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上次遇到他们是在哪里?怎么解决的?”
“半年前,在卡塔尼亚港,运送几个采集火山石的商人,”墨索斯压低了声音,歪头对老罗说道:“这些家伙都是黑心肠,不知道为什么上帝不把他们扔进火山口焚化了!”
“卡塔尼亚应该是诺曼王国的领土吧?,他们不是你们教会的代言人吗?”老罗看着开始靠近的对方的船,同样低声说道:“如果他们确实黑心肠,我来处理他们,你和你的人不会有意见吧?”
“怎么会?我是拜占庭教会的信徒,他们可不是。”墨索斯对西边教会的人厌烦透了,只不过面对他们战斗的话实在心里没底,他可没见过老罗的手段,“我的人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确实有把握?”
对面的船越来越近了,船不大,也就十多米长,船身修长,帆面很大,应该是那种速度型的船只,远观可以看到上面有零散的十三五个人。老罗随口应付着墨索斯,“你先应付几句,我观察一下,如果他们实在心黑,说不得我就越权了,不过墨索斯,你可要和你的人交代好了,我倒是不怕他们,不过可不要因为你的人嘴巴不严惹出问题。”
“没问题,我叫大副过来交代下去。”墨索斯也是爽快的人,当下就招呼大副。
老罗回转身看到那噶姆纳奇十八郎三个人,刚才这几个都在后面旁听,现在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都手痒了?去把衣服收拾下,然后短小的兵器都带上,有备无患。这伙人就是挂着招牌的海盗,看我示意,动手就放翻他们。”
“明白,老板(三叔)”几个小子轰然应喏。
老罗看了看旁边眼热的努拉尔曼,还有艾尔黑丝恩,“艾尔,一会儿你就不要管了,看热闹就成,有他们三个就够了,努拉尔曼,你也是,我没见过你身手,这次你就旁观。”
努拉尔曼涨红着脸还没说话,艾尔黑丝恩却不答应了,“巴托尔,别小瞧我,我也杀过人的。”
“知道了,知道了。”老罗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不你现在是个人文学者嘛,哪有见过学者轮着刀子杀人的?”
“巴托尔先生,我……”涨红着脸的努拉尔曼上前说话,分明是也要凑一把手。
“不行,你舅舅只有你这一个外甥,而且你还没杀过人吧?先在旁边看着……”老罗拿出了教官的威严,顿时吓住了和十八郎一般身高的努拉尔曼。
对面的船已经距离只有不足两百米,老罗可以清晰地看到船上有几个穿着教会服饰的教职人员,虽然不清楚他们的职务,但从船上人的举动可以明显看出是领头的,处在中心位置的是个穿褐红色袍子看起来不足四十岁的家伙。包括船上的水手在内,所有人身上都有十字符号的纹样,看来这是罗马教廷专属的船只,而不是雇佣的平民船。
这样的话,如果有了冲突,也就没有所谓的伤及无辜了,老罗暗暗地在心底明确了一下,然后挥手把三个披挂了短装备的小子叫过来,“看清对面的家伙了吗?一会儿对面船上那几个穿着长袍的肯定会登船过来,我和船长应付他们,你们三个守在船舷靠近对方的船,看我的举动。”
“明白,老板。”说话的是那噶,三个人里面姆纳奇精细,但是论及魄力,还是那噶最为勇猛,姆纳奇适合做个出谋划策的,十八郎则是斥候方面的好手。
老罗接着说明应对的要领,“我这边如果有动作,你们就最快的速度跳到对方船上,打翻或者控制对面所有人,清楚了?”
“明白,尽快打翻或者控制所有人!”那噶的语言表述能力越来越清晰了,看来他们几个的语言关差不多了。
艾尔黑丝恩则有些惊讶的看着往日从不显山露水的三个小子,完全和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不符。年轻的努拉尔曼则眼红的看着整装待发的同龄人。至于老管家麦斯欧德,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有你想到他的时候,才会注意到他其实就在身边。当然还有不能不提一下的薮猫花彪,它总是习惯性的黏在老罗身边,很少让老罗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譬如这会儿,它正趴在老罗的肩膀上。
对面的船开始靠近,几个对面的应该是传教士职务的家伙正在大呼小叫,“停船,停船,查收税款!”
