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放心,海捕公文已经发出去了,我已经给虎牢关和汜水关的将领传去将领,进出关卡之人,必须严格搜查,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李儒顿了顿又道:“孟津渡口,以及弘农方向,也有军士层层把守,管叫此贼走不脱。”
董卓点点头,目光扫过台阶一侧的吕布,道:“奉先,另一班刺客可有查清楚身份?”
“回禀主公,刺杀陛下的刺客,共有五人,其中三人当场击毙,一人逃脱,一人重伤被抓,根据从此人搜查出的身份令牌推断,这些人都是来自一个叫瑶姬宫的道教组织,很可能属于太平教的黄巾余虐。”
“查,一定要查清楚,给我一网打尽。”董卓挥了挥手,在身旁舞姬的搀扶下,强忍胯下传来的疼痛,缓缓躺在了胡床上。
第九章 再遇文姬()
随着抓捕韩烈的海捕公文传达而出的消息,韩烈的声名也在司隶地区传了开来。
这个时候刺董,即便是不成功,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声,不说心底敬仰,起码那些打着忠君的士大夫口中,还是会口口称道的。
由于蔡邕并没有道出韩烈真实身份,所以对于韩烈的海捕公文,倒也没有韩烈出身身份的叙述,只是把韩烈列入叛贼罪名,并诬陷他参与刺杀皇帝等等罪行。
洛阳城中的王允,在得知韩烈出手刺董之时,可谓是既惊又喜,惊得的是害怕受到牵连,喜的韩烈竟然真的做到了,虽然没能刺杀成功,但王允还是得到内幕消息,那就是董卓这次伤的不轻,怕是有些时日无法上朝了。
蔡邕原本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结果在牢中待了一天,却被放了出来,对此情景,他谈不上悲喜,对于董卓的知遇,他并没有感到任何恩德,反而无一日踏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忠的是大汉的皇帝,而不是董卓这个倒行逆施,残暴不仁的奸臣。
不过经历了这场惊吓,回到府中的蔡邕便一病不起,几乎命丧这次疾病。
对于韩烈这次轰轰烈烈的刺杀行为,有一个人内心却是颇为不甘的,这个人就是典军校尉曹操,曹孟德。虽然同样董卓对他颇为礼遇,但曹操这人向来心怀大志,根本看不起董卓这样的暴虐之人,为此近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在谋划刺董之事。
如今韩烈捷足先登,自然也就没了他什么事,也让他明白再想行刺只怕显然行不通,其次就说刺杀成功了,也不过是拾人牙穗而已。
为此第二日,他便入宫,向董卓请了一道追捕令,带着三百私兵,秘密护送着家人,悄然离开洛阳,投奔陈留而去。
一路装扮成乞丐的韩烈,顺利的进入渑池,在渑池购买了一些治伤药材后,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继续往弘农郡继续而去。
渑池没有渡口,而且离洛阳太近,韩烈自然感受不到安全,所以他决定去弘农,看看能否北渡黄河去河内郡,亦或者过潼关,下南阳郡。
虽然这两条路都要绕上一个大圈,但却总比回洛阳过虎牢关要安全的多。
不过让韩烈的意外的是,出了渑池不到三十里,他却遇到下嫁河东的蔡琰的迎亲队伍。
这次蔡琰远嫁河东郡的卫家,可不是要从弘农渡河,方才进入河东治所安邑。
看到蔡琰的婚嫁队伍,想到这次可能被自己连累的蔡邕,韩烈不由升起一丝内疚,由于担心董卓的人马会为难蔡琰,他随即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沿途护送蔡琰去河东,也算是还蔡邕的一份人情。
蔡琰的迎亲队伍,人数多达三十七人,其中女仆六人,车夫六人,其余的二十五人属于家兵,也就是护卫,这二十五人都是卫家的私兵,蔡邕陪嫁的女仆四人,车夫四人,算不上奢华,但这也仅是蔡邕的所得,要知道蔡邕在董卓启用之前的十二年中,都属于贬官流亡的状态,虽然清名著于四海,但钱财却是寥寥无几。
为此,这次卫家送来的聘礼,蔡邕几乎纹风不动的让女儿带了回去,在他看来女儿的幸福安康,显然比任何权利钱财都要重要。
