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战斗开始。
9月11日早上6点半,裹着毯子躺在地上睡觉的陈道被人摇醒,是伦道夫中尉。
一番交流后,陈道得知所有6门37毫米炮和那门完好的75毫米步兵炮都被加强给了第二伞兵营,他们将从瓦朗村的东南方担任主攻。
拖着37毫米炮,陈道和伦道夫等炮兵加入了第二伞兵营。
7点钟,波兰的天空刚蒙蒙亮,在无线电的召唤下,一架FI-156侦察机出现在瓦朗村上空,这架侦察机盘旋一阵后便遭到瓦朗村波军机枪的扫射,惊慌失措地拉高脱离波军的机枪射程后,这架侦察机在瓦朗村周围的天空盘旋个不停,犹如一只见了血的苍蝇一般不肯离去。
几十分钟后,天空愈加的明亮,瓦朗村南面的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发动机的轰鸣声,陈道看看手表,7点五十分。
看到天空中越来越近的机群,第二伞兵营铺开两面火红的***做防空标识,免得被误伤。
陈道蹲在37毫米炮旁,和其他人一样数着机群的数量,很快就数清了飞机的数量,是三十架。
德国的伞兵们仰头数飞机的时候,瓦朗村以库巴上校为首的波兰军队也在干同样的事。
库巴上校是被机枪射击声吵醒的,看到那架在村子附近空中盘旋不停的小飞机,库巴上校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
上帝保佑,这些“死神的乌鸦”只是路过瓦朗村,他们是去北面找友军麻烦的,库巴上校在胸口画着十字祈求道。
机群仿佛听到了库巴上校的祷告,并被库巴上校这种出卖队友祸水北引的想法激怒,他们刚刚飞过瓦朗村就在天空中画出一道恐怖的弧线,随即分散、俯冲、投弹。
“隐蔽。”库巴上校看到机群掉头便意识到大事不妙,高喊着隐蔽冲进教堂,一头扎进教堂的地下室躲避起来。
库巴上校刚刚冲进地下室,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恐怖的尖啸声,随即炸弹的爆炸声、大地的震动便接踵而至。
斯图卡俯冲时,机身上耶利哥号角发出的尖啸声犹如一道无形的气墙般从天而降,尖啸声下,惊恐的波兰步兵们一个个捂着耳朵张大嘴巴蹲在掩体里动弹不得,只能祈求炸弹不要落在自己的掩体里。
二十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顶着地面波军机枪的火力,接连不断地俯冲,将携带的50公斤和250公斤炸弹砸向地面。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在80枚50公斤炸弹和20枚250公斤炸弹的轰炸下,小小的瓦朗村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房屋。
为斯图卡护航的ME-109战斗机也不甘示弱,他们把目标对准了村子外面的波军阵地,任何在村外空地上移动的人形目标都会受到他们无情的扫射。
投完炸弹的斯图卡也来凑热闹,他们像战斗机一样俯冲,机翼下的两挺MG17机枪喷吐着火蛇,子弹打在地面和波军身上,掀起了无数的尘土的血肉······
库巴上校躲在地下室里,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靴子,参谋们也沉默不语,地下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终于,地下室的屋顶不再落下灰尘,库巴上校才缓缓抬起头。
确认德国人的机群已经撤离后,库巴上校在参谋的簇拥下走出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教堂,看着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的瓦朗村,库巴上校嘴角抖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目光扫过街道和残垣断壁里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库巴上校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刚要说话,忽然抬头望向南面的天空,那里是“死神的乌鸦”消失的地方。
张望了一阵后,库巴上校的千言万语化作四个字:“空袭,隐蔽。”说完,库巴上校率先跑回地下室。
瓦朗村南面,陈道蹲在37毫米炮旁,正在观赏第一航空团对瓦朗村的第二轮空袭,一个传令兵跑到他身边。
“少校,这一轮空袭完毕,我们就发动对瓦朗村的进攻,请你准备好,另外斯图登特将军叮嘱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陈道谢过后,那个传令兵便离开了。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第二轮空袭结束,随着一声令下,陈道等人拖着37毫米炮跟着第二伞兵营向瓦朗村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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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狙击炮()
