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怕的。”接着卢纪自己也意识到这样做不合适,于是停止实行。
而在闽地,殷国皇帝刘延钧立淑妃陈氏为皇后。起初,刘延钧两度娶王氏为妻,都是当地的士族,虽然长得美丽但却不得宠爱。陈皇后本来是闽太祖刘信通的侍婢,长得丑陋而且淫荡,但刘延钧就是溺爱她,并任用她的本家陈恩、陈胜为殿使。
刘延钧的儿子福王刘继鹏则是与宫人李燕私通,刘继鹏请求陈皇后把李燕赐给他,陈皇后告诉刘延钧而后赏赐给他。
刘延钧有个宠幸之臣名叫归明,可以出入刘延钧的卧室;此时刘延钧得了风寒伤身的疾病,陈皇后与归明及百工院使李殷私通,闽地的人都厌恶他们,但是,不敢揭发。
李殷曾经在刘延钧面前说过皇城使李方的坏话,皇后的本家陈胜对福王刘继鹏没有礼数,李方和刘继鹏都怨恨这些人。刘延钧病情发展越发严重,刘继鹏面有喜色。李方以为闽主的病必定不能再起,就指使几个身体强壮的人,手持棍棒去袭击李殷,把他杀了,殷国朝廷震惊。
随后的一天刘延钧的病稍微见好,陈皇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刘延钧。刘延钧带病勉强临朝视事,查究李殷是怎么死的。李方恐惧而出,晚上率领他的部属兵卒进入宫中。刘延钧听见变故,躲在九龙帐底下,乱兵刺了他而后散出。
刘延钧受了伤,痛苦呻吟而没有死,宫人看了不忍心让他受这样的痛苦,便帮他断气而死。李方与刘继鹏杀了陈皇后、陈恩、陈胜、归明及刘继鹏的弟弟刘继韬;因为刘继韬素来同刘继鹏相互厌恶。
第二天,刘继鹏声称皇太后令他监国,就在当天,即皇帝位,改名刘昶。给其父刘延钧上谥号为齐肃明孝皇帝,庙号惠宗。接着又自称暂时主持威武军节度事,派遣使者向后唐朝廷上表,在其辖境内实行大赦;册立李燕为贤妃。
起初,刘延钧还娶了吕岩的的女儿清远公主,派宦官林遇在番禺建立府邸,专门负责与南许之间的联系。吕岩赐给他大的宅第,供给赏赐都很丰厚。多次向他讯问殷国的事情,林遇不回答,退下来后,对人说:“离开殷国就谈论殷,离开许国就谈论许,居处在人家的宫内,可以这样吗!”
吕岩听到这话后认为他是贤士,用他为内常侍。林遇听说刘延钧被弑,要求回到殷国,没有得到吕岩的允许,于是就穿了丧服向着他的国家方向哭了三天。
殷国皇城使、判六军诸卫李方在刘昶登基后,专权把持朝政,暗中培养亡命之徒,闽主刘昶与拱辰指挥使林皓等合谋要杀他。林皓等假意亲近依附于他,李对待这些人不加怀疑。
几天后,李方入朝,林皓等在内殿,埋伏了卫士几百人,把他捉住杀了,砍下首级在朝门示众。李的部兵一千多人拿着白色棍棒进攻应天门,攻不下来,焚烧了启圣门,夺取了李方的头投奔吴越。
刘昶下诏宣布李方弑君以及杀死刘继韬等罪名,告示朝廷内外。于是闽地就上演了一幕兔死狗烹的大戏,利益相同时结为同盟,一旦利益不同,立刻翻脸无情。刘昶任用建王刘继严暂领判理六军诸卫的事务,任用六军判官永泰人叶羽为内宣徽使、参政事。
叶羽学识渊博,为人质朴正直,刘延钧把他提拔为刘昶的幕僚,刘昶用对待师傅的礼节对待他,多方面得到都他的帮助,宫中管他叫“国翁”。后来,刘昶继承了帝位,便骄纵起来,不再同叶羽议论国事。
一天早上,刘昶正在办公,叶羽穿着道士的衣服从庭院中经过并往门外走去,刘昶把他召回来,向他行拜礼,说道:“军国的事太多,很久没有同您商谈了,这是我的过错。”
叶羽顿首下拜说:“是老臣辅助引导得不得法,以致使陛下即位以来没一件好事可以称道,希望您放我告老回乡,保存躯骸归土。”
刘昶说:“先帝把我托付给您,政令如有不善之处,老先生应当极力进言,怎么能抛下我不管而去呢!”于是赐给他丰厚的金帛,慰问劝解,命令他恢复原来职位。
刘昶的原配梁国夫人,是士族出身的女人,王昶宠爱李燕,对待夫人很淡薄。叶羽进谏说:“夫人是先帝的外甥女,是用隆重礼法聘娶来的,怎能因为有新欢的人就把她丢弃呢!”
