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是各种后来增设的马厩,工厂,仓库,驻防军营,还有供给皇族游乐的游乐场、礼堂、教堂、浴室、珍宝馆、以及档案馆也就是老罗所关注的学术图书馆,再向中心位置则是用作大典的拉玛尼奥尔宫,然后是皇室居住的达夫纳宫,以及兼作陈列馆的沙尔克宫。
老罗抓着自己专门订制的羊皮纸本子,周围摆放着装着一些矿石颜料的调色盒,用炭笔和和羊毛笔勾勒起大皇宫的外景。这一举动很快受到了皇宫守卫的关注,然后就是几个明显是护卫头领的家伙围了过来。
“你!停下来!你在做什么?”说话的明显是个很蛮横的家伙。
老罗装作懒得理会他的态度,一边在纸上勾描,一边随意的说道:“别打扰我,没看见我在描绘圣宫的景像吗?”
也许是老罗的漫不经心震慑住了这个蛮横的家伙,像这种用蛮横做表象的家伙其实都是眉眼通挑的机灵人,否则怎么可能脱颖而出做了侍卫首领类的职务?他转头问旁边大概是副手的人“他这个是在做什么?这个应该是不允许的吧?”
“我知道这个人,他原本在街头好多地方画了很久的画了,好多人都认识他。”副手说道。
“那也不可以,圣宫怎么可以随意描绘呢?谁知道他是不是奸细?”
“我说,我画的东西几个学院的学者都说好了,这些画稿回头会保存到那些学院的图书室里面去。”老罗还是那个随意的态度。
“那也不成,元老会的人责怪下来,我这个小队长可是担当不起。”蛮横的家伙口气明显放软了。
“不让我画?那你找安托留斯还有迪克拉姆斯去,或者找瓦努科大人也成,”老罗报的几个名字都是这个城市里有名的学者,就是曾经围观过老罗作画的众人之几。
“这……这……”小队长明显犯难了,因为哪头他都得罪不起。
“好了,也不难为你们,我就在这里画,你如不放心,就站在我身边监视,这总成了吧?”老罗见好就收,再说刁难这个小队长能得到什么?
蛮横的小队长明显没法子了,只好照着老罗的主意做,待了半天看老罗作画实在不符他的性子,索性派了两个侍卫在老罗身边照看。知道的明白侍卫是监视作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保护老罗作画不被打扰呢。
接下来的时间就简单了,老罗每日换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位置来作画,慢慢和轮班的侍卫们也混熟了,除了大皇宫的建筑布置,连同侍卫们的换岗时间,训练强度,饮食制度都弄清楚了。
无聊的一边作画,老罗一边和周围的随意聊皇宫的八卦,他甚至还有余暇惦记远在雅典的几个人,不知他们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第二十九节 雅典海岸上的谈话()
老罗在君士坦丁堡悠闲的当画家的时候,被抛下丢在雅典的众人也没闲着。
那噶带头逼着姆纳奇、崔十八郎还有新加入的努拉尔曼一起训练,每天都是很大的量,常常累的十八郎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翻跟头,至于努拉尔曼更是每天被老管家麦斯欧德背回卧室休息的。
为此,麦斯欧德没少背地里埋怨那噶拿着稻草当令牌,把自家的少爷累成这个样子。后来麦斯欧德实在忍不住了,找了空余时间问艾尔黑丝恩,“老爷,为什么我们要跟随巴托尔先生去东方?我觉得在开海伦就很不错,当然雅典也很好。”
“哦,麦斯欧德,你知道巴托尔是个多么神奇的人吗?”艾尔黑丝恩很随意的合上手里的书本,抬头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老管家。
“了解一些,巴托尔先生是个了不起的勇士,如果在法蒂玛,他肯定可以成为了不起的大将军。”麦斯欧德和老罗接触的不多,但是至少在亚历山大港帮艾尔假死脱离以及船上对付教会强盗,他是亲眼目睹的。
“不,如果说巴托尔是个勇士,那还仅仅是很小的一个片面,”艾尔黑丝恩不禁回忆起从认识老罗到抵达雅典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点一滴,“巴托尔啊,你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个点或者一个面,如果不是经常跟着他,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能力。”
“老爷,你知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麦斯欧德也对老罗很好奇的,只不过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这是他作为管家的职责。
“你知道他的学识吗?你知道他去过哪里吗?你知道他除了战斗的本事不错还有别的能力吗?”艾尔黑丝恩问完,也不等麦斯欧德回到,直接说道:“他的学识比我高深,他走过我们脚下所有的土地,他除了战斗,我甚至怀疑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法师!”
