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梦对王沼说:“如今新济外有叛军,内有忧患,亡国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是主公如果只是想要自己成为三韩之主,就必须要去联络在百罗国故地的叛军,从北边和西边夹击新济国。”
白知梦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王沼的野心一定不止割据一方,他是要自己取代新济国而不是恢复到三国鼎立。但是泰卢国故地的许多人尚且不听王沼的,更何况百罗国的人呢。
白知梦说,这些叛军现在群龙无首,是因为新济国实力也不算弱,而现在叛军各自实力都差不多,而只要王沼能够率先取得一两个重大的胜果,那么王沼的威望就上来了,这些叛军必定就会听从王沼的。
王沼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问题是怎么提升威望呢,这个时候,白知梦就给王沼说:“**孤居海外,不是进取之宝地,主公应该率重兵夺取北汉山郡,此地乃是三韩地区四周是群山环抱,有如天然的城郭,南边有汉山河,依山傍水,是一块绝佳风水宝地。”
王沼也知道,北汉山郡的确是一块宝地,伯父在位的时候,多次提出要以北汉山郡作为南京,如今他要继承泰卢国,泰卢国的京城铁原城,西京开京都已经是大乾的领土了,因此也只有北汉山郡了。
不过怎么拿下北汉山郡呢,就在汉山郡以南,就驻扎有新济国的一支重兵,以他现在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对付这一支军队呢。
白知梦就给王沼出了一条计策。他让王崇谦把率领所有现在听从王沼命令的叛军,浩浩荡荡地出发,攻打汉山郡,也就是新济国汉山州的首府,这地方是新济国绝不可丢失的地方,必定全力救援,而主公就可以乘虚而入,拿下北汉山郡。
果然如同白知梦所料,王崇谦率领军队四万人攻打汉山郡,汉山州的各路人马便纷纷赶往汉山郡救援,北汉山郡就因此变得空虚,王沼率领部队一两天就把北汉山郡拿下了。
而此时王崇谦率领的人马却被新济国的军队团团包围,最后因为王崇谦的英勇,终于是杀出一条血路,退回了北汉山郡。王沼是亲自出城迎接王崇谦,如此一来北汉山郡就成了王沼的地盘,同时也切断了汉山州对汉山河以北诸郡的联系。
而汉山河以内诸郡的叛军纷纷从山里面出来,攻打郡县的城池,因为王沼已经答应他们,谁打下来的,就归谁治理。这些叛军头目因此玩命地攻打,而新济国的守军因为等不到救援,纷纷溃败投降。如此王沼终于是站稳脚跟。
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去和百罗国故地的叛军取得联系完成东西夹击计划,白知梦说这也不难。白知梦偷偷从海路来到百罗国的故都熊津郡,找到了甄福信仅存的一个后裔。当年朴春秋拿下百罗国之后,把甄福信的所有儿子和孙子统统杀死,就剩下一个后裔因为是小女孩,又有人暗中保护,所以幸免于难。
如今白知梦找到她,把她带到北汉山郡,与王沼举办了婚礼,如此百罗国的公主成了王沼的夫人,凭借甄福信孙女女婿的身份,王沼在百罗国故地也有了势力,而那个暗中保护甄氏的人,也就有了一个巨大的回报,虽然此时王沼还没有称王,但是让他当了中赞,也就是中原的门下侍中,成了未来王国的宰相。
有了一些胜利之后,有人提出来要王沼称王了,毕竟如今已经有了根据地,汉山州四处的叛军也逐渐涌了过来,也因此王沼的实力与日俱增,如今也算有几万的部队,如同白知梦预料的,拿下北汉山郡,王沼迅速成为各路叛军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人物。
但是王沼认为现在不能称王,一旦称王,势必要面对朴春秋主力的全力攻打,这样对自己不利,他现在应该做的是积蓄实力,而不是与朴春秋决战,毕竟他的几万部队是起义军,装备差,要真的和一个国家的正规部队作战,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各路叛军纷纷有自己的头目,难以协调,要让他们可以协同作战,更需要时间。
而此时在捺钵的郝连熙对于自己看重的王沼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重大的战果很得意,而薛阳也因为想郝连熙推荐了王沼,而被郝连熙重用。但是毕竟大乾皇宫之内,内侍局的首长是朴鹏知,朴鹏知把薛阳叫来,一顿斥责,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么不忠不孝的事情。
薛阳只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我已经如此,再做什么不忠不孝的事情又有何妨。”