刘昶很不高兴,从此便疏远了他。没有多久,又上书言事,刘昶纸的末尾批示说:“一叶随风落御沟。”便把叶羽放归故乡永泰,后来因年老而去世。
刘昶虽然杀了父亲夺了皇位,但是对于喜欢的道士这一方面,却是和父亲一模一样。他陈元以天师的称号,信任和倚重他,乃至更换将相、施行刑罚、选贤举能这样的重大事情,都同他商议;陈元接受贿赂、请托,有求必应,门庭若市。
(本章完)
第191章()
石瑭与虞从珂矛盾越来越深,在大雍清泰三年,虞从珂在自己的生日千春节置酒设宴,石瑭的妻子晋国长公主上寿祝贺完毕,准备告辞回晋阳。当时虞从珂已经醉了,说道:“为什么不多留些时候呢,忙着赶回去想帮助石郎造反哪!”石瑭听妻子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更加害怕。
石瑭把他在洛阳及诸道的财货全部收拢送回到晋阳,托词说是充做军费,人们都知道他是已经心怀异志。虞从珂在夜间同近臣从容平淡地说:“石郎是朕的至亲,没有什么可猜疑的;但是流言总是不断,万一和他失掉和好,怎么办为好?”众臣都不能回答。
端明殿学士、给事中李松退下来对同僚吕奇说:“我们这些人受先帝恩德深厚,怎能把自己等同于众人,一概观望呢,现在能想些什么办法呢?”
吕奇说:“河东那里如果有其他打算,必然要勾结突勒作援助。突勒曾经要求和亲,现在,如果每年用大约值十多万缗的礼物、钱财送给他们,他们必定会欢欣地答应。如果做到这样,那么河东虽然想蠢动,也无能为力了。”
李松说:“你说的与我的想法一样。然而钱、粮都要从三司支出,需要进一步同张相公商量。”便把事情告诉了张朗,张朗说:“按两位学士的策划,不但可以制约河东,也可以节省戍边费用十分之九,计谋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如果主上听从了这个意见,只要责成老夫去办理就行了,可以在国家财库之外去搜集,以供其用。”
又一个晚间,二人秘密地把这个办法陈述给虞从珂,虞从珂大喜,称道二人的忠心,二人私下草拟给突勒的国书来等待命令。
过了些时候,虞从珂把他们的谋略告诉了枢密直学士薛遇,薛遇却回答说:“以天子的尊崇,屈身来侍奉夷狄野人,不是太耻辱了吗!再者,如果那胡虏按照过去的做法来谋求迎娶公主去和亲,用什么来拒绝他?”
虞从珂听到这些话,想法便改变了。一天,紧急召来李松和吕奇到后楼,很恼火,责备他们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懂得历史的,是想要辅佐人主获得天下太平的;怎么现在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朕有一个女儿还没有脱离乳臭,你们是要想把她抛弃到大沙漠吗?而且,要把国家养兵的财力输送给胡虏那里去,是什么居心?”李松和吕奇很惶恐,汗流浃背,说道:“臣等的本意是要竭尽愚拙的想法用以报效国家,不是在替胡虏作打算,希望陛下明察。”
二人无数次拜谢求恕,虞从珂说个不停。吕琦气力不继,叩拜稍有停顿,虞从珂说:“吕奇倔犟,你还肯把朕看做人主吗?”吕奇说:“我们谋事不善,愿请陛下治罪,多拜有什么用!”虞从珂的恼怒稍有缓解,制止他们的叩拜,每人赐给一杯酒,让他们出宫了,从此群臣不敢再提和亲的建议。不久虞从珂任用吕奇为御史中丞,从此疏远了他。
其实薛遇是摸准了虞从珂的性格,他最看中的就是他的皇位,心中最大的隐痛就是他是虞嗣源的养子,皇位又是自己夺过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虞从珂因为太看重自己是皇帝了,所以不容许臣下不尊重他,别人在这个方面稍微一挑拨,虞从珂就会暴跳如雷。
一天夜间,李松因有急事请假在外,薛遇独自承值夜班,末帝同他议论河东的事情,薛遇说:“俗谚说:‘在道路当中盖房,三年也盖不成’,这种事情只能由主上的意志进行决断。群臣各为自身利害作打算,怎么肯什么话都说!以臣看来,河东的事,移镇也反,不移也要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不如走在前头,先把他解决了。”
以前,有个术士说国家今年应该得到贤人辅佐,提出奇谋,安定天下,虞从珂以为这个人就是薛遇,听到他的话,大为高兴,说道:“爱卿的话,很使我心意豁然开朗,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决心施行。”立即命薛遇写出封授官职的拟议,交付学士院草拟任命制书,任命石瑭为天平节度使,任用马军都指挥使、河阳节度使宋虔为河东节度使。制令一出,文武两班,相顾失色。
虞从珂任用建雄节度使张达为西北蕃汉马步都部署,催促石敬瑭速赴郓州。石敬瑭很是疑惧,便和他的将佐计议说:“我第二次来河东时,主上曾当面答应我终身不再派别人来替换我;现在又忽然有了这样的命令,莫不是像今年过千春节时,主上同公主所讲的那样吗?我如果不造反,朝廷要先发制人,怎么能束手被擒,死于道路之间呢!今天我要上表说有病,来观察朝廷对我的意向,如果他对我宽容,我就臣事他;如果他对我用兵,那我就要另作打算了。”
幕僚段尧极力反对,石瑭因为他为人直率,并不责怪他。节度判官赵玉劝石瑭去郓州赴任。
都押牙刘远说:“明公您长期统率兵将,很能受到士兵的拥护;现在正占据着有利的地势,将士和马步军队都很精锐强悍,如果起兵,传发檄文宣示各道,可以完成统一国家的帝王大业,怎么能只为一道朝廷制令便自投虎口呢!”
