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权衡了一番自己的能力以及背景,当下自知争不过他们,但肖兢并不甘心,选择了很久又看中一人。
此人礼贤下士、折节相交,从品德、心胸、跟脚上无一可以令人挑剔的地方,只是可惜对方早有肱骨之臣,不过只要能有一席之地,施展所长便可。
三个月的时间,他依旧是一小吏,不过他很清楚,在没有调查清楚他的身份之前,对方也不会轻易用他。
然而三个月后,他的任命姗姗来迟。
县令。
肖兢顿时怒极而笑,而前来的小吏还以为他是狂喜,当下鄙夷不屑的挥袖离去,紧随着他离开的,还有挂印离去的肖兢。
余下的时间,肖兢走过大魏九州的半壁江山,陆陆续续跟了几个人,最终心灰意懒的回了家中。
随后他接手肖氏商会后,开始全面发展肖氏商会,不仅如此,他还养了五百的精锐步卒用来保护家族,最终在两年前受到了唐氏从政令上的全面打击。
无奈之下他成为了肖氏上火的说客,却“机缘巧合”下届时了唐彦,肖兢并没有多说什么,面对唐彦的招揽当下也就答应了,随后唐氏对他还算重用,又许配了嫡女给他,生活还算美满,而他依旧不改初志,打算辅佐唐彦成为江州之主等待时机。
而这一次他也很清楚,唐弘在唐家遭受那样的待遇是绝对不会放弃如今手中所得到的力量的,所以,他这一次前来的目的就不是让唐弘回去,而是直接将对方的这番基业毁掉。
然而当他看到宁县时面色陡然一沉。
他来之前并非没有搜集过情报,再加上江秀的那份情报佐证,可以很轻易的推断出此刻宁县应该还只是一个城寨才是,然而他看到的宁县,不仅城墙已经开工,就连住宅区就已经建好了三成,足足数百个四合院,统一的样式、统一的方向,一眼看去鳞次栉比,排列有序,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赏心悦目。
又仔细的看了看整个城池的格局,察觉出负责此城池设计之人,胸中必有韬略,表面上布局简单,侧重发展经济,看上去只是比别的县城大了一点,但实际上那一家家的商铺却若有若无的构成了第二城墙。
城门口,城防营士卒见了他,当即将他的车队围了起来,队正上上下下观察了肖兢一会,面色肃穆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有何贵干?”
肖兢悄悄递出些钱,温和着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江州来的,是你们县令的族人。”
那名士卒挥手一拍,将钱袋拍飞,冷笑着说道:“族人?呵呵,不好意思,你们被捕了!我怀疑你冒充县令族人,必然是心怀叵测的细作,拿下!”
肖兢一怔,看着那名队正许久,突然一笑,取出了两块马蹄金奉了上去,陪着笑脸说道:“抱歉啊这位大哥,刚才拿错了,海涵海涵!”
那位队正又是冷笑,同样的动作拍飞了钱袋。
一旁的士卒同样冷笑着一拥而上,将整个车队围了起来后拿人,车队中稍有反抗的便是一顿狂揍,就连肖兢也被两名士卒有意无意的一顿冲撞。
“放肆,我主乃是你们县令的大哥,你们安敢如此无力,待会见了唐弘,定要让他好好教训你们。”
车队中被唐彦指派跟随肖兢办事的一名心腹当下忍不住大吼道,恶形恶状,心中想着待会怎么报复。
那名队正当下冷哼一声“打的就是你们,带走处理了,先为主公收个利息。”
肖兢心中顿时恍然的同时也极为不可置信,因为当兵的无非就是唐弘通过各种办法招募到的,但无非就是吃粮饷,根本不会有什么忠诚度。
第一次塞钱,肖兢只不过习惯性的塞钱好办事一点,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同时也算一个收买代价的测试,便于交战时收买所需要花费的代价。
第二次塞钱,肖兢意识到对方要么就是有些纪律性,素质极高,并且有一定的忠诚度,要么就是太过于贪婪,闲价格不够。
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些士卒居然对唐弘的忠诚度达到了这种地步,居然会为唐弘私自出气,这样的心态出自一些重臣身上理所当然,但是出现一个吃粮饷,最多再拿些赏钱的队正身上显得就让人不可思议了。
而且看那些士卒,似乎对于队正的举止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并且同样对于唐彦欺压的事情愤愤不满。
肖兢意识到了不妙,莫名其妙出现的钱粮,莫名出现的铠甲兵刃,还有一群誓死效忠的士卒还有那位起草宁县布局的那位贤才,不知不觉中这个三个月前还在被欺压的唐弘居然已经成了气候。
压住他!必须要压住他!
