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赖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有些紧张的询问道:“怎么了?”
江秀沉吟后说道:“总感觉有什么地方疏漏了,应该是错觉吧!毕竟对方为了解救唐弘必然会发兵攻打东县。
而如今没了投石车,又有伏兵在侧,如此进退维谷之境,想来没什么疏漏!”
“如此便好,有劳先生了!”温赖闻言又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引着江秀入城,还特地落后一步。
殊不知,温赖的举止让属下众人对江秀的目光隐隐不善起来。
而江秀无意间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暗暗将其记下并且警醒自己,莫要得意忘形!不过此时此刻他不需要顾忌太多。
随后,江秀拜托温赖密切关注宁城营的消息,又联系了白鹿书院的情报力量,令其寻找唐弘的下落,以及关注白栋方面的动静。
当然,白鹿书院的情报网只是侧重于瀚州、江州、楚州三州。
而之所以关注白栋,是因为他总觉得能够被陈宫那样的大才所看重,并且委以守卫宁县重任的人必然不俗,因此他有些担心白栋会栽跟头!
早中晚,宁城营的动静每日递上江秀的案头,江秀一一浏览并反复推敲,他深知陈宫有大才,并且经验丰富、风格成熟,但他自信自己的潜力在陈宫之上,欠缺的不过是一些经验。
第三日,江秀看完这两日的情报后,撑着几案捏了捏鼻梁两侧,然后双手合在一起,目光盯着那竹简,呢喃着:
“连续两日伐木造云梯?你真的会选择最蠢的办法强攻东县?还是借此遮掩什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就在江秀捂着额头,闭目沉思,不断推演各种可能时,一名士卒走至门外禀报:“先生,主公唤你过去!那宁县有一人单骑而来,要求斗将,而且要一个打十个!”
斗将?还一个打十个?
江秀一怔,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神很快意识到,此人要么有真本领,要么就是不自量力的莽夫,而陈宫属下第二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秀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道:“可有将军出城?”
“华将军出城了,此刻应该有了结果!”
得到答案的江秀匆匆赶去,到了城墙一看,那日在营寨中见到的那宁县将领,此刻正将十几具无头尸体丢在城门处,大大咧咧的将十二个头颅垒成一座小型京观,随后踩在京观最上方的一颗头颅上,对着县城叫骂:
“错过了诸侯讨董,没能杀个痛快,今儿就大战一会!
楼上的痛快点,再送十几个人下来送死,权当热身了,等你爷爷杀上城楼,那些个杂兵就不要拿出来送死了!”颜良放肆大吼,整个南门传遍了他的声音!
温赖面色铁青一片,他没料到对方居然有如此勇武,先是派出一人居然还没看清就被杀了,又派出一人同样被一刀杀了,意识到问题的温赖当即派出最强的十人想要将此人斩杀,却未曾想依旧被对方干净利落的杀了!
江秀赶来,看到这幅场景,眉心顿时紧皱,淡漠说道:“对方的目的有二,第一,降低守城士卒的士气以及抵抗力,第二,引诱我们出城,然后伏击。”
温赖疑惑道:“不是一般都是诈败,然后引诱出城的吗?”
“因为东县有我!”江秀如是说道,见温赖依旧不解,耐心解释:“一般的引诱,都是先抑后扬,佯装打败后伏击。而因为我的存在,这些引诱方式自然没用,所以对方展露出令人嫉妒能力,激起我们想要杀死对方的心态,然后被对方引诱出城。”
温赖恍然大悟,随后羞愧的无地自容,惭愧自己如此轻易中计,随后又问:“那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般?”
“用弓箭逼退他,然后坚守城门不出!再有几天,白将军应该就要到宁县了,等白将军的消息后再做决定吧!”
温赖点了点头,下令射击。
当下如蝗虫过境般密集箭雨遮天蔽日而下,那颜良见了,登时一个一个翻身躲入马匹一侧,然后背着马匹跑出了射击范围后,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
紧接着又对着城墙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通,各种侮辱性语言和动作花样百出的尽情调戏着东县南门城楼上的众人。
江秀皱着眉毛,总是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再三嘱咐不可出出城后,江秀回到了自己的阁楼,再一次的将那份情报取出,再三检查后,低声说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遗漏了稍纵即逝的重要信息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
白栋依旧是那副搞笑的装扮,圆溜溜的肥脸此刻却露出棱角分明的军人铁血的风格,此刻看着地图,目光专注而凝重。
一旁的亲卫突然说道:“将军,你怎么看那位来自白鹿书院的军师?此行他居然置主公的安危于险地,还让我们去完成他的目的,一看就知道并不忠于主公。”
白栋抬起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片刻后又低下头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许久,叹了口气说道:
“世间注定不会让人顺心顺意,顺风顺水。每一件事都有他的利弊,人生也有他的起伏!
