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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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海盗-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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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杨长帆本人也以特殊的形式介入科举办学之事,亲自著《物理学》、《机械原理》、《化工学》等数本基础理论书籍,并组织集合汇编《建筑》、《造船》、《制铳》、《冶铁》等数门匠术典籍,方便学习与教授,虽然在缜密程度上有所欠缺,但在苔湾,多门技术的冲撞之下,诸多学府学者努力之下,终于有了些科学的雏形。不少匠人的身份得到飞跃,研究理论与传授的学者也开始得到尊重。

    另一边,北京,严世藩一案,三法司会审。

    刑部抓人、大理寺初审、都察院复审。

    这三级就相当于地方法院、司法部以及最高人民法院。今时今日,这三法司自然都掌在徐阶手中,搞死严世藩也正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外加其罪名实在罄竹难书,三法司自成百上千条罪状中精心整合、浓缩了十条大罪,从残害忠良到欺君瞒下,贪污公款简直就是最轻的。

    会审结果就此送到徐阶府上,三司大吏满怀期待地看着徐阶,等待首辅的褒奖。

    不管怎么看怎么说,这些罪名都是查有实据的,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要伪证有伪证,无论何朝何代何官,摊上一条基本就可以放心去死了。

    徐阶只随意看过,之后微微摇头:“这些罪状,和之前弹劾严世藩的罪状,有何不同?”

    三司大吏面面相觑,都察院左都御史代表大家发言道:“证据确凿,查有实据。”

    “之前就没有实据么?”徐阶点了点成摞放在桌上的文书叹道,“关于这些,已经定过罪了,发配充军,你们希望严世藩再次发配充军么?”

    “徐首辅,逃兵的罪也在里面,罪加一等。”

    “那又如何?发配到更远的地方去么?”

    “……”三司大吏面面相觑。

    如此史上罪大恶极的会审结果都无法满足首辅的胃口么?

    徐阶见状问道:“你们可还记得张经是如何定罪的?”

    “拥兵自重。”

    “不对,是怕他起兵造反。”徐阶毫不犹豫地说道。

    三人心里一阵寒意。

    徐阶扫视三人接着问道,“胡宗宪呢?”

    “通倭卖国。”

    “不对,是为杭州遮羞。”

    三人打了个寒颤。

    徐阶再而问道:“那赵文华呢?”

    “贪污公款。”

    “不对,是因为他住在比皇宫还要精致的豪宅里。”

    “……”

    唏嘘过后,左都御史擦了把汗问道:“还请徐首辅明示……”

    “这些把耳根子磨出老茧的罪名都不要。”徐阶说着掏出一纸信件,“这是浙江拦到的密信,胡宗宪回严世藩的密信,从这里面捡罪名。”

    三人大惊,接过信件齐齐拜读。

    这一读之下,才终于摸到了高端劾人的技术门槛。

    原来如此。

    他贪污,他做坏事,这些事就连皇上的脚趾头都知道的,不搞他只是因为念及严嵩的薄面。

    那么就需要一些更强大的罪名,把这层薄面彻底撕掉。

    拿着工部贪来的钱去投奔日本大名,这个基本够了。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此案的关键并非在严世藩,而在罗龙文。

    大检察官、**官、司法部长如梦初醒,司法的力量合而为一,第一时间单独提审罗龙文,罗龙文当真不负众望,一个刑具还没上就招出了所有的所有以及子虚乌有。

    风雨交加,嘉靖犯关节炎头疼腰酸的一个该死的下午,徐阶将全新会审结果与胡宗宪的一纸密信送到了嘉靖的书房中。

    信中,胡宗宪痛斥罗龙文、严世藩卖国之举,借机表明徽王府“一个大明”的坚决立场,至于其中痛骂严世藩言辞之正义,讨好嘉靖言语之媚气,不必多言。

    嘉靖见过此信,看过会审,可谓悲叹交加。

    他一直就不喜欢严世藩,因为这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只是因为他爹自作愚钝,才任他潇洒。你们父子回乡后潜心缩首便是,还拥皇脉宝地建宫殿,事发之后,竟准备携重金投倭?外加朕腰疼,实在是该死!该死!

    另一方面,嘉靖深知胡宗宪是被迫降徽王府的,这封书信的字里行间,他竟也品出了这位老臣对明廷,对自己的思念,实是可叹。

    嘉靖长叹一声,这种感觉,他是没法对任何人提起了。

    叹过之后,他批示了会审结果。

    直至与罗龙文一起拉至刑场,跪在断头台上,严世藩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通倭?我连倭国在哪里都不知道。

    卖国?自家富可敌国,还有卖的必要么?

    拥宝地建宫殿?我在老家建个豪宅怎么了?

