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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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海盗-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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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过的……俞都督着实英勇,但不可能是他,卢镗、汤克宽用兵稳重……这些人都不可能啊!”

    “死了的呢。”张居正再次提点,“用兵之诡,连元敬都不及的人。”

    “叔大还是明示吧……”戚继光做出一副迷茫的表情。

    其实他早在绍兴,就已知道汪东城是谁了。

    但他不能也不敢猜出来,万不能。

    也许在耍心机方面,他算是个能手,但眼前这位,可是人神共仰的聪明人。

    “元敬,我以你为挚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看来,元敬待我不过尔尔,我何苦呢?”张居正面色一沉,就此起身作揖:“恕我先行一步。”

    戚继光大慌起身,拉住张居正:“叔大……此事……哎!”

    戚继光终是捶了下大腿:“叔大说的是,既是叔大,我便如实相告了……那汪东城……”

    他说着扫视四壁,沉声道:“自是杨长帆无疑……”

    “哎……怕就怕你自作聪明!”张居正这才捶胸道,“得知此事,为何不上报朝廷?”

    “只怕引火上身。如今的局面,谁敢与汪直残党扯上半点关系?”戚继光重回席位,干脆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杨长帆念及旧情,不愿看拙荆殉节,这才放她回来……此事若是传出去,我怎么洗得清?”

    “不传出去就包得住么?”张居正斥道,“如今杨家人已抢先检举,杨长帆家人掌在严党手中,不是要他们怎么供便怎么供?说你串通杨长帆,不过是半句话的事!”

    戚继光不禁吓得浑身发颤:“我虽不与严党亲近,却也……从未得罪过严党。”

    张居正不假思索问道:“不要隐瞒,元敬还有多少私财可贡?”

    “合计白银……不足千两。”

    “那是喂不饱他的……”张居正托腮摇头,“传闻胡宗宪此前进京,黄金千两也只搏得他一句告诫。”

    戚继光苦不堪言:“东南是有油水不假,但倭寇凶残更不假,多的我一文也不能取了,兵士们也要活啊!”

    “我懂,我懂。”张居正叹了口气,“既如此,你与夫人务必咬死不知是杨长帆,夫人也必须是自己逃出来的,余下的事,我帮你办妥。这下子,要赔不少面子出去了。”

    “叔大之恩,永生难忘!”

    “元敬言重,危难之时,总要有一心为国的将领在,不能让他们都扳倒了。”

    张居正所言不虚,党争,总要有一个尺度,尤其是在危难之时,真如秦桧那般斗到亡国就不合适了。

    反过来看,东南局面重新乱起来,也许恰恰就是党争的后果。

    事已至此,回首东南七年,可见一二。

    七年前,倭乱渐盛,闽浙提督朱纨为官清正,主严政,无论倭寇还是汉人海贼,抓一个杀一个,对外对内皆是如此。朱纨初时便见官民与海贼勾结走私,因而在对外下重手的同时,对内厉行保甲连坐制度,一人与海贼贸易,全甲问罪。

    严政之下,倭乱大有停歇之势,怎奈朱纨之严,实在惹到了闽浙官民的利益,他们是希望走私的,闽浙大户遂联络朝中之人,无论严党还是何党,通通出力,活活将朱纨劾死。

    嘉靖三十一年,朱纨死,山东巡抚王忬临危受命前来浙江,一年之内屡破倭寇,首次岑港大捷正是他的杰作。也正是因为岑港覆灭,大家的财路没了,王忬同朱纨一样开始遭恨被劾,好在王忬运气好一些,人也灵活一些,恰逢大同告急,便调任它处,早早逃出了浙江这汤浑水。现在看来,他暂时是归宿最好的浙江大员。

    王忬之后,嘉靖三十三年始,便是张经李天宠这对黄金搭档,搭档一年后双双人头落地。嘉靖三十四年末,换上了周琉曹邦辅这对苦命鸳鸯,鸳鸯双飞后,杨宜赴任舔赵文华半年,革职回乡。嘉靖三十五年,终于到了胡宗宪的天下,他也几乎成为倭乱以来,时任最久的东南总督。

    奈何,赵文华遭捧杀倒台,天下的口水又倒向了胡宗宪。胡宗宪本欲招抚汪直重新振作,根治东南之乱,怎奈满朝上下,皇帝到小卒都不买他的账,汪直死,浙江失。(。)

192 猛士的朋友() 
从嘉靖三十朱纨严治根绝是一条路,张经逐步歼灭也是一条路,胡宗宪招抚更是一条路,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权力,也许东南都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党争如今依旧没有结果,东南却一天比一天要乱了。

    而最后一任总督胡宗宪,近严党以保官位,主开海以保民生,抚汪直以保海防,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名声、尊严、气骨、智慧,几乎已经成功,却被王本固一个简单粗暴的行动彻底打烂。

