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明朝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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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明朝末年-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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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朱由检并不知道施琅日后的不凡之处,“补了路引之后你想去何处?”

    “我有一姑姑正在山西,我想带着妹妹去投亲”

    “远行山西,没有银子怎么成,承恩,再给这少年郎二十两银子”

    王承恩不敢多言,只是掏出银子,静待索取。

    谁曾想,施琅压根没有取银的意思,“老爷已经给了十两银子,这二十两万万使不得,只要补办了路引,我们兄妹二人省吃俭用一定可以到山西去”。

    朱由检见施琅意志坚定,不由得赞叹道:“好小子,不受嗟来之食嘛,嗯,这是我的指环,日后若是有缘,你我再见!”

    施琅本不想接,可是,看到朱由检诚挚的目光之后还是接了下来……

    保定城,卢象升浴血奋战,五千名精锐在他的统领下迸发出了绝强的战力。

    阿巴泰数量虽多,一时半会儿却难以得手。

    阿巴泰本想以卢象升为诱饵,迫使明军救援,可是,令人惊讶的是,自始至终,附近城池的兵马都没有奔驰救援的意思。

    由此可见,要么城中守将与卢象升不合,他想借助阿巴泰之手杀死卢象升;要么便是守将定力过人,智谋无双,已经瞧出了阿巴泰的盘算。

    阿巴泰宁愿相信前者也不愿守将早有预判,可是,根据已知的情报,临近的守将一定是得了卢象升的吩咐,否则的话,宣大总督有难,他们不敢不救。

    “可惜,真是可惜”,阿巴泰出动数万大军冒险出击,为的可是声东击西,击杀卢象升亦或者夺取城池呼应阿济格。

    阵斩天雄军?

    听上去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战果,可是,相对于阿巴泰而言,这等战绩只能说聊胜于无。

    卢象升不死,杀掉再多的人马也没有意义。

    不破保定城,阿巴泰大军主力便难以寸进。

    如何破关?

    强攻,智取,阿巴泰手段尽施,只可惜,无论清军如何进攻,守军总能想出破解之策。

    这一次,阿巴泰好不容易凭借广灵军大胜的消息制出一个陷阱,引得卢象升出城,本想一举夺城,可是,现在这模样,显然难以成事。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阿巴泰机关算尽,却未能尽如人意,而卢象升早已经羞愤愈加。

    保定被围之后,消息断绝,阿巴泰故意放出广灵军被围的消息,卢象升无法见死不救,只能引军出城,谁曾想,正中阿巴泰下风。

    铁骨朵、箭雨轮番倾泻,卢象升所部人马已然折损大半,其余人马虽未倒下,却也人人带伤。

    每一刻都有军卒力战而亡,这可是跟随卢象升厮杀数年的老卒呀。

    然而,现实给卢象升开了一个玩笑。

    在王腾大获全胜的时候,卢象升竟然中计了,两千兵马生死未仆。

    卢象升的心在滴血,唯有不停的厮杀方能平复他心头的痛意。

    “噗噗噗”,血光飞溅,清军倒毙身亡,死在卢象升枪下的清军早已经超过了十多人,以他的个人勇武,若是抛弃军卒独身逃窜,足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卢象升却不想逃。

    城中依旧有两千人马,他们是守住保定的保证……

    正因为天雄军一分为二,所以卢象升才会实力大减,被清军围困。

    守军不敢轻举妄动,卢象升还有援军吗?

    此时天色渐亮,卢象升一人一枪如入无人之境。

    阿巴泰看罢,颇为叹息,“卢象升倒是明军中一员难得的上将,只可惜,只可惜……”

    五百步开外,卢象升已经陷入重围。

    一名清军统领已然迎上前去,一味的放任卢象升厮杀,只会凭添伤亡,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阿巴泰不愿麾下军卒葬送卢象升之手。

    清将出击,最不济也能缠住卢象升,使其难以分心。

    红彤彤的日头在东方崭露头角,千万条彩霞映射而下。

    保定城头,守军屏住呼吸,在视线的尽头,清军将卢象升的兵马围的水泄不通。

    有的军将忍耐不住,求战心切:“将军,出城吧,督师生死未仆呀”。

    守将心中痛苦,他也挣扎不已,可是,理智告诉他,此时出城,于事无补。

    “将军,请战!”

    高升叹了口气,道:“你们以为我贪生怕死吗?督师中计,我比谁都着急,可是,着急有什么用?倘若没有另外一支援军出现,仅靠我们,难以成事”。

    “王腾的兵马现在到了哪里?”

