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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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国宝-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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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海定睛一看,自己斜对面站着一条壮壮实实的汉子,身材虽然不算太高,但挺拔威武,英气逼人,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布衣,正是那个邢麻子带来的随从。王海在下午跟邢麻子“谈判”时,并没认真注意石锁,一个随从仆役,也没什么值得重视的,但是眼见此人如此武功,真的只是铁百万手下的仆役吗?袁左的手下,那个仆役侯三武功就够高的了,这人比起侯三来,只怕还高出不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锁一个虚招,逼得王海后退一步,笑咪咪地望着王海,眼里闪着嘲讽的神色,他已经看出袁左和侯三虽然以寡敌众,但却游刃有余,因此也不着急,决定试探试探王海的深浅,看看他到底是哪路功夫。

    王海刚才的怒火,已经消退,心里的疑惑与惊诧替代了恼怒,他手握刀柄,盯着石锁,不敢大意,两腿站了个八字,严阵以待。

    石锁见了他这姿势,心下有些奇怪,这种两手握刀,半蹲起式的刀法,他从未见过,这姿势难看至极,就象一个弓腰驼背的老猿,手里拿着根木棒,一般刀术里的起式,都讲究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丁字步也好,八字步也好,大都含胸拔背,如玉树临风,哪有这种拱肩缩头的蹩脚站法?

    那个小鼻子手枪被石锁打落,并且前胸的衣服也给划开了一道口子,只差一点,便要被开膛破肚,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呆呆地看着石锁,愣了一会,才想起来去拣地上的手枪。

    石锁正瞅着王海,眼角的余光,见小鼻子俯身去拣枪,忽然心生一计,将身体侧了一侧,扭过半个身子,用长刀指向小鼻子,看样子意欲阻止他拣枪。

    王海一见,喜出望外,石锁这种半侧的身子,并且长刀已经移开去攻小鼻子,正是千载难逢的攻击机会,他纵身一跃,跳起三尺多高,挥刀横着向石锁砍过去。

    石锁一刀指向小鼻子,其实眼睛一直盯着王海,见他纵身扑过来,心下又是一阵疑惑,他跳起来挥刀,倒也平常,但这种抡刀直斩腰腹的动作,太过直截了当,和一般的武术套路,都不相同,刀术大都讲究攻防兼备,身法步法刀法眼法相互统一,而王海这种直奔主题,上来就搏命砍杀的战术,除了不会武功的人互殴时容易看到,一般高手对敌,很少使用,但王海上来便这么砍杀,难道是反其道而行之?

    王海的身法速度,都是上乘,身子象大鸟一般跃起,刀身挟着风声而至,劲力足够骇人,但对于石锁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他顺势将身体再转半圈,指向小鼻子的刀并未收回,身子斜着矮下去,右腿已经飞起,直踹王海的下盘。

    王海身在空中,挥刀猛斫,却见石锁身子一斜,其势就象被刀带起的风给吹倒了,自己的长刀“忽”地贴着他的身子飞过,没有沾着石锁一根毫毛,而石锁斜着身子,居然还能飞起一腿,踢向自己,其身体的协调柔韧性,手脚腰腹的灵活与迅速,简直是随心所欲,伸缩自如,他哪里知道,这是江鱼娘从章鱼的运动中悟出的道理,章鱼在水中捕食,往往以难以想象的方式,进行攻击,而且几乎每个角度都能发起攻势,用在人的武功上,利用手臂腰腿所能达到的极限,往往能在别人想不到的情况下完成进攻或防守。石锁学东西领悟最快,将这些已经运用得得心应手。(。)

第七十四章(4) 帮错人了() 
王海也甚是了得,自知石锁这一腿,自己万万也躲不过去了,在空中一咬牙,将右腿一伸,拼着与石锁“撞腿”,比比谁的力大,但石锁以脚踹来,大占便宜,足底正蹬在王海的脚脖子上,王海身子一栽,倒在地上。

    王海的反应也快,身子倒地,右手回撤,长刀又撤回来,反手一削,这是防备石锁的下一招,但石锁并没乘胜追击,而是收回了腿,持刀站在一旁,笑哈哈地看着王海。

    王海一招落败,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他一向以武功自负,如今在一个仆役手下走不了一个回合,这个脸面向哪里放?但他心下明白,再打下去,只能更加丢人,趁着石锁不进攻,一翻身爬起来,手握刀柄,急速地想着对策。

    石锁看着王海的表情,有些好笑,他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江鱼娘曾经讲过,当年明朝时候戚继光抗倭,打过无数大仗,倭寇进攻时,往往多拿长刀,他们个个武功精强,善于跳跃,每每纵身而起,手挥长刀斩向对手的腰腹,没有虚实过渡,只求快捷迅猛,而实战效果甚佳,往往将明朝将士,拦腰砍断,后来戚继光对症下药,训练士兵以枪对刀,这才转败为胜。难道王海所用的,是当年倭寇的招式吗?