朴鹏知无可奈何,他想找郝连熙,劝他改变主意,但是郝连熙虽然很欣赏朴鹏知的能力,但是以一句宦官不得干政,就把朴鹏知打发了,朴鹏知这一下便陷入巨大的绝望之中,因为他成了一个尴尬之人,他如今效忠的大乾要和他的祖国新济动手,他该何去何从。
(本章完)
第183章()
虞从厚当了皇帝,等到下一年正月初七,虞从厚实行大赦,更改年号为应顺。十一日,加封河阳节度使兼侍卫都指挥使康诚兼任侍中,判理六军诸卫事。
此时虞嗣源留下的重臣朱昭嫉妒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安威、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忠正节度使张宾,于是调出安威为护国节度使,任用捧圣马军都指挥使朱共实代替他;调出张宾为彰义节度使,任用严卫步军都指挥使皇甫禺代替他。
此时大雍的凤翔节度使兼侍中潞王虞从珂,年轻时与石瑭一起跟从虞嗣源征伐,立过战功无数,很有声望,又得人心;朱昭的地位和声望,距离虞从珂、石瑭二人很远,朱昭现在执掌朝政,便憎恶这两个人。
虞嗣源有病时,潞王虞从珂经常让他的夫人入宫省候侍奉;等到虞嗣源病逝后,潞王虞从珂却托词有病不来,朝廷使臣到过凤翔的人中有人自称伺探得潞王阴私之事。当时,潞王长子虞重吉在朝廷任控鹤都指挥使,朱昭不想让他掌管禁中兵权,就调他出任亳州团练使。潞王有个女儿虞惠明出家为尼,住在洛阳,也被召入禁中。潞王虞从珂由此产生疑惧。
安远节度使府超的奴仆王全、任贺看到朝廷多事,很不安定,阴谋打算杀害符超,占据安州依附于吴国。某夜,有人叩门谎称有紧急文书传递到来,符彦超出来办事,这两个奴仆杀了他,接着便用符超的名义召见诸将,有不听从他们的,就被杀掉。第二天刚亮,节度副使李端率领本州兵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党羽也都杀了。
但是朱昭没有从这件事情吸取什么教训,依然在做排除异己的事情。他不想让石瑭久居太原,并且想召回权知天雄军节度使的孟琼。他让成德节度使范光为天雄节度使,代替孟琼;派潞王虞从珂为河东节度使,兼任北都太原留守;迁石瑭为成德节度使。对这些调遣都不下皇帝制命,只是各派使臣持枢密院所行的文书,护送着到达镇所。
此时潞王虞从珂已经与朝廷猜忌疏远,朝廷又任命洋王虞从璋暂主风翔事务。虞从璋性情粗鲁而且对虞从珂在朝廷失宠是幸灾乐祸,以前他代替安诲镇守河中,亲手槌杀安重诲;虞从珂听说要派他来接替自己,心里尤其厌恶,想要拒绝朝廷的命令,却兵弱粮少,不知怎么办为好,便同所属将佐商议,众人都说:“自从皇上年纪衰老以来,国家政事都操纵在朱昭手中。大王您功高名大,震慑君主,离开镇所必然不能保全自己。不能接受别人的替代。”
虞从珂询问观察判官河人马胤说:“现在,我需要前往京师洛阳,应当朝哪个方向为好?”马胤回答说:“君主有命相召,不能等待。您应该去京师参加先皇的葬礼,然后去太原的北都留守镇所,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大家给您出的是极坏主意,可不能听从他们的意见。”大家都笑他不达时变,太迂阔。
于是虞从珂便向邻近各道发出宣告文书,言称:“朱昭等人,趁先帝患病严重之际,杀长立少,专擅朝廷大权,离间挑拨皇室骨肉,动摇藩镇根基,深恐他们要倾覆大雍的江山社稷。现在,从珂即将入朝以清君侧的坏人,而如此大事又不是独力所能办到,愿意请求邻藩各道支援,合力达到这个目的。”
潞王虞从珂认为西都长安的留守王同正处在从风翔东讨洛阳的必经之路上,尤其希望和他相交结,便派遣推官郝羽、押牙朱廷等接连到长安去见王同,向他说明利害,并馈赠美妓作诱饵,如果他不顺从,便就地把他处置了。
王同对所属将吏说:“我受过皇帝的大恩,如果现在与凤翔一起造反,即使事情成功而获得荣耀,也还是关键时刻的叛臣,何况事败而遭到辱骂,流下千古的丑恶遗迹呢!”便把郝羽等拘系起来,向朝廷作了报告。当时,潞王虞从珂派出的使者大多被邻道所拘留,没有被拘留的就是脚采两只船,只有陇州防御使相金全心全意地依附顺从于他,派判官薛遇往来商议联络。
此时在巴蜀,蜀国将吏向蜀王王元仁劝进称帝,不久,王元仁在CD即皇帝位。国号仍旧是大蜀,他终于恢复了他父亲的江山社稷,大蜀又一次重现人间。王元仁任用武泰节度使赵良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同时领节度使名衔如故。
而在江南,吴将蒋徽在浦城打败殷国的军队,接着包围建州,殷国皇帝刘延钧派遣上军使张柔、骠骑大将军刘延宗统兵万人救援建州。刘延宗的军队行至中途,士兵因为痛恨国计使薛杰克扣军饷,于是不肯前进,扬言:“不得到薛杰,不能去讨贼。”刘延宗急忙派使者上报皇帝刘延钧。
此时殷国的太后和福王刘继鹏涕泣着对殷国皇帝刘延钧说:“薛杰盗弄国家权柄,任意残害无辜吏民,上上下下对他怨恨愤怒已经很久了。现在,吴兵深入我国国境,抗敌士兵不肯前进,社稷江山一旦倾覆,留着薛杰有什么好处!”
