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江焕嘴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他递了个眼神给残阳,残阳会意,继续掣肘住了那位名叫潘宁的人。
至于江焕则走到了车边,他将帘子打开,那双凤眸微微眯起。
“庄大人,可否下来一趟?”
“我告诉你,我不去收拾烂摊子。”庄周一脸鄙视的看着江焕,道:“打死都不去”
江焕额头上冒起三根黑线,他嘴角缓缓吐出了五个字:“下次我请客。”
“不去。”庄周道。
“聚仙楼三次。”江焕道。
庄周眼睛咕噜的转了转,他比了个手势,道:“五次。”
“五次就五次。”江焕想也没想,便同意了下来。
“成交。”庄周似是怕江焕反悔一般,迅速的跳了下来。他看着被掣肘住的潘宁,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将人带上车,然后把人送去京兆伊府。”
残阳看了江焕一眼,见江焕没有说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是。”说罢,将人扭送到车里。江焕和庄周对望了一眼,二人相继走上了车。
京兆伊府。
京兆伊正坐在屋中调戏着自己新纳的美妾,好不快活。就在此时,师爷走了进来,他道了声:
“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第168章 小惩大诫()
京兆伊听到师爷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踢了师爷一脚。
“混蛋,你是存心咒本官死吗?”
军师闻言忙跪在了地上,他一个劲的磕着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这师爷可是自己的心腹,京兆伊自然不可能真的生他的气。他清冷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随即将怀里抱着的人松开。他温柔的说道:“宝贝,你先出去,我待会再来找你。”
那小妾也是个识趣的,她用那种娇媚的声音道:“大人可要说话算话哟。”
“这是自然。”京兆伊含笑着说道。
待到小妾走后,他才敛起了笑意。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自称是左丞侍从的姑。。。啊不对,是公子。压着潘家的宁少爷在外头等您。”
那师爷本欲说姑娘的,但想起残阳那黑的如煤炭一般的脸,又想起他那喉结,只得把话吞了下去。
京兆伊打了个哈欠,道:“你是傻子么?左丞深得主上信任,哪里有那么闲出宫来?想来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充他,你让捕快打一顿就安分了。”
打板子,是那么容易的事么?师爷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正欲说什么,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京兆伊这是在怀疑本官说谎了!”
京兆伊听罢,打了个激灵。他看了眼那几位闯入者,不悦的说道。
“哪里来的毛孩子,竟敢管本官的事?趁本官没发火,赶紧滚,否则别怪本官将你们几个一起打入牢里。”
“哦?”残阳听到京兆伊说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若不是他手里还有个潘宁在,他非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可。
京兆伊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他家公子这么说话,活腻了不成?
江焕听罢,一脸戏谑的的看着师爷。
“师爷,你没和大人说我们二人是什么“东西”吗?”
“。。。”
师爷听罢,擦了擦自己脖子上冒出的冷汗。
冤枉啊,他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他早就和自家大人说了,但自家大人不信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师爷不说,那我说也是一样的。”
江焕说罢,从袖中掏出了一枚令牌,他含笑的说道:“不知大人,认识这个嘛?”
京兆伊顺着江焕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那枚令牌时吓得跌在了地上,他磕头道:“不知左丞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望左丞大人恕罪。”
“我们哪里担当的起京兆伊大人行那么大的礼啊,人家可是想把我们关入牢房的。”庄周阴阳怪气的说道。
京兆伊听到庄周说的,胆都没了,他用力打着自己巴掌,边打边道: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他虽不知道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是谁,但和左丞在一起的,肯定是朝廷里的大官,他可得罪不起啊。
江焕就这么看着京兆伊使苦肉计,竟是拦也不拦。待到他觉得人家得到教训,才道了声:“起来吧。”
“谢大人。”京兆伊说罢,赶忙起身。
“本官今天来,是有事要和京兆伊大人说的。”江焕说罢,示意残阳走向前。“本官和几位大人在回宫途中,被这位自称是潘家少爷的公子拦了下来。这位潘宁啊,看上了我这个坐在车轱辘上坐着的侍卫,想着纳他为妾呢。”江焕轻笑道。
第169章 当众出丑()
还未等京兆伊出声,便听潘宁叫嚣道:“本少爷看上她,是她的服气。你快把本少爷放了,不然本少爷父亲知道了,要你好看。”
江焕闻言一双风谋微微眯起,看起来这位少爷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自己不妨帮他一把吧。想到此,江焕笑意盈盈的说道:“潘宁公子若想纳男子为妾,不妨去找小倌,何必缠着我这个侍卫不放呢。”
“你这小毛孩当本少爷是瞎子么?你那侍卫虽穿男装,但面色秀丽,一看就知道是女子好吧?”
江焕闻言微微珉唇,他抬眸看了眼残阳,轻笑道:“残阳,既然潘少爷怀疑你是个女子,那你便证明给他看,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是。”残阳听罢,当着众人的面将上衣脱下,随即,纯白色的胸膛展露在所有人眼里。
那些个将残阳当做姑娘的人看到这一幕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是个男的?
其中最为惊恐的,便是潘宁了。他经过这般惊吓,魂没了一半,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既然是个男的???”
“否则?”
残阳闷闷的说道:“我又没说我是女的。”
“行了。”江焕瞥了眼残阳,复言道,“既然潘小少爷的好奇心满足了,那我们就该升堂了。”
京兆伊听到江焕说的,哪里还敢说半句不是,他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下来。
大堂上。
京兆伊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上面那个位置,在江焕两尊大佛面前,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官,哪里来的胆子当着“大佛”的面坐在主位上。
江焕见京兆伊和个木头一般站在那里,不由得一阵好笑。
“你怎么不坐?”
