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队的队长还挺得要领的,知道这时候一触即溃反倒会让敌人怀疑,多坚持一会把戏做足,敌人才会放心的追击。”我点点头,心下盘算着战斗结束后要记得提拔这小子。
其实事实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个样子,第一队之所以力战不退是因为士兵们被包围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许多人已经崩溃了,自寻死路的冲进火海,这一队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
“发信号!让第二队杀过去接应,不能恋战,救下第一队就给我往河边跑,逃跑的扇面铺得越开越好,让敌人也不得不分散追击,就算发现这是个圈套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收拢部队回来救援。得!别发信号了,你过去跟他们说明白,要快!”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再投入一个小队,一定要把敌人主力调动走,否则不仅仅是有一千个人给我陪葬,哥哥我也就栽在这了,死了都没个带把的给我烧点纸,想想就凄凉……
时间好像迷路了,一步一踉跄走得很慢,第一队剩下的战士已经越来越少,眼看着计划就要失败了,我冲身后的士兵们点点头,转身准备撤离。
“大人,第二队杀过去了!”就在我拔腿要走的一刹那,躲在斯拉夫人大营左手边树林里的第二队大叫着杀了过去,好像一把从敌人肋部狠狠地刺进去的尖刀,漫天纷飞的羽箭一下子就把砍杀正酣的斯拉夫人武士射到了一片,第一队以为难逃一死的战士看到友军出现,也奋起精神发起反冲锋,一时间场面上有要压回去的趋势。
“这群笨蛋,还在那消耗,赶紧跑路啊!”看到举刀和敌人对砍的不亦乐乎的士兵们,我气得跳脚大骂,“这群蠢货,打仗最忌添油战术了,他们忘记自己的使命,万一一会又被敌人包围了,难道要我把第三队也投进去?”此时说我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点也不夸张,整个战斗好像超出了我的掌控,实地指挥作战确实比在电脑上推桌游困难多了,手下都是些有自主意识的个体,没法做到如臂使指那般舒服顺畅令行禁止。小说里看到的那些穿越之后天生就会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的前辈们天赋异禀啊,轻轻松松的就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了,哪像我在这里手忙脚乱的干着急,我果然是最废物的穿越众,没有之一。
就在我渐渐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时候,身边的士兵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不好了,埋伏在另一侧的第三队也忍不住出击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我仿佛五雷轰顶(不是渡劫啊亲,是真的轰顶了!),你说我这乌鸦嘴咋说的这么准?我赶忙望向战场。第三队的队长是我的亲信公牛,孩子虽说憨厚了点,不过并不傻,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还提出了很多对我细节上不足的补充修改,这种冒失的出击举动不应该发生啊,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第三队也投入了战斗,试图挽救已经陷入重围的第一队和第二队,公牛这是想扳回颓势,让计划回到正轨上。
“我们怎么办,大人,要不要趁势出击?”手下焦急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这次偷袭计划看起来是失败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血淋淋的现实就是啊,眼看着从大火还没有蔓延到的营帐里涌出来越来越多的斯拉夫战士,我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独立领兵作战失败了,其实真正让我害怕的不是逃不出去,而是逃出去之后如何面对奥托皇帝以及众多大贵族落井下石的惩罚,人整人整死人啊,这次死无葬身之地没跑了。
既然左右是个死,就陪着同我出生入死(好像一直都是入死,没有出生的时候)的公牛一起战死在异国的土地上吧,估计怎么着也能被追认个烈士三等功啥的,便宜汉斯吃烈属低保了,没准点好刺溜一下又穿回去,那就因祸得福了。我想到身后凄凉的命运不由得悲上心来,想不到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中文系四大才子之一的我,好好的睡个觉被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中世纪来,语言不通不说还总是被各种操蛋的命运捉弄,没为穿越的后辈们留下什么值得追忆的功绩,也没能改变历史,好像滚滚车轮前举起双臂的螳螂,被无情地碾得稀碎稀碎的,历史连个眉头都不皱,松尾芭蕉般糟烂的人生啊……
我缓缓地抽出长剑,锋利的剑刃上反射着沁人骨髓的凛冽杀气,我转过身,面对最后的二百五十名战士,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努力地想把长剑举起来,这破玩意太沉了,好像是双手大剑,一般人不是国家举重运动员什么的根本玩不转,这回丢人丢大了!
