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车灯划破了黑夜,卡车像一匹出栏的骏马,嘶鸣着跃向狂野。周围飞舞的曳光弹,如同赞美英雄的礼花,金俊紧握的方向盘,就好像正行驶在返回故乡的大道上。
“大盐民国!!!”金俊用尽力气呼喊着,卡车驶上了摇摇欲坠的东阳桥。
半卡车迫击炮弹同时爆炸的威力非同小可,巨大的爆炸让大地如同7七级地震般的剧烈晃动着,很多人甚至在这巨大的震动下站立不稳,而东阳桥终于不甘心地出吱吱嘎嘎的哀鸣,葬身河底。
东阳桥一被炸毁,顿时都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和目的,随即收拢兵力暂时停战。
袁世江身上又添了伤,大腿上挨了一刺刀,好在不太深,却也足以让他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马上组织突围吧。”程子强建议道:“趁倭军还没做好下一步战术意图之前。”
袁世江有点痴痴呆呆地说:“金俊真的去把桥炸了?为了这么座桥死这么多人,到底是为啥?”
程子强没有回答,只是敦促这袁世江马上组织突围。对于攻占和炸毁东阳桥的理由,他已经和袁世江解释了多遍,相信袁世江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东阳桥是上下几十里唯一一座可以通行汽车的桥梁,由于它的钢架结构,它甚至是整个地区可以通行重型装备的唯一桥梁,因此东阳桥不仅仅是一座桥而已,还是一个战略装备,当年倭国要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建这么一座搞标准的桥梁,恐怕是有其战略意图的。
现在东阳桥被炸毁了,倭军的整个进攻策略被有效的迟滞,他们甚至不的不修改起战略意图来弥补这一战略缺憾了。
当晚,桥头镇附近的老百姓都听见,东阳桥附近的枪声整整响了一夜,然后就渐渐的往南去了。后来倭军抓了百姓来帮他们收尸,光完整的倭人尸体就收拾了两百来具,还有不少实在凑不齐的只得囫囵一把火烧了,然后分灰了事,其实保不齐里面搀了个把华夏军的胳膊腿什么的,正所谓生前的死对头,死后就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这些百姓暗地里还趁机收拾了不少华夏军战士的尸体,悄悄的掩埋了。
但是在倭军的战报上,只是“客观”地上报了吉田小队全灭的消息,对于侨民义勇队的伤亡情况,全列入平民伤亡。其实在所有的交火中,侨民义勇队的伤亡都是列入平民伤亡的,倭国借此向世界媒体控诉华夏军屠杀倭国侨民的“事实”,并以此为借口从本土和殖民地盐国调集了大量军队和重型装备以保护平民为由进入华夏东四省战区,人为的让战争升级了。一周后双方在战斗中投入了航空兵和装甲部队,武装冲突终于升级为一场大规模的会战。华夏军在毫无战争准备的情况下,会战中处处处于被动境地。
无奈之下,华夏东四省的最高统帅凤帅,除了向中央政府求援外,还准备把自己的私房家底——警卫旅和才从斯洛购买来的3o辆t85坦克投入反击。
但在此之前,东阳桥战斗的华夏军官袁世江却在一个小县城被军队征用的监狱囚室里,用人家让他写认罪状的纸笔,凭借着自己记忆,写下了一份名单。
东阳桥战斗殉国官兵名单:
十七师补充营上尉副官王一田、
中尉仓库助理黄旭、
十七师通讯连上尉金俊、
十七师二十五团中尉唐飞
十七师补充营续任副官程子强
十七师宪兵上士蒋智
十七师二十四团七营营部中士罗凯
十七师补充营一等兵
写到最后,袁世江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自己的记忆力真好啊居然记得这麽多名字他同时也很懊恼,因为有很多人的名字他实在想不起来了,还有很多人他连名字都还不知道。
“剩下的让别人去补充吧。”袁世江最后满意地看了看名单,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他有提起笔来,把程子强的名字划掉了,然后另起了一张纸写道:东阳桥战斗中失踪官兵名单
第一卷血战东阳桥终下卷龙的反击更加精彩。
第一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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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夏天,北方的清晨依然有淡淡的雾气,至于路边草叶儿上的露珠,也要阳光完全升起后才会慢慢的被蒸掉,而面对初升的阳光,每一颗小小的露珠都孕育出一道小小的彩虹。可惜,有闲暇时间来欣赏这种美景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翻起的马蹄每一次的落下,都会破坏若干这样的小小美景,但骑在马背上的人却对此毫不在意,他们沉浸在另一种情绪之中。
这是三骑两人。他们并排而行,一匹备了马鞍的空马紧紧的跟在他们后面。这两人都是斯洛人种,一男一女,穿着斯洛式没有军衔的旧军装。那男子二十七八岁左右,身材高大,褐色头,左额头上有一道疤痕,背着一支7。62毫米口径的旧式斯洛手动步枪。那女子身材匀称健美,细眉大眼,也是褐色的头,腰带上别着一个小手枪的枪套,沉甸甸的,应该不是空的。
两人似乎不是那么着急的赶路,他们只是纵马小跑着,那男人还哼唱着一欧战时期流行的斯洛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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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也许对男子五音不全的嗓子厌烦了,便笑道:“莫里斯啊莫里斯,你哥萨克平时话不多,但是一唱起歌来就像流水一样,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那个叫莫里斯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闭上嘴巴不再唱歌了。可没了他的歌声,两个人的旅途又变的寂寞起来。于是女人又说:“莫里斯啊莫里斯,你难道就像个哑巴一样和我完成这段旅程吗?”