    “大家都停一下。”邢麻子说道。

    说来也怪,刚才打得昏天黑地,邢麻子这一喊,众人不约而同,都住了手,就象一个被气鼓胀的球,放了气后,便软了下来。原来,这些王海的手下,一开始强凶霸道,上前攻打,却越攻越处下风,自然失了锐气,而袁左、侯三、石锁也并没想与他们决一死战,或是赶尽杀绝之意,此时一听邢麻子话,便都就坡下驴收了手。

    “袁公,我说句话,大家都别这么大火气行不行?”邢麻子冲四外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这里多数都是客人,大家也给袁公个面子,咱们坐下来,有事慢慢商量,怎么样?”

    “好啊,那大家请坐。”袁左这时也冷静下来,向众人说道。

    王海挥了挥手,带着一班手下,重新坐回椅子上,红灵子等人也都坐下,邢麻子和石锁也坐下了,袁左毕竟年纪大了,打了一阵,已经呼呼喘气,侯三扶着他坐到主位的太师椅上。

    邢麻子正要再说什么,忽听院里一阵吵嚷,扭头一看,一群寨子里的老百姓,涌进门来,好几个小伙子,手持着刀枪叉棒,冲进了客厅。

    头前一个拿着苗子枪的小伙子,进屋后看了满屋众人一眼,一眼看见袁左旁边的袁老山,叫道:“老爷,大家听说他们把老山叔给抓起来了,都不干了,这事是真的吗?”

    袁左摆了摆手,“没事,已经没事了。”

    从小伙子身后,走上来了一个敦敦实实的汉子,手里拎着把五股叉,对袁左说:“老爷,这事有人亲眼看见了,你也没必要替他们遮掩,现在老山大哥既然在这儿,让他亲口说说,怎么样?”

    石锁在旁边看着,见他们对袁左说话时,虽然口称“老爷”,但神情里明显怀着不满,语句里也甚是鲁莽,并没有下人对于主人的恭敬之态,料想他们只是普通村民,并非象侯三一样,属于袁府仆役,但看这语气态度,袁左平时为人,一定也是低调平和,并不在村民面前高高在上。

    拿五股叉的汉子继续说:“老爷,您快祝寿了,咱们全村也都跟着高兴,本来在这喜庆的时候,不应该捣乱,你请来的这些客人,不守规矩也倒罢了,连别人的东西也都偷了,这些大伙都能忍,毕竟人家远来是客,小节也就不必计较了。可是今天下午,老山叔被他们给五花大绑抓起来,这事可就不能忍着了,若是客人都这么霸道,咱们寨子里还有办法过日子吗?”

    “对,老山,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后边的村民们,也都气愤地嚷起来。

    袁老山向前走了两步,“老少兄弟们,这事,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大家都知道,我平时好出门做个小买卖,冬天挑八股绳,夏天秋天贩点果子,今天下午,我去山上看果子,却突然跳出两个外乡人来,一下把我给按住,绑了起来,我连喊带叫,以为遇到土匪绑票了呢,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结果你们猜,这些人是谁?他们把我给押回寨子了,我才弄明白,闹了半天,绑我的,是大哥家的客人,你们说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审问我,非说我是探子,还打了好几个耳光,唉,这些不说了,不过,大伙也不必着急了,好在绑我的人不是土匪,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儿,虽然打了好几个耳光,踢了好几脚,但总比落到土匪手里强”

    袁老山罗里罗嗦,说话颇为幽默,十足是个走南闯北的绕舌生意人。石锁听了不禁想笑。

    “好了好了,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袁左有些疲态,挥了挥手说。

    “那可不行,”拿叉的汉子摇了摇头,“老爷,你从来耳朵软,性子也软,遇到什么事,就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石锁心道:你说得对,这个袁左老爷,就是个这样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不分是非。

    “这本来也没什么,咱们寨子里与世无争,大家过个安稳日子,也就知足了。可是自从这些日子,你这些尊贵的客人来了,大家就没安稳日子了,家家户户关着门,象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们,这也罢了,反正你祝寿完了以后,他们自然便会离开。可是,老山被抓,这事可不一般了,抓老山的这些人,显然不是来祝寿的,他们在四面山上设下卡子,不让别人随便出入,这不就等于将咱们给囚禁起来了么?这算是哪条子的理?老爷,这种事情,就算你答应了,我们大家可不答应。”

    这人口齿清楚,话说得句句在理,足见是个有头脑的人,石锁暗暗佩服。他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称是,都喊起来:“绝不答应。”“咱们不是囚犯。”(。)

第七十四章(5) 帮错人了() 
王海坐在椅子上,听着自然不入耳,抬头盯着袁左,阴阳怪气地问道:“袁先生,这个寨子里的事,你到底能不能说了算?”