就在我纠结怎么摆拍最后的一哆嗦时,斯拉夫人营地里的战况慢慢发生改变,公牛带着手下的战士拼死救出被围在垓心的前两队士兵,大家一起视死如归的奋勇拼杀,以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精神拼得斯拉夫人阵脚不稳,慢慢退却。公牛的战斧已经砍得豁了口,早就丢到一边去了,只见他反手拿刀把一个不要命的斯拉夫战士劈成两半,威风凛凛的对着变成血人的手下们说:“我们走!”然后奇怪的景象发生了,被打蒙了的斯拉夫人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不要命似的砍人的对手瞬间变成长跑运动员,扔下武器撒丫子就奔,而且队形极其杂乱无章,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各奔各的方向,真是特步非一般的感觉啊。
斯拉夫人只不过愣了一小会,公牛他们就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黑暗中还不时传来两个人撞在一起互相骂娘的声音,高度近视直接和大树亲密接触的惨叫声,呼朋引伴一起狂奔的呼喊声,斯拉夫人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快乐的大逃亡,全都拎着武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所措。
这时候从最大的一顶帐篷里冲出了一个戴着牛角盔的矮壮大汉,倒拎着一柄尖头锤子,一巴掌扇翻了还在发愣的手下,叽里呱啦的喊了些什么,刚刚还在定格的斯拉夫人战士好像上了发条的蛤蟆,一个个撒开腿顺着公牛他们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在不到十分钟(穿越的手表?貌似刚出现)的时间里,有两帮人如风一般跑走了,斯拉夫人的营地里只剩下一些受伤的士兵相互搀扶着找地方坐下,这些住在营地最外围的战士地位应该不是很高,装备不好而且也没有像样的帐篷,大部分住在树枝搭成的简易草棚里。越往中心去,营帐就越大越好,这些应该是有产武士和斯拉夫贵族的帐篷,刚刚出去追击的就是这些人,他们武器一般以巨斧为主,身上也穿着简单的皮甲,个别人还披着不伦不类的残破锁子甲。现在大营里维持秩序的都是一些人高马大装备精良锁子甲背着战锤的武士,虽然看起来很精锐可是数量并不多,这应该就是斯拉夫大头领的近卫队了。
公牛用自己的生命为我引开了敌人的主力,现在的斯拉夫人就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老处女,只剩下最后一块遮羞布了,等待着我去蹂躏他们。
“小伙子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再重申一遍,时间宝贵,不许抢夺战利品,见人就给我砍,要是堵到大官就敲晕了带走,射完手里的弩箭就撤退,听清楚了没?”看着时机正好,我跳上一块大石头对早就憋得不耐烦的战士们命令道。
“杀!”这帮莽夫用猩红渴望杀戮的眼睛回答了我,杀气腾腾的好吓人。
第二十五章 被骗总是难免的()
霎那间我的手下们如同脱缰的野狗见到狗屎一样(这叫什么比喻)杀气腾腾的冲进斯拉夫人的营地里,坐在地上的伤兵大都来不及拿武器就被一刀砍倒,表情狰狞的铺在地上,连个惨叫都没留下,两脚一蹬免费获得了一张冥府的单程观光票;装备精良的斯拉夫大头领卫队遇到突发情况显示出了超高的素质,一点也没有慌乱,几个人自动结成攻守阵型步步为营,相互之间环环相扣的组织抵抗,由于对手在装备和默契上占优,我的手下们(明显一群刚刚扔下草叉的乌合之众)一时发挥不出人数优势,战斗渐渐陷入僵持。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无论公牛他们能不能拖住敌人我这里都不能磨磨蹭蹭的没个结果,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再没有收获这次偷袭就算是白忙活了,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光是羞愧就够我没脸见人的了(说出去谁信啊),我焦急的看着缠斗在一起的敌我士兵,恨不得自己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也能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进敌阵斩将夺旗(洗洗睡吧)。
正面一时无法突破就剑走偏锋吧(说白了就是要耍诈),“你,你,你……还有你,都跟我来。”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森林里慢慢透了亮,时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再耽误下去,只能孤注一掷了,我点齐二十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士兵(就是一连横肉肉盾的那种),随着我绕开激战的人群,从后方悄悄地摸向斯拉夫大头领卫队拼死守卫的几顶大帐篷,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我要的大鱼(废话,要不那帮卫队士兵总不能为了**拼命吧,虽然他们是布尔什维克的老祖宗)。
我慢慢地接近帐篷,守卫在门口的近卫们都加入到已经胶着的战场厮杀,现在这里守卫空虚,简直就是为我准备的大肥肉,到了嘴边还不吃那可就太客气了,我得意的拉了拉嘴角,那模样活像猥行的电车痴汉,二话不说一剑划开兽皮帷幔第一个冲了进去。
“不许动!都给爷双手抱头蹲那!”我不由分说的砍翻了离自己最近的想要逃跑的侍女,她一声没哼地就倒下了,在看清她的容貌之后我顺手又补了两刀,因为这姐们长得实在太对不起观众了,这两刀算是给她整容,黄泉路上不至于吓着来收魂的黑白无常。
帐篷里剩下的人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全都很配合的双手抱头,呼呼啦啦的蹲墙角一大片颇有点扫黄打非的意思,我扫了一眼几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最后把目光停在那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身上,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个富二代。
“你是谁?”我走到那个吓得不停颤抖的男人身边,命人把他架起来,恶狠狠地问道,由于我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还不就是因为你的女神……),所以对于富二代们没什么好感。
那个男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多,不过没有一句是我能听的懂的,看起来普及普通话是很重要的,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方言实在是有碍沟通和世界和平啊,连个简单的投降都弄的这么费事。
“说人话!”我右手攥拳照着那个男人的肚子来了一下,拳头撞击肥肉发出的声音很是**,不过反弹的力量连我的手都快要震麻了,“这个死胖子!”