带着那门37毫米炮奔跑了大约一公里,翻过一个坡度很小的土坡,陈道再次看到了瓦朗村。
瓦朗村的南侧公路两旁,以瓦朗村为圆心,波军构筑了环形阵地,环形阵地有三层,每层间隔大约一百米左右。
最里面的一层是村子边缘德国伞兵们留下的比较完善的环形阵地,外围的两层的环形阵地不过是由一些简单的单兵掩体和机枪阵地组成。
此时的波军阵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犹如月球表面一般惨不忍睹,那些在两轮空袭中侥幸没死的波军正战战兢兢地抢救受伤的战友,他们不停地张望南面的天空,唯恐那些会发出恐怖尖啸的死神再次光临。
土坡上,第二伞兵营的伞兵们飞快地架好机枪,支起迫击炮。
陈道也和他的炮组把37毫米炮的炮口转向瓦朗村,在土坡的掩护下,从瓦朗村望去,这门37毫米炮只露出很小的一块炮盾,炮管几乎是平贴着地面。
陈道刚刚架好炮,就听见“嗖嗖”两声,两发绿色信号弹在瓦朗村西南方升起,那是斯图登特跟随的伞兵一营发出的进攻信号。
信号弹升空的一刹那,陈道所在的伞兵2营的三十多挺MG34机枪便开始倾泻子弹,无情的弹雨在那些暴露在掩体外的波军身上凿出无数弹孔,带出了无数血肉。
嘟嘟嘟,几声哨响过后,伞兵二营的两个连趁势发动了冲锋,三百多个身着绿色罩衫的身影迅猛地向波军阵地扑去。
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幸存的波兰步兵们纷纷丢下受伤的战友,寻找就近的散兵坑跳了进去。
陈道在望远镜中将波军的阵地尽收眼底,瓦朗村最外面的一道阵地距离伞兵们不过四百多米,全副武装的伞兵们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冲到了战壕边,冲锋枪手们挥舞着MP38冲锋枪,几个扫射就打死了战壕和掩体里幸存的波军,夺取了战壕的控制权,一些波军见势不妙高举双手做了俘虏。
陈道一拍观瞄手,指着波军第二道阵地说道:“那里有挺重机枪。”
观瞄手迅速把炮口转向那挺重机枪,大约五十秒后,那挺哈奇开斯重机枪右前方的地面碰地一声尘土飞扬,地面随即多了一个弹坑。
“没打中,继续。”陈道见那挺重机枪还在开火,连忙大声喊道。
大约一分钟后,那个机枪阵地轰地火光四溅,一顶裹着半颗人头的钢盔飞上了半空,钢盔在空中不住地翻滚,无数白的红的液体从钢盔中抛洒而出,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
“好,第一个目标搞定。”陈道狠狠地挥动了一下拳头,看到没有波兰人去扶起那挺歪倒在地的机枪,陈道把望远镜转向了别的方向。
很快,陈道就找到了第二个目标,又拍了拍观瞄手的肩膀,陈道指着右前方喊道:”那里,看到没有?有一个拿手枪的。”
观瞄手很快把炮口转向拿着手枪指挥战斗的波兰军官,一声炮响过后,陈道看到一条握着手枪的手臂飞出战壕,落在战壕外面五六米的地上。
“好样的,一炮命中。”陈道兴奋的拍着观瞄手的肩膀喊道,观瞄手报之以微笑。
在德军炮兵的打击下,波军第二道阵地上的机枪掩体一一被摧毁,伞兵们借机冲到波军的第二道阵地前,令陈道大吃一惊的是,波军阵地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伴随着呐喊,战壕和掩体里跃出一个个端着刺刀的身影,波兰步兵们挺着刺刀发动了反冲锋,试图用肉搏战翻盘。
波兰士兵勇气可嘉,不料却正中伞兵下怀,伞兵的班长排长们越众而出,端起手中的冲锋枪毫不留情地扫光了一个弹夹,冲锋中的波兰士兵全身痉挛着被扫倒一片,其他侥幸冲进伞兵群的波军也被伞兵们以多打少用刺刀挑翻在地。
“我们是不是应该向前跟进了?”陈道看到身边的50毫米迫击炮手和37毫米炮手纷纷带着武器向前跟进,也开口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陈道和几个炮手一同推着37毫米炮向瓦朗村的东面转移,那里有大片的齐腰高的杂草,正是打黑炮的好地方。
第2营的伞兵们已经攻克了波军的两道阵地,正在向波兰人的村子边缘的第三道阵地推进,这里是波兰人的最后一道阵地,也是抵抗最激烈的一道阵地。
除了村子边缘的环形工事,不少波兰士兵藏在瓦朗村的残垣断壁里向外射击,火力密度大增,伞兵们的攻势变的缓慢起来,纷纷卧倒在地,借助地形和杂草的掩护和守军对射。
推着37毫米炮跑的满身大汗,陈道终于转移到了村子东面,陈道看了看四周,第二伞兵营的迫击炮手和机枪连的机枪手们也转移了阵地。
第2伞兵营的营长调整了一下阵型后,派出作为预备队的第三个步兵连,新一轮的攻势随即开始。
“那边灰色二层楼的二楼有挺机枪。”陈道指着他曾经呆过的那幢二层楼喊道。
很快,第一发炮弹就打到了二楼窗户下面的墙壁上,爆炸带起了无数的碎砖石和烟尘,那挺机枪停止了射击,陈道刚刚欢呼完毕,那挺哑火了不到一分钟的机枪便再次开始射击。