掌书记桑翰说:“主上当初即位时,明公您入京朝贺,主上岂能不懂得蛟龙不可纵之归渊的道理?然而到底还是把河东再次交给您,这正是天意要借一把快刀给您。先帝的遗爱留给了后人,主上却用旁支的庶子取代大位,群情是不依附于他的。您是先帝的爱婿,可是现在主上却把您当作叛逆看待,这就不是仅仅靠表示低头服从所能取得宽免,只能努力为保全自己想办法了。突勒向来同先帝协约做兄弟之邦,现在,他们的部落近在云州、应州,您如果真能推心置腹地曲意讨好他们,万一有了急变之事,早上叫他晚上就能来到,还担心什么事不能办成吗?”石瑭于是便下了造反的决心。
过去,朝廷猜疑石瑭,任用羽林将军杨询为北京太原的副留守,石敬瑭将要起兵造反,也把情况告诉了他。杨询说:“不知河东现在有多少兵士和粮秣,能够敌得过朝廷吗?”石瑭左右的人请求杀了杨彦询,石敬瑭说:“只有副使一个人,我亲自保证他没有事,你们大家就不必再说了。”
(本章完)
第192章()
石瑭既然要造反,这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昭义节度使探知石瑭造反的消息,奏报朝廷。石瑭得知后上表称:“虞从珂是养子,不应该继位,请把皇位传给许王虞从益。”
这一下,戳中虞从珂内心最大的痛,虞从珂把石瑭的表章撕碎扔在地上,用诏书回答他说:“你同鄂王虞从厚本来并不疏远,卫州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随后虞从珂下制令,削夺了石敬瑭的官爵。
虞从珂任用张达兼太原四面排阵使,河阳节度使张琪为马步军都指挥使,作用安国节度使安琦为马军都指挥使,任用保义节度使李金为步军都指挥使,任用右监门上将军武翰为壕寨使。
不久又任命张达为太原四面兵马都部署,任命义武节度使杨远为副部署。又任命张敬达主持太原行府事,任命前彰武节度使高周为太原四面招抚、排阵等使。
张达统兵三万在晋安乡安营扎寨,奏报说西北先锋马军都指挥使安信叛奔晋阳。过去,雄义都指挥使安信带领所部六百余人戍守代州,代州刺史待他很好。安信暗中劝说代州刺史说:“我看石令公是个长者,他举兵造反,必能成功;您何不暗地派人去表达心意,可以保全自己。”刺史不听,从此二人互相猜忌。
安信企图杀了代州刺史,没有成功,抢掠百姓后,投奔晋阳。石瑭对安信说:“你看出什么利害,竟然舍强而归弱?”回答说:“我并不会观星识气,只是用人事的判断来作决定而已。谈起帝王之所以能够临御天下,没有比信誉更重要的了。现在,主上对令公您失去大信,至亲而且尊贵的人尚且不能自保,何况疏远而卑微的人哪!他的灭亡可以翘着脚等待,他算什么强啊!”
石瑭听了后非常高兴,让他掌管军事。振武西北巡检使安荣戌守代北,也率领步兵和骑兵五百人投奔晋阳。朝廷任命宋虔为宁国节度使、充当侍卫马军都指挥使。
此时,天雄节度使刘皓依恃皇后家族的势力,很骄纵,侵占别人的财产,扣减将士的赏赐,宴会饮酒没有节制。捧圣都虞候张昭因为众心怨恨,企图用魏博的军队来响应河东造反,一天天未亮,他率领兵众攻打主将所居的牙城,攻了下来。刘皓只身逃去,乱兵大肆抢掠。
张昭上奏:“刘皓为官不当,以致军人作乱;臣为了要抚恤安慰士兵,暂时领管军府,请求朝廷赐给旌节!”刘皓逃回洛阳,虞从珂发怒,下令把他贬到远方,皇后为他说情,因而只是削去刘皓的官爵,让他回自己的宅第。
虞从珂任用张昭为右千牛卫将军,暂时主持天雄军府事。张昭因为调发人马没有会集,暂且接受新的任命。不久,又有诏书命令他调任齐州防御使,张昭托词说被士兵所留滞,实际上是等待观察河东起兵之成败。
虞从珂派遣使者告谕他,张昭把使者杀了。于是虞从珂任命宣武节度使兼中书令范光为天雄四面行营招讨使、主持魏博行府事,任命张达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