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逆袭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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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逆袭成王-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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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疯狂挣扎,但也在嚎叫之后,视野与那些惨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被树木阻挡,最后几个瞬间,他还看到骑兵朝着这边涌了过来,耳畔却似乎听到自骑兵那边更远的方向传来了敲钲声,只是再也没有机会确认了。

    林子里的声浪荡响起来,回音重重,丝毫也不比外面安宁多少。

    脑子里混乱一片,赵云双手双脚耷拉下来,目光失神地望着地面上的青草、腐叶被双手犁出一条歪歪扭扭的道路,某一刻,他腹内涌动,吐了起来。

    视野模糊一片,呕吐持续了好一会儿,脱力的身体也被夹着颠了好一会儿,好半晌,颠动终于停了下来,但那只箍住自己腰的手臂却微微紧了紧。

    他双手用力掰着,那只手臂突然松开,也使得他整个人栽倒在地。

    所幸手臂支撑,不至于整张脸撞在泥土上,他大口喘息着,翻过身来,闭着眼,回想着那些残忍的画面,任由眼泪、雨水在脸上流淌了好一会儿。

    他原本心中其实还期盼着平汉安慰他几句,又或者张燕过来痛骂他,但什么都没有,他想起师父,这个时候,师父应该会安慰他的,师父不可能放弃他先走

    他想着,擦着眼泪睁开眼,却发现罗市站在身旁动作僵硬,脸色骇然,脑袋歪了歪,张燕、杨凤、平汉,甚至蔡怒很多人都脸色苍白,动作定格,目光复杂地望着前方。

    他心中有些不安,爬了起来,林子尽头,很多很多或是衣冠楚楚,或是身着铠甲的人站立着,一个个脸色复杂地望着他们身前的空地。

    而就在那片空地上,一名须发花白,身穿华服的老人站立着,另外一个衣衫褴褛、长发披散的人拄着枪,背对着自己跪在老人跟前,一把剑凿穿了那个人的身体,剑尖自后背露出来,那里正在汨汨流血,血水染红了后背。

    赵云怔了怔,他认得那个跪着的人的衣服,那是师父?!

    那是师父!

    他心中揪住,眼泪汹涌而出,随后使劲擦了擦,才发现这一幕确确实实发生在眼前。

    他不敢相信在旁人口中天下无敌的师父竟然会这么突兀地死在人前,而蔡怒那些人竟然一个都没有死!

    涯角枪在平汉的手里,他大口喘息,目光血红,脑袋昏昏沉沉中脱力的身体颠颠撞撞地奔跑着夺过枪,随后大步奔跑,跑出林子、人群,如同往日里那般大喊道:“师父接枪!”

    那音调如同咆哮。

    而涯角枪稳稳当当插在师父身旁,师父抬了抬手,却也没有换过涯角枪。

    那只枯槁的右手颤巍巍自长枪滑到地面,五指张开,支撑着身体扭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血水随着开口在嘴边肆意流淌,“子龙”

    时间回到之前。

    童渊驾驶着马车在林子里跑了好一会儿,随后停在空地边缘,扭头喊道:“子龙,你在这里保护蔡公子,为师去”

    身后十来名护卫追了上来,却唯独没有赵云的身影,童渊愣了愣,马车上蔡怒跳下来,询问一圈发现赵云带着人在林子外拖住几名刺客后吓了一跳,急忙命令几名护卫返回寻找。

    “还是我去”

    童渊开着口,眼角突然看到空地旁边的河畔,有个垂钓的蓑翁抬着斗笠望了过来,那张脸颇为苍老,此刻也带着惊愕,随后倒也带着熟悉的笑容与语调询问道:“子龙?许久不见,你又收徒了?”

    “你”

    童渊一脸愕然,见对方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还朝自己身边的蔡怒瞥了眼,便也闭上嘴,随后想了想,嘱咐那几名护卫将赵云带回来。

    “雄付公?”

    蔡怒凑上去有些疑惑地轻声喊了一声,凝眉望着那来历不明的蓑翁以及蓑翁身边的年轻人。

    “没事他在,无妨的。你们先去一旁稍候。”

    童渊摇摇头,却也握紧了长枪,走了过去,那蓑翁闻言笑了笑,“老匹夫,什么叫我在无妨的?我若真有能耐,城外那事情还能由着它发生?倒是你们看样子可不像是来打猎的。”

    “打猎?”

    童渊站到一旁,望了眼那年轻人,那年轻人不过十五六岁,与子龙的年纪倒是相差无几,他微微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那蓑翁。

    那年轻人倒也对突然出现的蔡怒等人丝毫不怵,反而微微皱眉望着蔡怒,随后又审视了几眼童渊,低声问道:“师父”

    “你去上游叫一下袁司徒、袁公熙、朱光禄,还有曹议郎他们反正他们也没心思钓鱼,让他们过来看看对决呵呵,久别重逢,必须打一架。也好你我都宣泄宣泄。”

    蓑翁放下鱼竿,自身侧拿起一把宝剑,那宝剑剑珌、剑璏、剑首、剑格一个不缺,金、玉雕刻,绝对是上品。

    也在那蓑翁拿起宝剑的刹那,蔡怒怔了怔,听着四名护卫止不住的低声细语,想着蓑翁报的官位,福至心灵般喊道:“中兴剑?”

