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轻书急了,瞪着君胤:“我没工夫跟你闹,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月不见,公主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君胤眼带媚笑地看着诸葛轻书:“好,我不跟你闹,你要办什么事,我陪你。”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诸葛轻书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急急忙忙朝君胤丢下一句“随便你”后,双脚一紧,拉动缰绳,飞快地朝风家堡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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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圣光帝给风清雨的最后期限,也是风珏十天之限的最后一天,若是今天风珏还没办法服下解药,他的生命将到此终结。
风清雨和圣光帝达成共识,圣光帝封风清雨为熙妃,只要今夜熙妃侍寝完毕,风家堡的一干人等就会立即释放,风珏也可以立刻服下解药。
篱落和芜绿再三劝止,只要风清雨不愿意,凌霄宫上下必定为她拼尽全力。
可风清雨只是淡淡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她不愿意拖累凌霄宫。
黄昏,天边的晚霞朵朵绚烂,却透着无边的愁绪。
风清雨坐在风景尘的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曾经睡过的床榻,眼里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滑落。
圣光帝对她甚是厚爱,虽是封妃,但是却让她享用了帝后的礼制。如今,来接她的凤撵就停在风家堡外面,只等着将她送到圣光帝的床上。
她即便如何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风清雨掏出怀里的一张白绢,上面秀着一对戏水鸳鸯。此对鸳鸯出自她手,原本就是要送给风景尘的。
拿在手上看了许久,风清雨将它放在风景尘的枕下,然后木然起身,目光呆滞地往外走。
此时的她不再有任何感情,就像一个扯线木偶,从此便是别人手中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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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轻书赶到风家堡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推开门便知道,她错过了时间,风清雨已经牺牲了自己换取了整座风家堡的性命。
诸葛轻书推开风家堡的门,走进大堂里,出来风清雨外,风家堡的其他人均在大堂。
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整个大堂里弥漫这一股浓浓的愁绪与怨气。
“熙妃娘娘驾到,众人恭迎。”一阵刺耳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至了门外。
风清雨一身金黄色华丽贵服,头发被高高挽起,一顶流光溢彩的凤冠格外夺目。她身后跟了一群随侍,一行人浩浩桑桑朝大堂这边走来。
“大胆,见到熙妃娘娘,还不下跪。”跟在风清雨身后的太监,指着风家堡的一群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
风家堡众人皆呆呆地看着风清雨,满眼忧伤,满眼心疼。
风清雨冷冷瞥了身后的太监一眼:“到底是谁胆子大?跟本宫的家人说话,也敢用这种口气?”
风清雨忍住心底里的怒气,冷声吩咐道:“都给我到风家堡门口等着,没我的话谁都不准进来。”
V016()
风珏双眼噙满了泪水,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不已。
风清雨走到风珏面前,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好很开心。
“爹,看到您好起来,雨儿不知道有多开心。”风清雨扑到风珏怀里。
“雨儿啊,爹对不住你啊!”对着自己的女儿,风珏心里全是愧疚。
风清雨摇摇头:“爹,你说什么呢?咱们一家人,有谁对不起谁的?”