扮成乞丐的韩烈,就这么一路尾随着蔡琰的队伍,进入弘农,一直来到弘农渡口,都没有发生半点波澜。眼看着迎亲的队伍上了大船,韩烈原本打算就此离去的,因为他知道渡过黄河,就是河东地界,作为河东望族的卫家,想来不会让自家媳妇出问题的。
但就在韩烈准备离开之际,渡口却传来一阵马蹄之声,紧接一队军士飞奔而来,为首的部曲督扬声喊道:“河东黄巾余虐白波贼作乱,尔等若无要事,速速返回乡里,奉丞相将令,此渡口今日开始关闭。”
“大人,我家就在河东,这可是如何是好?”渡口上的百姓,听到这道将令,顿时纷纷嚷叫了起来。
“休要呱噪,不怕死的尽管走,一刻钟后,渡口人员必须全部遣散。”部曲督一会手中的长柄环首刀,扬声喝道。
韩烈犹豫了一下,却跟着人潮,挤上了最后一条通往河东的客船,原本船家见韩烈一个叫花子上船是断然不愿意,但在看到韩烈递上一把五铢钱时,方才松口让韩烈留了下来。
客船比蔡琰一行乘坐的商船要小许多,所以虽然慢了一刻钟走,却依旧赶了上来,两船几乎同时抵达河东渡口。
船只一到渡口,战争的气氛明显浓烈了许多,只见码头上涌上大批的逃难百姓,见到船只靠岸之时,几乎是蜂拥而来,显然这些逃难的百姓,都想借着船只渡河避难。
“让开,让开……”被这么一大批难民涌了上来,商船上负责带队护卫蔡邕的队长,慌忙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扬声喊了起来。
但架不住人潮的汹涌,一块功夫,商船上就被人潮挤满了。韩烈这边的客船,情况也是如此,但好在韩烈身手灵活,早一步下船,并挤上了蔡琰所乘坐的商船。
在客船上的功夫,韩烈已经找船家换了一身寻常布衣,还买了一顶斗笠,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庞。
被堵在船上下不去的蔡琰,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毕竟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头次遇到,更重要的是她如今还穿着新娘服饰,根本无法抛头露面,所以只能躲在马车内干焦急。
“混蛋,快闪开。”为首的队长眼看人越多,也彻底怒了,当下吩咐手下,挥着武器,强行驱赶着车队朝着人群冲去。
一时之间码头上鸡飞狗跳,不少人直接被挤进了水中,要知道现今可是十二月,一落水不死也会冻个半死,眼看有人落水,蔡琰再也坐不住,随即探出身子喊道:“快救人,快把人救上来。”
但这个时候,人心惶惶的,各顾各的生死,谁还能兼顾别人,所以她的喊声,根本没有引起任何响应。
不过有一个人,这会却动了,那就是韩烈,作为一个现代灵魂,韩烈深知生命的重要,没有任何二话,他飞身而起,抓起桅杆的绳子,抛向了落水的人手中,喊道:“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韩烈的这个善念,却正好被一队赶来当地游缴小吏看到,当中一名壮汉拨开人群,一路冲到韩烈面前,喊道:“兄台某来助你。”
“多谢。”韩烈也顾不得看对方,只得扬声喊了句。
落水的三人,在韩烈与壮汉的拉扯下,很快就重新拉上了商船。而就在韩烈救人的那一刻,站立车辕上的蔡琰,却看清了韩烈的脸庞,以为自己看错了的她,定睛细看之下,却不由掩嘴轻呼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在自己内宅有过一面的,美得像个姑娘家的韩公子,竟然会出现在此地。
“多谢兄台仗义襄助。”韩烈把人救上来之时,这才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壮汉,见对方身穿一身朝廷小吏的公服,显然是地方公差。
但眼前的壮汉,不但相貌堂堂,举止行为也是颇有气度,让人一见便生好感,惊异之下,韩烈再次作揖道:“在下韩扬,见过大人。”为了不暴露身份,韩烈这时却报了个假名字。
“哈哈,某不过是一介小吏,可不敢自称大人。”壮汉抬头之时,看到韩烈俊逸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并没有多做停留,道:“河东徐晃,乃郡中门下游缴小吏,韩公子无需多礼。”
“原来是徐大人……”韩烈微微一笑,随即反应道:“汝是徐晃徐公明?”
