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之中,就属奇澈和他几个弟弟最让人受不了,因为他们仗着自己的妹妹是大乾的昭容,生有大乾的皇子,因此在新济国中行事做风颇为骄横。
有一次朴春秋来到鸡林州都督府贺圣节,朴春秋手下有人就想要铲除苏氏势力,派人捕杀,苏澈的一个弟弟被杀,苏澈逃跑藏起来得以幸免。后来鸡林州都督府的人马将那个想要铲除苏氏的人逮捕处决,苏澈才重新从躲藏的地方出来。
大乾元贞十八年,苏澈与自己的一些亲信等人图谋在宫廷宴会举事推翻一向看不起他们的朴春秋。其实朴春秋也是因为得到大乾的支持才能做国王的,但是他就怕历史再一次重演,另外的人会得到大乾的支持而变成国王,因此对于苏澈这帮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苏澈想要推翻朴春秋的事情,最终还是因为事情的保密工作没有做好,被一个在鸡林州都督府干杂物的人告发了。朴春秋下令让朴后稷派人埋伏于路旁,用铁椎在路上偷袭苏澈,旋即将其杀死。他的亲信也被杀。
与此同时苏澈的族人也都被逮捕灭族。苏澈被暴尸于朱桥示众,百姓早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纷纷用刀毁损他的尸体。其实苏澈的确劣迹斑斑,只知道搜刮百姓,毫不知道做一点利国利民的事情,这样也算了,他还强抢民女为妻子。
苏澈还曾经上书给郝连峻说:“忠朴春秋骄奢淫逸,请求大乾废了他的王位,立朴朴鹏知的族弟朴兴光为王,使新济国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还有苏澈之弟还曾经殴打过在宫室管烛火的人。苏澈妹夫则是霸占他人的妻子,假传是朴春秋的命将他人的妻子抢走奸污了三天。
苏澈为人还极其傲慢,目空一切,目中无主。一次,朴春秋有一个鸡林州都督府负责监察的官员因为纠正办事不力而命人杖击之,并处以流放,苏澈却说朴春秋这是乱来,而将这位负责监察的官员释放了。
朴春秋在位时,曾把女儿献给大乾的的权兼和卢页,均因女儿受到大乾大臣和部族首领的宠爱,而受到苏澈的赏识,苏澈与他们沆瀣一气,妄图统治高丽。他们派人监管了州郡军队的兵器,假派人以大乾使臣的名义到新济各地散布流言蜚语,策划在新济各地滋事。
朴春秋一方面常去苏澈府邸和苏澈,同时也密切注苏澈兄弟的所作所为,注视大乾朝廷,注视着权兼和卢页等。他对苏澈依恃苏氏与大乾皇室拉上姻亲关系的丑行和对新济国朝廷的无礼行径气愤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于是,他意识到当务之急就是铲除苏氏,扫除在新济国任意横行的亲大乾势力。
其实在新济国和大乾合力灭了泰卢国,自身又灭了百罗国之后,朴春秋一看自己建立了如此大的功业,但是大乾对他态度没有什么改变,反而就更加重用苏澈之流。
朴春秋没了昔奈忽的掣肘,以为他自己可以做一个大权独揽的王,但是却被苏澈等人掣肘,走了昔奈忽,却来了苏澈,同样的野心勃勃,同样的对朴春秋的王位不怀好意。
只不过昔奈忽是自己想要得到王位,苏澈碍于品第制度,只能是让朴兴光送上王位,因为朴兴光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而朴春秋则是一个有抱负的人。
不过郝连峻一直没有同意苏澈等人的想法,他不想废朴春秋,他只想牢牢控制新济国,因为原来半岛有三个国家,因此可以互相制衡,如今三国一统,一旦新济国倒戈,那大乾的东边就出现巨大的威胁。
如果郝连峻还在,那还好,毕竟朴鹏知可以说的上话,可如今,郝连峻去世了,大乾的实际当家人是郝连熙,郝连熙虽然敬佩朴鹏知,但是朴鹏知却很多地方说不上话了,因此郝连熙更多听鞠文嘉的意见。
鞠文嘉是一个挑动一个国家内部纷争的高手,他用这个方法搞定了龟兹国,搞定了党弗,如今也用在新济国身上,当然与此同时也用在中原身上,中原这些年时有边将造反,这与鞠文嘉不断的挑拨离间也有关系。
所以朴春秋为了王位稳固,只能拼死坚持品第制度,因此才会与试图改变他的人矛盾丛生,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但与此同时,新济国也走入风暴与漩涡之中。这风暴的开始就是苏澈一族的毁灭,只是现在朴春秋还没有认识到危机已经到来。
(本章完)
第177章()