风景尘一直侧身对着风清雨,从风清雨进门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一直盯在一处,他不敢回头,不敢看向风清雨,他怕见到她强颜欢笑的那一刻,他的心会碎成一地。
可,风清雨却慢慢走到了他面前,蹲下身子,含笑望着他。
风清雨握住风景尘的手:“好记得你说过,你想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路走下去。景尘,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跟你牵手了。你别怪我,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你把我忘了吧!”风清雨说完,眼角滑落一滴泪水,直直落在了风景尘的手背上。
她起身,回头,不再去看风景尘眉目间的愁苦。
风景尘拉住风清雨,一把将她带入怀里。
“尽管沧海桑田,我心依旧。雨儿,这样让人心疼的你,我如何放得下?”风景尘在风清雨耳边轻轻道:“会有那么一天,我会牵着你的手,直到永远。”
说完,风景尘松开风清雨,理了理她并鬓边的碎发,温柔的道了句:“等我。”
风清雨捂着嘴,点点头,很努力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见到这样的场景,诸葛轻书也双眼微红,她转身就朝外跑。
风清雨见状,忙对篱落道:“篱落,追上她,别让她去找战王麻烦。”
篱落点点头,拔腿就追了上去。
君胤一直在风家堡外等着,他是个外人,不太方便进去。
见到诸葛轻书从风家堡冲出来后,他也赶紧跟上。
郊外,夜天战临时驻扎的军营里。
他正在整军,准备待皇上回宫后,马上出发回雁凉。
诸葛轻书在军营口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火大的她,伸手掐住士兵的脖子就往旁边甩。
见诸葛轻书如此,士兵们以为是敌人,纷纷围上前对诸葛轻书发起了攻击。
诸葛轻书原本就因为修炼了传世兵书而内功大涨,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徒手相对,亦将这些士兵打得落花流水。
诸葛轻书没用多大劲,直接打到了正在整军的夜天战面前。
夜天战望着一脸怒气的诸葛轻书,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瞥见诸葛轻书身后倒下的一片士兵,眼底里的不悦更深了。
“你又在胡闹什么?”夜天战沉沉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胡闹?如果不是因为你,雨儿至于被圣光帝糟蹋吗?”诸葛轻书一肚子气,今天不打算再放过夜天战:“雨儿咽得下这口气,我咽不下。”
诸葛轻书说完,直接朝夜天战挥上了一拳。
夜天战侧身躲过,手握上诸葛轻书的拳头,瞪眼:“闹够了没有?”
原本就火大,听夜天战这么不说,诸葛轻书更加不爽了。
她拔起身边一名士兵手上的剑,就冲夜天战刺去。变幻莫测的招式,让夜天战有些应不接暇。
他没想到诸葛轻书短时间内武功竟然又这么大的长进,开始不再掉以轻心起来。
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篱落急了,冲上去想将两人拦住。
君胤扯住篱落:“小家伙,你去干嘛?”
“你没看到啊?不能让他俩打下去了。”篱落白了君胤一眼。
“就热闹就好好看!”君胤将篱落拉到自己身边:“放心,都死不了。诸葛轻书武功再好也伤不了夜天战,夜天战武功再好,也伤不了诸葛轻书。风四小姐的事情我有所耳闻,这件事情,你家主子心里有气,让她发泄发泄也是好的。”
“你倒看得通透。”篱落没好气地白了君胤一眼。
听君胤这么说,篱落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想着要去阻止。
“惊世书果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君胤观战,越观越好奇起来。
他敢断定,诸葛轻书再次之前是没有半点内力的。以前,她的能量虽然大,但是都没有招式可言,那时除了她,别人都不可能有的能力。他姑且认为,那是诸葛轻书与生俱来的。
可现在,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内力增长飞快,舞剑的招式也快准狠,变幻莫测不说,环环紧扣,入神如化。
如果不是从惊世书中学来的奇功,她不可能进步这么神速。
这样想着,君胤对惊世书越来越感兴趣了。
看来传言非虚,得惊世书者得天下!
那不仅是一本兵法奇谋,更是一本绝世武功秘籍。若得到此书,还怕不能一统天下?
篱落警惕性的瞪了君胤一眼,十分不满他对惊世书打的主意,从那充满*的眼睛里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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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轻书见和夜天战打了好几个回合,却始终占不到半点优势,心下一气,将手里的剑抛起,双臂一挥,剑在空中顿时分成了七把,一把接一把飞向夜天战。
就在夜天战手忙脚乱的躲避这七把剑的时候,诸葛轻书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把剑,快速刺向了夜天战。
就在诸葛轻书手里的剑刺进夜天战的胸膛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夜天战也呆住,不可思议地看着诸葛轻书。
夜天战玄色的衣衫上顿时晕开一抹刺眼的红色,空气中也渐渐弥散出了一股血腥味。
“王爷??????”
“王爷,你怎么样了?”
“军医??????叫军医啊!”
夜天战手下的士兵们最先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前扶住他,顿时焦急声四起。
篱落回过神来,奔上前,凑到夜天战身边:“等等,别动他,必须先把剑拔出来。”
“篱落!”诸葛轻书冷冷看着夜天战:“我们走。”
篱落望着诸葛轻书:“宫主,我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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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更了五千字的说,因为我实在太累了,工作各种忙盏盏求原谅!
表示,我的人气貌似很差啊!
是因为写得不好么?
如果写得不好,乃们要说啊!
