埽惚鸶依凑馓住0说没关系,我刚刚把你的那两袋薯片都吃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经出过力了,买票这个主意就是我出的。
我说阿k你动动脑子,蛙哥是两张票就能打发的人吗?阿k说完了,你的智商基本上已经告别自行车了,蛙哥自然不是两张票就能搞定的人,徐老大需要的是排队买票打的那一夜地铺,你懂吗?
懂吗?我不懂,我只知道蛙哥好像有种特别的魔力,能让徐老大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后来我们经常和徐老大走南闯北,增长见识,这两个人在人群中从不忌讳,总是花样百出地秀恩爱,角度和手法都别具一格,让人防不胜防。为了迎合这两位爷,大家各种情歌几乎都练遍了。
有次我们去爬华山,又热又挤,大家几次都动了直接滚下去的念头。后来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吃点东西,大家看肉夹馍的眼神跟老鸨看到漂亮的穷姑娘似的,眼冒精光,一口下去就是半个。这两位爷仍旧跟没事人一样,你侬我侬,有着匪夷所思的精力。
徐老大好像还从裤裆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开始给苹果削皮,精致打磨,楞是把苹果削成了单位圆,蛙哥啃着苹果站在华山之巅,当初过儿论剑的地方,看着四周山峦层叠,不知怎么就冒出了一句江山如画的感概,徐老大跟了几步上去把蛙哥揽进怀里,说不,是你如画。
徐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蛙哥,神情郑重而诚恳,傍晚的阳光给他的表情镀了一层金。我想蛙哥那一刻肯定是入戏了,又或者是我太入戏了。我一转头,阿k把肉夹馍吐了,看来他也入戏了。
回想起那时候的他们,我怎么也想不到某一天徐老大会面如死灰地大半夜拉我出来喝酒,跟我说一切都结束了。
其实类似的事情我和阿k不是没有想过,徐老大毕竟是好胜心极强的人,gpa他要,托福sat他要,乐队他要,蛙哥他也要,热恋的时候还好,时间久了时间毕竟还是不够用,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更何况我们才二十岁,这么早的时候就能碰到想碰到的人,这概率是有多低啊?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谁也都不傻,说的虽然好听,但谁都许不下这一生,所以干脆在这个年纪使劲折腾。
而拜这两位携手折腾所赐,我在大一末的那几天几乎完全没时间睡觉。
阿k已经临近毕业,基本上搬出了学校,蛙哥和徐老大闹别扭,这个乐队差不多是散了。排练场里就剩我和徐老大两个人,徐老大坐在地上跟我诉苦,说着说着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徐老大也没叫我。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我迷迷糊糊起身挣扎地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好像有人摔了排练场的门,但实在提不起精神来追出去看是谁。管他是谁,爷他妈困死了,继续睡。
睡着睡着感觉好像哪里不对,猛地惊醒过来,这时候差不多凌晨五点多,从窗户里透出的几缕晨光正好打在徐老大幽怨地脸上。徐老大就这么盯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盯了一夜,那个无辜的眼神似乎每时每刻都在问“为什么会这样。”
徐老大和蛙哥又吵架了,原因是徐老大要出国,少说也是三年,而蛙哥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异国恋的。徐老大那天哭了,这辈子我就见过这一次,他哭得好无助,他说我会不知道吗?难道我就会相信吗?难道我就会喜欢吗?
