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赤焰军将士,奋战多日,虽有死伤,但却几次登上城头,严白虎必然已经胆寒,但只是苦于我军把四门包围,他即便不想死战,也断然不会甘于把头颅送上的。”郭嘉目光坚毅的望着视线中模糊的城池,淡淡的道:“可以下令自今日起,放开南门,开始对东西北三门猛攻,如此守军见有一线生机,必然不会死战。”
“围三阙一,在敌人撤退的必经之路,伏兵一击,严白虎必然授首。”韩烈哈哈一笑,接过了郭嘉的话头。
“主公英明。”郭嘉附和的笑道。
“奉孝莫要取笑,吾不过是拾你牙慧而已,岂可窃取你的成果。”韩烈摆手一笑,道:“文向,召集众将,进帐议事。”
“喏。”亲卫队长徐盛,立马应道。
此次出兵吴郡,太史慈留守广陵,军中大将分别是赵云,徐晃,典韦,夏侯兰等人,待人到齐之后,韩烈遂道:“自今日起,各部不要在在保存实力,给我狠狠的进攻,不把敌人给打怕了,绝不罢兵,另外,今日起,子兰你部撤出南门,白天分散到各部,入夜之后,再把部队秘密抽调出来,后撤十五里休整待命。”
“喏。”夏侯兰本性淳厚,虽然惊异韩烈让他撤兵,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应道。
而一旁的徐晃却不由急道:“主公,强攻必然伤亡惨重,如今余杭不过一座孤城,只要我们围上两月,城中必然缺粮,到时必然不战自败矣。”
“公明这是攻城,不是围城,打仗岂会没有伤亡,一天到晚的围着不打,有什么鸟意思。”典韦向来是主张猛打的,所以这会见徐晃反对,顿时摇头反对道。
“时不我待,强攻虽然有伤亡,但老典有句话说的没有错,打仗就会有伤亡,不过这次吾要你们强攻,并不是真要让你们拼死而博,但起码要让敌军感受到我们攻城的意志,只有让敌人感受到我们誓死夺城的意志,如此才能真正震慑住敌人。”韩烈见二人意见不同,遂开口打断二人的话头,接着道:“困兽犹斗,我和军师的意见是先震慑住敌人,而放开南门,则是让严白虎见到一线生机,如此也可以动摇其军心,到时吾军若攻势凶猛,他必然会率军突围而去,而子兰所部兵马,今晚休整之后,则立即开拔在城南三十里外的肖山道埋伏,对其残部进行伏击,如此不但可以攻下城池,还可以一举歼灭严白虎残部。”
“属下莽撞了,请主公放心,吾部接下的三天,必然会狠狠给守军一个教训。”徐晃刚才也是着急,也没有多想,这会听韩烈这么一解释,方才恍然大悟。
“军师,还是你们读书人花花肠子多。”典韦嘿嘿笑道。
“主公,若是严白虎不撤怎么办?”赵云虽然刚才一直没开口,这会却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子龙将军思虑的不无道理,不过严白虎这人才草莽出身,虽然不失血性,但要是让他坐以待毙,他断然没有这个气魄,所以吾料他必然奔走。当然,他假若真不走,那么我们则采取轮番猛攻的架势,使其疲于奔命,同时发动攻心政策,对城内喊话,告诉城内的守军和百姓,只要他们愿意出城投降的话,不但可以无罪,还可以表彰功绩,如此双管齐下,某还就不相信,区区一座余杭城,还真成了铜墙铁壁。”郭嘉长身而起,虽然面带微笑,但口气却坚定之极。
“军师之意,诸位可明白了,现在开始回到各自的阵营前,半个时辰后,发动进攻,谁要敢拖后腿,严惩不贷。”韩烈沉声而起,手中泰阿剑应声而出。
“喏。”众将轰然应道。
“咚!咚!咚!”
战鼓擂动,号角齐鸣。
空旷的原野之上,韩烈所部七千将士,分别在东城赵云,西城典韦,北城徐晃的率领下,对一眼在望的余杭城,展开了攻势。
城头之上,身穿两当铠,手持环首刀的严白虎,绷紧的脸庞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但眼神却闪过一丝惊异,城下的汉军已经连续进攻多日,但声势都没有今日这般浩大,这不由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
尤其刚才南城守将来报,说南城守军撤退了,这原本是个好消息,但现在看来却有些不同寻常,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以他的脑洞和学识,自是无法猜透。
“嗖!嗖!嗖!”
