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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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海盗-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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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直闭目不言。

    “船主,船主?”

    汪直最终只幽然叹道:

    “汝贞,只送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

    次日午时三刻,杭州府宫港口,汪直喝下了“壮行酒”。

    多年未见的妻子跪在他身旁,泣不成声。

    汪直只轻轻微笑,在妻子耳边轻语一句。

    随后扫视围观百姓大笑道:“不意典刑兹土!”

    一颗人头落地,无论是东海之王还是徽王,都只剩传说。

    岑港,又一位来使登船,送来匿名信件——

    【送来夏正,可归东海。】

    毛海峰看过信件,面色煞白,浑身不住颤抖。

    “噗通”一声,他猛然跪在地上,面向西北:“儿不孝!!!”

    诸位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毛海峰随即嚎啕大哭。

    一种悲伤的气氛笼罩上来。

    放走夏正你就可以走了……

    言下之意,船主已死。

    一领立刻拽住来使:“船主呢???船主呢???”

    来使使劲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妈的!”领这便要砍了来使,反被毛海峰喝止,“这个人不重要,他还要回去。”

    毛海峰随即起身,凝视来使:“要夏正是吧?我给你。”

    他随即出舱,片刻后亲自押来夏正,抽刀出鞘。

    “先给你一只胳膊。”

    ……

    “然后是鼻子。”

    ……

    便是纵横东海多年的老海盗,见此景致也不寒而栗。

    夏正也当真硬朗,早已视死如归,不曾出一声呻吟。

    来使早已当场吓抽,屎尿横流。

    ……

    胡宗宪如愿见到了夏正,惨景之下,一股更重的悲伤涌上心头。

    他经历过很多很多很多,但这一次,他真的要崩溃了。

    朋友,敌人,一个个先他而去。

    剩下的,除了骂名就是战争。

    罗龙文求见的时候,他泪迹未干。

    “汝贞……”罗龙文叹道,“你是东南总督,不能这样。”

    “含章。”胡宗宪红着眼望向罗龙文,虽是老乡,但自己从没认为他是个人物,想不到如今的境况,站出来鼓励自己的,竟然是他。

    “如今汪直已经伏法,与那毛海峰唯有一战!”罗龙文红着眼振奋道,“汝贞若如此,我东南将士如何一战?!为我东南百姓,为国家社稷,汝贞请即刻下令!不得拖延!”

    “含章……”胡宗宪抹干眼泪,终于从崩溃的边缘缓解过来,“不错,唯有一战。”

    “必战胜,已儆贼人!叫贼人不敢犯我疆土!”

    “不错!”胡宗宪终于振奋了一些,“岑港贼寇!不可留!”

    在罗龙文的建议下,更多将士调往宁波,俞大猷亲率五万大军,只为歼灭这两千余人,为夏正血仇!(。)

181 混乱() 
汪直的死,意味着全面战争的开始,整个东南将笼罩在海盗、海商的怒火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脱缰的倭寇。

    五月底,岑港,又一批战死者的尸体就地焚烧,毛海峰亲手点的火。

    一位负伤的领上前禀报:“大公子,又走了三十二个弟兄。”

    “明军死的更多。”毛海峰面无表情道。

    “二公子那边冒死传讯过来,六月十五内外包夹,保大公子回九州。”

    “东城么……”毛海峰惨然叹道,“劝父亲不要上岸的是他,要来救我的也是他,看来之前我真的错看他了。”

    “二公子有言,必为船主报仇。岑港虽易守难攻,但终不是长久栖身之地。弟兄们是恨,但明军兵力终究几十倍于我们,这么硬撑下去不是办法。”

    “大家都想跑么?”

    “……”

    “回到九州,过上了安定的日子,谁还记得父亲?”

    “弟兄们岂会忘记船主?”

    毛海峰摇头道:“我不会走,能多杀一个,就多杀一个。”

    定海前线,俞大猷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胡宗宪的提携下,他本已荣升都督佥事,步入了武将的人生巅峰,集全浙重兵于此,只求战决全歼汪直残党,在史书上留下最大规模的歼倭战役……

    可他娘的岑港,跟几年前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数年之前俞大猷曾在此大破汪直,兵不血刃,只因汪直无心与明军交战,只求全身而退。今日却不同了,汪直身死,毛海峰也没打算苟活,率这两千人以命相搏。此类汪直精锐,无论炮铳武艺皆是上等,混杂些许鬼倭,外加此地山岭逶迤,崎岖狭隘,岙口众多,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汪直残党居高临下,据险死守,攻了近两个月,竟是未见任何斩获,歼敌约莫一二百,浙兵却已损失了三四千。