    是天意,是人意,已经没人说得清了。

    前面几位,精的精,忠的忠,傲的傲,猛的猛,此时纵观朝堂,再无人敢挑战这块土地。

    然而其实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这里,朱纨抓一个杀一个的时候,他就是第一个冲上去抓的,王忬平岑港的时候,他就是第一个上岸砍的,张经诱敌王江泾的时候,他就是手刃倭寇最多的,曹邦辅浒墅关七战七捷的时候,他就是七进七出的,胡宗宪养精蓄锐的时候,他就是练兵最多的。

    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他武艺高强尽忠职守,在这样的局面下,他甚至连贪污都没有过,最多只是多喝了几坛子酒。他的胜绩最多败绩最少,每场大胜他都是功,他麾下军队名扬全浙,倭寇闻其名望风而逃。

    然而这个人在同期将领中,眼下却是结局最惨的。

    革职可以,剥夺世袭爵位也可以,但真正打入大牢的,仅俞大猷一人。

    只因他太耿直了,没什么靠得住的朋友。

    至于他有限的兵将朋友们,如今人人自危,谁能管他?

    戚继光曾有言,如若俞大猷有难,全浙将领保他。

    当时俞大猷笑侃,你就说说。

    事到如今,原来他真的就是说说。

    不过俞大猷已经习惯于此。一次次东征西战之下,革职后复职,升官后再革职,如此往复之下,终于进了大牢。他独坐牢中,没有怨气,也没有不服,没有不甘也没有愤怒,就这么心平气和坐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褶皱,拨开外衣摸一摸胸前的疤痕,这才现,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自己,已经55岁了啊……

    大概是老天看不下去了,不想再让自己忙活了。

    可其实,自己还没有累,自己还打得动,现在休息,有点早啊。可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他闭上了眼睛。

    “咳……”

    一声轻咳吵醒了俞大猷。

    他迷迷睁眼,面前一男子,锦衣在身,名刀在手,虎牌在腰,满脸老辣。这样的人,便是二品大员见到了也要客气鞠个躬,问个好。

    这位,显然比俞大猷混的要好,好太多了。

    此人走到牢前,亲手打开锁,打开门。

    “没事了。”

    俞大猷自嘲笑道:“这都能没事?”

    “我十年没求过皇上,为你,破戒了。”男子苦笑之后,拎着酒进了牢房,推给俞大猷,“特意找的,泉州的好酒。”

    俞大猷也不多言,接过酒坛打开,闷头猛饮,饮过之后推给男子:“来!”

    男子看着酒坛,无奈一笑:“我生病了,喝不得了。”

    “你?你会生病?”俞大猷大笑道,“你根骨在我之上,武艺胜我一筹,师父都说你是千古奇才!你会生病?我不信!”

    “不信,那就喝吧。”男子干笑一声,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随即又推过酒坛。

    可酒坛还没推过去,他便干呕起来,顷刻之间,竟将酒水胃液通通吐了出来,吐过之后,他才面色煞白的笑道:“信了?”

    “兄弟,别……咱们不喝了。”俞大猷满脸愧疚,“原来强如你……也是会生病的。”

    男子摆手一笑:“等病好了,你我再喝个痛快。依我看,这次师兄也不要再去浙江了,兵部我已经打点好,你去那里养一养就好了。”

    俞大猷闻言摇头道:“不好,前线不能没我。”

    “还是老样子。”男子擦着唇边笑道。

    “兄弟,现在真的很难啊。你能保我出来,我谢谢你,但能不能……”俞大猷有些为难地说道,“浙江的弟兄们,都是拼死卖命的,兄弟能不能再帮帮忙……”

    “没事的,都没事了。”男子点头道,“武官,我全都保下来了,连浙江的指挥使都保下来了。”

    “我就说么!!!”俞大猷闻言大喜,“自从兄弟当上锦衣卫将军!锦衣卫就一件缺德事都没干过!大难之中,可是有大幸的!”

    “别高抬我,只是力所能及,不久前才抓的张经。”

    “这……”俞大猷挠头道,“这没办法……又不是你搞的事。”

    “好了,看师兄还如此硬朗,我就放心了。”男子这便起身,“既然如此,你在北京留几日,等着官复原职就可以了。”

    俞大猷跟着起身笑道:“真是神了,天大的事,在兄弟嘴里,都是手到擒来。”

    “又高抬了。”男子自嘲道,“见了师兄,我只想喝酒,却一滴也喝不下。”

    “等病好了再喝!”

    “嗯。”

    二人一路走出牢房,军士见此人,纷纷行礼,头不敢抬。

    “还是兄弟你威风啊。”俞大猷长叹道,“锦衣卫将军!三公三孤!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加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功勋,唯兄弟一人!”

