觉得他有勇有谋,有情有义。(。)
第一百二十七章:阿史那云()
那是一种可以媲美蔚蓝天空一样的纯洁,白色的流苏顺着乌黑的头发坠在胸前,草原女子独有的高挑身段,让女子看起来显俏皮,大大的眼睛,湿润的眼神总是想让人不自觉的去呵护,疼爱。
李承言一直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对于女人,李承言总是抱着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而不是亵渎,眼前的女孩也在打量着自己,没有一丝丝的畏惧,有的只是好奇,然后嘟起了嘴,用清脆的声音说到。
“你不是应该长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一顿饭能吃一个汉人小孩的样子么?你这么瘦弱,在草原上活不下来的。”
瘦弱跟生存什么时候挂上钩了?李承言一时有些语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搭话,一个莽汉而已,竟然吹的这么神。
“你骗了父汗,你肯定打不过图鲁,我见过图鲁,他一个人能撕开一匹成年的大马,他还和老虎搏斗过,草原上的狼群都害怕他。”
少女不依不饶的,扬着天鹅般白皙的脖颈扬起头,似乎是很骄傲,仿佛那个叫图鲁的巨人是他的人一样,李承言失笑,边上的突利也是疼爱的说到。
“草原上的女子向来性子直爽,不似汉人女子,相处的时间长了您就知道了。”
相处长了你就知道了,这话怎么说的,我能待几天?李承言失笑不已,边上的丫头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想要听自己是怎么打败图鲁的,李承言看着桌子上的银筷子,随手一扔,筷子仿佛是射出的利箭,瞬间定在一个木制的椅子上,竟然只留在外面三分之一。
少女睁大了好看的眼睛,看了看椅子上的筷子,又看了看李承言的手,抓起李承言的手似乎是想找到弩箭在哪里。
李承言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人家女人家都好意思抓自己的手,自己怎么会不舍得给他抓?况且小姑娘柔软的小手抓的还很舒服。
“太子果然是武力惊人,难怪草原上的嘴勇猛的勇士也能杀死,”
“过奖了,不过是匹夫之勇,那人身子大,活动不灵活,若是乱军之中乱箭一发,一样也能杀死。”
边上的少女将自己的筷子又递给了李承言,李承言看也没看,拿过筷子又是一甩,少女仿佛是玩上了瘾,一边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一边将另一只筷子递给李承言,全然不顾李承言正在跟突利的谈话。
筷子没了,桌子上的早餐基本上还没有动,李承言刚要去抓筷子,却反应过来,原来筷子都已经被自己钉在了椅子上,跟突利相视而笑,李承言起身告辞,天气又阴了下来,这种天气最好是在一个地方待着,若是碰上白毛风,会出事。
从那次相见之后,小姑娘就成了李承言的尾巴,总是跟在李承言的身后,本来就是天花烂漫的时节,三两天相处下来,也都习惯了,少女的名很好听,而且也很好记“阿史那云。”典型的蒙古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白云一样纯洁的女人。
“太子哥哥,今日咱们去达赉湖,族人们要开始猎鱼了。”
少女身红色劲装,坐在马上朝着李承言招手,李承言摇了摇头,反正闲来无事,昨日接到李靖的传信,突利的军队现在正在节节退后,最近因为大雪,双方已经休战,所以并不着急回去,李承言所幸就在这呆了下来,算是牵制突利。
跳上另一匹马,带着一众侍卫朝着达赉湖走去。蒙古第一大湖的称号,达赉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现在正是冰封时候,李承言走到湖边,把马递给边上的侍卫,带着阿史那云朝着湖里走去。
湖水上的冰已经被冻成天青色,龟裂遍布整个湖面,大的地方有一掌多宽,小的地方只能看出一点点裂痕,远处已经传来了一阵阵的号子声,阿史那云拉起了李承言的手,因为他知道这次的头鱼马上就要出了,他要将头鱼送给李承言。
巨大的渔网从一个直径为三米款的冰窟窿里伸出,一群汉子穿着很厚的皮袄就在那里喊着号子往外拉,看见阿史那云过来,领头的汉子改了号子道:“草原上的阿史那云呦~最美的姑娘,你那纯净的眼神呦~仿佛蓝天,长生天庇佑哟~我们的公主,”
纯洁的人,他们也是人,也会哭,也会笑,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梦想,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他们也是跟自己一样的人?我们为什么互相残杀?蓝天下的天空不应该是每一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吗?
怀疑人生这种事情又一次就够了,或者说有一瞬间就够了,对于人性的拷问会将人逼疯,李承言回过头,已然没有了刚才的迷惘,生存的权利是所有人都要挣扎的最基本的权利,只要突厥一天他们没有吃饱,战争就随时飘然而至,这就是自然规律,谁也逃脱不了。
李承言重新的审视着这群汉子,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感觉,边上的云依旧在用银铃版般清脆的嗓子唱着歌,她是在庆祝丰收的喜悦两人疯了一会,就回了湖边的帐篷,草原上的帐篷温暖便捷,三人一个小时就能支起一定毡房。
“今年打的鱼多么?”
“多啊,今年颉利可汗哪里打仗,不少人过来呢,父汗都收拢在一起了,等着明年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的族人。”
听完了话,李承言皱了皱眉头,这里到定襄城的路线都已经被封锁了,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草原上收拢活不下去的一些族人是草原的传统,这一点没什么。
“他们是在哪里过来的,唐军已经封锁了过来的一切道路,难不成是北面绕过来的?”
