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血气概,心情激荡之余,却不免想起了叔父孙坚,以及孙家眼下的艰难局势,不由轻叹一声道:“叔父若在,吾孙氏子弟何至于此?”
率军赶到的韩烈,眼看孙贲迅速的收拢了军阵,并作出了防御的阵势,不由点头赞道:“伯阳,不愧是战场老将,这么短的时间便作出应对之策,有古之名将风采。”
“虽然应对的不错,但在嘉看来,主公一声令下,三军齐发,一鼓作气,足以击溃这支兵马。”乘马立于韩烈身侧的郭嘉,双目微眯,凝视着视线中的孙贲军阵,不以为意的说道。
“军师说的在理,主公,请容某杀进敌阵,保住把孙贲小儿给生擒回来。”典韦才不管打不打的赢,只要能够冲锋陷阵,哪怕是输他也会毫不迟疑冲杀上去,这就是典型的猛将性格。
“老典,你既然说军师说的在理,那么你就跟大伙说说,是怎么个在理话,若你说的对,你部即为先锋如何?”韩烈这么说,倒不是讥讽典韦,而是存心压典韦的好战气势,毕竟统兵作战,不是单单依靠勇力就可以取胜的,有的时候智谋要比勇猛更重要。
“这,这、这我那知道,主公不是常告诫吾等,要多听军师的嘛,刚才军师也说了,一鼓作气,可击溃敌军,既然是军师说的,那么自是在理不是?”面对众人注视,典韦讪讪一笑。
“哈哈……”面对典韦的狡辩,韩烈也只得放声一笑,环顾众将解释道:“军师说一鼓作气可定,一是是因为敌军征战多日乃是疲惫之师,二是敌军虽然布下军阵,但阵势松垮,明显是缺乏训练的新兵,三是这支敌军服饰很杂,可见是一支新组建的兵马,这样的军队凝聚力必然较差,所能发挥的战斗力必然相对较弱,有这三处弱点,凭借我军的战斗力,要想击败敌军,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确实正如主公所言。”郭嘉颔首点头道。
“启禀主公,有两骑举免战旗,朝我军阵奔驰而来,是否拦截。”就在这时,前哨探马飞奔来到韩烈战马前,扬声汇报道。
“不用,请来人过来便是。”韩烈寻思了一下,遂开口道。
不一会,两骑匆匆而来,在距离韩烈二十步外,孙贲翻身下马,边走进,边作揖行礼道:“韩将军,一别数年,可还记得昔日故人?”
“伯阳兄,经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韩烈见来者竟是孙贲,虽然惊讶,但却并没有过于吃惊,见对方便服徒步上前,韩烈随即翻身下马,作揖还礼道。
“与韩将军想比,某还敢称风采乎?”在韩烈身前三步之外,孙贲停下脚步,摇头长叹一声道:“子扬能唤某一声少兄,相比还念着昔日袍泽之情,实不相瞒,我孙氏一族,自叔父殉国之后,每况日下,近日吾族弟伯符守孝期满,有志为父报仇,得蒙袁术将军首肯,取丹阳为根基,若子扬将军能够念在往昔之恩,不在参与丹阳之事,某孙氏一族必然感恩戴德,它日必有厚报。”
如果韩烈不是拥有后世记忆,亦或者是个鼠目寸光之辈,这会或许会有所意动,但作为一个穿越者,韩烈知道孙策孙权兄弟究竟有多生猛,如果一旦让他们在丹阳立足,那么他经略江东的战略部署,不但会成为空想,还会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强大的敌人。
所以面对孙贲提出的要求,韩烈到没有表示耻笑,只是神情严肃的驳斥道:“文台将军亦是烈敬重的先辈,按理说对于他后辈的要求,某不应该拒绝,但丹阳乃我大汉朝廷的城邦,周太守乃是陛下亲封的郡守,今日你部私自攻伐,已属叛乱,吾深受皇恩,又得周太守使者告急求援,如今若凭伯阳兄一句话退兵,将至我大汉律法与何地?”
“哈哈,好一介汉室忠臣,看来是某异想天开了。”孙贲惨然一笑,道:“韩将军既然不念昔日旧谊,但看在叔父曾在洛阳城下赐予重宝的份上,还请网开一面,容某退出江乘,之后是战是退,各按天命便是。”
“好,吾给你一天时间撤退,明日午时之前,我大军不出江乘一步。”韩烈目光一沉,凝视着孙贲一眼,微微颔首道。
“多谢,告辞。”孙贲也不再废话,随即转身上马而回。
“主公……”见韩烈竟然答应让孙贲率军离去,众将一时都不解望着韩烈,面对众人的疑惑,韩烈举手打断众人道:“此事吾自有主张,各军严守军令,待孙贲军退去后,立即进驻江乘。”
随军的周顒闻言,皱眉道:“韩将军,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孙氏子弟,素来骁勇善战,此时不留下孙贲,岂不是错失良机?”