    这一问,袁左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邢麻子站起来说道:“各位,我说两句。”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屋子当中,向着椅子上的王海等和门口的老百姓都拱了拱手,“我也算是袁公的客人,大老远的到这里来,赴袁公宴的,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场宴席,原来并不光是给袁公祝寿,而是王先生坐在后台,演的一出双簧戏,王先生他们”

    “住口,”那个小鼻子站了起来,瞪着小眼睛喝道:“你不要说了,我们的秘密任务,不准随便乱讲,否则格杀勿论。”

    “哈哈,”邢麻子仰头一笑,“笑话,你们这个任务,现在已经尽人皆知,而且因为这个任务,今天晚上,大部分来此赴宴的客人们,都已经逃跑了,哪里还有保密可言?再说了,保密不保密,那是你们的事,对于这里的老百姓来讲,完全不相干,你们要保密,请回到你们家里保密去,别到这里来给别人捣乱。”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百姓们听得无比畅快,乱纷纷地附和着说:“对。”“说得好。”

    周围坐着的王海一帮人,都对邢麻子怒目而视,邢麻子冷笑一声,毫不理会,继续说道:“反客为主,欺上门来,这是谁也容忍不得的事情。更何况随便逮捕村民,包围设卡,这样下去,村里的日子便没法过了。大家出来耕田做生意,连走路的自由都没有了,有谁愿意?我是个外乡人,本不应该插手袁后寨的事”

    “不不不,”袁左忽然说道:“邢老弟,你这一手插得好,你才是我们寨子里的朋友。”

    石锁给逗乐了,袁左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被王海等人给激怒了,还是被村民们给点醒了。也可能是他自己觉得再这么糊涂软弱下去,就得众叛亲离了,所以赶紧扭转了风头。

    拿叉的汉子也说道:“没错,对于真正的朋友,我们举着双手赞成,对于只想欺负我们的人,嘿嘿,也得问问我们大家答应不答应。今天挨抓的是老山,明天若再出来别人,可又怎么办?老爷,谁是朋友,谁是小人,你可也得看看清楚了。”

    王海怒目瞪了拿叉的汉子一眼,转头看着袁左,“袁寨主,你可是已经答应了我们,怎么,现在要反悔吗?”

    袁左张了张口,又没说出话来,只是面红耳赤,邢麻子不禁摇了摇头,又站出来打圆场,“各位,既然承蒙大家抬举,我就再多说几句,对于王先生等人要建什么基地的事,此事不小,决不可随随便便地便说答应与不答应,袁后寨虽然只是个小村寨,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有大事,须得众人商议,咱们自古便有聚义定事的章程,袁寨主向来也是个守规矩的人,也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在这件事上,我想也不会独断专行,怫逆众意。况且,袁后寨也不是邦外之国,还得听从上面的条令,兹事体大,不可马虎。依我看,王先生等人要搞什么基地,还是先去上面通融好了,然后再来寨子里商议,等到大家都同意了,共同起一个两全其美的章程,再办也不迟。”

    他这种说法,等于是将事情往后无限期推诿,最后闹到不了了之,至于“上面条令”之类的说法,是邢麻子估计既然王海等人的基地是“秘密”的,省府县府便不一定会明着支持,因此拿来当挡箭牌。

    邢麻子耍的这个滑头,王海又不傻,岂能不明白?他用鼻子哼了一声,“邢先生,我们既然到这里来,便是有充足的准备,袁先生答应了我们,就得要履行承诺,不可反悔。而且,政府方面,也都没有问题,都是同意了的。我们有公文在这里。”说着,他从旁边一皮包里,拿出一份厚纸公文来,朝众人晃了一晃。

    邢麻子没想到他真的有公文,愣了一下,侯三走了过去,伸手对王海说:“先生,您的公文,我们看看。”

    侯三是袁左家里的仆役,自然可以代表主人去拿王海手里的公文,呈给主人察看,但袁左并没有吩咐他这样做,侯三自作主张,伸手索要,这事若不留意,也没觉出什么不正常,但仔细一想,便不对路了。邢麻子眼珠转了转,感觉有些蹊巧。再看王海,神情出现了一丝尴尬,手里拿着公文本想再塞回皮包里的,但侯三已经伸出手来,站在面前索要,又犹豫起来。

    邢麻子在旁边看着,觉得颇为有趣,王海拿出公文显摆,却让侯三的当面讨要弄得进退两难,面露尴尬,难道他这封公文有假?

    侯三站立不动,手伸到王海的面前,此时客厅里站着的坐着的,不下二三十人,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王海张了张嘴,蹩蹩脚脚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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