破风声之后,紧接着落下的就是漫天箭雨,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箭矢,发出一阵阵啪啪的声响,落在了城头之上,有的钉在躲避不及的军士身上,带来的则是一片片惨嚎之声。
“他娘的,快,快趴下,盾牌手,举盾……”严白虎吼叫着,疾步躲进了城楼之内。
赵云善射,其部下多有强弓手,战斗一打响,催动坐骑的赵云,便亲临第一线,距离城头一百五十步外,手持神臂弓,连珠式箭矢发出十余箭,几乎是箭箭不落空,城头上的叛军军士,面对这追魂箭,吓得连头都不敢冒,硬是生生趴在了女墙之下一动不敢动。
西城的典韦,统兵需要白刃战,虽然第一阵的箭雨掩护不可少,但箭雨刚落下,他就亲冒矢石,一手持盾,一手持短戟冲杀了上去。
北城的徐晃,为了鼓舞士气,同样亲冒第一线,扬声吼道:“弟兄们,告诉我,你们的番号是什么。”
“赤焰军长驱营!赤焰军长驱营!……”
“对,你们是我长驱直入徐公明的麾下,长驱营是主公授予我们的荣誉称号,是我们军魂,为了这份荣光,我们只有长驱直入,踏平眼前的一切障碍。”徐晃在军中平时不喜多言,但对待军中所有军士都亲如兄弟,所有赏赐,他都与弟兄们平分,从来不拿一钱,故长驱营的军卒们,对徐晃的命令,向来都是奋力效命。
“弓箭手掩护,刀盾兵开路,长枪手突击。”徐晃看着军阵前高昂的士气,满意的扬起了手中的斧刃枪。
“杀,杀啊……”
赤焰军猛烈的进攻,在付出不小的伤亡的同时,也给城头上的守军致命一击,仅仅一天时间,赤焰军阵亡八百,而城头上的守军死伤却超过两千,不过其中超过上千死亡的人员是严白虎裹挟的青壮百姓,这些青壮百姓由于没有战斗经验,战斗打起来时,慌乱一团,在城头四处乱跑,如此一来,自然成了漫天落下的箭雨最好的靶子。
同样第一天韩烈所部伤亡的八百将士,其中大部是严兴所部收编的俘虏,这些收降的贼兵,战斗力比起韩烈所部的精锐,自是差了不止一筹,在攻城战打起之时,要么私自逃跑,要么慌乱逃避,这样的结果反倒成了城头敌军流矢的目标。
面对巨大的伤亡数字,严白虎忧心忡忡回到余杭县衙府邸后,面对新近抢来的几个美人,一下子都失去了兴趣。
吃不知味,睡不安枕,这就是严白虎眼下的写照,犹豫再三,他遂开口道:“去,把王县令给我带上来。”
王县令乃是余杭前县令,严白虎攻破余杭时,王县令来不及逃脱,而为了活命,遂投靠了严白虎,成为严白虎的幕僚。
“大王,深夜招属下到来,有何要事?”王县令知道严白虎喜欢人家呼他为大王,所以开口闭口都是大王,但今天严白虎心情不畅,所以只是冷冷瞪了对方一眼。
“王县令,汉军攻城甚急,余杭怕是守不住了,依你之见,吾该如何自处啊?”严白虎目光盯着王县令,既有期待,也有深深的怀疑。
“大王,汉军装备精良,士卒训练有素,打不过并不是大王的过错,眼下汉军显然是对余杭志在必得,困守犹如等死,吾听说汉军已经放开南门,大王何不连夜派人去南城外打探一番,若没有埋伏,明夜可趁势突围,投奔钱塘的许昭父子,养精蓄锐,再报此仇不迟。”王县令迟疑之下,只得如实把自己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道了出来。
“你说许昭能够收留我?我可跟他们没有什么交情啊。”严白虎闻言,不由有些心动。
“许昭之父当年起兵叛乱,死于前吴郡司马孙坚之手,许昭得以逃脱,如今占据钱塘,虽然名为汉臣,但谁不知道他对内可是自称大将军,大王前去投靠,那是增长他的军势,他岂会拒绝?”王县令见严白虎意动,忙卖力的说道,他之所以怂恿严白虎走,自然也是担心汉军攻破城池,会对他秋后算账,要知道他作为县令,守土不利,还投靠了贼军,这可是诛灭三族的大罪。
“嗯,那就依你所见。”严白虎思虑再三,也觉得既然守不住,不如先走为上,只有留下命,才能继续快活下去,毕竟这大半年来,他可是收刮了上亿的钱财,一辈子都花不完,今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实在犯不着与汉军拼命。至于给弟弟报仇,他起初不是没想过,但在见识了汉军的战斗力后,他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了。
黎明时分,韩烈接到潜伏在城南的斥候汇报,得知昨夜城中有探马出城探查的消息时,原本还在担忧严白虎会继续困守的韩烈,心情也为之一松。
毕竟严白虎多守一日,他帐下所部的人马伤亡,就会增加一批,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但如今严白虎既然派出探马,那么几乎给以肯定,今日只要继续强攻的话,最多两三天,严白虎必然会从南门突围撤退。