但不管再艰难,再不舍,至少让我们一起去面对这个问题哪怕一瞬间。这个世界上值得毫无保留地去相信的事情几乎已经不存在了,我们需要一起努力把原本不大可能的事情变成值得相信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瞬间,只有一瞬间,也让我觉得自己没有白爱过她。
良久的沉默。但是她没有,我心说。但蛙哥的行为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是女人最美的三年,你又凭什么要让她用最美的三年等你呢?所以蛙哥很果断地拎着她的萨克斯风摔门而去,甩了徐老大。
吵架的时候想着要是没有这个人就好了,可当真分了手,又像丢了魂一样去回味些什么。
我坐起身子揉揉眼睛,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老大想了很久,说那就算了吧。
不是那就算了吧,是只能算了吧,感情的事情有什么办法?感情的事情没什么办法。
讲道理的话,什么是天作之合?不是如何互补的两个人,也不是节奏一致的两个人,你能说出什么具备什么条件的人是你的天作之合,这就说明你根本没有碰到那个人。
这些规则和条件都是为了拒绝别人而准备的。她要朝夕相伴,他要追寻梦想,你说不出这两个人谁对谁错谁好谁坏,总之是相看两厌,那不如就散了吧。
送走了徐老大之后我接到了蛙哥的电话,才听了一个字就知道这是醉透了,就顺路去接她。上了车之后,她迷迷糊糊地在后座上蠕动了很久,这才终于醒悟了过来,徐老大已经不在了。然后她就开始喊,开始闹,说你快给我开去浦东机场,你快,你怎么还没开到,你这个混蛋。
司机师傅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一路奔着市区就去了,还把蛙哥哄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劳我费心。
给蛙哥送到了家,醒了醒酒,蛙哥才总算看清了我是谁,她说,唐狗,是不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说是,徐老大这回是真走了,不是我不送你去机场,是你不愿来,等你想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不瞒你说,这些年追我们徐老大的海了去了,男神范儿那一套,他轻车熟路的很。
这两个人谈成这样,意外,难堪。但事已至此,再哭哭啼啼地抓着不放,更难堪,所以也只能认了,三年可不短,何况还是二十出头的这三年。蛙哥把徐老大的各种联系方式都删了,不能说她没风度,眼不见心不烦,这再聪明不过了。
蛙哥和徐老大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这事闹完之后常有人来问我是谁甩的谁,把我问得都烦了,谁甩的谁究竟有多重要呢,明明是蛙哥说的分手,她却是伤不起的那一个,这其中的原因跟外人哪里说得清。
三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徐老大回来的时候,我和蛙哥倒是要出国了,蛙哥走的那一天正好是徐老大回来的那一天,两个人的飞机在空中打了个照面,我感觉这估计得是他们这辈子剩下的时间中离得最近的一次了吧。
蛙哥后来不大跟我聊天,但明信片寄得倒是挺勤快,大概意思差不多是走得越远就越觉得故乡好,见的人越多就越发现谁都不像他。谁都不是他。谁都替代不了他。后来我把她的想法告诉了阿k。
阿k已经结婚快周年了,他说你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会闹成那样吗?
我说妈的,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听两边的苦水,你还跟我卖关子,你是人吗?
阿k说好好好,是这样。徐老大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是习惯性地做好一切。而蛙哥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徐老大,也想要徐老大跟她一样。但徐老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又怎么把她放在同样的位置上呢?
收到蛙哥的婚礼请柬是蛙哥赴美三年之后的事情了,三年之后又三年,一转眼就是六年了,算你短命一点,这辈子的十分之一去了。蛙哥要结婚,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刚刚落地就接到了蛙哥的催命call,到了地方发现阿k已经到了。蛙哥说我想和徐萧结婚,伴郎伴娘自然只能是你和阿k,你来晚了,去旁边领一套伴娘服吧。我当时都想哭了,怎么这么可怕啊,我招谁惹谁啊,凭什么要在这正面战场跟着受罪免费观赏情感大戏啊,还他妈要穿着伴娘服。
婚礼当天,所有人的带着那份新郎到底是谁的好奇,我穿着伴娘服躲在男厕所里给徐老大打电话,我说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给你通风报信的,新郎就是你,你就别绕弯子了,正面回答,你还喜欢蛙哥吗?
电话那头,徐老大愣了一会,说喜欢。我说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挂了。
我有两个好兄弟,程永琪和徐萧,我一直希望徐老大能去给名字添个燕,这样他们两个就是永琪和小燕子了。六年前,他们分分合合闹闹腾腾了好久,而六年后,他们的名字终于被写在同一张结婚证上,当了同一个孩子的家长。从此磕磕绊绊地生活在一起,变成了两个幸福的奇葩。
假如你需要一个温暖的故事,那么可以把这个当做结局。可这不是真的。这微薄的可能性早就被他们自己扯烂撕碎扔到哪个待人海角了……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徐老大半生沉稳,蛙哥一路浮夸。
真正的结局是,徐老大知道了这事之后再也没有露面,这两个人也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其实真的很大,那些偶遇多少带着几分处心积虑的味道,如果你不想见一个人的话,甚至不需要太刻意,就可以一辈子都见不到。相忘于江湖没什么不好,虽然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忘记彼此。
我送蛙哥回去的时候,车里还放着当年我们一起唱的歌。徐老大迟来的短信告诉我,他已经订婚了。我这才意识到,在潜意识里我好像总觉得他们两人才会走到一起。
我总以为所有发生过的波折都是暂时的都是误会,不会有什么决绝的争吵,不会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就算时隔多年,蛙哥一张莫名其妙的请柬依旧能召集齐所有人,依旧能把徐老大拐回家。这很蠢,是吧。这真的很蠢。
几个月后,徐老大的婚礼,蛙哥不知道。快结束的时候,徐老大找了个由头躲到了外面去抽烟,我也看准时机跟了上去,不咸不淡地聊着。八年了,我们认识八年了,夜风袭来,带着微微的凉意,像是什么在叹息。我不知道徐老大还记不记得在华山上掏刀把苹果削成单位圆的事情,反正我是想起来了,我便就问,我说徐老大。
徐老大瞥了我一眼。
你和她还联系吗?这个时机很微妙,我真是学坏了。
徐老大没问是哪个她,她就是她,蛙哥当之无愧是一个别具逼格的美女,似乎用她代指蛙哥的时候,这个字听起来就会不一样一般。
徐老大说,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来的太晚了一些吗?