“法师?安拉在上,不会吧?”麦斯欧德对自家主人的话还是相信的,但是法师这个词就不同了,那是和麦加或者麦地那的大伊玛目等同的存在啊。
“也许我的猜测有问题,但是并不妨碍他有很多神奇的能力。”艾尔黑丝恩想起了在亚历山大港见过一次的自己原本的物品,但是在船上他并没有发现那些东西,等到了雅典住下之后,他又发现了自己的物品就在房间里面,甚至都没有被海上的潮气影响。
“好吧,我不问这个问题了。”麦斯欧德知道艾尔黑丝恩没有明确说明具体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些事并不适合多数人知道,“但是那噶那个黑小子把少爷训练的那么苦……”
“呵呵,麦斯欧德,我知道你是担心努拉尔曼吃不消,对吧?”艾尔黑丝恩整日忙着学术研究,对自己的外甥照顾的并不多,全靠麦斯欧德这个忠心的管家来照应努拉尔曼。已经年近五十岁还没有结婚的老管家和努拉尔曼的关系就像父子一样,也难怪很少打扰自己的麦斯欧德这么问事情了。
“是啊,那个黑小子把训练量搞得那么大,这几天努拉尔曼睡觉都不安稳。”
“那你觉得努拉尔曼这些天快乐吗?还是他在开海伦的时候开心?”
“这个……努拉尔曼现在虽然招呼累,不过,倒是蛮开心的。”
“那就对了,他既然觉得开心,就让他去做好了。麦斯欧德,小鹰长大了,总要多摔打几次,才会变成雄鹰的。”
艾尔黑丝恩和管家在房间里谈话,操场上训练间隙休息的四个年轻人也在谈话。
“那噶老大,我这锻炼量是不是可以减少一些……”崔十八郎眼神怯怯的看着那噶,没法子不怯啊,这些天那噶就像个黑面阎王一样,每天都逼着众人训练,那架势就像发疯一样,恨不得把每个人都锻炼成他那样的大块头。
“十八,你的任务还没做完,就叫苦了?你可是老板的族人呢!”那噶的汉语现在说的很流利了,训十八郎的时候,那叫一个毒舌。
“我这……我这……”十八郎光是张着嘴说不出任何理由来。
“嘿,十八小子,不是在蒙巴萨海里训练的时候了?那会儿你多牛气!”姆纳奇也不是什么好鸟,平时切磋训练就是他揍十八时候最狠了。
“喂,不带你们两个这样的,两个欺负我一个啊。”十八郎看着架势不大对,赶紧想要拉帮手,“是不是,努拉尔曼?”
“我可不掺和你的事情,虽然训练累点,比我在开海伦爱资哈尔清真寺时候开心多了。”努拉尔曼可不是傻子,虽然和十八关系不错,但是眼前明显是这个油滑的家伙想要偷懒。
“嗯哦……努拉尔曼,你……”十八郎被努拉尔曼说的一样哑口无言。
“我说十八,你可是老板的族人,老板那么强,你可不能给他丢脸啊。”姆纳奇自从跟随老罗走了这么远的路,心境早就不是还在马赛部落时候的样子,也不再是那个跟随在马努哈长老身后负责记录的小辈。
“好吧,好吧,我练就是了……”十八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好奇的问那噶,“我说那噶老大,你和姆纳奇是马赛人,为什么那么甘心跟着我三叔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你小子知道什么,如果不是老板,说不定大半年前我就被狼吃了…”那噶不禁想了一下当初的自己,“再说了,这点累算什么?又死不了人。知道为什么老板去君士坦丁堡不带我们吗?”
“不是说他去那边有事情,要我们认真训练吗?”十八郎有些不解的说道。
“那是照顾我们情绪说的话,其实是老板觉得我们帮不了忙,是累赘。”那噶的情绪又有些激动,“我那噶不会是累赘……绝不。”
十八郎才想明白为什么那噶逼着大家拼命训练,从蒙巴萨一路过来,就是老罗照顾大家,自己从没想过任何复杂的事情。他其实也不是一个懒惰的人,只是有些少年心性,一时想不开罢了,一想到老罗可能不带着自己了,十八郎的汗就下来了,“好了,好了,接着训练。”
那噶和姆纳奇相视一笑,两张黑色的大脸差不多是同样的表情,“走了,努拉尔曼,你该加重量了。”
雅典城西北的一个高大的房子里面,墨索斯和一个胖大的老头对面而坐,“索拉提诺克,你怎么这么快从北边跑到这里来了?你在萨罗尼加的事情处理完了?”
