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谍海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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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谍海浮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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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个特工在上海的潜伏岁月表面是军统特工实际上是中共特工他以共产主义信仰为宗旨在一步步的行动中在不断的挫折中他坚定了自我的信仰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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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喋血码头只身退 却陷罗网入敌围() 
黄浦江码头上,汽笛轰鸣。

    从日本横滨开至上海的邮轮入港。

    邮轮里人头攒动,从通道鱼贯而出。在码头上等待的人群中,有四个身穿黑布衫的码头工人扛着货物,目光来回寻索,他们奉命在此静候猎物入网。

    然而等大多数的游客上岸,他们也没有找到猎物。难道情报出了错误?分明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消瘦,手提黑色行李箱,里面装有日本远东政策的机要文件,他要将其送到日本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处。只要缴获这份情报,日本自“九?一八”事变来的东亚政策就可以一窥到底,中日在外交对抗时更可以有理有据,进而在国联理事会上将日本驳斥地体无完肤。

    出发前教官冯潇崧给他们看过此人的照片,他们将其容貌烂熟于心,杀掉此人,夺走密件。

    “沐枫,我相信你们四人的能力。你们从一百余人中脱颖而出,不是为了让你们在温室里当娇滴滴的花朵,而是要真刀真枪和日本人干起来。”临行之时,军统负责人戴笠曾破格给他们壮胆祝行,“你们此举,往小里说,是检验你们这批年轻人中的佼佼者的实战能力,挫败日本人在上海的阴谋;往大里说,可以一转中国的被动之局,甚至是远东未来十年的格局,你们的行动代号就叫‘破局’吧。”

    “破局,听起来多么带劲的名字。”四个人眼神互相对视。

    看着对友的热血澎湃,张沐枫心有忌惮。只有他知晓,“破局”行动的另一层含义,将“利刃”打入日本人内部。

    爱国的热情在四位热血青年心内灼烧。

    “那个人出现了,枫哥,”一个组员向张沐枫禀告。

    “中年男子,身形消瘦,手提黑色行李箱,就是他。”张沐枫肯定自己的判断。

    “动手。”张沐枫下达了行动命令。

    那个组员快步向前,撞在中年男子怀里,趁机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另一个组员,快步跟进,顺手拎走公文包,第三个组员配合着第一个组员把中年男子的死尸轻轻地放倒在地,一切天衣无缝。

    张沐枫接过公文包,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四个人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枫哥,怎么办?”“我们的行动败露了,起碇。”张沐枫下达了行动口令。

    “起碇”是行动结束,快速隐藏起来的口号。

    他们正要撤离,张沐枫余光中瞥见一队士兵,踏步而来。

    “不要心焦,”张沐枫心中安定自己,作为此次“破局”行动的组长,他和他的组员,其实是同期受训的同学,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

    经过了一年的严苛训练,他们已经灵活掌握了暗杀的技能,在湖南深山的基地,他们已经模拟了数十次,然而,他们缺少实战的经验。

    他手心沁出汗来,这是日本人的地盘,中国人是不允许携带枪支,稍有不慎,便会擦枪走火。而日本人多次警告南京政府,倘若因中国人导致上海的混乱,日本将让中国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是上海“一?二八”事变后,中日在欧美斡旋下达成的协议内容。

    日本兵端枪审量着码头上的人员,还有二百码,四十秒时间,“换衣”,张沐枫再一次下达口令。

    他蜷身下蹲,卸掉货物,敏捷地脱掉黑布衫,扔在地上,隐没在人群中。其他组员向不同方向分散。人仍然不少,如果速度够快,日本兵很难发现这一举动。但是如果迟疑,容易被认为是掏枪动作。

    “砰!”一声枪响。枪声,并不是从日本兵的方位传来,而是从船舱一侧。张沐枫随着人群四散逃离,他没有转头,一个好兄弟就这么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之下,然而如果他一回头,他知道日本人的狙击手绝不会放过一丝的可疑,他忍住泪水,装作慌乱的市民,夹杂于其中。

    “砰!砰!”另外两枪又响起,子弹从日本兵的方位呼啸而至,又有两个人倒下。

    居高临下审视,看得再清楚不过。凡是受训之人跑起来,不同于一般人的豕突狼奔,大呼小叫,他们会步履从容,而这都会在狙击手的眼皮下暴露无遗。从眼睛的余光中,张沐枫瞥见,他们还没来得及换下伪装。

    四个人临行前,他曾与组员饮酒预祝,现在,三个都已中枪。从心里,他希望他们都被打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如果没死,落入日本人手中,会经受各种惨绝人寰的手段。他们随身都带有装有******的胶囊,教官告诉他们,这是杀身成仁、义不受辱的唯一方式。