莫里斯刚要张口,这女人又抢口说:“如果你还要唱歌的话,我还是选择宁静的好。”于是莫里斯只好又闭上了他的嘴。
这个不停戏耍她同伴的女人叫苏菲亚,原是斯洛**事情报部门的成员。斯洛战败后流落她和好多斯洛军人一样流落到华夏国。别看她平时一副嘻嘻哈哈的个性,其实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内心世界是极其冷酷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及时掌握着最新情报并加以正确地分析。
和他一起叫做莫里斯的男人是原斯洛国的空降兵上尉,头脑冷静,枪法群。斯洛过在欧战失败后,莫里斯空有一身的技艺却穷困潦倒,这时他遇到了一个欧盟军官,是个君士坦丁人,叫凯内尔姆?瓦斯,据说还有贵族血统。战争的结束,让这名欧盟的军官也感到困惑和失落,于是他匆匆的退役,开办了一家公司,专门从事战后军事剩余物资的销售,同时也搞点佣兵的生意。于是这对昔日战场上的敌人成了老板和雇员的关系。莫里斯在凯内尔姆这里还遇到了不少和他一样,穷困的斯洛军人,有些还彼此熟识。
虽然战后欧盟极力向亚细亚洲倾销军事物资,但是也不是所有的物资都销售,特别是一些高精尖的武器,大威力的武器,在销售上还是有诸多限制的。但是凯内尔姆的公司私下里还做些走私的勾当,再加上斯洛的军火库不管是盟军还是斯洛新组建的警察部队,都不能有效地对其看守,这就给凯内尔姆这类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一次,东四省的地方长官凤帅,和凯内尔姆谈成了一笔生意,3o辆t85坦克(这种坦克在战争中把欧盟的坦克打的落花流水,因此也属于禁运物资)和全套的配件。配件里还包括坦克教官和伴随步兵的顾问(当然都是斯洛人)这笔生意是半官方半走私的,因此凯内尔姆采用了小群多路,人机分离的办法把这一大堆铁疙瘩运到了交货地点。
凯内尔姆对风光秀丽的华夏国十分喜爱,这次他和“进口”的坦克教官和伴随步兵的顾问一同越境进入了华夏,并且选择了骑马这种浪漫的旅行方式,恰巧就赶上了倭国挑起了对华夏国的武装冲突。
凯内尔姆对此并不介意,他现在是个生意人了,并且这也不是他的战争,虽然在短短的几天内就目睹了倭人的种种暴行,但是他还谨守这生意人的本分,保持着中立态度。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这样近乎冷血的理智。
就在昨天,他们目睹了一群倭国义勇队员正在追杀一对母子,眼看这对母子就要遭到毒手,一向沉默寡言的莫里斯也没向任何人招呼就冲了上去,斯洛人虽说容易受意识形态情绪的感染,但是本质上是纯良直爽的,颇有些骑士风范,见有人挑了头,也都呼啸着冲了上去。斯洛人很聪明,他们只是把倭人和那对母子分开了而已,并没有伤害其中的任何一方,而倭人一则怕引起国际事件,二则对这些全副武装的斯洛人也心存顾忌,再加上这对母子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目标,不过是两个普通老百姓而已,因此咋呼了一阵之后,也就悻悻的去了。
凯内尔姆见没惹出什么乱子来,原本只想安慰那母子两句就离开,可是无意中他看到了那母亲为儿子包扎伤口的手绢儿,十分眼熟,要过来一看,上面绣着eva1ee的字样。便觉得这事还真得管到底了。
eva1ee写成华夏文就是艾娃?李,凯内尔姆和她也算熟识。她是个出色的军事情报军官,同时也是通讯方面的专家。艾娃里有着一对漂亮的黑眼睛,常自称有华夏血统,并以此为傲。或许她的话是真的,因为除了她有一对非常亚细亚洲化的黑眼睛之外,还非常喜欢刺绣,但是从来不把绣品送人,除了一次,凯内尔姆亲眼看见艾娃把一方绣着她名字的手绢送给了华夏裔军官程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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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里逃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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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内尔姆是个博闻强记的人,对亚细亚洲民俗也略有了解,知道按照亚细亚洲的某些地方的民俗,女人送男人手绢,男人送女人肚兜,都有着非常意味深长的含义。但是程子强没送艾娃肚兜,而是玩了个失踪,战后程子强就回国了。