    “可是我病了,连酒也喝不下。”

    “哎!挨一挨就好了的!”

    “嗯。”

    一阵沉默之中,二人来到院中,俞大猷不禁遮住眼睛,阳光太过刺眼。

    男子随口道:“后面,东南,会比你想象的更乱一些,更难一些。”

    “我知道。”

    “师兄是个直性人,后面也要继续当个直性人。在下任总督面前,万不可耍任何聪明。”

    “哦?已有人选了?”

    “有了。”

    “这么难的局面,这么快就定下了,一定是个大能之人!”俞大猷惊道,“莫非是兄弟你?”

    “我病了。”

    “哎呀,阿炳!说多少次了!养养就好了!”

    6炳微微转头,望向俞大猷,几十年的师兄,还是那个师兄,很久很久了,没有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乳名,这很亲切。

    他露出了一种不属于锦衣卫的纯然微笑:“嗯。”(。)

193 天下三才() 
严府,严世藩先后见过了杨长贵父子以及戚继光夫妇,对汪东城也就是杨长帆总算有了一定的了解。此人借赵文华势力起家,本该好好的荣华富贵,却被派往日本认贼作父,也说不清是身怀反骨还是逼上梁山,更说不清与胡宗宪的恩怨,不过说来话去,胡宗宪通倭的故事终于圆满,是他派杨长帆去的日本,现在杨长帆又是贼首,这事洗不掉了。

    这事跟严世藩其实扯不上太大关系,他不过是帮首辅严嵩擦屁股罢了,而擦屁股的程度也不用太深,将这件事跟皇上解释通也就够了。

    至于责任处理方面,锦衣卫将军,嘉靖的把兄弟陆炳出手保了全浙武官,国子监高拱保了文官,眼下也无罪可治了。

    戚夫人身上着实有疑点,但戚继光着实精明,早已来回走动打通人脉,外加其世代军侯,口碑颇佳,也没理由再深究。

    就这样吧,脑子动到这里就好了,杀谁泄愤,派谁去东南,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了。至于东南的乱局,那是下任总督的事情了,严世藩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宫阙仙亭,严嵩等待着嘉靖最后的决断。

    嘉靖其实也不用决断,有高人帮他决断。

    随着时间的沉淀,他的怒火终究消下去了一些:“仙人所示,东倭不可征。”

    严嵩只在旁边等着后面的话,同时心中松了口气,多谢仙人。

    “然杭州之耻,不可不报。”

    严嵩的心又提了起来。

    “朕需要一位奇才,一年之内可擒逆贼杨长帆、胡宗宪,三年之内可荡平东海。”

    严嵩更慌了,有这样的奇才么?

    非说的话,曾经的胡宗宪已经是最接近的了。

    “惟中可有举荐?”

    严嵩愣了一下子:“恕臣老眼浑浊,看不到这样的奇才。”

    嘉靖面无表情道:“无须看到,听到即可。朕听说,谓天下才,唯有三人。”

    严嵩闻言大惊:“此乃东楼小儿酒后妄言,陛下切莫当真。”

    “朕倒认为东楼所言甚实,原话该是……‘尝谓天下才,惟己与陆炳、杨博为三’。”

    严嵩大惊劝道:“陆炳、杨博实乃天下才,东楼小儿酒后轻狂,怎能与这二人比肩?依臣所见,陆炳、杨博,其一即可安定东南!”

    “陆炳病了。”嘉靖立时否定了第一人选,“他不能走,紫禁城没有他,朕睡不好。”

    严嵩立刻答道:“杨博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可堪重任!”

    “杨博固然有此之才,朕亦早有召其回朝之心。然惟中多次进言,山西边防正是要紧的时候,鞑子可比倭寇胃口要大,这种时候,朕怎么敢动杨博?”

    严嵩立时满心悔意,听儿子之言,他其实一直注意且戒备杨博。杨博颇为自傲,也不愿来淌北京的浑水,将注意力投向了战争边防,嘉靖多次有意召其回朝任兵部尚书,关键时刻都是严嵩出口阻止的。事实也是如此,杨博在边关的时候,通常比较稳定,他一回朝就会告急。

    自己挖坑自己填。天下这三位奇才,一个是皇上的把兄弟,锦衣卫将军,必须常驻紫禁城,另一个要对付更可怕的敌人,搞来搞去,就剩我家东楼小儿了?

    “东楼小儿不过是小心思,论领兵打仗,安邦治国,文韬武略,不过尔尔。”严嵩情急之下,心中过了一溜名单,本党之中,尽是告状的人才,在其它方面实在没有建树,这种时候不能再顾及党派之隙了,他娘的张经要是活着该多好,

    严嵩的脑子也真没白动,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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