    “怜悯,没有任何价值;犹豫,只会导致彻底的失败。”冯潇崧曾厉声宣扬。

    “砰”,张沐枫的腿上中了一枪,好在子弹打偏了,他没有伤到腿骨。

    张沐枫故意绕道百乐门,这里笙歌燕舞,日本人不会对此有太多的盘问。他到了一个储物间,取出包裹,在卫生间迅速换下衣服。

    西装笔挺,手握一卷报纸,他信步迈上电车而去。

    长江路23号寓所,灯光昏暗,两个人在对视。

    “混蛋,你们四个人,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他们人呢?”冯潇崧怒吼道。

    “教官,他们都牺牲了。”张沐枫一脸泪水。

    “哭如果能解决问题,中国就不会这么孱弱了。中国人就可以把日本人哭出中国,滚回他们倭奴之地!”

    到上海后,冯潇崧和张沐枫单线联系。他们俩生死一线,一个被捕或被杀,另一个绝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军统对于特工的不成文规定是“单线联络,双人行动,同气连枝,生死与共。”一人死掉,另一人再也不会被派遣任务。要么回到基地,要么人间蒸发。

    “你为什么不把组员分开?你以为肩扛麻袋就可以逃脱日本人的眼线?整个的计划,纰漏百出,你根本抓不到暗杀的秘诀,你以为是明刀明枪地交手,一命换一命?你知不知道一旦组员被捕,整个上海的联络网都有倾覆的可能!”

    “教官,您怎么知道?”张沐枫抬头痴望着冯潇崧,为什么他能洞悉一切。

    “您在现场?你为什么不救,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张沐枫上前揪住冯潇崧的衣领,“你是我们的教官,你为什么置我们于不顾。”

    “任务失败,行藏暴露,死是最好的补偿。”冯潇崧挣脱开,淡然地说。

    张沐枫瞅着一旁盛放狙击枪的背袋“是你开的枪?”他潜意识里冒出这句话,他不知道是不是怀疑错误,这是亲手调教他们的教官。一个教官,四个学生,食同皿,寝同榻,一年的光景,出生入死。

    “是我开的枪!”冯潇崧坚定地回答,他中气十足,“我的原则,要不成功,要么死亡,没有灰色地带,没有第二次机会重来。是你们让我失望,你们的表现,完全有辱军统特工的身份,我没有一枪把你干掉,已经是对你留够了情面。”

    “为什么?”张沐枫掩面痛哭,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捶胸。这个他们最信任的教官,虽然严厉,但是对他们呵护有加,在方同生患疟疾期间,他整日整夜地照料,视同己出;孙缪昌是北方人,饮食不便,他时常亲自下厨烹调;周凯泽喜爱刀具,他将自己家传的宝剑赠与之。“太残忍了,我选择退出。”

    “你没有选择退出的权利。游戏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下来。特工不能有个人感情夹杂,一旦进入战场,我们就是最冷血的动物,即便是最亲最敬之人,该除掉就要除掉;而最恶最坏之人,该保护也要保护。我们的职责是服从,不是江湖帮派。从踏入军统门槛的第一天起,你就应当明白,命早已不是自己的。区别只是,在赴死的路上,你多活两日,我少活三天罢了。”

    “难道你不是告诉我们要互相信任吗?”张沐枫哭泣道,“他们至死都被蒙在鼓里,连死都是一个圈套。”

    “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信任,除了你手中的枪和自己的信仰。只要回报足够多,谁都会背叛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权衡,在他人心中,你只是一枚棋子,你也应当将所有人是为你的棋子,你的目的是不择手段,完成任务。”

    “嘶!嘶!”街道上传来警察的哨音声。

    “快撤,可能地点已经暴露,到三个钟点后在火车站边的昌泰餐馆碰面。”

    “教官,你先走,我掩护你,我有腿伤,我跑不远的。”张沐枫执拗说。

    “这是命令!”冯潇崧一把推开张沐枫,一个子弹擦身而过,他们匍匐桌下。

    “再不走来不及了,教官,军统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张沐枫这次异常的镇定,他掏出勃朗宁,一枪击落对面楼顶的枪手。

    冯潇崧心下欣慰,这次自己最钟意的学生终于硬气了一把。他扭头便撤出了寓所。

    “喂!是法租界巡警房吗?我看见一个人脚上带着腿伤,鬼鬼祟祟地进了长江路23号寓所。”半小时前,冯潇崧故意拨通了法租界巡警房的电话。他要按计划将张沐枫送入万丈深渊。