当时,薛杰也在场,自然要为他自己辩解。刘延钧说:“我不想把你怎么样,你自己考虑怎么办吧。”
薛杰从宫里出来,刘继鹏暗伺在启圣门外,用朝笏把他击倒在地,用槛车押送军前,市街上的人们争着用瓦砾投掷他。薛杰善于巫术,自称超过三天就没有祸患了。押送他的人听到这个话,就加倍赶路,没日没夜地走,结果两天就到达军前,士兵见了他,踊跃愤怒,割他的肉,嚼他的骨;刘延钧想要派人赦免他,但已经来不及。
起初,薛杰认为按古制制造的囚车太宽松,便重新制作。他制作的囚车形如木柜,四面攒插铁,锋尖朝内,人一活动便要触碰它。这种囚车刚制成,薛杰自己首先却被装进去了。与此同时,党附薛杰的大臣也纷纷被杀了。
蒋徽攻建州即将攻克的时候,吴国的权臣徐诰因为蒋徽是吴太祖杜公拓的女婿,害怕他攻克了建州会拥戴杜氏以图恢复吴国的王权,便派人把他召回。蒋徽也闻报殷国和越国的援兵将要到来,于是,引兵归还。殷国军队趁势追击,打败吴兵,士兵死亡了很多。徐诰就利用这件事情把蒋徽贬降为右威卫将军,遣派使者到殷国以求和好。
此时徐诰想的是要把吴国首都迁到新扩建的金陵城中,但是吴国大臣很多都不想迁都,都押牙周示向徐诰进言说:“主上西迁金陵,您却需要东镇江都,不但劳费人力物力很大,而且违背人心。”吴国皇帝杜溥派遣宋丘到金陵,告谕徐诰说迁都之事因为群臣反对就此作罢。
其实过去,徐诰很早就有让吴国皇帝把皇位传让给自己的意图,因为吴国皇帝杜溥没有什么失德之处。他害怕众心不服,便想等待嗣君继位后再说;宋丘也觉得这样做为好。有一天早上,徐诰照着镜子拔镊着发白的胡须,叹着气说:“国家安宁而我已经老了,怎么办呢?”
周示了解他的意图,请求去江都,稍微把传让帝位的意思告诉吴国群臣,自然就告诉了宋丘。宋丘认为这是周示想走在自己的前面,好有一个拥立之功,于是他心里忌恨,便派人急奔金陵,亲笔上书极力劝阻,认为天时人心都不适宜。徐知诰看到后,很出乎意料,十分惊愕。
过了几天,宋丘来到金陵,请求斩了周示,用来向吴国皇帝谢罪,于是,徐诰便把周示贬黜为池州团练副使。过了一段时间,节度副使李勋、行军司马徐健等人多次陈奏徐诰的功业,应该早日依从民众的期望,召回周示恢复他的都押牙职务。徐知诰从此便疏远宋丘。
(本章完)
第184章()
既然虞从珂已经和朝廷闹翻了,朝廷就要研究讨伐凤翔的事。康诚不想被调派在外边,害怕从此丢了兵权,便奏请派王同为统帅,任用羽林都指挥使侯毅为行营马步军都虞候。侯毅晓得军情将要发生变故,推辞不肯成行,这就招来朱昭的恼怒恼怒,把他派出去任商州刺史。
不久,朝廷任用王同为西面行营马步军都部署,前静难节度使药稠作他的副手,前绛州刺史苌简为马步都虞候,严卫步军左厢指挥使尹军、羽林指挥使杨权等都任为偏将。
又过了几天,虞从厚加封王同为同平章事,主持凤翔行府;任用护国节度使安威为西面行营都监。王同虽然有忠义的志向,但是驾驭军队却没有法度;潞王虞从珂对于治理行军作战很有经验,将士希望升迁跻身富贵的,内心都愿意归附他。
虞从厚下诏派遣担任殿直的楚祚拘捕亳州团练使虞重吉,幽禁在宋州。洋王虞从璋受命赴任,行至函谷关西,听说凤翔抗拒朝廷命令,便回来了。
三月,安威与山南西道张钊、武定孙韶、彰义张宾、静难康有福等五镇节度使上奏联合讨伐凤翔。孙汉韶是虞存进的儿子,虞存进是李克宁义子,本姓孙。
三月十五日,诸道之兵会集在风翔城下大举进攻,攻下了东、西城关,城里人死亡的很多。十六日,继续进兵攻打城垣,朝廷军队看上去是一定要把城池攻取下来。
凤翔城垣堑壕低矮浅薄,守备器材都不足,兵众和市民都感到很危急,虞从珂登上城头对城外进攻军队涕泣地说:“我从十几岁就跟随先帝经历上百次战斗,出生入死,满身创伤,创建了今日的天下;你们大家跟着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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