“猛虎亦躲不过猎人的捕杀,吾既答应你驰援丹阳,就不会让丹阳失陷,汝休要多言。”韩烈淡淡回了对方一句,便下令大军开始缓步向前推进。
当天夜里,韩烈拒绝了县令陈横的邀请,率军在城下驻扎,与民秋毫无犯。
吃过晚饭,韩烈召集赵云、典韦、郭嘉、夏侯兰来到大帐,徐盛和凌统两员小将则在帐外负责巡视警戒,徐晃率领的两千前锋营,则被韩烈留在了后方的秣陵关驻守,负责向秣陵、江宁、湖熟三县征收军资粮饷,并把三县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待众人到齐之后,韩烈这才徐徐道:“诸位一定好奇,吾为何放孙贲离去,究竟是出于何目的吧,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某确实受过孙文台重宝,此宝就是这方传国玉玺。”韩烈说罢,遂从桌案上的锦囊内拿出一方镶有金角的玉玺道:“此玉玺乃是孙文台昔日攻入洛阳之时,意外获得,当时因为消息走漏,被袁本初觊觎,后由于我仗言襄助,孙文台得以走脱,离开洛阳之际,他把此宝托付与我,并恳请烈将来若见其后人,希望可以网开一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战孙伯符(二)()
“孙文台将军忠义无双,实乃汉室忠臣,昔日虎牢关下,群雄联盟伐董,唯独孙文台战必用命,临战必争先,为人慷慨而激昂,实为吾辈楷模,如今他不幸蒙难,吾又受此重宝,自当信守然诺。”面对众人吃惊的表情,韩烈接着道:“但丹阳乃扬州腹心之地,关乎我经略江东大业,故丹阳万万不可让与孙氏一族,之后若孙氏一族不肯退出丹阳,依旧难免一战,所以诸位也不用顾虑吾之用心。”
“主公,不知下官可否看看此玉玺?”即便是郭嘉这样谋士,此刻也忍不住一阵意动。
“奉孝想看便看,何须这般为难。”韩烈不以为意的一笑,故作轻松的说道,但事实他也知道,传国玉玺在这个时代,却是帝王的象征,虽然不至于说谁得到此玉玺,就相当于帝王,但起码得到此方玉玺的人,显然具备了争夺帝位潜力。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果然是传国玉玺,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双掌托着玉玺的郭嘉,语调都带着一丝颤抖的跪地高举着玉玺道。
典韦或许没有多大的感觉,但赵云和夏侯兰二人这会也是吓了一跳,忙跪地行大礼附和道:“恭喜主公得此稀世珍宝。”
“唉,你们这是做什么,都起来吧。”韩烈收回玉玺,语气平淡的道:“此事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祝贺的,要知道怀璧其罪也,吾手中拥有玉玺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对眼下的我们来说,不但没有丝毫益处,还会后患无穷,若有可能,吾到更愿意把此方玉玺献给陛下,换取一州牧守更划算。”
经过初时的激动,郭嘉也冷静了下来,听完韩烈这番话语,他亦不由点头道:“主公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眼下大汉日渐衰微,天下已然大乱,主公手握玉玺,眼前或许有隐患,但将来却可以成为君临天下根基,所以属下还是不赞同主公主动献出玉玺。”
“主公,军师所言甚是,自始皇帝以来,数百年来,传国玉玺皆乃国之重器,帝王象征,今主公手握此宝,将来未尝不可成就一番大业。”赵云思虑之下,却也是一阵心潮意动。
大汉承平数百,至如今天下纷乱,有远见见识之人,无不看出大汉大厦将倾,至于鹿死谁手,虽然无法预断,但有志之士,无不是奋身效命,一来是抱着建功立业之心,二来也为家族子孙博一个荣华富贵,以及青史留名的机会。
可以说拥有这样想法的人,几乎占据九成九,真正的大公无私的圣人,只怕是千万人中也难寻一人。
“此事就不再讨论了,眼下孙贲撤退,沿途的当涂,芜湖必然不会再有战事,明日之后,大军轻装前进,直抵宛陵,吾料孙伯符必然不会甘心让出胜利的果实,双方当有一战,诸位务必约束部下,万万不可生出骄纵之心,一定要发挥我赤焰军临战先登,逢战奋死的战斗精神。”
“喏。”众将齐声而起。
孙贲虽然提前一日退出江乘,但当他率军赶到宛陵城下当天夜里,韩烈率领的六千兵马,也出现在宛陵城北,接到消息的孙策,虽然早接到孙贲的情报,但他却没有想到,韩烈的兵马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面对驰援而来的韩烈大军,无论是孙策,还是吴景孙贲都显出了忧虑,相比较城内的周昕则是大喜过望,当天夜里就把韩烈的大军迎入了宛陵城,并把城北城南的城防尽数交到了韩烈手中。
不过周昕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周顒在单独面见周昕之时,遂对其道:“兄长,若吴景孙贲之流是豺狼的话,那么韩烈则是一头猛虎,兄长如今把韩烈大军引入城中,祸福难料矣。”
听到周顒之言,周昕傻眼之余,只得叹息道:“当今汉室衰微,汝看近年来纷乱不止,扬州刺史两年不到,已然换了四人,其中两人被杀,一人黯然退场,吾看陈瑀这个刺史,如今能够下达的政令,只怕连历阳多出不了,吾孤掌难鸣,又能奈何?”
