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却是坦然的接受了人的迎拜,就这么昂首走进了张让的府邸。
“算了,与我们也无什么关系…”说到这里,严绍却是轻哼了一声。“不过这些宦官的权势究竟有多大,却是可以看的出来了……走…”
孙观跟管亥对视一眼,也跟在了严绍的后面。
张让有监奴主管家务,勾结权贵,收受贿赂,威名很大。扶风人孟佗,家产富足,同张让的监奴结为朋友,竭自己送给监奴,没有剩下一点自己所爱的东西。监奴感激他,问孟佗:“您有什么要求呢?我都能办啊。”孟佗说“:我只希望你们为我一拜而已。”当时请求见张让的宾客,经常在门口停着数百上千辆车子。孟佗那时也去见张让,因为后到,不能进去,监奴就率领各奴仆在路上迎拜孟佗,并且共同抬着他的车子进门。宾客们大为惊奇,认为孟佗和张让很相好,都争着用珍宝奇玩贿赂他。孟佗分一些给张让,张让大喜孟佗当了凉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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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先前的一幕都让严绍更加清楚了这些宦官的权势。
区区一个宦官,宅邸门前居然门庭若市,比大将军都要威风。不过这一切到是没有出乎严绍的预料,毕竟皇帝对十常侍的宠信,几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眼前这一幕并不让人意外。
而且跟那些想着扫除奸佞的人不同,严绍很清楚十常侍如此嚣张的背后,最大的支柱究竟是什么…
是皇帝的宠信…
换句话讲,昏君不除,即便是斗垮了十常侍,也一样还会有其他的宦官冒出来。因为这类人之所以会源源不绝的出现,最大的原因就是昏君。
只要想到那累累白骨,都是因为昏君跟那宅邸内的宦官的缘故,严绍便无法忍耐心中的怒火。
似乎是被这种情绪感染,就连管亥等人也沉默了许多,直到回到馆驿。
“来,看看我都给你带了些什么…”
似乎是已经将之前的不快抛下,回到了馆驿后,严绍对出来迎接他们的张宁笑着道,手里甚至还摇晃着刚刚买来的一些零食。
若是换成以往,张宁已经从严绍的手中接过零食轻声致谢,只是看着严绍的笑容,张宁却是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这次公子出行莫不是不顺利?”
听到这句话,严绍脸上的笑容不变。“何出此言。”
然而看着他,张宁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最初的时候,她的确是被强迫着跟着严绍他们一块,可是在一段时间后,她却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这种安定的,不再有丝毫血腥的生活,尽管平时也需要照顾严绍的起居,可是严绍却从来都没有拿她当下人看待,到更像是当成了妹妹…
渐渐的,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却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关系…
连带着,也已经习惯了严绍脸上的笑容…
在她的印象中,严绍一直都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即便是对待下人脸上也经常带着笑容,态度十分宽和。这也使得严绍麾下的兵将十分忠心,毕竟严绍麾下的兵将当中,有不少都是严家的家仆,可是现在她却能明显感觉的出严绍脸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张宁,严绍呼出一口气来…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坚定了某些想法,仅此而已…“
第十三章()
严绍等人在洛阳停留并没有多久,就等到了诏书,严绍甚至因此得以见到灵帝一面。
这不奇怪,到了郡守的程度,已经不是县令一样的小官。县令之类的,或许还可以直接委任,但是郡守这一级,至少也要让灵帝亲眼见上一面才行。
其实严绍对灵帝也很好奇,历史上献帝是汉朝的最后一任皇帝,然而只要是对历史稍微了解的都很清楚,对于亡国这件事,献帝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责任。毕竟那时的汉王朝就像一艘快要沉掉的船,这么一艘破船,绝对不是献帝这个当时还很年幼的孩子能拯救的了的。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宠信十常侍的灵帝等人…
只是在亲眼见过了灵帝后,严绍却有些大失所望。在他的眼里,灵帝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一般,非要讲的话,就是面色苍白,好象酒色过度一般,一看就知道是个短命鬼——————自然,这些话却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至于灵帝,对严绍却是不甚在意,仅仅只是委任严绍为北海郡太守,便示意他退下,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对此严绍也只是耸耸肩,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他却不知道,他这个北海太守的位置其实并不容易到手。