肖兢脑海里蓦然生出这样的强烈念头,迅速充斥了整个脑海:“不惜一切代价将唐弘压下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不止!
唐弘这个人太危险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他恐怕就会抓住,再加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钱粮,以及那种令人效死的魅力,这种人只要活着就绝对会再一次爬起来。必须要死!”
身为一名冷静无情的谋士,肖兢居然不自觉的生出了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的念头。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人,看到这个人,肖兢感觉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当时在镇国侯府上的那群王佐之才、谋国之士了,不过气质上似乎稍微弱了点。
刚毅和睿智并存的气质,言行举止透露着一种果决。那人见了肖兢,露出一抹异色,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这些人来历有问题?”
那名队正睁着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主簿大人,这些人都是细作,我正令人将他们拖下去砍了。”
“放屁,我们是唐弘小儿大兄派来的使者,你们敢这么对我们等死吧!”一人被士卒痛扁的全身几欲散架,心中愤怒,见了队正称陈宫是主簿连忙说道。
“啪啪啪啪!”
拖着他的士卒当下毫不留情的连扇四个巴掌,顿时两个嘴巴涨的老高,打的让人一看就知是富贵相。
队正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放屁,你刚才还说是九州客栈的,想要在这里开客栈。”
“这位大人,在下肖兢,乃是唐氏大公子唐彦家臣,句句属实绝非妄言,有要事转告三公子唐弘,还请阁下明察秋毫,莫要耽误了你家县令要事。”肖兢对着陈宫抱拳说道。
陈宫眼里一抹果然之色闪过,当下说道:“其他人在这里稍后,你随我来吧!”
肖兢正欲说话,他身后那名被打成富贵相的那人忍不了了,当场咆哮着说道:“滚!让唐弘那个杂种出来见我,妈的,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居然敢对我这么无礼,纵容手下对我动手,居然还敢不让我进去,妈的,不过一个傀儡,还真神气起来了!”
陈宫顿时皱眉说道:“阁下嘴里积点德,就凭你刚刚开口辱骂我主,我就有权下令杀了你!”
“放肆!一介杂种的狗也敢吵我犬吠,杂种果然是杂种,连自己的狗都调教不好。
你要杀我?你杀我试试!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的县令,你们的主公是杂种,杀人潜逃在外,还诬陷给我主唐彦,这是他的大兄啊!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也就配成为你们的这群没有东西吃的野狗的主人!”
所有士卒听着面色涨红、青筋乍起,咬着牙当场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就要冲上去将此人杀死。
此时,唐弘出现在了城门,神色平淡,仿佛没有听到那些极尽污辱恶毒之词,看着那人,淡然的说了一句:“枭首。”
“慢着!”肖兢当下想要出声阻止唐弘。
“噗!”
一颗人头飞扬在天空,连着血液滚落到地上,那人身侧的士卒收回斩首的动作,挥了挥剑上的血液归鞘后,这才淡然的说道:“喏!”当下将那人头颅拎着头发悬挂在内侧城寨的木柱上。
肖兢顿时勃然大怒的说道:“三公子,就算他的话不中听,顶撞了你,你也用不着杀了他吧!”
唐弘看着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说道:“难不成,你不是故意借我的手除了他?再者说了,你们来这里肯定是找茬的,一个个心里恨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为什呢还要跟你客气?所以也请你说话注意点。”
此言一出,肖兢就察觉到自己背后传来的异样目光,肖兢面色微沉,道:“三公子,许久不见居然会了离间计,看来这外面的世界果然会让人成长。”
唐弘瞧了瞧肖兢的背后面带怀疑之色的众人,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将他们全部干掉?放心我会和唐彦说这些人顶撞了我,我一时不爽就杀了他们,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怎么样?”
肖兢面色顿时泛青,铁着脸说道:“三公子的离间计未免幼稚了!”