    无论朝野还是东南,都认死了铜墙铁壁的围歼,愣是打成了一场消耗战。

    几十鬼倭围城是消耗,数万大军围歼倭寇也是消耗,这实在令人面上无光。如果说南京之围只因精兵强将尽出,无名将守城的话,岑港之战却怎么也说不过去了,俞大猷本人已经是现在能挑出来最强的将了。

    然而麻烦才刚刚开始。

    两个月的时间,汪直身死的消息早已传回九州。无论倭寇还是汪直一党,都摒弃了汪直“不与大明交战”的原则,以宁波为中心,大股小股分不清汉倭的贼人开始登岸肆虐,浙南已经全线开花。

    无论是徐文长胡宗宪的上书,还是汪直临死前的《自明疏》中,都已反复强调过,汪直不能死。汪直若入朝,可保东南十年平安,汪直若死,可致东南十年危乱。

    现在看来,皇帝显然不在乎这个,与倭乱,与东南百姓的性命相比,他更怕徽王入朝后与东南总督联手,威胁到自己修道的安稳。按理说如此明朗的道理,总该有一两个忠臣跳出来说一说,只可惜在嘉靖与严嵩,赵文华,甚至包括胡宗宪本人多年的经营下,已经没人敢说话了。

    可无论朝廷的决策对错,产生的后果总要有人处理,屁股总要有人擦。岑港未克,各路倭寇登岸,俞大猷只好先围岑港,再分兵救援浙南各地,手下大将戚继光再次陷入了东奔西跑的救火状态。

    正在此时,有舟山百姓检举揭,据往来“怪人”所述,六月十五要来一波大的,汪直九州余党会来救毛海峰。

    俞大猷登高博望,舟山东北,确实有船队在集结。

    他下令出击,船队就退,一旦回港,船队又来。

    局面愈复杂,为了应对,俞大猷也只好调更多的兵。

    赶在六月初十,俞大猷再次向岑港动总攻,军士们几乎是踩着弟兄们的尸体在向上冲,从天亮冲到天黑,付出了近千条人命后,再次失败。

    俞大猷也真正意识到了汪直的可怕之处,这批出海为盗的人,本身就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进入亡命的状态,据守险要,他真的技穷了。

    他只好召回戚继光,再度增兵派船。

    六月十五,此批倭寇必然会下山,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近十万大军,全浙舰船集于舟山,只待决胜一战。

    这一日,从日出到日落,可谓是一滴血也没有见!

    外围船队好似看戏一般,竟无一只靠近。

    岑港贼寇,更未有一人下山出海。

    俞大猷与十万大军,本以抱着死战的决心,却看了个寂寞。

    日落之时,军报传来——

    杭州已破。

    俞大猷怀疑自己被寂寞冲昏了头脑,又问了一次。

    传令兵的表情同样茫然:“都督,没错……杭州已破。”

    “我还是没明白。”

    “杭州府。”传令兵木木道,“城墙,破了。”

    “怎么破的?”

    “不知道。”

    “然后呢?”

    “贼人杀进城来。”

    “哪路贼人?”

    “不知道。”

    “多少人?”

    “不知道。”

    俞大猷脑袋空空,抓起传令兵:“你在唬我吧?”

    “不知道。”传令兵脑袋更空。

    此时,戚继光得召进帐,见俞大猷抓着传令命,连忙相劝:“都督何苦如此?”

    俞大猷转悠着大眼珠道:“他说杭州破了个洞,被不明来路的人攻陷了。”

    “……”

    “我懂了!”俞大猷突然神色一亮,“必是汪直一党的调虎离山之计,假意杭州告急,诱我们回救,届时突围!狡诈啊狡诈!”

    传令兵十分无辜道:“是真的,都督。”

    “真个卵。”俞大猷再次提起传令兵,“你拿了多少好处?”

    “我妻儿老小都在杭州,都督。”传令兵瞪着眼睛道。

    “我也都在!”俞大猷狞目道。

    随后,他突然神色一僵,转望戚继光。

    戚继光神色木然:“我的也在。”

    正此时,本军来报——毛海峰下山了,开始突围。

    俞大猷脑海中仿佛绽放了几十炮烟花,绚烂异常。

    他只想好好领兵,好好打仗的,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一定要简单一些。(。)

182 城破() 
“此贼人奸细,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押下去,战后再议!”俞大猷≦