    当他跪在这里,抬头看到主持处刑人眼神的时候,他才终于搞明白了。

    徐阶的眼神淡定,冷冽,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不喜不忧,再没了此前的殷勤,懦弱,胆小,唯唯是诺与谄媚的笑容。

    严世藩本以料到是徐阶搞事,但他知道自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罪名搞不死自己,未曾想到,这位首辅竟然是一位诬人高手,这罪名挂的,简直比我严世藩诬人的时候还要天马行空!还要子虚乌有!

    早知如此,就真的通倭卖国了啊……

    不知为何,严世藩脑海中,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个人影,这个人影罩在东海之上,卸下了官袍乌纱帽,戴上了倭寇的头巾。

    还是这个人聪明,早早就真的通倭卖国了,这才逍遥。

    只是你我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何苦帮着徐阶搞死自己?

    这都不重要了。

    严世藩跪在地上,微微转头,用他仅有的一只眼睛望向罗龙文:“我看错你了,我很少看错人。”

    罗龙文早已屁滚尿流,根本没听到这话。

    大刀劈下,罗龙文人头落地,神情永远停滞在那样的恐惧之中。

    刽子手也不擦刀,就此走到了严世藩身旁。

    严世藩惨笑一声,再次抬头,看一眼这世间。

    他骤然发现,看自己处斩的观众,并非凡人。

    那个老妪,不正是杨继盛的遗孀?

    那名文士,不正是王忬的儿子?

    这一个个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冷冷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恨可以冷却,却从不会消亡,太久的等待,让这一切不再是熊熊的烈火,而是阴冷的玄冰。

    他们不在乎罪名,不在乎方法,只愿看到死亡。

    “罢了。”严世藩最终露出了轻蔑哼笑,“我的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尝透世间美味,御遍天下美女,帝王在我股掌之上,将相在我胯臀之间!尔等……”

    话未说完,手起刀落,严世藩的脑袋永远离开了他的身体,表情定格在这狂妄的笑中。

    他成功的成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坏人,做尽坏事,享够荣华,无数忠良惨死于他计下,天下文人甘为其门前犬,他成功做坏了一个时代,玩弄了官民人财是非,生命最终被更坏的手段结束,

    他是一颗恶性肿瘤,感染了五脏六腑。

    徐阶默默起身,遏制住瞳中的泪水。

    终是有这么一刀,将其彻底砍下。

    台下,王世贞仰天长啸:“父亲!杨公!你们看到了么!你们看到了么!!”

    与想象中的不同,严世藩之死,并非鼓掌叫好,而是悲泣连连,杀之的快感,远不及故人的冤死。严世藩的死,了结了一个时代,也终结了故人的冤屈。

    严嵩、严鸿亟双双上台认尸,饱受痛骂。

    严党,大势已去。

    包括严鸿亟在内,严氏一族该革职的革职,该充军的充军,南北严府各自展开抄家,掘地三尺,金银无数。

    刚刚收拾好儿子尸体的严嵩犹如一颗枯木站在自家门前。

    两个孙子都已经发配充军,自己唯一的妻子早已亡故,严世藩的那些姬妾则如鸟兽散,唯有十几名老仆还留在身旁。

    抄家兵士,将一车一车的古玩字画,玉石玛瑙,金银珠宝向外送去。

    太阳落山的时候,这个宅子终于抄完,最后一车金银出府。

    八十三岁的严嵩颤步上前:“御史……御史……能否给我留一箱,就一箱,这些老仆跟了我许多年,至少给他们留一些分一下……”

    抄家御史就此抬手,指向周围围观的人们:“你给他们留下什么了么?”

    严嵩茫然四望,他也看到了儿子临死前的景象。

    那些冰冷的仇恨,斩草除根的决心,金银,亲人,仆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给你留下,就像你对待我们一样。

    没有人对严嵩动手,看着他的仆从被遣散,看着他的家宅被查封,这些人只是看着,最终看过孤苦无依的老头子后,就这么冷冷离去。

    他们能想到最解恨的事,就是看着你独自慢慢的老死。(未完待续。)

261 家书() 
严嵩想找曾经的党羽求些盘缠,可这种时候再没人敢为他开门,就连寺庙也不愿收容他,他只好褪下锦袍,换了身粗布衣裳,一根拐杖,一只碗,一个水袋。

    拄着拐杖,朝着老家的方向,开始乞讨,下跪,求一口饭,一碗水。

    他只求走到老家,死在亡故的妻子身旁。

    所有人都十分默契,没有一个人去为难这位老人家,没有刺杀,没有下毒,也没有侮辱,因为他们知道,对于这个老人来说,他活着的每一刻都会是痛苦,就让他痛苦的更久一些吧。

    在这动荡之中,严党四散。而严府之内,唯有一家人没能散去,而是从一个火坑,被抓到了另一个火坑。

    杨寿全一家,从严家的地界,被接到了徐家的地界,自由是暂时的,软禁是必须的。自始至终,杨寿全夫妇都没有问过为什么,去哪里一类的问题。徐阶给的住处虽然小了一些,但朝向更好。