真的让我评价江秀带来的影响,我只能说,弊大于利!对主公来说只会坏事!”
那亲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了,距离宁县还有三天路程,让弟兄们多存点干粮,尽量采集野果以及捕猎吃肉,对于的肉制作成肉干,等拿下宁县,我请他们吃顿好的!”
“喏!”
第112章、白栋懊恼()
ps:看书忘了时间,晚了!
…
东县士卒沿着湘河河畔朝着宁县方向沉闷行军,马匹资源稀缺,除了白栋等核心将领以及特殊身份的,普通士卒只能依靠双腿奔跑,好在饱经磨砺后也成就了他们的铁脚板。
行军,不是踏青,更不是散步。行军途中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变的漫长,因为你无时无刻都需要追赶前方队伍,没有时间聊天。
机械、麻木、毫无新意的重复性的追赶!这就是他们的一天。
尤其是白栋这样对军队有绝对掌控能力的情况下,每一天应该走多远,埋锅造饭应该在多长时间内完成,甚至于拉撒都有规定时间,哪怕超过一瞬也值得怀疑!
蓦然!白栋右手一挥,一侧传令兵立刻传达“就地休息”的命令,所有士卒猛的送了口气,纷纷按照各自队伍围成一圈喝水、假寐、聊天起来。
几个时辰唯有那么两三次的的休息时间,哪怕他们知道休息的越久,接下来就会相对应的延长赶路时间或者加快对应速度!
白栋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马上,几年的戎马,这种程度的行程已经不会将大腿内侧的皮肤磨去了。
静默的端坐在马匹上,闭目养神着,默默的等待着消息。
白栋虽然很想即刻就到宁县县城下带着军队攻入城内,但是他深知自己这种心态会被敌人利用,所以越发小心谨慎,将侦骑撒到了五十里外。
正常情况下,侦骑应该在半个时辰前,就应该回来禀报前方消息,然而此时此刻却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尤其是距离宁县已经不足一天路程的情况下,白栋越发谨慎起来。
等了片刻,白栋察觉到不妙时,当即又派出最后十名侦骑,似乎不放心,又派出千名斥候侦查四方方圆十里。等了不足半个时辰,数名侦骑匆匆赶回,白栋目光微凝,令士卒将其拦下,反复核验身份后这才将他们放了回来。
那侦骑白栋识得,当下询问:“何故延迟了时间?发现了宁县军队的动静?”
“统领,前面十五里外,通往宁县的小道上有一个哨塔。我们打探后,得知这个哨塔是宁县的一处军屯,里面有六十名士卒。
我们撤离的时候被发现了,交了手后发现,我们的武器根本砍不动对方的铠甲,被留下了七名弟兄。此刻,宁县的军队估计已经抵达哨塔了!”
白栋面色凝重起来,隐含恼怒的质问说道:“你们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马匹呢?”最后一句话显然暴露了白栋关注的重点。
没错,在白栋看来死几个人怕什么?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而且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还知道了对方的军备情况!
最主要的还是那些马匹,那可是真金白银从宛州换回来的,总共两百匹戎马,一下子要是丢了近十匹白栋可是会很肉疼的!他们可没有唐弘那么土豪!
另一名侦骑很惭愧的说:“都是我不好,我撤出的时候眼馋对方挂出来的香肠以及咸肉、咸鸡,想着预支一部分孝敬给您,谁知道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条狗,然后就…”
白栋听完后,喉咙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他虽然知道对方所谓的孝敬不过是托词,但在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懊恼了!
也不知,是懊恼那条狗还是懊恼那侦骑不小心…咳咳,哦不!是懊恼那侦骑的不小心……啊呸!是懊恼那侦骑的……贪心!
白栋也不愧是一军统领,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渴望后,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的开始询问细节:“咸肉?咸鸡?这么说盐放的很足喽?咕咚…”最后的口水声还是出卖了白栋真实心理。
那侦骑一怔,不过见白栋没有立刻惩罚他,连忙说道:“是啊是啊!属下瞧见了,那白花花的雪盐堆在那,还有一大堆五花肉。”
“咕咚…”
“咕咚…”
“咕咚…”
参差不齐的吞咽口水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白栋听了却是不信:“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盐?还五花肉?照你这么说,宁县县令那些人还不得吃牛肉啊!”
