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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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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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摩拳擦掌的干着急也帮不上忙,伤亡逐渐上升。

    “西斯骑士的营地完全被占领了,恐怕大人他没能逃出来,估计……上帝保佑!”罗洛走到我身边,汇报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目测好像又出现了许多敌人的小船,上面的人刚刚登陆,似乎是想要巩固战果。”

    我用双手拄在长剑上托着下巴,脑海里的思绪杂乱无章,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眼睛大而不聚神的发呆。西斯骑士的阵亡并不意外,这头只会在抢掠民财时挤破脑袋奋勇争先的肥猪,打起仗来却找不到人,十足的酒囊饭袋,怀孕四五个月似的小肚子不用腰带勒着都会直接下垂到脚背上,每次上马都需要三四个侍从连拉带拽的扛上去,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让人想不起他声称年轻时叱咤风云的时光。

    “守住咱们自己的营地,让弓箭手们都打起精神来,眼睛瞪大点,多多备些火箭,坚决不能让敌人的战船靠近。”我看着围在自己身边擎着重盾的步兵,层层叠叠的防守很是严密,但我仍旧从心底觉察出一丝说不清楚的害怕,它就像午夜踽踽独行在楼道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总是感觉背后有人,脊柱发凉。

    有些时候,你越担心害怕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这就是困扰人们所谓的“墨菲定理”,很显然也适用于发现者出生前几百年的中世纪,那种说不清楚的恐惧终于应验了。就在我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战场形势自以为总揽全局的时候,一个忽然掩映着出现士兵高声叫道:“敌人的小船,上帝啊,像出巢的蜂群!”

    所有人听闻为之一振,纷纷转向声音的方向,果然发现在清晨的薄雾散尽之后,掩映着出现敌人的船队,至少有二十艘满载士兵的小船飞快的驶向我们所在的高地,掠过水面的速度就像天空中收翅俯冲的老鹰,仅仅是片刻之间便挨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射出一轮羽箭。

    来不及举起盾牌的士兵立刻倒下大片,幸好站在外围的许多是重步兵,装甲相对厚重,而且敌人射出的羽箭劲道也不足,只是造成了重伤,真正致命的没有几个,受伤的士兵强忍着创口的伤痛支起盾牌,挤作一团挡住了敌人第二波随之而下的箭雨,在它们的掩护下敌人的战船靠近岸边,上面几个按耐不住的敌人跳下水没命的趟过来。

    这时我们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不过距离已经太近了,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密集箭雨,只能瞄准冲在前面的敌人进行散射,虽然看起来凌乱,但还是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杀伤,战船推进的速度慢了点,荡在原地打转,重步兵抓紧时间将盾牌扎进土里,从相互之间的缝隙里架起长矛,等待着敌人的登陆。

    几名首先登岸的敌人全是膀大腰圆的巨人,漂亮的金色长发随风飞舞,箍在锁子甲里面的肌肉强壮的像要充血爆出来,手中堪比车轮的巨斧挥得虎虎生风,几个大步便撞进盾牌阵里,蛮横的扯碎防守,就像随意推倒积木的小孩子,全然不顾周围刺过来的长矛,完全凭借身体优势为后面陆续冲过来的战友打开局面。

    “保护大人!”罗洛一把抽出长剑伸手将我护在身后,招呼着其他几名近侍,许多士兵从我们身边绕过去加入战斗,成扇面形状包围上去,集中力量先干掉了几个金发巨人,弓箭手们大多放弃用弓,操起武器也补了上去。

    貌似敌人的进攻也不过如此,后续的战士补充上来以后,双方陷入胶着,目之所及到处是绞杀在一起的士兵,双拳难敌四手的金发巨人纷纷身负重伤,不甘心的死不瞑目,我在侍从们的保护下迅速往安全的敌人转移,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我刚刚把住战马脖子的时候,附近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忽然跃起许多身上沾着水草的黑影,猝不及防的侍从马上举剑接战,罗洛拉着还没缓过神的我穿过乱纷纷战斗的人群,往公牛他们的主力所在的大坝方向跑过去,相对于已经守不住的高地,待在士兵们中间安全系数更高一点。

    “呵!”三个黑影从后面追上来,其中两个一左一右架住罗洛,将我们两个人分开,另一个身形稍瘦的把长剑举过头顶,以力劈华山的气势猛地冲我砍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多亏常年征战的素质,我本能的往边上翻身躲开,剑刃贴着胳膊在地上留下深深地痕迹,我手脚并用的站起来,慌乱的寻找武器自卫。

    “大人接着!”罗洛在两个人的夹击中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长剑丢给我,拔出腰间的匕首贴身近战,我抢在敌人之前抓住剑柄,转身挡住他旋风般的突刺,就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对方的出手极快,还没等我缓过气来便打蛇顺杆爬的追过来,手中的长剑使得密不透风,虽然称不上力道十足,却总是阴狠的另辟蹊径,有好几次险些伤到我,都被我狼狈的格开,但是一不留神手臂上还是挨了一剑,好在铁锤乔尔打造的锁子甲足够坚固,只是在铁环上留下浅浅的一道划痕。