凯内尔姆仔细地研究了那条手绢,确定这就是当初艾娃送给程子强的那一条,于是又向那对母子询问了一些情况,这名颇有风韵的母亲就柳翠翠了,儿子叫小德子,程子强是柳翠翠的房客。但是在言语间,凯内尔姆这个人精现了两人之间多少还有些暧昧的关系。另外他还得知了程子强已加入了华夏军队,正在东阳桥一带于倭军作战。和柳翠翠母子分别前还派了保镖护送他们,但是在路上失散了。
凯内尔姆和程子强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用华夏的风俗来说算得上的是兄弟,而且风俗里还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传统精神。凯内尔姆知道按照华夏风俗他现在应该立即找到程子强,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凯内尔姆不是华夏人,他有着自己的价值观。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凯内尔姆选择了生意至上的原则,更况且这并不是属于他的战争。不过友谊还是要顾及的,凯内尔姆派手下最优秀的空降兵战术军官莫里斯和能说一口流利的华夏语的苏维亚护送柳翠翠母女回老家去。
柳翠翠十分感激,但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凯内尔姆帮忙寻找一下她们失散的保镖。凯内尔姆爽快的答应了,但后来并没有去办——不过是个保镖,和他之间既然没有直接的友谊关系,自然不用去在意他。
至于程子强凯内尔姆只在心里说了一句:像程子强这样的老兵是打不死的,他只会淡淡的消逝。
做完这一切之后,凯内尔姆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做他的生意去了。
就这样,莫里斯和苏菲亚顺利地把柳翠翠母子送回了乡下的老家,此时他们正走在和凯内尔姆会合的路上。
“嘿,那儿有个人!”苏菲亚突然现不远处道边的一座断壁旁边,斜靠着一个士兵。两人忙加快前进步伐,赶到斜墙前。
那个士兵看上去非常的年轻,他脸色苍白,身躯颤抖着已处于昏迷状态,身上的军装也破破烂烂,有明显的水浸痕迹。并眉宇携带武器。
莫里斯下马上前伸手在士兵的额头上试了试,说:“这孩子在烧,也许是受了凉。”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从不离身的小酒壶,一手扶起士兵,给他灌了两口烈酒。
显然士兵不适合这些劣质的“沃特咖”,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刚灌进去的烈酒也给吐出了一些。
“你怎么样?孩子?”莫里斯问。
那士兵还没来的及说话,一旁警觉的苏菲亚说:“还能怎么样?他被同伴抛弃了,我只现了一行来这里的脚印,这孩子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
莫里斯其实也早看到了脚印,但是他却有自己的看法:“他的同伴一直在帮助他,脚印很深,说明这孩子是一直被人背到这里的,而且并没有走远”
苏菲亚笑道:“你这个哥萨克什么时候也学会情报分析啦,那你说这孩子的同伴现在去哪里了?”
莫里斯说:“就在这堵墙后面,我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他现在也很衰弱”
苏菲亚一惊,忙用纯正的华夏语对着墙后说:“你出来吧,我们可以帮助你们。”
话音刚落,从墙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尽管看上去身体和靠墙的士兵差不多的衰弱,但一双眼睛依然流露出坚强不屈的眼神,他的右手提着一把刺刀,但看见莫里斯和苏菲亚二人并没有什么敌意的时候,他随手就把刺刀扔了。
“老天,你受伤了你见鬼我认识你。”苏菲亚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后说:“你是程子强,在斯洛情报部门的欧盟b级档案里有你的照片,我见过的。”
“那你应该很了解我了。”程子强苦笑着,沿着墙根坐下说:“没想到我的名字居然出现在b级档案里,我以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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