那侦骑立刻怒了,大声发誓赌咒,信誓旦旦的说:“我骗你,我就是小狗!我之前也不信,特地打探了一下,据说在县城里用贡献点换的,据说,雪盐还有五花肉只要十贡献值就可以换!”
白栋不由感叹一句:“之前我听说那唐弘帮助治下百姓缴纳免徭役税我还不信,今日听了这才知道宁县富庶!而且装备精良,这唐弘的来历越发迷离了!
去,告诉大伙,想吃咸肉和咸鸡的加把劲!”
那侦骑见自己逃过一劫,不由窃喜,正欲领命离开时,就听白栋想起来似的一拍脑门,询问道:“对了,马匹呢?”
“额,被对方杀了三匹,余下的应该被对方给劫下了!”那侦骑小心翼翼的回答。
白栋顿时勃然大怒,下令道:“混帐,居然令我蒙受此等损失,将此獠拉下去,重打二十鞭!”
侦骑顿时一声惨叫瘫软在地,那模样哀怨、凄凉到了极点,若非他是男的…哦不,哪怕他是男的,都忍不住令往日同泽蠢蠢欲动…哦不,是心生怜悯!
白栋看到他那副样子,忍不住想起未曾到嘴的香肠、咸鸡,心中愈发埋怨其行事不够谨慎,懊恼其不够小心,当下咆哮着:
“给我再加五鞭!”
白栋吼完后,觉得心中舒畅许多,理了理自己那奇异服装,待处理完“琐事”,白栋就“迫不及待”的让士卒启程继续赶路。
只是不知这一次的迫不及待中,温赖的安危占了几成。
而此刻距离月末,还有不足十天时间。也就是说,还有不足四十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此刻宁县城中早早的就做好了过年的准备,有温泉岛作为后盾,如今又新增高涉六岛,唐弘名下的唐汉综合作坊按照流水线,不断制作出各种食物然后推送在贡献值兑换一栏。
这一点,让无数宁县百姓深受感动,心生誓死保卫家园的念头,因为他们曾今一无所有,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珍惜眼前一切。
第113章、破除心障()
当然,很多新进入宁县的商人都抱怨宁县与民争利,而郭图听了后,觉得可能不利于商贾发展,而没有商贾,宁县就只能依靠唐弘一人独立支撑。
还有一个问题,唐汉综合作坊内的产品仅有支持生活的必需品,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现在的百姓有肉就很幸福了,等时间一久,攀比的心态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头。
所以,用贡献值兑换物品,注定只能提供城市前期的生活必需品,以及必要时刻提供一下官方的存在感,防止不法商贾抬高物价。之后就必须要做出退让,将市场交给商贾。
于是郭图当机立断发出声明,以安抚商贾,当然安抚商贾的对应损害的必然是百姓的利益。
若换做以前的郭图,必然不会做出任何解释,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主公因为陈宫的主张对百姓甚为爱护,所以对应的,如今的郭图就必须迎奉唐弘的理念,做出对应的调整。
郭图思前想后,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但是如今他的地位并不能做出这种决定,而这个办法就是用贡献点换黄金。
如果此时此刻远在大安县的唐弘知道了郭图的想法,必然会被气的吐血,他挖空心思在三国世界储备黄金,甚至抛出汉币,就是不希望黄金外流。而郭图却在这里作死的想要把黄金往外拿!
当然,毕竟郭图并不了解唐弘的想法,他只看到了唐弘坐拥一州之地,荣华富贵那是享之不尽。
他却没有看到贡献值兑换黄金之后,必然是大量的黄金外流,乃至于黄金价值大减,黄金就死货币,货币的价值大减就等同于通货膨胀,钱越来越不值钱的下场。
到那时候,宁县就是真正的以一县之力撼动整个大魏九州之地,必然会令人为之侧目,小小蝴蝶尚能引起风暴,更何况这种作死无极限,脑残的令人咬牙切齿的举动!
就如同后世大量的信用贷款发放,迎来的必然是货币越来越不值钱!而贡献值可以说货币的另一种,用贡献值兑换物品用来保障百姓的生活基础,但是一旦将贡献值和黄金这种货币接轨…各种后果已经不言而喻!
郭图再三思虑,考虑了自己目前的权柄,只是给了一个迎新年的告示,打算等唐弘归来后再行提议。
然而就在这时,百里策兴冲冲的走了进来,打了招呼后说道:“快,调派两辆投石车,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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