    警察愈来愈多,枪声愈来愈密,子弹在周围“嗖嗖”而过,击碎房间的各种器物,迸溅的碎片,散落在空中。

    张沐枫眼见没有什么出路,他退却到后房,试图从窗口跳出,这是二层公寓,只有三多高,没问题,他心一横,跳了下去。

    平稳着陆,从高处坠落,是日常基本训练之一,他娴熟于心。

    张沐枫拍了拍手掌的灰尘,起身欲走。

    “咚!”后脑被钝物击中,他倒了下去。

    南京紫金山37号,军统总部。

    毛人凤将一封电报摆放在戴笠的案头。

    “‘利刃’已出,风平浪静。”

    戴笠看到这封电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局座,这是本期受训学年的考核成绩。”三个月前,冯潇崧向戴笠汇报工作。

    “我不关心什么成绩不成绩的,我要找的一枚‘利刃’,究竟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戴笠问道。

    “目前已发现一名待选学员,他叫张沐枫,是燕京大学化学系高材生,此人反应能力、动手能力都是一流。家境我已经调查过了,是西安的一个殷实之家,父亲在陕西省公署任职,是个老同盟会。自我们‘利刃’计划制定以来,他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冯潇崧极力推荐道。

    戴笠翻看完张沐枫的资料说“带他来见我。”

    “局座,张沐枫报道。”张沐枫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

    戴笠一言不语,上下打量着张沐枫,看的他心里发毛。

    “沐枫,三年前我制定了一个计划,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现如今我选定了你为执行人。”戴笠铿锵有力,字字千钧。

    “局座,我初出茅庐,怕行动有失。”

    “我戴雨农年轻时,喜欢赌博,尤其是豪赌,特别的爽快。我就发现,人年轻时冲劲十足,等到我年岁渐长,虽然阅历日丰,但是也变得思前顾后,畏首畏尾。”戴笠顿了顿说,“我选择你,就是我的一场豪赌,我这把年纪了,难得一场豪赌。中日交战前,你要长期潜伏,投敌叛国,伪装自己是一个日本人死心塌地卖命的汉奸走狗;中日交战后,才是你被启用,大展身手的舞台。你成功了,你就是民族英雄,荣耀的光环围绕着你,军统同仁也与有荣焉;你失败了,军统也和你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潇崧,这次‘破局’任务,你和沐枫搭档,送他一程。”戴笠起身望着窗外的潺潺细雨,喃喃自语道“这次,我要把上海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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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受尽酷刑终不悔 松本片语动心魔() 
上海法租界巡捕房审讯室。

    张沐枫手戴镣铐坐在椅子上。

    “你在法租界非法持有枪支,并致人死亡。因你所杀之人为日本人,所以我们允准日本人的引渡诉求。”

    张沐枫微微抬首,从发际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法国佬用蹩脚的汉语对他宣判,身侧是一个留有一字胡的日本人,身着日本和服,腰佩长剑,胸口印有一尾黑龙。

    “黑龙会”,张沐枫心下嘀咕,他早就听闻黑龙会的恶名,是日本极端分子的帮会,目的在于谋取黑龙江流域为日本领土,黑龙因是得名。“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国土尽丧,黑龙会转而在中国关内活动,为侵华安插眼线,搜集情报。因为他们大多数人身在中国数十年,风餐露宿,与国人无异。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审讯官质问道。

    “对蛮夷的把戏,我无话可说。”张沐枫一张嘴都发觉嘴部疼痛难忍,他脸上也是伤痕累累。

    根据英法美与中日1932年达成的协定,中日双方人员均不得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持枪,否则造成伤亡者,讲一律判处。可欧美慑于日本恫吓,大多数犯事中国人被引渡到日本,接受各种酷刑;而日本人犯法则仍归日本人审理,最后都不了了之。

    两名日本人将他架上汽车,扬长而去。

    张沐枫远没有想到,“利刃”此行,如此艰险。他本以为只是长期潜伏而已,现如今,每一招,每一分,每一毫,他都逃脱不了。他目睹了队友的倒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得不明不白。有时候生,对人而言,比死更可怕,他真切地体会到了。

    “我把你推出去,前面就是惊涛骇浪,波诡云谲,何去何从,全凭你自己。”临行前,冯潇崧曾向他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搔了搔头,不是很懂。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果然是环环相扣,他在劫难逃。他知道自己已经是身不由己,只能随风吹展,不管前方是坦途,抑或是鸿沟。

    黑龙会将他关押在一个地下室中。

    一次次严刑逼供中,张沐枫牙关紧咬,未透露半字,一次次昏死过去。

    两个日本人在用日语窃窃私语,“这种人留他何用?年纪轻轻,不过是军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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