“咯咯,”
阿史那云掩嘴咯咯的直笑,然后捂着肚子说。
“草原上的傻子才从北面绕呢,阴山有一条小路,从阴山可以直接到定襄啊,不过草原上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件事情,阿云不会笑话哥哥的。”
笑话又能如何,被一个小姑娘笑话有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李承言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个,听完有一条小路直通定襄,李承言的双眼一亮,阴山小径,好一个阴山小径,颉利,等死吧你!(。)
第一百二十八章:联姻()
李二现在很生气,因为李二觉得自己的教育是失败的,看着眼前屁大的小崽子这火气就从脚底板直冲脑瓜门,看着桌子上还穿着开裆裤,拿着奏折就要当成磨牙棒,将奏章弄得满是口水的熊孩子就想抽两巴掌。
“你爹不争气,至少还能给我赚些钱来,还能杀几个敌人你呢?屁大大的孩子去偷人家胸围子?”
李二这话说的感觉有些酸酸的,李思言抬头一笑,嘴里呀呀叫着想要抱自己的爷爷,却被李二用手摁住,李思言不管这些,小手伸长了就抓住了李二的衣领,一拉一带就钻到了李二的怀里,看着李二气呼呼的鼻孔就要去抓,李二一个不慎就被小家伙抓住了鼻子,边上的长孙赶紧放下自己闺女,走过去夺过了自己的小孙子,仔细的看了看李二的鼻子,破皮了。
轻轻地用手帕给李二擦了一下正在渗血的鼻子,然后轻抽了一下桌子上的思言。结果这一下估计是打重了,李思言扯着喉咙就开始哭,这一哭不要紧,李二慌了神,赶紧抱在怀里哄,后世最可怕的两种人,一个是女司机,一个就是熊孩子,李思言就属于后者。
“哎呦,真的好孙儿,莫哭,莫哭。”
悲伤是会传染的,李思言刚一哭,后面的新城就开始哭,带着李思承,李白一起哭,不大工夫甘露殿就成了哭声的海洋,李二听着感觉头都要炸了。
把李思言递给杨婷儿,自己就出了甘露殿,重重的关上门,李二长出了一口气,带孩子就不是男人的活,受罪啊。
李二现在就是一个欢喜的爷爷,他喜欢这里的一切,喜欢这个温暖的家,以前的皇宫从来都是冰冷的,阴谋充斥着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他庆幸自己拥有了这一切,庆幸自己有着孝顺的儿女,贤惠的妻子,有着调皮的孙儿,看着远处,已经一年不见他了,见得时候恨不得那臭小子滚的远远的,不见的时候,就像把他拴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没事踹两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人常看着远处的李二,走到近前施了一礼,将怀里的一封书信递给李二,然后就立在一边,等着李二的回话。
“呵呵,这突利倒是个灵性的,叫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萧瑀他们来太极殿仪事。”
李二的头又开始疼了,刚刚想到李承言,结果就接到了李承言的奏章,李承言所做的事情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不过既然李承言已经去了,那么就证明这件事情已经成了,草原上颉利已经失去了他最后的希望。
半个时辰之后太极殿。
等着几个人进来,几个人刚要行礼,李二却是挥了下手。
“行啦,你们看看这两份奏章。”
唐朝倒不是很在意是不是跪拜,所以几个人站直了身子,长孙无忌结果一封奏章,看了一会,说到。
“这突利倒是打的好算盘。”
长孙无忌一直觉得,李承言还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就该做小孩子的事情,整天的遛鸟打猎,祸害人才是一个小孩子的活法,李承言干的太多,也太细致了,这不好,你都干了,我们以后干啥?
李二是什么人?跟了长孙无忌这么多年,能不知道长孙无忌在想什么?现在玻璃的利润下降的厉害,除了高丽等藩国,玻璃在大唐已经不是啥稀罕东西了,富贵人家都用那东西做窗子,你说能贵到哪里去。
“臣倒是觉得没啥大关系,娶个侧妃而已,反正太子的妃子也少了点。”
“哎,房相,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侧妃而已,天家贵胄,生的孩子怎能是混血,这不成,有损天家威仪。”
李二又开始糅额头,这让李二想起了刚才甘露殿的情形,嗡嗡的仿佛又很多苍蝇在耳边转悠,这是被李思言他们弄出阴影了。
“哎哎哎,看看这个再说。”
李二将奏章扔给长孙无忌,然后坐在椅子上,李承言的提议不是没有诱惑,战场上最能见效的就是奇袭,而且李承言也是一个合格的将领,除了经验还少,其余不管是计谋还是应变都少有人及,不过这事始终是冒险了些。
“不行,君子不立危墙,千骑突袭,他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力么?”
长孙无忌都快疯了,好不容易囫囵回来,结果又要去犯险,说什么也要拦着这混小子。
“啧~好计谋,这~”
“房相!”
房玄龄话刚出口,结果就被长孙无忌喷了一脸,房玄龄光顾着奏折了,没先到这一茬。
“嘿嘿,太子的脾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怕是这会已经去了吧。”
房玄龄看着一脸死灰的长孙无忌,不在理会,对着李二一礼又说道。
“突利现在三十万控玄之士已然被大军牵制,小路突袭主营势在必行,还请陛下应允,另外当用一老成持重之人前往颉利大营,一则稳住颉利,让其放松警惕,二则,给太子准备的时间,此计必然可行。”
李二长出了一口气,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李承言若是死于阴谋李二或许会自责伤心,若是李承言死于军阵之上,李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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