    广灵军来援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城中,守军颇为期待。

    “只怕尚未抵达”

    众人心中黯然,没有援军,意味着他们只能看着卢象升孤军奋战。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就在阿巴泰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陡然间一队红甲军从侧翼杀出。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震人心肺。

    “来的是谁?”

    卢象升大喜过望,他狂笑道:“哈哈,来得好,来得好!”

    红衣军将与卢象升可是熟识,正是平虏卫参将王腾。

    千钧一发之际,广灵军出现的可谓恰到好处。

    清军侧翼薄弱,一着不慎之下顿时陷入短暂的混乱。

    谁也没想到卢象升的援军不在城内,而在城外的山上。

    广灵军与阿巴泰可是老相识,阿巴泰多次剿杀广灵军,自身却损兵折将,为此,阿巴泰已经成了笑柄。

    此番,王腾率军出击,本是巧合,谁曾想竟然撞到了卢象升遇险的一幕。

    稍一思虑,王腾便下达了突袭的命令。

    接着夜色的掩护,广灵军悄无声地从山脚出现,直扑清军。

    报案城头,众将齐声欢呼。

    守军来了,卢象升有救了。

    高升冷静的很:“曹大,你且率本部兵马出城,无论如何也要救出督师”。

    曹大颌首,“得令!”

    “轰隆隆”,城门打开了,曹大率领五百兵马直扑城外。

    守军出城了,这本是好事,可是,此刻的阿巴泰却手忙脚乱。

    广灵军的数量太多了,他们甫一出现便冲乱了清军的阵势,而包围圈中的卢象升也不是善茬,双方里应外合,清军的包围圈摇摇欲坠。

    等到曹的突袭而来的时候,卢象升已经被清军统领死死缠住。

    为了以防万一,曹大弯弓搭箭,一箭射出,目标直奔清将。

    清将似有所觉,刚要作出闪避的动作,卢象升便趁隙攻来。

    无奈之下,清将只得迎战。

    忽而,一抹亮光急冲而至。

    清将心头一跳,“噗哧”箭矢便射中了他的眼睛。

    “啊呀呀,眼睛,我的眼睛!”

    夏侯惇左目中箭,惊怒交加。

    卢象升有心痛打落水狗,只可惜,四周的清军护得周全,他无法得手。

    谁射的冷箭?

    暗箭伤人不够磊落,可是却解了卢象升的燃眉之急。

    清军无奈退去,清军攻势渐缓,反倒是天雄军发起了反击。

    “曹大,此番多亏了你们!”卢象升颇为感慨。

    “大人折煞小人了”,曹大连连谦让,不敢居功。

    于此同时,王腾盯着清军大纛,意犹未尽地说道:“阿巴泰就在此处,可要冲杀一番?”

    卢象升、曹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

    “不可,清军实力占优,贸然进攻,极有可能陷入困境”

    “部众久战已疲,须得好生休整,短时间内难以再战了”

    王腾听罢,不无惋惜地说道:“只是可惜了阿巴泰的大好头颅”。

    卢象升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且先容他猖狂几日,待军卒休整几日,我一定取了他的项上头颅!”

    曹大不置可否。

    这时,清军已经稳下了阵脚,他们在各自军将的约束下甚至步步前逼。

    卢象升兵马已然疲惫不堪,援军抵达之后,他们只想早日脱得战团,好生休整。

    广灵军虽猛,却长途跋涉而来,早已经又累又疲,指望他们长期鏖战,显然力有不逮。

    明军合兵一处之后便战便退,清军徒呼奈何。

    自打保安州一役,王腾大获全胜之后,他便与毛贯密议,其一,让保安州军冒充广灵军驻扎在城外;其二,大肆宣扬广灵军伤亡惨重,轻易不能出战……

    在麻痹建奴的同时,王腾已经带领广灵军偷偷北上了。

    阿巴泰怎么也没想到,王腾竟敢连夜赶路,毫无防备之下,完全让其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多久,一行人成功退入保定城。

    卢象升松了口气,“王腾,刚才你太冒险了,如果广灵军出了纰漏,建奴岂不是长驱直入?”

    王腾笑道:“大人乃宣大的中流砥柱,不能有任何闪失,我既然来了,岂能见死不救?”

    卢象升不知道如何训斥,“你呀你……”

    高升这时候笑道:“督师,你还不知道吧,王参将打了个大胜仗,阵斩近千建奴”。

    卢象升大为惊异,“竟有此事?”

    “不过是六百首级罢了,算不得什么”

    什么叫装逼,这就叫装逼!