    “有见识。”

    蓑翁笑着打量了几眼蔡怒,看着蔡怒的脸庞轮廓倒也微微凝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见一旁年轻人握住腰间的佩剑神色警惕,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小腿,“你只管去。不要耽搁。记得让他们都过来,少一个我打断你的腿。”

    那年轻人迟疑了一下,“师父”

    “此剑乃圣上钦赐,旁人谁拿都等于造反。我对这老匹夫知根知底的,还怕他跑丢了不成?还是说,你觉得为师被这六人围上,便”

    “喏!”

    那年轻人急忙抱拳,只是又认认真真扫了眼童渊蔡怒等人的面孔,这才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史阿,没事的时候就让他跟在身边。后来便也成了师徒。呵呵,比你徒弟差远了知道断后,有血性。他啊便知道些看人脸色的功夫。”

    那蓑翁目送年轻人跑远,拍着屁股站了起来,脱掉斗笠,一张老迈又和光同尘的脸环顾一圈林子,“灵昆苑,游山玩水,打猎垂钓的好地方,五年前,圣上动土兴建,与百姓共享山水不错吧?”

    他望了眼童渊的衣着,笑道:“想来你也没看过,也并非是来见识的。怎么回事?可有兴趣告诉我?”

    蔡怒想了想,上前拱手道:“阁下应是虎贲将军,京师王越。我等此番”

    四名护卫忍不住惊呼起来,童渊笑道:“被赵忠的人追杀。”

    蔡怒心中一突,童渊笑着拱手道:“差点忘了,你我身份有别,方才草民无礼之处,还请王京师恕罪。”

    “王京师”

    王越双手交叠按着玉质剑首,拄剑望向童渊,身躯随意地佝偻着,脸色唏嘘道:“你若想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至于沦落到被赵忠追杀的地追杀?”

    后背一挺,王越握剑神色凝住,一番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道:“什么事情?”

    “便是最严重的那件。等等难不成,你将司徒等人叫过来,果真是要他们来看一场戏?为我引荐一番,避免灾祸吗?”

    童渊轻笑道:“王京师,昔日还从我师弟口中听说你混得不怎么样,如今看你这番交深言浅、自作主张的行迹,也并非如此啊。”

    王越手中的剑握得越来越紧,却也笑道:“子才没跟你一起?”

    “你真想比试?”

    童渊脸色一肃,“不让你徒弟回来再说?”

    “看来没在。”

    王越没有回答,身体一松,脱下身上的蓑衣,随后掸了掸华服,笑道:“那厮最是冲动,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又要跟我拼命。如今岁数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所以就不折腾?任由城外那些百姓被奸人谋害?”

    童渊擦拭着长枪,捋着袖子,心中却琢磨着王越这番话。

    “我也想啊,你没看见连司徒袁次阳都在这里闲得钓鱼吗?其余三公九卿都差不多,更别提我了说好听点,虎贲将军、京师,说难听点,不就是个贴身宿卫,用时‘京师’,不用时便‘老匹夫’了。”

    王越捋着袖子,走向空地,语调平稳道:“终究不如血脉情深,迎帝之功雨下挺大啊,回头一起喝姜汤?”

    “那也要我有命去。”

    童渊说着,蔡怒脸色凝重,暗自朝着四名护卫打着手势。

    王越扫了眼蔡怒,倒也没有开口警告,扭头凝眉道:“你不想随我回去?”

    童渊也走向空地,雨水洗礼下,那脸色郑重无比,“我要救人。”

第228章 薪火相传(四)()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宝剑嗡然出鞘,那剑鞘被随意地扔在烂泥地里,王越垂剑正色道:“黑山军挑唆这些人过来,只会让圣上暴怒,徒增伤亡。你以为交趾作乱,把贾琮贾孟坚送上交州刺史的身份,让交州安宁很容易?这块肉不知道被多少人抛来抛去,有人死有人生,这才最后定下来。你以为幽州冀州暴乱就能让圣上屈服?凉州造反,你知道朝堂最近在议论什么吗?放弃凉州!这是我大汉国土啊竟有人想要放弃,而圣上也在动摇。”

    “没教好,那便重新教。”

    长枪一抖,红缨甩出一些雨水。

    “今日冒出个十常侍,明日又冒出个桓帝几十年都过去了,临老反倒想不明白?”

    王越左手双指擦拭剑身,闪电突然亮起,剑身熠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那张燕不过十七八岁,也是你的徒弟?”

