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冲被押到老种的帐篷,默写卫生条例和士兵手册,林冲说我回去拿一本给你不就完了,用得着这么费劲?
老种嘿嘿一笑“那不行,今晚你不弄出来,就别想睡觉了,反正你不是说这事简单吗?那就快点!”
林冲腹诽个不停,这老家伙真会折腾人,还挺会记仇,算了纯当陪他消消气。总共也就几十条,千八百个字,抓起毛笔刷刷刷,半个时辰写好了。
老种拿过来,额头青筋暴跳,以手掩面,半天才爆发出一声大笑。
“你这字比狗爬的好不了多少啊!哈哈哈!”
林冲随后被老种一脚踢出帐篷,还扔了一句话出来“有辱斯文,赶紧离我帐篷远一点!”
我擦,劳资是二十一世纪十大杰出青年,这么落后的书写工具本小爷才懒得用,有本事你和我比输入法呀,分分钟秒你信不信?
不过被老种一折腾,雨里跑了两次,回去之后姜汤水也没了,索性胡乱的睡着了。可是第二天醒来,鼻塞、头疼、咳嗽,这是得了重感冒啊!
感冒倒没啥,就是症状叫人难受,早知道研发一些某泰克就好了,可惜现有的条件绝壁实现不了,只能咬紧牙关硬抗了。
大军启程,野狼军依旧担任先锋的任务,雨势渐渐小了起来,但是道路更加泥泞。
西北之地水土流失荒漠化开始增多,路上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一旦大车陷入泥坑,就得二三十人边抬边推才可以继续。
一路上远远的看见好几拨党项军的斥候,宋军哨探一旦出击,他们就跑的远远的。等到宋军回营,他们由缀了上来,这种“苍蝇”最让人心烦意乱。
中午休息的时候,老种问林冲有没有办法干掉他们。
“有是有,不过干掉了他们,还会有别的人来盯着,整天打斥候可不是好玩的。”
老种点头道“这个自然知道,就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说的,既然主帅说要实施惩戒,那就给他们上一堂伪装潜伏课。
这个任务交给猴子,反正他们正好闲的无聊,练练手,顺便缴获几匹战马,收几个人头开开小荤。
吃过午饭,大军继续向前,走了不过一刻钟,后面就传来马蹄声。
五匹快马瞬间即至,张三为首的无名特战队员丢下五个秃发人头回禀道“回禀老相公,卑职张三幸不辱命,将尾随大军的党项斥候小队全部斩首!”
老种微微一笑“真是我大宋好儿郎,下去领赏去吧!”
张三笑着说“多谢老相公赏赐!”说完带着兄弟们下去了。
老种羡慕的看着张三他们几个,说道“小子,党项斥候居然也能手到擒来,你的特战队可真是强悍啊!”
第二九四章 一个狐媚子()
林冲叹了口气“老相公,你等下,猴子,猴子,死哪去了,快来!”
猴子一脸心虚的来了“师父,您老人家啥事啊,我最近可没犯纪律吧?”
咦,这么说,肯定有猫腻。得好好突击审查审查。“昨天晚上,你都干啥了?还不老实交代?”
猴子眼睛一睁,脱口而出“我擦,死张三就会打小报告!”
“快说!省的我下马收拾你!”林冲继续诈他。
猴子一脸悲催的说“没啥,就是悄悄拿了安神医一小瓶酒精。我马上还回去,再去军法处领十军棍。”
他转身刚想走,林冲喊住他“慢点,我没听清,你拿了点酒精,别告诉我你受伤了,再说了,大半夜的拿酒精,我看你是对上水当酒喝吧?”
猴子见被揭破秘密,只好嘿嘿的干笑,“师父,其实真不怪我,最近觉得身子骨有些酸痛,安神医说可以喝点酒活血化瘀。”
林冲不跟他废话“无故军中饮酒,罚二十军棍,你是知法犯法,所以加罚你三天之内抄写特战训练手册一遍。”说完和老种走了。
猴子惨叫一声,“师父,那可是有八千多字啊!你饶了我吧!”
种师道这才明白,林冲已经了解自己想要借鉴野狼军特战队的训练,于是就想方设法让猴子来抄训练手册,这小子真是一个精怪。
八千多字!
看来这训练手册还真是有不少内容,希望能让自己的部队强悍起来,哪怕练出来一百人两百人也好啊!
童贯和刘法也在车驾上讨论着眼下的局势,眼下,党项东部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东廓,足足十万人。要是真的打起来,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的命啊!