    盯着对手的眼睛,我在心里赞叹着他漂亮的剑眉和星星般清澈明亮的瞳孔,想必是个鲜花般的美少年,我端平长剑指着他问道:“我就是奈梅亨的兰迪·阿德里安·霍夫曼伯爵,在上帝的见证下要求与您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请您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对方没有给我答案,狭长的丹凤眼好像含着一汪秋水,无声的对我倾诉着什么,微微眯眼的瞬间仿佛清风拂过湖面,把倒映在水面上的斑驳月影抚弄得婆娑凌乱。他轻轻的摇摇头,在面罩底下掩着的嘴角似乎不屑的勾了勾,逗弄老鼠的花猫一样看着自己即将屠宰的玩物,慢慢的从后腰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首,一长一短两件武器交织成网,哈低身子摆好了进攻姿势。

    腰真软真细啊!我有点失神的盯着对手,心里面竟然不自觉的想起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基情四射的念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看来受到上层贵族好弄龙阳不良嗜好的影响太深,心里也开始长草。从身形打量,想必对方是“白花蛇”杨春一类的人物,舞枪弄棒的功夫了得,必须认真对付。

    “白花蛇”歪歪头,二话不说脚下一跺,连影子都没看清,眨眼间便近得身来,短匕首就跟长在手上一样,利索的甩了个剑花,逼得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右手的长剑迅速顺势跟上来,直直的刺向我。

    “叮!”来不及思考,我下意识的?m手把长剑扫出去,及时格开直奔胸口的长剑,短匕首错开我的攻击,长了眼睛似的反着划上腋下,我只得无奈的往边上翻滚,狼狈的躲开攻击,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白花蛇”立身站定,双手挽着武器,慢慢的围着我打转,像是在寻找可以利用的破绽,他温柔如水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一股锐利的杀气,盯得人不寒而栗,紧张的咽着吐沫,仿佛面对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逶迤的盘起身子,探出致命的三角蛇头,让危险的感觉同你如影随形,

    他再一次启动,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像极了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我连一个囫囵的影子都没看清,只能机械的一边后退一边尽量接招,饶是铁锤乔尔在锁子甲里加进从意大利贩来的萨拉森精钢粉,打造的坚固无比,也耐不住刀剑不断的劈砍,小臂上的铁环很快便碎了许多,露出里面贴身的软甲,那上面也留下了斑驳的白色划痕,可见对方的力量有多足,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能爆发出如此之大的潜力。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橘红色温暖的光彩普照大地,吞吐让人欣喜的朝气,我盯着对方扭在一起的剑眉,偷偷活动了下被震麻的手腕,额头上的汗水像无数小虫子一样顺着皮肤爬到脖子里,弄得身上痒痒的难受,我把长剑换到左手,慢慢调整着呼吸,决定这次首先发起攻击。

    在势大力沉的挥出第三剑之后我就后悔了,腰上的旧伤再次发作,不很剧烈却丝丝缕缕般游离的疼痛缠绕整个后背,挑着每一根神经不规则的跳动,将我变成僵硬的牵线木偶,拿剑的左右有些微微发抖,“这下子我可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了,德约科维奇神父。”把长剑换回右手,我喃喃自语道。

    “白花蛇”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立刻咄咄逼人的发起攻击,用剑的招数极其灵活和诡异,每一下都惊得我冷汗直冒,完全凭借意识徒劳的匆忙抵挡,手臂和腰间都挨了好几下,锁子甲处处破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基本上算是废了。

    “呵!”我们双剑相抵,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粗气(当然,我身上的臭气更浓重一点),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好像无形的大手,援着我的鼻翼缱绻的攀入神经,然后直冲上大脑皮层,瞬间把整个人弄得迷离起来,这是玉兰不同俗套的清香,搀杂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幽幽体香,更加沁人心脾。

    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竟然还有闲暇沐浴着对方的香味意淫,所以上帝直截了当的对我这个流氓施以惩罚,冰凉的金属从皮甲在腋下薄弱的连接处准确的刺进来,沿着断口狠狠地豁开一条吓人的伤疤,负痛的我一哆嗦长剑便脱手而出,掉进地上的泥土里,还来不及捂住伤口,我慌忙躲开“白花蛇”就势而来的划砍,脚底绊蒜重心不稳的摔倒在地。

    “完了!”瞬间身上的冷汗被抽走似的全干了,每个毛孔都好像在冰箱里冻过一样倒竖起来,仿佛一只挥舞着无数鞭毛的单细胞生物,在我的脑海中来回盘旋着这两个字,也许是片刻间的闪念,完全不能正常运转了,瞳孔中越来越近的剑尖逐渐放大,阳光下冷冽的反射着光芒,该死的是,我竟然好整以暇的在脑海中蹦出这样的想法——临死前到底该不该闭上眼睛让自己显得文艺点?