虽说他已经讨好了何进,但是朝堂之上最有权势的却不是这个屠户出身的大将军,而是十常侍那群宦党。在严绍讨好何进的时候,也同样有人图谋着北海郡太守的位置,若不是张让等人觉得一个北海郡,不值得跟何进交恶。只怕这个位置还要生出些许波折。
或许是因为刚刚平定了黄巾的缘故,在前往青州的路上,严绍一行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期间严绍也曾经考虑过前去颖川一趟,毕竟据说那里有着许多真正意义上的大才,若是能招揽一二,对自己在北海的也有许多帮助。
只是想想严绍也就作罢了,毕竟如今的他并没有多少名气,手下也只有管亥、孙观二将。
最的是,虽说刚刚经历了黄巾之乱,如今朝廷中也有十常侍为祸。只要是有远见的人几乎都看的出来,汉室正在走下坡路。
可汉室走下坡路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至少从常识上看,刚刚剿灭了黄巾的汉室好歹还有些年可以坚持一下,尤其是有皇甫嵩、卢植、朱儁等名将存在。只要能铲除十常侍,在加把劲,未必不能让当今的世道由乱转治——————尽管乱世的最大原由,就是当今的皇帝…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董卓的缘故,就算是乱世降临,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而就算这个时代的那些人杰在怎么厉害,相比也不可能预见不久的将来,那场乱世的降临吧…
这种情况下,有谁会愿意跟随一个区区的北海太守?何况严家的家世也并不怎么显赫,只能算是众多普通没落家族中的一个罢了。
除了管亥、孙观这种出身贫寒的外,有哪个世家子弟会愿意跟着一个至少目前来看没什么特别的主公?
“一切还是等落地的时候,在说青州又不是没有人才…”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引得正沉思的严绍抬头看了过去,管亥跟孙观二人也纷纷策马上前,只是并没有抽出兵器,因为几个人听的很清楚,马蹄声只有一个…
不多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只是在看到来人之后,严绍等人反而放下心来。
因为来的人,正是不久之前严绍派去前面探路的斥候。
如今黄巾虽然刚刚平定,张角、张梁跟张宝等人也已经伏诛,但这并不意味着黄巾已经灭亡,各地的黄巾余孽仅仅只是蛰伏而已,着合适的机会再次起兵。
而在许多人看来,那些黄巾余孽并非没有机会。
毫无疑问,如果放任汉帝跟十常侍,反抗****的义旗将会再次被高高举起,那便是黄巾最后的希望。
而就算是在黄巾蛰伏的这个时期,他们也绝不是静止不动的,除了那些黄巾基本上被剿灭干净的州郡外,仍旧有许多州郡有黄巾余孽在活动,这其中青州绝对是黄巾军活动的最频繁的一个地区。
如今严绍一行已经青州地界,若是一点防备都没有,那就真的是在作死了。
何况严绍先前与黄巾多番交战,也算是比较清楚他们的行为规则。因此在青州地界后,就不断的派遣斥候在前方打探,既能知道青州如今的状况,同时也能免得自己这千余人马中了埋伏。
虽说黄巾军只能算是乌合之众,可是数量众多,尤其是那悍不畏死的样子,更是让严绍印象深刻。
万幸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直到现在…
看着那个斥候满头大汗的样子,严绍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因为这通常意味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主公,前方发现有大批黄巾贼军正围困一县城…”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那个斥候抱拳大声道,就连额头上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
“有多少人马?”听到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严绍的眉头微微放松了一些,但仍旧是面沉如水。
“大概有三四千的样子,因为怕被发现,小人并没有靠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要是被发现了,还跑不跑的掉就难说了。
严绍微微点头,并没有开口。
“主公,要不要我们过去把那些黄巾剿灭了?”凑了过去,孙观轻声道。“那些黄巾并没有发现我们,若是发起猛攻的话,应该可以很快解决掉对方…”
他对那个斥候的判断还是很信任的,毕竟好歹也是个老兵了,当年在讨伐张梁时,便立下了许多功劳,总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弄不清楚。