“兄长既然明白眼下局势,若想自保,为今之计,也只能依附于韩烈麾下,这一路走来,吾观韩烈虽然年轻,身处高位,却生活节俭,明断是非,足见此人志向不小,更兼其帐下猛将典韦、赵云、徐晃之流,皆当世猛将,而今吴郡大姓顾元叹也已经归心奉其为主,兄长若想保我周氏一族,当速速做出决断。”
就在周昕思虑之际,周昂带伤闯入道:“兄长你我皆受本初礼遇,得以白身添为郡守都尉之职,如今若投靠韩烈,与背主又有何异?”
周昂这番话到不是无的放矢,周昕、周昂、周顒三兄弟得以在丹阳谋得一席地位,确实跟他们早年与袁绍相交颇厚不无关系,而袁绍举荐周昕为丹阳太守,实际上也是早年的一种战略布局,只不过近年来袁绍在冀州站稳脚跟,在取得冀州的同时,如今还兼并了并州大部,幽州大部,触角更伸向了青州,若不是并州有黑山军张燕掣肘,并州全境早已经被袁绍所取。
而幽州自从幽州牧刘虞被公孙瓒所杀后,公孙瓒在幽州的实力也极度锐减,接连被袁绍所败,手中势力仅剩右北平周边辖地。
势力大增,加上丹阳与冀州远隔数千里,袁绍此时自是早已经把周昕这枚早年布局的暗棋丢到脑后,彼此双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上。
周昕本是扬州会稽人氏,如今已经进入不惑之年的周昕,一心眷恋故土,并不像正当盛年的周昂一般,一心追求高位,做着升官发财,封侯拜将的念头。
但这会面对周昂的反驳,周昕一时也有些踌躇,眼看兄长犹豫不决,周顒不由急道:“兄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韩子扬虽然明辨是非,但绝对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吴郡郡尉许贡,正是迟疑不决,被其斩杀在府内,家中妻儿老小至今被囚与大牢,兄长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妻儿考虑吗?”
想到家中的五个妻妾,已经六个儿女,周昕也不由神色一变,遂作色道:“二弟休要多言,此事吾意已决,明早便向韩将军交出印绶府册,以报我周氏族人。若二弟无心依附韩将军,待战后吾定当向韩将军明言,定不会让汝受辱。”
周昂见兄长和小弟周顒决心已定,也只得默认了这个决定,但他的内心却始终存有芥蒂,在他看来韩烈不过是一个落魄子弟而已,如今虽然窃取高位,但无论声名和家世,比之四世三公出身的袁绍比起来,实有天壤之别。
在这个时代,世家大族弟子出身的人,往往都看不起寒门子弟,他们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往往看重的不是才识能力,而是家世声名。
所以周昂的看法,并不是特例,反而代表了大多数的世家大族等官僚乡绅子弟观点。
毕竟芸芸众生,真正具备了卓越远见目光的人毕竟少数,如顾雍这样出身世家大族的名士,能够投奔韩烈,显然是具有旗帜性作用的,这当中重要的顾雍看到韩烈身上的潜力,而不是畏惧韩烈的武力,如果韩烈真只是一个匹夫,即便杀了顾雍,他也绝对不会低头,因为这对于他那样的名士来说,无疑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感到耻辱。
韩烈率军进驻宛陵之后,虽然同是共享了周昕提供的孙策所部情报,但他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依旧连夜派出斥候队,出城去打探孙策所部的兵力布置情况。
天色刚刚擦亮,韩烈便登上城南门楼,查看城外的地形情况,以及城防部署,这一忙就是两个时辰,一直到巳时,他方才回到北城营房吃早饭。
而这个时候早已经返回的斥候队,也把打探到的情报送到了郭嘉案头,经过分析整理之后,郭嘉见韩烈返回之际,也不顾韩烈正在吃饭,便在下首汇报了起来。
营门外的凌统,见韩烈和郭嘉正在议事,随即又缠着徐盛讨教起刀法来了,面对孜孜不倦的凌统,徐盛也没有藏着,这两年来他得韩烈指点,苦练《九宫幻象图》所记载的刀法,如今也已经练到第五招‘鹰击长空’,辅以导引之术内外兼修,单纯论武力来衡量的话,眼下的徐盛战斗力绝对达到二流巅峰水准,距离准一流也仅仅一线之差。
不过若想成为一名良将乃至名将,武力值实际所占用比例反而是最少的部分,因为统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