    传令兵没有说错,杭州府永昌门侧城墙的确已是破壁残垣,此前这面城墙历经了十二门红夷大炮长达两个时辰的洗礼。

    在这日刚刚天亮,俞大猷还蓄势待的时候,胡宗宪被第一声炮响吵醒。他以为是打雷,翻身再睡,没过多久,再次被吵醒。

    军士急报,有人攻城。

    胡宗宪露出了与俞大猷听闻杭州陷落时相同的表情,但与俞大猷的处境不同,他能切实地感受到脚下地面的颤抖。

    来不及洗漱,胡宗宪一路穿袍一路奔向永昌门,路上又历经了一轮齐射。

    杭州百姓也皆已醒来,出门张望,只看到城东南的滚滚浓烟,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不明所以。

    待胡宗宪到达永昌门之时,城壁已岌岌可危,这可是十几年前刚刚修过的城墙,高数丈,精砖所砌,便是用威力最大的弗朗机,轰上个一天一夜不见得会破。

    指挥使同胡宗宪一样姗姗来迟,他也并不知道的更多。

    一行官员自永昌门远处登城相望,只见万余大军身着白袍丧服,已围在城东南侧,军前十二门从未见过的大炮正静待下一轮齐射。

    惊讶,彻底的惊讶。

    他们从哪里来的?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怎么来的?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他们……

    指挥使火派遣使者,自侧面出城问话,然而使者再没有回来。

    再复杂的局面,这屁股也要擦。

    “胡总督……”指挥使已是面无人色,“如此下来,城要破了……”

    “我知道。”胡宗宪语气颤抖,“含章何在?”

    指挥使低头道:“刚刚找过,不见人影。”

    “含章也走了么……”胡宗宪几近崩溃。

    “总督,杭州守兵不足两千……若城破……”指挥使咬牙道,“总督先行避一避,末将留此死守。”

    “这里……是杭州啊。”胡宗宪瞪着眼睛道,“杭州若陷,你我还有活头?”

    “那……”指挥使颤声道,“至少,先将总督家人送出城去。”

    “这个可以,可以,立刻去办。”

    杭州全城惶惶,有限的精锐马匹全部出动,按官职高卑,一一去各家府邸接来家眷,自北门而出。百姓眼见形势不对,亦开始卷铺盖逃亡,城内剩余守军,眼见城墙倒塌,瑟瑟抖。

    再派使者,依然有去无回,攻城的人看来没打算说哪怕一句话。

    午时城破,万余孝服丧军压向城池,守军见势丢盔卸甲,夺路而逃,将领呼之不住,指挥使见事已至此,急请胡宗宪出城。

    胡宗宪,早已没了苟活的心情。

    “你走吧,刀留下,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总督……”

    “休要再说,我一世如此,至少要死得其所。”胡宗宪抓来指挥使的兵刃,默默坐在破墙之处,眼看着丧服大军压来。

    指挥使无奈一叹:“末将必护总督家眷周全。”

    话罢,他纵身上马,夺路而逃。

    丧军之,一光头身着孝服,头戴白巾,当先入城。

    胡宗宪绝望四顾,然后持刀横在颈上,高呼一句:“吾与杭州共存亡!!!”

    话罢,奋力一抹,鲜血涌出。

    赵光头快奔来,一把夺过了胡宗宪手中的刀子,看看伤口,反是摘下白巾裹在胡宗宪脖颈之上:“天谴老贼!你就这点能耐!求死不得!!”

    胡宗宪本想一死殉节,岂料力道不足,又从没耍过大刀,竟是被赵光头如此给救了回来,他只好死命扑腾,只求伤口裂开失血而死,却被赵光头死死按在地上,真个是求死不得。

    丧军蜂拥入城,开始四散疯狂劫掠,便是赵光头也喝止不住,毕竟大仇在此,毕竟是杭州。

    好在,杭州军民已尽皆散去,给足了他们时间。

    赵光头与汪直手下诸位大领,押着胡宗宪一路走向杭州北城门。

    大将登城,将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挂好。

    胡宗宪此时说不出的悲愤。

    想不到,堂堂总督,自己最终的归宿,竟是横尸杭州城头,他遂闭双目,只待一死。

    忽闻一声呼喊自城外传来——“刀下留人!船主有话说!”

    胡宗宪惊讶睁眼,只见城北一路人马奔来,为者高大异常,胡宗宪这辈子只见过一个这么高的人。

    此人纵马奔驰,马后坐着一位妇人,定睛一看,正是被纳入官府为奴的汪直遗孀胡氏。

    “船主?”赵光头抓着胡宗宪老远喊道,“船主没死么?”

    杨长帆只一路奔来下马。

    “义母请下马。”杨长帆扶下惊恐不定的胡氏,转而冲赵光头等人道,“此为船主夫人,船主走之前有话留下。”

    赵光头打量了一圈这个毫无英气可言的普通老妇人,转望胡宗宪:“可是船主夫人?”

    胡宗宪木木点头。

    赵光头立刻行礼,看着饱受摧残的老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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