刘法为童贯宽心“宣帅,这次大军进攻,计划方略都非常完备,即便不能稳操胜券,也会从容应对的。”
童贯忧心忡忡的看着车帘外的小雨,小声的说“出征遇上大雨,这是很不吉利的预兆。”
刘法这话可没法接,只能有意无意的说“冥冥中定有天意,天佑大宋,此战必胜!”
正说话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宣帅大人,卑职要去巡营!”
童贯从窗口望出去,一名翩翩佳公子穿着精巧的皮甲套装,戴着蓑衣蓑帽,骑在马上正期待的看着自己。
“张婉?!你!你这孩子怎么跟着来了?这不是胡闹吗?行军打仗刀枪可没长眼,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向你家长辈交代?”
张婉被张商英托付给童贯带着沿路照顾,已经来到西北好几天了。为了暗中观察林冲,她一直都没抛头露面。
这次出征,作为张商英的盟友和昔日同僚,童贯死活不让她参加。但是很明显,张婉不是听话的乖乖女,居然悄悄跟随大军跑了出来。
童贯开始头疼了,他对林冲态度有所缓和,也是因为张家准备和林家联姻的因素。如果因此能撬开蔡京的一块石子,那也是好的,不能说伤筋动骨,但是至少能给蔡京添堵。
所以张婉就这样在童贯的屁护下暗中活动,悄悄溜进大军之中,这两天大雨滂沱正闲的发闷,当全军上下却对野狼军是有口皆碑,个个都夸他军营整的好,士兵带得棒。
张婉听了后心思痒痒的,想着去看看林冲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干脆找到童贯以巡营为名专门去看一下。现在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童贯就是想赶她回去也不太现实,所以张婉有恃无恐的站了出来。
刘法眼睛老辣,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女子,大军之中除了野狼军的战地医院和宪兵队,其他部队几乎没有女兵。而且看起来和童贯很熟悉,这是啥情况?不过他倒没声张,静观其变。
张婉却没这么好忽悠,“宣帅,小的也是有命在身,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见谅!”说完一踩马镫,向前飞奔,原来张婉的骑术也不差啊。
面对张婉的任性,童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张家人都是一个臭脾气,宁折不弯,说好的事就一定要去做,怎么就看上林冲那个家伙了?大雨天的不安生在车里待着,到处乱跑个什么劲?
没办法,谁叫张商英是朝堂大佬呢?虽说被贬,但是朝野上下故友门人无数,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且还是盟友,这个差事自己不背谁背?
张婉和婢女在雨中抵近野狼军行列观看,虽然每人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但是队形不乱,情绪饱满。就连非常辛苦的车夫都谦和的向她们打着招呼。
忙而不乱!将士之间相处较为和谐,军官并没有仗势欺人或者高人一等的感觉。
当时,有一辆运货的车子坏了,虞侯、都头,甚至指挥使和普通士兵一起帮着修理。而那些士兵完全没有惊讶的表情,证明这种情况在野狼军已经成为惯例。
看着看着,前面来一队宪兵,为首的是孙二娘的副手张小花。
张小花早就看见这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跟着队伍观察了很久。若是党项人的探子,明目张胆的也太夸张了,若说是友军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拜访?于是决定上去探探底。
“为何两位一直跟随我部?不管您是哪位,来了就是客,请随我到军部喝杯热茶吧!”
张婉眼珠一转,赶忙推辞“我们是要去宣帅车驾,因为雨天路滑,辨不清方向,故此才走到此处,想着等于小雨点再去寻路,正好,麻烦大姐给指一下方位。”
张小花似笑非笑的问道“原来是宣帅行辕的大人,指路没问题,不过大军之中一切谨慎些好,麻烦两位腰牌看一下。”
“张婉,张小娟?你确定他们都是西京张大人的家眷?”
孙二娘有些疑惑,上次乱军之中,林冲的确救过张家的小辈女眷,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军之中呢?而且还是宣帅行辕的特制腰牌,又来打探野狼军的情况,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小花神秘兮兮的说“姐,我看那张婉就是一个狐媚子的样,说不好就是看上姐夫了,这才巴巴的追来。”
第二九五章 真不是个好天气()
孙二娘悚然一惊,这可能吗?
对方可当朝一品宰相,虽说要加一个“前”字,那也是了不起的大佬,怎么能和自己的夫君扯上关系呢?林冲不过是个小小的军指挥使而已?