“真的不用?免费的!”唐弘依然不依不饶的问。
“我此次前来有要事禀报。”肖兢连忙说道。
陈宫轻轻一笑说道:“无非就是不希望我主公壮大下去,要么家中长辈病了让他回去,然后你们接管,要么直接威逼,要么从户籍下手,让你们失望了,我主已经自立门户,这一点怀安郡太守可以证明。
至于病危什么的,如今唐氏和我主已经是没有半分情分,就没必要回去了!至于孝不孝顺,呵呵,还是那句话,我主和唐氏已经没有丝毫情分。
至于威逼?不怕死试试这里不是石川郡。”
肖兢面色不动,而他身后的众人面色则是惊了又惊,自己的打算对方居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纷纷将怀疑的目光看向肖兢。
肖兢神色不变说道:“非也非也,此次前来,实在是唐大公子见三公子要行冠礼,特地让他回去小住几日,如果待不下去随时都可以回来。”
冠礼?
唐弘一怔,和陈宫对视一眼。
ps:还有本章两更合一,等会还有一章。本来早上九点发的,但是清理了垃圾,结果……四千字没了。
本来打算补两更的,只能补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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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行贿陈宫()
047
唐弘清楚,陈宫清楚,只要单凭目前的实力来看,一旦回到了江州,那么自己绝对会死在那里,不是死在唐氏的手上而是死于各种意外亦或者干脆死在了越蛮族或者山贼的手上。
这一点唐弘不会低估唐氏的狠辣,因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情报的,但是让自己举行冠礼是假为了让自己给唐彦抵罪才是真。
而此刻的唐弘尚且还不知道鹿青给他送礼的事情,一直以为阖家还在逼迫唐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他的下落,这才让他回去。
如果是其他的理由,唐弘自然可以干脆拒绝,但是这个理由……
唐弘一时间沉默了,挥了挥手说道:“你可以进,其他人留在城外,如有违抗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肖兢连忙安抚众人,一番指天发誓,这才自己提着一个小箱子,其余人在城外安营。
唐弘和陈宫带着肖兢进了城后,让陈宫打发了肖兢找了个房间,推脱自己有事,再加上冠礼又不急。
肖兢也很清楚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加上也可以伺机在内部活动一下,看看有什么漏洞。
当然,如果能将那个叫陈宫的人收买,行事必然容易许多,可以看出宁县内外全部都是他在打理,而对方的才能也绝对不会低于他。
当天晚上,肖兢“略备薄礼”登“门”拜访陈宫,陈宫的竹楼就在唐弘的不远处,所以肖兢进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隔壁唐弘略微讶色的眼神。
肖兢带着微笑敲了敲竹门,竹门打开,陈宫看到肖兢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肖先生,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肖兢提了提手中的小箱子,道:“在下略备薄酒,还望陈主簿赏脸一二。”
意料之外的是陈宫很爽快的说:“哪里,肖先生您折节相交,令我惶恐矣!”
两人深有默契,一个进门一个关门,到了室内,肖兢笑着说道:“陈主簿的居所倒是雅致,就是未免太过于朴素,刚好,今日在下前来除了饮酒,略备了些黄白之物,还望陈主簿不要嫌弃礼物薄寡。”
陈宫心中暗道:“这才进门就迫不及待的行贿,真沉不住气。”
实际上肖兢是太兴奋了,他原本以为这陈宫犹如他的外表一样刚直,当众拒绝他进去弄僵了气氛,结果居然这么干脆的开门,肖先生当场那个激动啊。
陈宫也是很爽快的说道:“肖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大老远来的,还带什么礼物,真是的。”当下光明正大的将那木箱打开,细细一数,居然有五十金,当下点头说道:“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肖先生也是高兴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加上行贿可是一个令主君忌讳的事情啊!又是一个把柄,当下说道:“是这样的,不知道陈主簿能不能和县令大人说一声,我那几个同伴在城外住的不是太舒服,而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多有不便之处,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之处?”
然而,肖先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收下钱财的陈宫居然不要脸到至斯地步。
“不行!”陈宫明显没有拿人手短的缺点,非常正气的拒绝了!
“那太好了,有劳……啊?”肖先生正要离开的脚步一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宫。
“我说不行!主公说了他们不能进城!”陈宫重复了一句。
“陈主簿,那你为何收下在下的钱财?”肖先生皱眉质问,声音隐隐抬高,因为竹楼就在唐弘的旁边,肖先生还就不信这个陈宫就不怕。
陈宫淡笑着抚须说道:“这些钱财本就是你当成礼物送我的,怎么能说我收下你的钱财。
再者说了,连百金都没有还想让我办事,呵呵!在下每日经手的黄金就达到千金,仓库的钥匙就在我的手中,你以为在下稀罕你那五十金?”
肖先生哑口无言,但心底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够用钱收买即可,就怕那种用钱没办法收买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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