男人无力的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斑驳的血丝,脑袋一歪昏了过去,整套动作娴熟干练一气呵成,果然是脑满肠肥的贵族败类啊,昏倒都这么有腔调,弱弱的好似林妹妹,你以为自己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么不经打?”我吃惊的看着昏过去的男人,挥挥手让人给他套上件衣服,用绳子绑起来带走。进来这么长时间,外面也不知道打成了什么样子,也甭管这哥们是不是大鱼了,成不成的就他了(其实是担心外面的兄弟顶不住压力被干掉自己跑不了),按道理这养尊处优的模样应该是个大官没错,好歹回去也有个交代了。我命令手下把火盆踢倒,拣好着的点了几个纱帐兽皮什么的(死胖子玩得这么有格调),然后顺着帐篷上的破洞扬长而去。
当发现我们逃跑的速度还不如爬的时候,我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绑架胖子了,因为为了把他弄回营地,我们非战斗减员的比拼死打了一仗都多,很多人表示宁可留下和斯拉夫人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也不愿意再背着死胖子跑路了,前者输了大不了碗大个疤瘌,后者却是要付出精神和**上的双重打击——这哥们舒服地躺在扛着他的士兵背上睡着了,鼾声如雷口水飞溅,处乱不惊的心理素质绝对一流。
我让人按照约定的信号冲着战场的方向学了三声凄厉的鸟叫,至于鼓角争鸣中能不能听得见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反正今晚已经折了不少兄弟,虱子多了不咬人,玩一把集结号又能怎样?我带着手下士兵扛着正做花花美梦开心得哼哼起来的白胖子迅速撤离了战场,绕了个大圈往河边跑,尽量避开可能已经觉得不对劲开始返回的斯拉夫人主力。
经过艰苦卓绝的长途跋涉,让人感到欣慰的事情是,我们终于迷路了(真是惊喜)!树林里看起来都一个样,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太阳还很坑爹的躲进云彩里,根本没办法辨识方向,我们没一个本地人,全都傻了眼。胖子睡醒了伸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看着迷路抓狂的我们,那小眼神轻蔑的好像在拷问我的智商,看得我十分不爽,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白胖子闷哼了一声,嘴里一骨碌吐出两颗沾满黄色牙垢的门牙(充分显示出自己肉食者优渥的生活待遇,这年头有牙垢都是件倍儿有身份的事),委屈的指着一个方向呜啦呜啦的鬼哭神嚎。
难道是我错怪他了?这哥们其实是想给我指明方向的?这么配合的俘虏还真是绑架人员的福音,那个什么报纸上说的斯德哥尔摩症候就是这个意思吧,感情这病中世纪就有了,不错不错,小伙是个实在人,就让你少受点罪吧。我命令士兵去林子里弄些粗大的树枝来,做成简易的担架抬着唯一一个认识路的活地图,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行军。
“大人,这个斯拉夫人大官指的路靠谱吗?”一个手下走到我身边问我,看样子对我英明的决定很不放心。
“难道你认识路?现在就他能找到出去的路,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相信人性是善良的,走不出去我们都得憋死在这喂狼!”其实我心里也空落落的没底,要是人性是善良的话,小学时候那个游戏厅老板也不能因为我偷了他一个币子而追我三条街了,主要是树林间不时出现的奇怪脚印也让我对困守待援这种事情失去了信心,反正那脚印看上去绝不会是蒙奇奇,没准是个中世纪还没有灭绝的怪兽,仅靠我们这几条破枪肯定是打不过的。估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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