奇怪,等打完仗回去找贞娘姐姐说说这个事,怕是别有用心吧。
当天傍晚雨已经停了,一天赶了五十里路,现在距离东廓城只有三十五里,明天下午就能兵临城下。
晚上在童贯的宣抚大帐,林冲开始分兵,刘法封锁北东南三个方向做个围三阙一。
种师道和姚古带领骑兵开始骚扰周边相邻的城寨,同时确保党项军出城场作战时,配合刘法将他们的后路截断。
林冲带着姚平仲隐藏在附近的山河滩上,除非党项斥候追踪到这里,否则从地表上根本看不到特战队。当然潜伏周边的特战队员,绝对不会让敌方的斥候接近这个地区的。
如何利用嵬名兰的侥幸心理,引诱对方出城作战是个细致活。
好在兵不厌诈,一千年后的经典战例数不胜数,比如声东击西和欲擒故纵相结合,在来一个苦肉计,再看看嵬名兰能不能忍得住。
计划制定好了,林冲就去睡觉了,剩下的事自然有各个营指挥和都头去做,各司其职嘛。
不过孙二娘晚上还是没忍住,跑过来给林冲做头部按摩,一边按摩一边把白天遇见张婉的事拐弯抹角的说了出来。
林冲马上就想起马车当中的风情,不过他很怀疑,是不是张商英派她来的。
既然来了,如果说是来找自己的,为何会在宣帅行辕,为何又会在军中出没?这里面透着古怪,难道张家和童贯还瓜葛?
林冲倒是没顾得上去一问究竟,反正自己也不指望攀龙附凤。现在大战在即,十几万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哪里还能容得下自己分心。
“这事随她去,别去管了,我们把自己事情做好。对了,大战在即,将士们的情绪都绷得很紧,你们宪兵营在处理风纪问题时,一定要注意好尺度。尽量避免激化矛盾,以批评教育为主,多采取柔和的手段。”
孙二娘点点头“还真是,最近有一些人的就是容易激动,原先被处罚也都不怎么吭声,现在竟然有人争辩起来。我得赶紧回去给营中姐妹们打招呼,可别惹出事端来。”
嵬名兰盯着地图上的宋军,沉默不语,八万大军越来越近,大战就在眼前了。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要好好谋划一下,之前的三战,宋军赢了两场,占了一座城。己方尽管歼灭了六万宋军,却赔了一名主帅两员大将,亏大发了。
眼下,敌军打上门来,反击是肯定的,但何时反击,如何反击,就是最为要紧的关键。
嵬名兰手下有员虎将嵬名狂,是党项皇族旁支,但是嵬名狂打起仗来不要命,经常赤膊上阵,嗜血成瘾,素有“狂魔”的凶名。
还有一员大将没藏花红,是没臧家的骑射奇才,擅用三担弓且百步之内例不虚发。
最为传奇的是,年轻时追击敌军,曾射光三只箭匣,斩获六十七级,因为其中有十四个人是被他一箭双杀的。
嵬名兰把他们和谋士叫来,商量宋军大举进犯的事。东廓城内外目前只有四万多人党项守军,虽说周边还会有援兵,但是天知道那帮部落头人什么时候能赶到。
宋军距离东廓还有三十五里,但是他们加强了清扫斥候的行动,今天一共损失了二十多个斥候。吓得斥候们只能远远看着,稍有风吹草动就溜之大吉。
双倍的敌军,给嵬名兰极大的压力。将失一令而军破身死,举轻若重的感觉,唯有当局者才能感受得到。
嵬名狂统帅北大营,没藏花红统帅西大营,三人一致判断最危险的就是被北大营。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三千骑兵和一万步兵,都会成为宋军优先拿下的目标。不管谁作为主帅,都不会放任敌军这样一支机动力量乱窜。
“阿狂,你要特别留心宋军,他们会随时对你展开突袭。一旦发现宋军有迹象动手,你必须马上撤向西大营,同时将骑兵合并,你来指挥。步军交给没藏花红来指挥。切记!”
嵬名狂满不在乎的答应着“宋人也就是花架子,年年叩边,回回都送人头过来,收的都不好意思了。”
嵬名兰抬手给他一记暴栗子,“混账,商议打仗的事还嬉皮笑脸,你要是干不好,趁早滚蛋!”
嵬名狂抱着脑袋,委屈的说“俺又没说假话,干嘛打俺?”
没藏花红比嵬名狂要大一些“兰帅,敌军气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北大营失落既然不可避免,不如先和他们打一仗,试试虚实也好啊?”
对于这些狂热的战士而言,望风而逃是不能接受的耻辱,就算你再厉害,拉上几千人和你先锋打一场,总是可以的吧,大不了几百条命换一个心安理得。
嵬名兰叹了口气,这些家伙心里只有战斗,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对方可是有八万人马!居然还都一个个满不在乎,但是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态,不给他们打一场,这两货怕是要闹情绪的。
“也罢,阿狂,只许你和对方先锋碰一下,一刻钟后就撤,万不可迟疑。花红,你负责接应断后。”
嵬名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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