又一声炮响过后,陈道在望远镜里看到那扇窗户里抛出一挺轻机枪,窗口里射手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爆炸?难道是哑弹?”陈道惊讶地问道。
“少校,我第二发装的是穿甲弹。”装填手说道。
“穿甲弹······”陈道脑补了一下37毫米穿甲弹击中人体的画面,一股寒气无法抑制地冲上了脑门······
“你反应很快,要保持这种状态。”陈道抹了把额头奔流而下的汗水,扔给装填手一个赞赏的眼神。
接下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陈道的炮组又干掉了一挺机枪和一个疑似军官的波兰人,波军在瓦朗村东面的抵抗越来越弱,第2营的伞兵们已经冲到瓦朗村的房屋里进行巷战。
陈道拿着望远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目标,房屋里的波军已经和德军混战到一起,他不敢开炮,害怕误伤友军。
正张望着,陈道感觉一阵狂风从天而降,没等他反应过来,“轰”地一声爆炸声在他背后响起,陈道感觉自己后背犹如挨了一记重锤般,一个嘴啃泥的姿势便飞扑在地。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陈道才驱散眼前的黑暗与四处飞舞的金星,“噗噗”几声吐掉嘴里散发着苦涩味道的杂草和泥土,陈道右手撑地坐了起来。
“这是你们第四次用炮轰我了。”陈道又给波兰人记下一笔黑账。
一回头,陈道看到了趴地不起的装填手,身体不停痉挛地装填手后脑处有个一寸左右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地涌出。
“快叫卫生兵来。”陈道对另外两个受了轻伤的炮手喊道。
说完,陈道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目光停留在自己右腰上,掏出枪套里的鲁格手枪,陈道大喊一声冲向了瓦朗村······
第12章 围 歼()
陈道冲进瓦朗村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工兵锹。
陈道刚刚贴到村东那栋灰色二层楼一楼的墙壁上,一个伞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毛瑟98K步枪跟着贴到墙上。
陈道和那个瘦长脸,面容冷峻的伞兵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校,我是斯坦纳下士。”那个伞兵答道。
“斯坦纳下士,在战斗结束以前,跟紧我。”陈道说道。
“少校,我会保护你后背的安全。”斯坦纳下士点头答道。
陈道挪到一楼窗户前,探头向楼里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波军,便把工兵锹插进腰带,双手扒住窗台一用力翻进一楼。
陈道拎着手枪藏在房间门口警戒,斯坦纳下士趁机跳过窗户。
“我们上二楼,二楼有窗户面向村里,我们可以在那里狙击他们。”陈道说道。
斯坦纳下士点了点头。陈道刚抽出腰里的工兵锹,便听到楼顶传来一声枪响。
陈道和斯坦纳下士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屋顶,斯坦纳下士一言不发把步枪背到背后,掏出备用的鲁格手枪,还摸出了一枚手榴弹握在手里。
陈道右手工兵锹,左手鲁格手枪,一闪身冲出房间,向楼梯口摸去,斯坦纳下士紧紧跟随在他后面。
陈道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一阶、两阶······
陈道刚踏上第三阶台阶,一枚手榴弹冒着白烟飞下二楼,砸到楼梯旁的墙壁上当地一声反弹过来,正砸到陈道的左肩,随即弹落在地,翻滚着穿过陈道的胯下,沿着台阶落到一楼的地板上。
扫了一眼地板上嗤嗤冒着白烟的手榴弹,陈道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双脚犹如安了弹簧般一跃而起,两个跨步便冲上二楼。
陈道刚冲上二楼,就听楼下“轰”地一声地动山摇,烟尘四起。
陈道顾不得照顾嗡嗡响的耳朵,抬起手枪对准二楼一个房间门口处的波军士兵连发三枪,那个拿着步枪的波兰士兵扔完手榴弹,没想到陈道会冲上二楼,措手不及下来不及闪避,陈道三枪正中他的胸口。
击毙那个波兰士兵,陈道没来的及松口气,一条手臂从那个房间门口伸出,一扬手扔出一枚手榴弹。
手榴弹滴溜溜地顺着地板滚到陈道脚下,陈道大惊失色,抬起右脚一个横扫把手榴弹踢飞到一楼。
唯恐对面房间里的波军再扔手榴弹,陈道直挺挺地向那房间冲去,手枪对着房门砰砰砰连射不停,直到咔嗒一声撞针击空的声音传来。
陈道此时已经冲到了房间门口,刚贴到门口的墙壁站好,那条手臂再次伸出房门,手中多了只手枪对着陈道原来站立的地方盲射起来。
刺耳的枪声让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