至于那几千黄巾,他可是很清楚,黄巾经常带着家眷作战,那几千黄巾里面能有一半有战斗力就不错了。
区区一两千黄巾余孽,他还不放在眼里。
严绍看了孙观一眼,微微颔首。“既然这样,就让我们去见识一下青州黄巾究竟有多厉害吧…“
管亥、孙观二人对视一眼,抱拳道。“是!“
第十四章()
高高的城墙上,堆满了人影,时不时的就会有兵士朝着下面长弓射箭,下面密密麻麻好像蚂蚁一样的身影他们箭无虚发,对于弓手而言,这绝对是充满成就感的一刻,可是城墙上的兵士们却满脸恐慌,丝毫没有射杀了敌人的激动。
随着城墙下的敌人距离越来越近,一个个梯子被搭在了城墙上。
区区黄巾乱军,当然是用不上云梯车那么高档的东西,所使用的仅仅只是最简陋的梯子罢了。然而当十多个梯组成功搭在城墙上时,还是引起了城上兵士们极大的恐慌。
若不是知道让这些黄巾贼进了城,全城的人都要遭殃,城墙上的这些守军只怕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然而在指挥之下,他们还是心怀着恐惧,奋力的将那些黄巾军阻挡在外。
跟最初起义之时那些悍不畏死的黄巾军相比,如今的青州黄巾虽然已经是天下规模最大的一股黄巾余孽,可是论及战斗力却远远无法跟张角、张梁等人尚在的时候相提并论…
尽管城里的财务刺激着他们的贪念,可是在城中守军拼死抵抗下,渐渐的这股黄巾还是退了下去。
看着城墙下的黄巾军总算退下,许多守军都跌坐在地上,尽管心中高兴,可是却已经累的连声欢呼也发不出来。
探身朝着城下的敌军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黄巾贼的确已经退去后,负责守城的将领对着一旁的县令道。“大人,形势危急,还是赶快派人到郡守大人那求援吧…”
县令看了看天色,虽说今天算是守下去了,可是明天呢?
城下的黄巾足有三四千之众,就算是其中包括了一部分的老弱妇孺,仍旧有两千多可用之兵。
可是如今这座城池里,可以拿来打仗的守军全部加在一块有不过才三四百人,就算是发动全城的男丁,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援军…”听到手下县尉的话,王德苦笑了一下。“如今青州到处都在闹黄巾,郡守那里都束手无策,哪里还有什么援军,只能是守一日是一日了…”
说到这里,看着城下徐徐退去的黄巾军,王德长长一叹。“本以为张角、张宝等被已经伏诛,天下总算是可以太平一阵了,却没想到虽去了个张角,却还有个张饶…”
听闻王德的话,那县尉也是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心中却也知道王德的话不假。
自从张角病故,张梁、张宝兵败身死后,天下黄巾虽以大部被剿灭,可是依旧有不少余孽存在,这其中青州便是黄巾最为泛滥的一个地区,就连如今的青州刺史也对辖地内的黄巾军束手无策。
眼下全青州都是这么一个景象,就算他们派人到郡守那里去求援,郡守难道就真的会派援军来了?
现如今,只能说能撑多久撑多久,若是能撑到城下黄巾退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要是没撑到…
只怕二人就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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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的骨头还真挺硬…”朝着地上唾了口唾沫,一个骑在马背上的黄巾头目大骂道。
“到是没想到,区区一个高唐居然也这般难啃…”一旁的另一个头目也忍不住感叹道。“兄弟们的伤亡怎么样?”
“伤亡不小,不过也不算多,只要再攻几次,必定能攻陷城邑…”
“那就等明天天明攻城…”微微皱眉,那个头目冷声道。“若是再不攻破城邑,全营的弟兄都要饿肚子,与其我们被饿死,到不如让他们去死…”
“诺!”
跟往日那个起义,誓要推翻汉室的起义军已经截然不同,如今的黄巾更像是一伙流寇,所求的目的也从当年的推翻汉室,变成了填饱肚子。每经一地,都会想尽办法攻破当地的城邑,而后将其中的粮食跟财物洗劫一空,顺便将城中的百姓裹挟。
每次破城之后,被裹挟的百姓少则数百上千,多则数以万计。
所以尽管每次攻城的伤亡都不算少,可是破城之后,黄巾的数量反而在不断壮大。
第二日清晨,就在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的时候,城外的黄巾已经做好了准备。
看着城墙下的黄巾军,守军的兵士们一阵惶恐,作为县令的王德更是脸色苍白,不知今天究竟是否能够守得住。
不过城墙下的黄巾军却不会理会这些,对城邑中粮草跟财物的贪念他们在头目们的呼喊声中前进。
城墙上箭如雨下,城下的黄巾顶着盾牌或是木板,将云梯扛着向城墙冲去。像是高唐这样的县城,根本不可能有护城河这种东西,城下的黄巾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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