老罗给墨索斯使了个眼色,红脸膛的船长索性命令操帆手降帆,对面的船贴着船舷靠了过来,一阵刺耳的舷帮摩擦声音令船上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勾索勾住船舷,对面把跳板搭了过来,几个带着小圆帽子的传教士顺着跳板走了过来,或许是看船上的人比较多,老罗这种高度的人又比较显眼,原本不打算过来的那个褐红袍子也随后走了过来。
“谁是船长?”最先过来的一个家伙趾高气扬的叫道,比较客气的是墨索斯明明就在旁边,而且很显眼的位置。
“我就是,怎么说?”墨索斯不耐烦的上前一步。
“船上就这些人?有个胖子皮货商怎么不在?”旁边一个跟着过来的金色头发的家伙同样高声叫着。
这个话一出,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味,墨索斯身边另一侧的大副低声说道:“我见过这个家伙,锡蒂亚岸上的小教堂里面。”
老罗原本还以为是索拉提诺克设的一个陷阱,想把老罗拉下水,这样看来完全不是所想的那样,而是给索拉提诺克当了挡箭牌。
“那个皮货商人早就走了,他自己有船。”墨索斯也不说索拉提诺克的名字,顺着对方的称呼直接告诉他答案。
“该死的,我们晚了一步,让那个胖子先走了。”金头发和旁边的同事抱怨道。
“闭嘴,吉诺特,等我说话。”最先说话的家伙对着金头发吉诺特训了一句,“船长,你的船需要每个人缴纳两个金币,当然,水手不算。”
众人眼神都有些不对,两个金币?虽然不多,但是对走海的人来说这就是明着抢劫了,还没等墨索斯做出答复,对面最后上来的褐红袍子说话了。
“等等,你,”褐红袍子走上前,然后指着老罗问道,“你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第二十五节 都挂到十字架上()
褐红袍子的话很不礼貌,当然罗马教廷经营了数百年,高高在上已经成了惯例,作为教职人员的中高层,他对自己教会的强大可是深有信心。
“我是船上的客人,做什么的你不必知道。”老罗的话同样不客气,配合他高大的身材,还有拉下兜帽的散乱的长发,给了对面的家伙很大的压力。
显然,褐红袍子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对老罗的压力视而不见,“外乡人?这里是罗马教廷的辖区,所有外来人必须登记,必须缴纳过境费每人一百个金币。”
“如果不交纳,你会如何?”老罗居高临下的故意挑逗对方,按照这个时候的标准金币大小,一百个金币大约相当于二到三公斤黄金,对老罗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喂了这些东西?老罗只能呵呵了。
褐红袍子看来是个很强硬的家伙,居然没有退后,“如果抗拒缴税令,你会被作为异教徒烧死!”
“呵呵,是吗?”老罗的冷笑声还没有结束,便一伸手抓住了对方高领的袍服连同脖颈,微微收力把他提了起来,然后左右一轮,把他当作了人形兵器,褐红袍子身后的众教士全部被砸趴在地,老罗肩上的花彪也不闲着,跳到对面的几个家伙身上,不管头脸就是一顿神挠。
而老罗这边开始“呵呵”的同时,守在船舷边上的那噶姆纳奇还有十八郎就窜到了对方船上,那噶的双持狼牙刺锤,姆纳奇的弯刀,十八郎的尖头四角锤,三个人的家伙完全轮开了,看得旁边发愣的水手心惊肉跳。
三分钟不到,对面船上的战斗就已经结束,墨索斯船长这才反应过来,长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巴托尔,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
其实何止是墨索斯惊住了,艾尔黑丝恩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迅捷的战斗,同样被惊呆了,虽说艾尔黑丝恩当年从巴士拉到开罗的经历同样很复杂,但是这样一面倒的战斗还是头一次见到。
至于努拉尔曼,别提了,已经趴在船舷上开始呕吐了,和他同样的还有靠着船舷的水手,因为对面的那噶看着太凶残了,姆纳奇顶多砍掉一些手脚什么的,十八郎的四角锤也顶多就是敲断手脚,那噶的狼牙刺锤就不同了,弄得到处都是血迹,停下来站直了等候命令的那噶的身上还挂着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肠子。
相比之下,老罗放倒的五个传教士看起来倒是稍好一些,只是全部被花彪抓的满脸是血,但至少四肢还是健全无恙。招呼墨索斯的水手们,把五个传教士都捆起来,老罗对墨索斯说道:“去对面看看,墨索斯,你过去不?”
墨索斯看了看对面,除了甲板上躺着的一些人形,挂在十字符号的帆布上都是斑斑血迹,马上摇头说道:“还是不了,等收拾一下再说吧。”
老罗回头再看看仍在发呆的艾尔黑丝恩,摇摇头,自己踩着跳板过到了对面船上。对着三个还在左右巡视的人说道:“受伤没?”