时间到了大雍长兴四年,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首先是在闽地,闽王刘延钧喜好神仙不死之术,有一个道士陈元和两个巫师徐林与盛滔共同诱使他兴建宝皇宫道观。刘延钧欣然采纳,谁让他就喜欢这些东西呢,这新造的宫观的土木工程极为豪华,造完后刘延钧就以陈元为宫主。
不久之后,陈元等声称,奉宝皇之命,对闽王刘延钧说:“如果您能暂时避开王位,去宝皇宫修道几天,可以做天子六十年。”
刘延钧相信了这个话,命他的儿子节度副使刘继鹏暂管军府之事。刘延钧避位接受道家符,取道名玄锡。随后闽王刘延钧问陈元说:“你为我问问宝皇:既然能当天子六十年,以后又将怎么样。”
第二天,陈元进府说:“昨夜向天宫进奏章请示,得到宝皇降旨,您后来要当大罗仙主。”徐林等人也说:“北庙崇顺王曾经见到宝皇,所讲的话与陈元说的一样。”刘延钧于是更加自命不凡,开始谋求称帝。
他上表给虞嗣源说:“明汉宏死了,请朝廷任我为闽国王;马建锋死了,也请朝廷任我为尚书令。”虞嗣源不理他,他从此便断绝了朝贡。
此时闽国有人说,闽王刘延钧未成国主之前所住的真封宅有龙出现,刘延钧便把这所宅第改名为龙跃宫。接着就谒拜宝皇宫受其册封,设置仪仗军卫,返回王府,就即位称帝,国号大殷,实行大赦,改年号为龙启,把自己的姓名改叫上尊号追谥自己的父亲和祖父,立五世的庙号。
与此同时任命他的僚属李文为左仆射、门下侍郎,他的儿子节度副使刘继鹏为右仆射、中书侍郎,二人都为同平章事;任命亲信属吏吴冒为枢密使。
这个时候,中原朝廷的册礼使裴节正好来到闽地的海门,刘延钧任用裴节为如京使,向虞嗣源报告他已经称帝建国,与虞嗣源平起平坐了。这也是自朱万荣之后,又一个穿上衮冕当皇帝的人。
刘延钧当了大殷王朝的皇帝,只不过这个大殷王朝让人哭笑不得,一共五个州,疆域之辽阔,尚不及明元瓘的越国和马范的楚国,就这么一点地方就敢于当皇帝,不得不佩服刘延钧的勇气。
当皇帝就要有当皇帝的样子,刘延钧为了能够享有皇帝的一切待遇,任用福建中军使薛杰,这个为人乖巧谄媚,会用搜刮民财的手段来迎会他的人,刘延钧任用他当国计使,视为亲信。薛杰暗中探查有钱人家的罪过,抄没其家财,被拷打的人胸背受刑,用烧红了的铜斗烙灼。
建州有一个土豪叫吴洸来朝拜刘延钧,薛杰看中他的财产,搜求他的罪过,将要处治他;吴洸怨恨恼怒,率领自己的手下几乎上万人,反叛而奔入吴国。
与此同时,薛杰劝说刘延钧抑制各个宗室;刘延钧的侄儿刘继图很愤恨,起兵谋反,结果谋反失败,被诛杀,连坐的有一千余人。
刘延钧平时喜好崇拜鬼神,巫师,巫婆就都受到宠信。薛杰与这些人勾结,对刘延钧说:“陛下左右有很多奸臣,不询问于鬼神,就不能知道谁是奸臣。盛滔善于见鬼,可以让他去察看。”
刘延钧听从了这个意见。薛杰厌恶平时枢密使吴冒,有一次正当吴冒有病,薛杰去探望他,薛杰对吴冒说:“主上因为您久病不愈,想罢免您的枢密职务,我对主上说您只不过患头痛小病,已经快要好了。主上也许要派人来探问,请您慎重,不要说有其他疾病。”吴冒答应了。
第二天,薛杰唆使盛滔上奏刘延钧说:“刚才我见到北庙崇顺王审讯吴冒谋反的事,用铜钉钉他的脑顶,并用金椎锤击。”刘延钧把此事告诉薛杰,薛说:“不一定可信,最好派人去查问一下。”吴冒果然回答说是头病,闽主便把吴勖收拿下狱,派遣薛杰及狱吏用各种办法去惩治他,吴冒只得承认所诬陷的谋反罪,于是便连同他的妻儿都诛杀了。从此以后,殷国百姓对薛杰更加愤怒不满。
殷国那个流亡在外的土豪吴洸请求吴国派兵攻闽,吴国信州刺史蒋徽不等接受吴国朝廷的命令,便领兵与吴洸会师攻打建州,刘延钧派使者求救于越国。
眼看大战在即,刘延钧居然又干了一件让人惊讶的事情。殷国的亲从都指挥使刘继达有擒获叛将刘延禀之功,性情慷慨,对刘延钧奏事无所忌避。于是刘延钧就厌恶他,曾经私下对其亲信说:“刘继达智谋太多,我还能够驾御他,但他不会臣服于少主。”到此时,竟诬陷他要叛乱,诛杀了他全族。临阵把自己的一个能征惯战的大将杀了。
此时大雍内部也是一团糟,为了安抚巴蜀,只好任用王元仁为东西川节度使、封蜀王。虞嗣源任命工部尚书户纪、礼部郎中吕奇为蜀王册礼使,并赐蜀王一品朝服。王元仁自己制作九旒冠冕,九章衣,车舆服饰旌旗都比照天子。
八月初一,卢纪等到达cd。初四,孟知祥穿上兖服、冠冕,准备好仪仗军卫来到驿舍,降阶行礼。面向北方接受册封,坐上带着玉辂的车,到达王府门前,坐着人抬的步辇而进入内庭。
其实大雍现在的内乱就是虞嗣源的儿子弄出来的。在大雍朝廷有一个人建议虞嗣源给亲王们设立师傅,但是此时大雍的宰相惧怕秦王虞从荣,不敢派人,请求让秦王自己选择师傅。