    卢象升可是堂堂的大明督师,迄今为止也不过斩首三百余。

    王腾出战不过数日就有这等战果,当真羡煞旁人……

    城外,阿巴泰本想趁势攻城,可是,守军的力量不降反增,他只得放弃了这打算。

    不过,阿巴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使人传出谣言,说王腾已经降了大清,之所以潜入城中,其实是图谋不轨,却是为了充当内应。

    如果没有卢象升坐镇,说不定明军真有可能互相猜疑,可是,在卢象升的坐镇下,任何不好的流言都没有市场。

    为了自证清白,王腾整日与卢象升待在一处,他将军卒彻底交到了周遇吉、黄得功等人手中。

    这时候,卢象升才知道,原来曹氏将曹鼎蛟放到了王腾身边。

    有曹鼎蛟背书,自然再无人敢小觑王腾。

    试想,如果连曹鼎蛟这等忠烈之后都信不过,还有谁值得信任?

第三百三十章 引军入瓮() 
    “攻城,攻城!”

    堂堂的大清贝勒,到头来竟然被一帮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口气,阿巴泰如何咽得下?

    城下,清军列队攻来。

    墙头上,卢象升显得很是惫赖,终于来了。

    大军筹备这么久,为的还不是赶走建奴?

    城下,清军的队列排的很是紧密,他们扛着木桩狂奔疾走,好似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八十步、六十步!

    四下里的广灵军卒已经“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敌人就在脚下,若不是军规苛刻,说不定早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射!”

    为了掩护同伴的奔袭行动,清军的弓手弯弓搭箭,试图压制住城头的弓手。

    建奴打的算盘,卢象升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是想丢车保帅罢了,想通过前方弃马的四百多名辅兵,来为后续人马铺就前进的道路。

    只是,过了河就胜利了吗?

    卢象升冷笑不已。

    眨眼的功夫,完全进入百步之内的建奴便有两千多人,是该动手了,卢象升把臂一挥,嘴里道:“开火!”

    “噗噗噗”,早已蓄势以待的火铳手顶着城下抛射而来的箭雨站立起身,他们井然有序,稳稳地射出手中的铅弹。

    相对于建奴的木弓,明军的火枪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

    建奴一旦中枪,多数是立毙而亡,即便有少数人侥幸不死,也只能在绝望当中流血而死。

    反观广灵军,他们人人披甲,只要不伤到要害,根本难以影响到他们的战斗力。

    轻伤不下火线,在广灵军眼中,快速奔袭移动的建奴只不过是会跑动的银钱,直挺挺的活靶子罢了。

    城墙上,第一排守军刚刚射完火铳,他们便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第二排的射手。

    就这样不断地交替射击,在后排人装载火药的时候,第一排的射手已经凶狠地开枪了。

    自始至终,城头上都保持着枪声连绵不绝。

    建奴大将马向升伤了一臂,无法弯弓抛射,他只能怒视前方。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城头的广灵军早已经被千刀万剐。

    视野中,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部众中箭倒地,而城上的箭矢却没有半点止歇的意思。

    阿巴泰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守军,看样子,广灵军有一把刷子。

    在付出三百多人的伤亡过后,建奴终于搭建出两条宽可走马的木桥。

    阿巴泰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为了战死的勇士们,杀!”

    说罢,先锋将一马当先,他避过一支又一支的冷箭,直往城门而来。

    没有云梯,只能撞开城门,这是短时间内破门而入的最佳方式。

    马向升也是在赌,他赌的是城门不够结实,堵得是堡内的明军不会把城门堵死!

    滚滚的尘烟接天蔽日,大队大队的清军疾冲而来。

    一时间,城头的守军声势为之一夺,在狂野奔袭的军卒面前,城墙好像在摇摇欲坠。

    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广灵军卒竟然忘记了射击。

    先声夺人!人未至,杀气已浓!

    这就是清军的厉害之处。

    卢象升冷吸了一口大气,他喝道:“击鼓!”

    堡内的广场高台上早已经支起了一张牛皮大鼓,四名光着上身的壮汉手持木槌,严阵以待。

    陡闻军令,这四名汉子当即捶起大鼓。

    “咚、咚、咚”,大鼓声盖过了城外的呼喊声,原本微微失神的广灵军卒冷不丁打了个寒碜,他们重新回转过神,一时间羞愧不已。

    往日里自诩举世强军的广灵军竟然被一帮蛮子吓住了!

    不可原谅!

    羞恼化作怒火,枪声在停滞片刻之后重新暴烈起来。

    不过,冲到近处的建奴已经来到了弓手的进攻盲区之内。

    除非动用滚木擂石之类的近战武器,不然不可能打击到视若疯狂的建奴。

    “砰”这是侥幸存活的步卒扛着木桩在撞击城门。

    由于时间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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