    提枪、奔跑,童渊脸色肃容,闪电又是一亮,那枪尖在雨中光华大涨,“不过教了几招,算不上弟子。便是一年比一年”

    “且慢!”

    蔡怒突然大喊,王越提剑一转,将枪尖磕开去,随后扫了眼停下来的童渊,笑道:“年轻人,既然你见多识广,昔日窦大将军与诸多贤臣兵败,于都亭被枭首示众,可曾知道?”

    蔡怒呼吸一滞,想起叔父荀昱死在那场兵变上,料想着对方应该是见过亡父才认出了自己,微微捏紧了拳头,随后不动声色地朝着身后四人瞥了眼,“王京师,今日既然侥幸相遇,可否指点我这四个护卫一番?让他们见识见识剑法便好,还请王京师不吝赐教。”

    “避而不答,便是记得了过来吧。”

    王越朝着童渊抬了抬下巴,“我剑好,你又奔波劳顿,先休息一下。对了,虽说什么枪都一样枪呢?”

    那四名护卫有些迟疑地望向蔡怒,蔡怒点点头,“不可多得的机会。王京师指点晚辈,绝不会伤尔等性命。”

    “那是自然。一起上吧。”

    王越提了提剑,瞥了眼蔡怒,眼眉戏谑道:“老夫若是没想错,你应当没练过武。武至化境,早已融会贯通,与几个后生晚辈过招,还不足以影响了状态出刀雄付,你也继续说。”

    那单手提剑、气定神闲的姿态哪里又像是年老色衰的样子,蔡怒有些担忧地望了眼童渊,想不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那边童渊退到一旁,“让子龙背着磨枪呢日子每况愈下,越来越难过,家人、弟子,后生晚辈,总有人死于非命。恰好遇到个年轻人,想做事,便也定下了老而弥坚的想法每每思及他的言行,更觉发人深省。那人你应当也听说过,刘正刘德然。”

    王越提剑舞个不停,原本还一招之内就能打掉一名护卫手中的环首刀,待得几招之后,倒也和四个护卫一同缠斗起来,却也显得闲庭信步,游刃有余,“数十年不见,你我也就只能谈谈这耳熟能详的人了自然知道,圣上钦赐‘诗好’二字,卢尚书也为他爹服心丧。刀再往下果然是断天刀!子才那厮竟然将刀法都教出去了?都是那刘德然的功劳?据说此子昔日故安颇有壮举,此次黄巾之乱能够平定,此人功不可没,对病者心中所想乃至为宛城百姓留下血泪,道听途说也不知准与不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虽说妙手而得,脾气比谁都臭,子才却是被骂得一声不吭这四句,厉害吧?”

    “厉害!可是骂?枉为人子啊!”

    中兴剑在手中如臂使指,手腕旋转、抖动,那四名护卫在他身边游走进攻,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与老人角力,都是刚碰到中兴剑,便被王越卸力推了出去,王越还有空说话,“子才没一刀劈了他?”

    “打不过我大徒弟被他结义二弟一招打晕,他结义三弟也能和子才拼上几招,他比他二弟三弟都要厉害。何况是外甥,总不能真拼了性命。想来你我也打不过。而且子才怕读书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得你也怕,又有武功又有学识的人,就更应该怕了。”

    “呵,道德败坏的读书人罢了你竟然也认同!这便是你会来此的原因吗!看剑!”

    雷声轰鸣,长剑破雨而出,蔡怒望着四把飞出去的环首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想到以往颇为悍勇的护卫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撑不下来。

    “不用捡了。这断天刀练得实在蹩脚,看着不顺眼。你们还是赤手空拳,老夫先帮你们理顺下盘功夫。哪里痛就是哪步走的不对。”

    王越笑了笑,提剑前刺,身躯腾挪间继续道:“我怕的人多了。如今我什么人都怕,方才就说发泄一下,便是想找你这个老匹夫诉诉衷肠。只不过当真有这么强?我没记错的话,你看似温温吞吞,见了谁都是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和和气气,真能打得你心服口服的人好像不多。”

    “倒也未曾和他交手就是在想,你说他那天在故安,为什么区区八个人,会冲向五万多人?”

    童渊望了眼河流上游出现的一条竹排船,看着上面几名身穿襜褕,举手投足气质不凡的老人,连船夫都看着颇为英武,“还有那司马叔异路上听闻,便是他的死,让陛下取消了部分进贡?”

    “自愧气度不如?呵进贡之事止不住的。前几天南宫火灾,便是十常侍自己放的隔几年便来那么一次,修葺宫殿自然要花钱,顺带着再换换布局样式,哪里都能抠出捞钱的点子来。司马叔异等若白死你不是还活着吗?黄巾之乱你都没死,如今幽州冀州完全是你自找麻烦再者,我讨厌不肖子孙,敢骂自家舅父,毫无礼法,你竟也跟着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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