确实太晚了一些,这个故事里的太多事情都晚了那么一些,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徐老大没有回答我,可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
随笔短篇…可是那都过去了()
韩一一比我大两岁,不论用什么标准来衡量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以前在格高的时候是我学姐,我刚进校的时候她新概念拿了一等奖,一众老师们顿时觉得我校人杰地灵,一拍脑袋办了一个文学社想交给学姐负责,但没想到他们心目中学习好爱写作的韩一一根本是一个懒到无法形容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出力。。biquge。info
虽然文学社最后还是办起来了,我出于对风云人物韩一一的憧憬也加入了进去,但彼时的我对于文学和学姐都不甚了解,只记得学姐的原名是韩辞,改名韩一一是因为觉得笔画太多写起来很累,考试的时候干脆连姓氏也省略了,只留下孤零零的两横,再后来可能是发觉了这两横的孤单,索性把它们拉成了很长的一横。
仔细想想,这样的逸事也只能在韩姐的身上才会是加分的趣闻,而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就连成为朋友都是非分之想。
虽然是校友,在同一个社团,但彼此之间的交流其实少得可怜,唯一一次称得上是交流的一次对话还是因为学姐的一张问卷,坊间传说是学姐择偶选拔第一关的一张“基础”文学知识问卷。
之所以要加引号是因为这份打着基础旗号的问卷我一题都答不出,但最后我惊人地获得了97分,不是因为百度,是因为刘溯。
刘溯是个彻头彻尾的文艺青年,擅长语文历史,能写出让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小清新小哀伤,也能稳稳当当地在区级模考中拿下65+的作文分数。
但以我多年来对他的了解,文艺到骨头里的刘溯的思维方式实际上与正常男性并无差别,但这并不妨碍他获得屎一样的理化成绩,所幸魔都的高考制度让他得以彻底摆脱钾钙钠镁铝和牛顿各定律纠缠,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人人自危的物理课却能如此悠闲地帮我填问卷的原因。
虽然完全没有帮到我。
因为既然会有这样的问卷出现,那么如果有人答得很好的话,类似“啊?你为什么觉得卡夫卡是存在主义的代表人物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认为呢。”这样的问句的出现完全是理所应当吧。
我完全可以事先请教刘溯,把每题的相关知识都记下一些,这样即使完全回答不了学姐的问题也可以不留痕迹地转移开话题。但那完全没有意义,实际上韩一一这样的人也不会真的在意这个所谓的问卷,97分和0分在她心中并没有什么区别,至多是一个好像知道一些什么的路人,从路人甲变成路人乙,我感觉这之中并无太大差异。
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不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
所以我能说的只是,“哈,那个表是我朋友填的,上面提到的书我才开始看呢。”
“唔。”
表情平淡,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在这种问题上得不到有共鸣的回答了吧。
我得知我和韩一一在同一所大学的时候已经是大一快结束的时候了,可见如果两个人不联络的话再相见的机会到底有多么渺茫,在仅仅万余人的大学中,也需要接近一年的时间才会发生一次偶遇。韩一一依然是那个韩一一,眼神慵懒、行事傲然、气场强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改变,也是往好的方向。
人么,去了一个新地方之后总是会怀念以前的,即便是韩一一也不能免俗。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社团两年也从未真正交谈过的两个人,在大学中偶遇倒摆出了一副多年未见的架势,让我想起刘溯以前的一句话,“无论多么糟糕的过去也比现在美好。”
啊,对了。我们偶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