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敏荐举兵部侍郎刘赞给虞从荣,虞从荣上表请求选派他。于是朝廷任命刘赞为秘书监、秦王傅,前襄州支使鱼远为记室。刘赞却自己以为这是降职,涕泣不止。
秦王府里的参谋佐辅人员都是新进拔的少年,轻浮放荡而好谄媚阿谀奉承,唯有刘赞从容冷静地进行规劝,虞从荣便不高兴。刘赞虽为师傅,虞从荣以对僚属的态度对待他;刘赞面有不满之色被虞从荣觉察到了,从此告诫守门人不要给他通报,每月他一到府内,虞从荣也不召见他,也不供膳。
与此同时,虞嗣源立皇子虞从珂为潞王,虞从益为许王,皇侄天平节度使虞从温为兖王,护国节度使虞从璋为洋王,成德节度使虞从敏为泾王。再加上虞从厚这个宋王,虞从荣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胁。
恰恰这个时候,虞嗣源病倒了,十天不见群臣,京都的人惶恐。七月初二,虞嗣源带病勉强驾临广寿殿,人心才安定下来。
此时太仆少卿何铎看到明宗卧病,秦王李从荣权势正在发展,他希望自己日后能得到重用,便上表请求立虞从荣为太子。虞嗣源看到表章流下眼泪,私下对左右亲近的人说:“群臣请求立太子,朕自当归老在太原旧府第了。”不得已下诏让宰相、枢密使议论此事。
几天后,虞从荣谒见虞嗣源,说道:“听说有奸臣请陛下立臣为太子,臣年纪幼小,并且臣愿意学习带兵,不愿担当这个名义。”虞嗣源说:“这是群臣所要求的。”
虞从荣退下来,去见范光、赵寿说:“你们各位要让我当太子,是想夺我的兵权,把我幽禁在东宫而已。”范光等知道虞嗣源并不愿立太子,他们畏惧虞从荣讲的话,就把他的话如实上奏虞嗣源。不久虞嗣源下制书,任命李从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目的是为了让虞从荣安心。
秦王虞从荣当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后,请求把严卫军和捧圣军的步骑两指挥作为从属于自己的牙兵。每逢他入朝,随从几百骑马的兵勇,张着弓,带着箭,奔驰在通衢大路上;又令文士替他试着起草征讨淮南的宣言,表示他将要平定海内的意志。
虞从荣对很多大臣不满意,私下对他的亲信讲:“我有朝一日做了皇帝,必定把他们灭门诛杀。”
范光、赵寿害怕,几次请求补放在外镇为官以躲避灾祸。虞嗣源以为他们是看到自己有病而要求离去,很恼火,说:“要走便自己走;何必上表!”
赵寿的妻子齐国公主又替赵寿在内宫进言,说:“赵延寿确实有病,承担不了机要重务。”
随后范、赵二人再次上奏虞嗣源说:“我们不是怕辛劳,而是愿意与勋旧老臣轮流担负枢要重任。我们也不敢一下都走,希望能允许先走一个。如果新任的人不称职,可以再把我们召回,我们必定马上回来。”虞嗣源这才准许了。
于是虞嗣源外调赵寿为为宣武节度使,另行调入山南东道节度使朱昭为枢密使、同平章事。
虞嗣源的命令下来,朱昭又推辞不受,虞嗣源斥责他说:“你们这些人都不想在我身边,我供养你们干什么!”朱昭才不敢再说。不久虞嗣源又下诏:大元帅李从荣地位在宰相之上。其实虞从荣离皇太子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此时在朝廷的范光屡次请求虞嗣源准许委派他到外镇为官;于是虞嗣源任用范光为成德节度使,而以冯可道为枢密使。与此同时虞嗣源认为亲军都指挥使、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康诚为人淳朴忠实,很亲近和信任他。当时朝廷重要和亲近的官员大多要求外调以躲避秦王的加祸,康诚料想自己不能解脱,便让他的儿子侍奉秦王,遇事力求用恭敬顺从、左右两可的态度去对待,希望借此保全自己。
之后的一天,虞嗣源给范光饯行,喝完了酒,虞嗣源说:“你现在要远离我而去,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范光回答说:“朝廷的大事,希望陛下同内外辅佐的大臣商量决定,不要听那些小人的话。”随即相互流泪而别。当时,孟琼弄权操纵一切,依附他的人相互结为朋党,共同蒙蔽惑乱皇帝的耳目,所以范光说起这些话。
可惜不久之后虞嗣源的病复发,但几天之后又明显见好,秦王虞从荣进宫问候,明宗低着头不能抬起。王淑妃说:“从荣在这里。”虞嗣源没有回答。李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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