    出人预料的是,徐阶亲自召见了杨长贵,相谈几句甚是看中,保举入国子监深造。杨长贵来不及为赏识他的严鸿亟哀悼,就莫名其妙上了一条新的船。他已经彻底搞清楚,自己的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中,他能做的,只有继续读书,拼命读书。

    好在,国子监有数不尽的书。

    朝中死斗终尘埃落定告一段落,东南起义却正是愈演愈烈的时候。

    飞龙国连攻广东数城,以饶平为中心建皇宫,垦良田,势不可挡,拥军十余万,兵分三路攻闽、粤、赣。三路县城卫所官兵,见飞龙旗或逃或降,几乎无一反抗,三地百姓自绣飞龙旗,只待飞龙国来攻时揭竿而起,一时之间,飞龙国大盛,威震三省。

    正如伟人所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明朝从不乏起义,但如飞龙国一般发展迅猛,官兵无战意,百姓绣旗盼起义的并不多见,足可见严党误国之深。官兵贪腐儒弱,百姓不满,在这一年彻底爆发。

    七月,林朝曦再访苔湾。这次是秘访,毫不声张,杨长帆怕落话柄,也不愿再与飞龙国产生太多交集,便只同徐文长私下与其会面。

    上一次,是各种冠冕堂皇的辞令,这一次,聊的却是实事。

    几月未见,林朝曦来了苔湾府,已没有上一次那么大的震撼,外加飞龙国发展迅猛,这让他重又有了些底气,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傲然。

    至少从版图上来看,飞龙国已远超徽王府,当然,这是在不算海洋版图的情况下。

    林朝曦此番开门见山,坐在席上毫不掩饰:“造厉帝愿与船主共图天下。”

    这话最不掩饰的地方在于,造厉帝要与船主共图天下,而不是徽王府。

    不等对面回答,林朝曦继续说道:“如今我飞龙国三路大军,所到之处,明贼望风而逃,百姓开城迎接,江西、福建之大统近在眼前,造厉帝精兵勤政,垦地扩农,百姓安康,兵强马壮,大军入浙指日可待!”

    理想很丰满!

    飞龙国确实有自信的理由,三路大军三路平推,无论是百姓的支持还是明军的溃败都助长了他们的气势,别说广东福建,天下也可以吃给你看。

    想必曾经的李自成也是这样,起义比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只要抓住一个空隙就够了。

    杨长帆只不疼不痒说道:“恭祝飞龙国早日一统天下。”

    “难道船主就对天下没有任何想法么?”林朝曦眉色一扬,“若飞龙国与徽王府联手,任陆上海上,明贼再无容身之地。”

    徐文长警惕问道:“造厉帝是希望我们出兵么?”

    “徐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林朝曦诚恳道,“如今浙兵倾力入闽,浙江正是空虚之时,若徽王府出船出兵,温州、台州、宁波唾手可得!造厉帝愿与徽王府共分浙江,同分天下!”

    杨长帆立刻答道:“我军士善水事,不善陆战,兵士也没有飞龙国那般数量,实是打不起浙江。”

    林朝曦抿嘴轻笑:“船主最不该出此言,当年尚可烧杭州,何况今日?”

    杨长帆跟着笑道:“的确,我自信可取一城一池,但绝无长守的自信,因此是烧杭州,不是占杭州。”

    “今时今日不同,有我飞龙国在,明贼不过乌合之众,便是南京也可据守。”

    “既然如此,我也直说。”杨长帆无意再争,直接亮明立场,“我徽王府,对大明的土地,一寸的兴趣也没有。”

    “……”林朝曦露出惊讶且尴尬的表情。

    在他眼里,造反无非就是为了称王称霸以图天下,而天下不就是大明的土地么?

    杨长帆也不过如此,仅仅是占个岛建个寨而已的水贼罢了。

    “船主不再想想么?”

    杨长帆摇头:“吃了么?我吩咐后厨做些烧烤海鲜?”

    “不必。”林朝曦就此起身,“既船主无吞天下的野心,也不必再多谈。”

    “望飞龙国早日一统天下。”

    看着林朝曦不忿离去,徐文长窃笑起来:“他们也怕了。”

    “我没觉得,我觉得他们谁都不怕。”

    “那为何请我们牵制浙兵?”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战略,减少正面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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