崔十八郎稍好一些,因为用的是钝器,只有腿上有些血迹,另外的那噶和姆纳奇两个身上全是血,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没有受伤。
“老板,我没事儿,就腿上擦伤了两处。”那噶披着厚甲,冲的又猛,反而没什么大事儿。
“胳膊和腿好像被刀子划了下,老板。”姆纳奇被那噶带偏了,他可不是猛冲猛打的角色,敏捷和吊着对手打才是他的路子,老罗打算回头再讲讲这个。
“三叔,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摔了几下。”崔十八郎身高也就一米七多些,虽然力量不足,但是胜在手脚灵活,躲闪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老罗仔细看了看姆纳奇的伤口,刀口很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点点头,“行了,回头再总结一下,姆纳奇收拾伤口去,那噶和十八把这些家伙……”
这才有功夫看脚下歪七扭八倒在甲板上的对手,三个小子基本就是以干翻对手为目标的,至于控制,估计都没在意,所以船上大体还剩下十一个人,为什么说大约?因为有一个家伙被那噶打下船去了,剩下一条小腿还留在船上。
船上还算完整的十一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完整,有两个少了一条腿的,四个缺了一只手臂的,还有三个被那噶敲烂了脑袋或者胸腹的…唯一有个还算没什么事儿的是个穿着板甲的铁皮罐头,不过即使穿着板甲,他的手脚弯曲的角度也不是很自然,显然是被敲断了。
这些废物显然不需要再做理会,示意那噶和十八郎收集点战利品,老罗下了船舱看了看,里面除了几个传教士的个人物品外,居然还有几个做工很精致的空箱子,明显是用来装钱的!而且船舱里没有什么备用食物,看来这些家伙就没打算自己储备食物,而是计划从被收税的船上来征集了。
这些该死的混蛋,老罗随意把桌子上还有几个柜子里面的银质餐具收进了戒指空间,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了,转身出了船舱,原本墨索斯船上的水手已经有过来的了。
没理会别的人,老罗回到商船上,直接找到墨索斯:“叫你的大副带人去对面整理下吧,那条船给你了。”
“巴托尔,你说什么?”墨索斯显然还有些脑袋迟钝,他虽然行船日久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的船客但从没见过如同老罗这样的,平时看起来很彪悍的老罗说话甚至很文雅,就像古希腊喜欢健身的学者一样,但是眼前这个动起来的老罗比野蛮人还要彪悍!
“我说,墨索斯,对面的那条船送给你了。”老罗不得不哭笑不得的重复了一遍。
“那条船?送给我?”缓过神的墨索斯完全没想明白,“为什么,那是你的战利品。”
“我哪里有人手开船?再说就是转卖我也没那个时间,”老罗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你不要的话,我就叫人凿沉它好了。”
“别,别…凿沉太浪费了,我要了。”墨索斯总算反应过来了,对面的船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卖出去也可以获得至少五百个金币,顶得上他这条船上所有人忙半年了。即使不卖,也可以将来组织一个船队的,只要把船帆换了,船身重新修饰一下,完全可以做护航船来用。
“行了,你赶紧叫你的人去收拾一下吧。”懒得再管对方怎么收拾船只,老罗走向被捆的像个粽子的五个传教士。
这个时代海上的水手都是玩帆索很利落的家伙,所以捆人的招数也同样利落,拇指粗细的绳索把五个趾高气扬的传教士捆得结结实实。老罗走近蜷曲着身子缩在甲板上的褐红袍子,一股臊臭的味道传了过来,这家伙居然尿了裤子?
那个面对自己有恃无恐的家伙就这个德行?老罗用脚踢了踢褐红袍子,“别装死,坐起来回答问题!”
这家伙赶紧哼哼唧唧的爬动着坐了起来,不过左腿明显不是很自然,估计是被老罗当兵器拎着甩时扭伤了腿,脸上鼻涕眼泪外加花彪抓出来的血迹混杂成一团。
“谁叫你们在这片海域收税的?不知道这里是拜占庭帝国的范围吗?”老罗的后一个问题其实就是混淆视听的噱头,目的只是问出对方的上级而已,至于后面什么报复之类的,只是看时间和机会,所谓的教廷威胁对老罗从来不是问题,大不了拍拍屁股早点回东方。
“是枢机大主教弗朗西斯的命令,我只是底层办事的人,阁下饶了我吧……呜……”褐红袍子倒也机灵,可惜老罗不想给自己留下麻烦,连对方的姓名都懒得知道。
倒转身,老罗直接去找了墨索斯。那边兴高采烈的墨索斯和一边恶心的收拾尸体的水手成了鲜明的对比,“墨索斯,收拾船的事情有水手来做就成了,你帮我找一个最近的无人岛,要偏离航线的那种。”
“你是说?”墨索斯很快就明白了老罗的意思,这个时代的西方海上对失职的船员或者捕获的海盗,如果没有价值,并不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