接到这个好消息的韩烈,自是睡意全无,起身披挂而出的道:“文向,传令,各营今早全部喝羊汤面,告诉弟兄们,饱食一顿,我会亲临阵前,给他们鼓劲。”
“喏。”徐盛虽然不知道韩烈为什么这么高兴,但还是立即对帐下的亲兵,把韩烈的军令传达了下去。
(嗯,纯属安慰性上架,成绩很惨淡,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想说坚持努力的写完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凌操父子()
夜色如水,星辰黯淡。
一天的激战下来,赤焰军各营将士,除了巡营的将士,所有人都和衣而睡,走进到处进风的营帐,鼾声雷动,可见这群军卒们奋战之后,身心是多么的疲惫。
韩烈在巡视了各营的伤员之后,又巡视了各营的将士,遇到巡营执勤的将士,韩烈不等将士们行礼,就率先摆手道:“军营之中,不兴虚礼,从今往后,凡是巡营将士,只需出示令牌和对上暗号即可,军礼一概免除。”
“众弟兄们都辛苦了,待攻破城池,所有将士一律按功行赏,我赤焰军将士绝不对亏待任何一名有功将士。”
“将军威武!”巡营的领头屯将,面对韩烈的鼓励,激动的一嗓子便喊了起来。
“好,好,众弟兄们都在休息,这虚套之语就算了。”韩烈点点头,鼓励了几句巡营的将士,这才带着随行的亲兵去了下一座营地。
初更时分,韩烈刚准备休息,徐盛在帐外道:“启禀主公,前方有军情送达。”
“呈上来。”韩烈起身之时,徐盛已经钻了进来。
“好,很好,传令中营各部,整装围住南门,通知各将,听鼓号齐动。”韩烈手中的军报,是埋伏在南城外斥候送达的,就在半个时辰前,城中有一支两千余人的军队,趁着夜色出了南门。
虽然没有旗号,但韩烈却几乎可以肯定,这支人马,必然是严白虎所部,看来连续两日的强攻,他终于坐不住,开始突围计划。
兵马一动,郭嘉也惊醒了过来:“严白虎动了?”
“不错,比我们预想的还快,这就叫自取灭亡。”韩烈点点头,道:“奉孝,你身体弱,我让你护送你去子龙营中休息,天亮之后再进城。”
“无妨,这江东之地,湿润温暖,我这身子骨好的不得了,岂会因为一个晚上就垮下?”郭嘉摇摇头,接过亲兵送来的佩剑,栓挂在腰间,道:“骑马,射箭,击剑吾虽然无法与你相比,但也好歹研习过几年,今日敌人败局已定,正好让我也显显伸手。”
见郭嘉兴致颇高,而且最近他的气色确实很好,韩烈也就不在相劝,遂道:“文向,你带一伍军士贴身护卫军师,若有什么差错,老子饶不了你。”
“喏。”徐盛慨然而出,沉声应道。
严白虎率领部下弃城而去的举动,虽然他自认为做的隐秘,但被他抛弃了的伤兵,以及城内的民众,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现实。
经过一番商议,城中一些基层军官和豪绅,遂主动打开了城门,率众投奔到了韩烈军中。
而这个时候,严白虎率领两千将士,沿着驰道,马不停蹄的奔出了十余里,但这个时候,严白虎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知道汉军随时都可能追来,骑在马背上的他,这会自是不停催促部下加快速度。
一夜奔走下来,眼看天色即将放亮,而部队也早已经走出四五十里,眼看后方并没有追兵,而奔走一夜的军士,不但身心疲惫,腹中也是饥肠辘辘。
耳中听着不时传来的抱怨声,严白虎远眺着晨雾中的肖山,道:“弟兄们,前面就是肖山了,大家加快步伐,赶到肖山我们就扎营吃饭好好休息一阵。”
原本听到还要继续赶路的军士,自是一片埋怨,但听到严白虎接下来的话头时,众军士却不由精神一震,步伐也不由轻便了一分。
肖山虽然山势不高,但却横跨百里,接连钱塘,一般过了肖山境,也就步入钱塘境内,严白虎之所以要求过肖山在吃饭休息,其实也是求一种心理安慰,在他看来,离开余杭境,自然就多了一分安全感。
初春时分,肖山虽然草木稀稀,但漫山遍野的松树,却依旧郁郁葱葱,充满勃勃生机。
夏侯兰从常山时就入了韩烈军伍,虽然一直担任都是军正一职,鲜有独自领兵作战的经验,但多年下来,性子却磨砺了出来,这次独当一面,对他来说,既是一次肯定自己的机会,也是一次历练的机遇。
对于这样的机会,他自是不想错过,虽然他精通军伍律法,但并不代表他就想干一辈子军正,若是由机会,他自然也想当将军,甚至封侯。
“将军,敌人已经进来了。”前沿的哨探,躬身跑到夏侯兰身前,有些期待的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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