    等待许久,本该早就落下来的长剑并没有出现,清晨的凉爽微风吹干了嘴唇,我忐忑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白花蛇”在不远处灵活的跳跃着躲避攻击,最后终于顶不住爆豆似飞来的羽箭,一个踉跄小腿被射中,拖着蹒跚的脚步退回到人群之中。眼前的战斗仍在如火如荼的继续,不管怎么说,我至少是安全了。

    “大人,您还好吗?”科勒一面跑到我身边关心的询问,一面利索的搭弓瞄准,射倒了后背冲着我们逃走的几个黑衣人,看来刚刚就是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一再强调,在中世纪拥有一名百步穿杨的狙击手保镖是多么的重要!

    “快扶我起来!”我颤巍巍的伸出手要他拉我,没好意思说自己吓得脚都软了,“刚刚受了伤,站不起来了,你不是在大坝那边吗?怎么又回来了。”罗洛解决掉一个跑得慢的黑衣人,快跑几步扶住摇摇晃晃眼看着又要倒下的我。

    “公牛和凯尔骑士已经杀进敌阵,弓箭手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敌人的船队一出现就被我看见,估摸着是埋伏了很久冲着您这边来的,所以便急匆匆的跑回来,正好赶上帮忙。”科勒收起弓,担心的搀住我另一只胳膊,“您没事吧?”

    被两人架着的我好像身残志坚的小儿麻痹,后腰上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两只小眼睛却雷达似的全功率不停运转着,在人群中寻找刚刚差点干掉自己“白花蛇”的踪迹,果然是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便色心不死的典范。

    在科勒的身后陆陆续续赶回来许多弓箭手,他们一从船上下来就排成简单的队列,冲着天空施射羽箭,越过正在激烈缠斗的敌我士兵利用下坠的力量直接攻击后面拥挤着冲过来的敌人,两波箭雨下去就射倒了一大片,负伤的人扭曲在尸体中间痛苦的嚎叫着,仅着皮甲的身上插满了白色的翎羽,好像嘉年华穿着羽衣盛装游行的舞女,不过凄惨的表情却成天壤之别。

    终于又发现了他!我敏锐的瞅见了被几个奈梅亨士兵缠住的“白花蛇”,小腿上的伤势让他动作明显脱节迟缓,忙不迭的招架对手的攻击,几次险些落下致命伤,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开始握着拳头暗暗着急,生怕奈梅亨士兵弄伤了他,自己都被没由来冒出的变态想法震惊了。

    这时候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微微震颤,好像有千军万马正气势汹汹的奔驰而来,士兵们疑惑的盯着垒起的堤坝往下掉渣,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似乎是地震来临前的先兆,倒是敌人并没有被这一怪现象吓唬住,趁我们愣神的功夫砍瓜切菜的劈倒了几个战士,鲜血刺激着奈梅亨士兵回过神来,集中精神继续投入战斗。

    “白花蛇”在几个人的保护下退到自己人中间,扭头看着堤坝的方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我皱起了眉头,也随着他转向还在激烈战斗的西斯营地,惊飞的水鸟和岸边溅起的巨大浪花说明了一切问题,终于明白为什么敌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克西斯骑士的营地,然后吸引我们派援军过去抢夺对大坝的控制,那些玩命堵住狭窄坝顶的乌德勒支人想必是在掩护身后真正决定战争走向的同伴,后续登陆船只上的敌人全拿着着锹铲!想到答案的我吓得再次瘫软,声嘶力竭的大喊:“上帝啊,快让公牛撤回来!快!”

    但一切都太迟了,脚下的大地再次打哆嗦似的震颤了一下,这次的震感很强,仿佛传说中以熔岩为食的上古巨人狠狠扒开了陆地的表皮,贪婪寻找果腹的食物,大坝决口了!被拘束多日的洪水前一刻还是温顺的孩子,风平浪静的让人误以为置身于悠闲地里海浴场,此时却扯下乖乖仔的面具,所谓水火无情,狰狞着露出本来面目,先是涓涓细流的顺着掘开的口子淌出去一些,然后缺口被冲开的越来越大,最终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暴力荡平大坝,万马奔腾的一泻千里!

    大坝上还有不少乌德勒支人来不及撤上小船,但他们大多深谙水性皮甲又轻,转眼就没入浪头里不见了;而我们的士兵不少是铠甲整齐的旱鸭子,落进水里连个扑腾都没能弄出来便沉底不见,凄惨的葬身鱼腹!

    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等到回过神,“白花蛇”已经跳上小船顺着水流划出很远了,我竭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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