“别提了,这一路累死我了,”老索拉提诺克揉了揉自己的老腰,“萨罗尼加的事情自然有人去盯着,如果不是因为巴托尔,我这个时候还在亚历山大港悠闲呢。”
“还不是你这奸商自找的,”墨索斯不无牢骚的说道,“前些天你从克里特岛先走了,后面我们替你当了一次盾牌,罗马教廷的人真是贪婪的混蛋。”
“罗马教廷的人?他们怎么了?”索拉提诺克有些疑惑的问道。
“克里特岛上停留的那两天,你的船就被盯上了,教廷的人在海面上拦路收税,结果你提前出发跑了,我们在后面替你当盾牌了。”墨索斯不无愤恨的说道。
“哎,怎么回事儿,和我说说。”
墨索斯把当然在船上,巴托尔怎么干脆的干掉教廷的税吏,怎么把安排人挂在荒岛的十字架上,怎么把船扣了送给他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没什么损失,反而因为巴托尔还有额外的收获?”索拉提诺克有些懊恼自己提前走了一步,要不然就可以看到自己欣赏的战士巴托尔大发神威的一幕了。
“胡说,要不是巴托尔那个家伙还有他的随从实在厉害,你这会儿就找不到我了,”墨索斯的水手们毕竟不是战士,如果被教廷的人盯上,肯定会损失很多,“你知道吗,教廷的船上当时还有一个穿着板甲的骑士,如果不是巴托尔的人动作快,我船上的水手肯定会倒霉。”
“巴托尔那么厉害啊,他和他的人还在雅典吧?”索拉提诺克不动声色的随意问道。
“巴托尔的随从们还在,不过巴托尔本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最近一个月都不在,我又不好细问。”墨索斯随口说道,“你这老家伙又有什么打算?我和你说啊,人家肯定是要回东方的,还替我解决了麻烦,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可不帮你。”
“放心,不是坏事,不会让你难做的,”索拉提诺克神秘的笑了笑,“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你想招募巴托尔是没希望的,老家伙,别太贪婪,那个人不是你能左右的。”墨索斯好心劝了劝狡猾的老商人,随口说道,“据说再有一个多月吧,这个时间还是艾尔黑丝恩,也就是巴托尔的那个学者朋友说的。”
索拉提诺克也不细说,只是帮墨索斯把酒杯满上,随口说道:“那我就在雅典住一段日子,有几年没来这里,就当休息了。”
第三十节 贼走连环()
老罗是无法知道在雅典诸人的状况的,当然也不晓得精明世故的老商人索拉提诺克在雅典守着他的归来,眼看接近教会的圣诞节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老罗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君士坦丁堡的居民大多是基督教的信徒,本地教会虽然与罗马教会不同,并在几十年后正式分裂,但是所有拜读圣经的教徒都有一个节日——圣诞节。这个时代的圣诞节虽然没有后世的奢华,拜占庭帝国政府与教会组织同样会组织盛大的集会与庆祝仪式。
大皇宫所属的所有中下层人员,甚至包括侍卫和杂役都开始为筹备的事情忙碌得一片混乱,上层的学者们也不再光顾学术图书馆,因为他们也要和家人团聚并筹备迎接圣诞节的到来。
学术图书馆平时除了管理人员,只是定期有负责洒扫的杂役工作,侍卫都只是在外围,能进内部的除了审核后的学者就是皇帝和一些直系大臣,当然,皇帝和大臣没事儿的时候可能三五年不会进去一次。
没有了学者光顾,学术图书馆干脆就被暂时关闭了,反正节日期间不会有人光顾,连同洒扫的杂役都在忙碌别的事情,外围守护的侍卫们也是心不在焉的互相间逗趣说笑,因为从拜占庭开国至今,从没有偷窃和凶案在这里发生,偶尔的几次被及时扑灭的火灾,已经是这里最大的事故了。
老罗专门挑了一个月亮早没的夜晚,好在君士坦丁堡的房舍道路已经摸得混熟,错过夜晚巡逻的士兵,穿窄巷走房脊,诺大的身形却恰似狸猫一样,轻巧灵动。
白天忙碌准备节日的侍卫晚上早就没了精神,睡眼惺忪下哪里会留意到老罗这样专业训练过的特种战士?所以老罗勾房上墙的微弱声响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至于图书馆的大门,那就是一个摆设,大皇宫的建筑虽然雄伟,内部广场也足够开阔,但是总会有狭小与遮蔽的空间,老罗从图书馆宫殿的上方透气窗口无声无息地潜了进去。
尽管这些日子老罗在君士坦丁堡走街串巷,也见识了很多富商家中奢侈豪富的住宅陈列,对这个大皇宫也在外面多加观瞧,却实在没想到这诺大的宫室之内处处流光溢彩。
所有的撑柱上面都雕刻着或者植物或者动物的花纹,表层鎏金,偶或突出的部分,则全部镶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就连墙壁上也是浅浅的描绘着各种图案,主要的位置上更是用绿松石或者红宝石镶嵌而成的壁画,中间的地上则整齐的摆放着长长的硬木书架,上面搁置着数量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