“怎么韩公子识得在下?”徐晃见韩烈一脸惊色,也是微微一愣。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韩烈这话完全是由衷而出,但听在徐晃耳中,却不觉老脸一红,虽然被人恭维是好事,但徐晃却自问自己似乎名声没这么大才是。
“韩公子,这话从而说起?”徐晃反问之余,目光却再次打量在了韩烈脸上,越看越熟悉的他,正要开口却见同行的差役正挤了过来,当下也没有多想,忙推了一把韩烈低声道:“韩公子刺董之事已经传遍司州,此地不可久留,还请公子及早脱身。”
韩烈吃惊之余,就见徐晃已经折返而去,正拉着人群中的同伴往码头走,显然这徐晃是不想让同行的差役与自己碰面。
“好个徐公明,果真忠义之人。”韩烈想起历史上徐晃的忠勇威名,看着此人离去的背影,不觉自语赞赏道。
就在这会功夫,蔡琰的婚嫁队伍,也挤出了人群。
韩烈抬头遥望之际,却正好看到从车窗从探头出来的蔡琰,二人虽然距离百步,但彼此的目光却相遇到了一起,见蔡琰注意到自己,韩烈也没有扭捏,而是挥手向她示意了一下。
蔡琰见韩烈注意到自己,还向自己挥手,不知为何心跳却突然加快了许多,脸一下子就羞红着把头缩了回去。
第十章 一路护送()
待韩烈走出人群时,蔡琰的车队已经走远,而这时徐晃一行差役,却在码头挽留百姓回城,劝众人回家安居,并且一再表示,县令大人已经向河东郡和洛阳求援……
虽然徐晃一行差役说的口干舌燥,但愿意留下的人却明显不多,显然逃到码头的百姓,都对官府并没有什么信心,也对作乱的白波叛军心存恐惧。
韩烈虽然很想留下与徐晃聊聊,但想到刚才徐晃示警的话,他自是明白这里不便久留,原本他是打算离开的河东的,但想到这里距离安邑尚有二百多里,沿途又有叛军作乱,担心蔡琰遇到危险的他,最后他还是决定护送蔡琰进入安邑再离开。
正午在一个叫平邑的小镇,韩烈再次追上蔡琰的车队,但他却并没有上去搭讪,主要是他不想给蔡琰惹麻烦,毕竟人家已经是准新娘子,自己一个陌生男子前去攀谈,这要传出去,对蔡琰的名声断然不会好。
小镇不大,此时镇上十有**的人口都逃难去了,留下一座空镇,车队的行人见没人,也只有自己生火造饭。
韩烈在镇子外的河畔边上,清洗完伤口,擦上药粉后,打上一壶水,便吃起了干粮。虽然吕布那一戟,给他造成不小的伤害,但经过这几日的恢复,他的伤势明显已经好了不少,这其中固然有伤药的作用,但韩烈还发现,这跟他的体质已经修炼的《九宫幻象图》功法也有一定关系。
《九宫幻象图》实际上就是一卷九副动物运行的画卷,上面有鱼跃,蛇嘶、鹤鸣、猿立、鹰飞、虎啸、狼舞、熊攀、龙腾九副画面,每一副图都是栩栩如生,其中蕴含一套吸纳运气功法,旁边还是一些练习的注释。
可以说这副图卷既有道家养生练气之法门,也有战阵搏杀技艺,端的是神秘莫测,韩烈这副躯体的主人,苦练五年,目前仅仅掌握五副图像功法运行图法,后几幅图像无论是运气窍门还是搏杀技艺,他都还处在摸索之中。
不过那日与吕布对了一招,韩烈这几日却隐隐对虎啸这副图运功窍门,隐隐有了一些突破,而且还摸到了一些运行的刀法痕迹。
很明显这后面几幅图像奥义,不是靠苦练就能领悟,显然是必须经历血与火的厮杀,方才真正领悟其中的真髓。
坐在河畔的榕树下,韩烈拔出绑在腿上的七星宝刀,比划着刚才脑海中闪过的一些虎啸画面,心中的明悟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虽然几次都施展了开来,但最后收刀却总是会伤到自己,显然这一招刀法仍然还未达到圆融无间的地步,不过练了一会,始终不得要领之下,他也只得作罢。
在放下七星宝刀之时,韩烈想起留在王允府上的环首刀,却忍不住有些怀念了起来,那把环首刀可是陈家祖上留下来的宝刀,乃是精钢七十二炼而出的精钢刀,直插九炼便可达到九九归一的八十一炼的宝刀境界。
不过在与吕布对招之后,韩烈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近战虽然环首刀威力惊人,但一旦进行马战,亦或者长驱厮杀,显然长兵器更能发挥出威力。
就好比在宫城上遇到吕布那会,手执一丈长的方天画戟吕布,在十步之外就能对自己施展出雷霆一击,现在想想那一击的威力,韩烈还有那么一分后怕,当时若不是他见机的快,借势跌落下宫墙的话,凭借吕布的武力,只怕目前自己的实力,根本撑不住十招,就会被对方斩于戟下。
想到吕布的恐怖实力,韩烈不由想起那个黑衣女子,虽然未见容颜,但能够拥有如此冷静眼神和身材的女子,应该也不会是个寻常之人,更难得是此女明显也是从吕布手下逃脱的,如此看来她的实力只怕还在目前的自己之上。
掏出当初捡到那颗飞凤玉佩,除了瑶姬宫主四字外,韩烈实在看不出这其中有何奇特之处,就在他遐思之余,却见蔡琰的婚嫁队伍,这会又再次启程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马车行驶起来时,蔡琰下意识的探出头,朝后方张望了一眼,就在她失望之余,韩烈正好从榕树下站了起来,二人的目光却再次无意的遇到了一起。
韩烈这次并没有挥手,只是抱以微笑,迈步跟了上去。
再次见到韩烈的身影,蔡琰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下子变得欢快了起来,清澈如水般纯净的眼神中,也不由泛起了一丝涟漪。
虽然仅仅是一面之缘,她却总觉得韩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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