V017()
因失血过多,夜天战的脸色有些泛白。(;本;章;由;7;7;n;t;.;C;o;m;更;新;);'就爱读书'
篱落俯下身子要将剑拔出来,却被夜天战伸手推开。
夜天战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慢慢向前走了两步,他冷眼直视诸葛轻书,泛白的双唇微启:“你真下得了手!”
诸葛轻书因夜天战的声音震住,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看着夜天战的眼神,她竟觉得有一丝愧疚?
为了掩饰这种感觉,诸葛轻书高傲地将头一偏,不再直视夜天战。
夜天战冷笑一声,伸手将刺进腹中的剑拔出,顿时一股鲜血直往外涌。
篱落一惊,忙伸手扶住夜天战。果然,夜天战有些恍惚,突然双腿一软,就跌倒在了地上,沉沉昏迷了过去。
诸葛轻书心中一怔,在夜天战昏迷的瞬间,心也跟着扯动了一下。诸葛轻书蹙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篱落帮招呼着其他人将夜天战抬进帐篷,现在他必须马上为夜天战止血,否则失血过多,就回天乏术了。
诸葛轻书看着众人将夜天战抬进帐篷,双腿如灌铅一样,沉得迈不出步子。她想离开这里,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她望帐篷的方向望去。
君胤见诸葛轻书呆在原地许久不曾动弹,走上前道:“该跟我回去了吧?”
诸葛轻书回头望了眼君胤,眼神有些错乱,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本;章;由;7;7;n;t;.;C;o;m;更;新;);
“果然是西越的公主,我回我真该谢谢你!”君胤望着进进出出频繁的帐篷一笑。
诸葛轻书蹙眉,表示不解。( 就爱看书网)
“大圣帝荒淫无能,大圣的朝廷也早已没有什么可用之才,除了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王。如不是有一个战王撑着,这个大圣王朝恐怕早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战王重伤,我军却士气正旺,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诸葛轻书一惊:“你想趁机带兵攻打大圣?”
见君胤默认,诸葛轻书鄙视地白了君胤一眼:“你这叫趁人之危。即便让你赢了又如何?不过是你使了阴险狡诈的手段而已。”诸葛轻书不屑地嗤笑一声。
君胤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诸葛轻书鄙视:“是又何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才是生存之道!”
君胤走进诸葛轻书,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别忘了,你现在是西越的公主!所以,你最好做符合你身份的事情!”
诸葛轻书挑唇一笑:“这个你说的不算,要看我心情!”
君胤有些气结,他瞪了诸葛轻书一眼,拉着她就往军营外走。
诸葛轻书甩手,瞪着君胤:“你要干嘛?”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去过之后,你还觉得我有错,那么你尽管按你的心情来!”
诸葛轻书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打量了君胤许久。
“凭你现在的武功,就算我要对你做什么,也不可能成功,你还怕什么呢?”君胤道。
诸葛轻书点点头,这一点确实没错,虽然现在的她武功可能并不在君胤之上,但至少自保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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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轻书不知道君胤到底要带他去哪里,但是这一路就花了三天时间。
就在她耐心不足,想要甩手走人的时候,君胤告诉她,他们到了。
之前一直坐在马车上,所以她并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可是现在,下了马车后,她镇住了。
她脚下的土地已经干涸成了一块一块,寸草不生,在猛烈的阳光照射下,还有加剧的趋势。
到处都是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在空气中久久弥散不退。
活着的人大多面黄肌瘦,衣衫破烂,倒在地上,苦苦挣扎。更有甚者,他们正在旁边的尸体上寻找吃食,嚼着人肉,喝着人血。
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就连诸葛轻书已经习惯了杀戮的人看了,都觉得惊心动魄。
这群人见到华衣锦服的君胤和诸葛轻书,就好像看到了下凡的观世音菩萨,一拥上前,希望能得到救赎。哪怕只是一滴水,一粒米也能让他们感恩戴德。
君胤朝身后的风肆道:“把准备好的东西搬下来发给他们。”
风肆点点头,让人从马车上将一筐筐馒头和一桶桶水搬下车。
“你见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这次旱灾饿死了无数百姓,难民到处都是,惨不忍睹。西越的粮食本来就不够自给,只要发生旱灾或者洪涝,几乎就是灭顶之灾。现在,你还觉得我开疆拓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