“诶?”京兆伊听到江焕说的,微微愣了愣。但一会便恢复了正常,他谄媚的说道:“二人大人上坐,下官站着听便是。”
“这不好吧?”
庄周听到京兆伊说的,一双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京兆伊听到庄周说的,额头上冒起了细细的汗珠。
这潘家的不是个好得罪的主,自己若是处理了他,怕是会惹来潘家的记恨。而这两位便不同了,他们的官品比潘安高了好几个档次,他们若将潘宁怎么样了,也怪不到他身上去。
想到此,京兆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大人莫推辞,请上坐,上坐。”
庄周也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自然是看出这家伙的目的。他轻笑道:“我一个人坐上头,对京兆伊大人不公平,不如京兆伊大人一起上面坐如何?”
“不。。。不了吧。”京兆伊尴尬的说着。
江焕从刚上堂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听到庄周说的,他珉了珉唇开口道:“京兆伊客气什么,坐吧。”
“是。”京兆伊听罢,硬着头皮坐在了庄周旁边。至于江焕,则坐在了一旁。
庄周看着两边站着的捕快,眼睛微微眯起。他将桌上放着的惊檀木重重一拍,道:“升堂。”
“威武。。。”那些捕快道。
第170章 被宠坏的潘宁()
庄周和江焕不一样,他是从县令起家,然后慢慢坐上了尚书令这个位置。
只见他坐在主位上,面色清冷的说道:“带犯人潘宁上堂。”
“带犯人潘宁上堂。”底下的捕快重复着这句话。
残阳一只手抓着潘宁,一只手在地上百般无聊的画着圈圈。听到捕快说的,他条件反射的站起身,然后将人压了上去。
庄周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那双凤眸微微眯起,他道:“跪下。”
可怜潘宁事到如今还搞不清状况,如今这幅模样了还强硬着说:“本少爷不跪,你能耐我何?”
“你不跪,本官让人帮你跪。”庄周说罢,看向了一旁的残阳。
残阳收到庄周递过来的目光,微微珉唇。随即将目光放在江焕身上,得到江焕同意后,残阳一个回旋踢将人踢倒在地。
潘宁一个措手不及,就这么跪在了地上。
残阳将人踢倒后,便回到了江焕身旁。江焕赞许的看了残阳一眼,随即坐在自个的位置上继续观赏着这出好戏。
庄周见江焕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中莫名憋了一口气,于是他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焕自是注意到庄周这一瞪的,不过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庄周轻咳了一声,道:“犯人潘宁,当众强抢民。。。。男,侮辱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念及初犯,重打五十大板,终身监禁于牢中。”
正当庄周打算将桌子上放的令扔在地上时,一个声音响起了。
“大人且慢。”
话语刚毕,便见一个身着碧色衣服的丫鬟扶着个穿着金丝绣云纹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那潘宁听到庄周的判决,心中绝望的很,正欲撞柱自杀,便听到了这么个声音。于是,他哭着爬到了老人家身边,并用手抓住了她衣袖。
“祖母,您救救孙儿吧。孙儿错了,孙儿不想挨板子。。。”
那被称为祖母的老夫人见自己的宝贝孙儿一脸狼狈的跪在自己面前,那一颗心碎的哟。她慌忙的将跪在地上的人儿扶起,一边道:“我的乖孙,告诉祖母,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潘宁本欲借着自家祖母的力起来,但还没起身,便又摔了下去。
“哎哟。”潘宁道。
潘宁会摔在地上这并不奇怪,毕竟刚才残阳踢潘宁的时候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估摸着,是把人给踢残了。
“是谁把我家孙儿弄成这样的?”老夫人道。
残阳一脸厌恶的看着那老太太,开口道:“是我。”
老太太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她看着江焕身后站着的残阳,怒斥道:“你算是什么玩意?竟对我孙儿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
“禽兽不如?”江焕闻言嗤笑了声,复言道:“我说老夫人,你弄清楚状况没啊?这禽兽不如的是你家孙儿吧?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什么让残阳去做妾,残阳让他滚,还死皮赖脸的待着,可真是厉害极了。”
江焕的嘴皮子素来是厉害的不得了的类型,短短几句话便把那老太太呛的脸上一片红,一片白的。
第171章 警告()
只见那老夫人厌恶的看了江焕一眼,并吐了口唾沫:“我孙儿看上她是她服气,但她却不识好歹,竟将我这宝贝孙儿弄成这般。你作为她的主子,不好好管教她也就罢了。可这是公堂,大人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个毛都没长的小娃娃撒野?”
京兆伊听到老夫人说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见过不知死活的,没见过这般不知死活的。这位老夫人,便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把京兆伊的三观刷新了个透。
庄周憋笑的看了江焕一眼,随即正色道:“大胆民妇,你可知你口中的“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是谁?”
老妇听到庄周说的,条件反射的颤了颤。“民妇不知。”
京兆伊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这位是尚书省的江焕,江左丞。”
“江。。。左丞?”听到京兆伊说的,老夫人吓得一把跪在了地上。
这江左丞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先不说小小年纪就坐上了左丞的位置。按理说年纪小,工作能力定然是不咋的。但江焕则不同,他将底下人的工作安排的仅仅有条不说,甚至提出了不少利民措施。外头的百姓对江焕提出的举措感动的不得了,就差给他跪下。自家哥儿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他。这下哪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庄周见场面有些失控,将惊棠木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肃静。”
待到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庄周轻咳了一声,道:“潘宁,可认罪?”
潘宁见自家祖母都被一个黄毛小儿吓得这般,怂拉着脑袋,低声道:
“我认罪。”
庄周见罢,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略微抬眸,看了一眼两边站着的捕快,嘴角缓缓吐出几个字:
“将犯人庄周关入天牢。”
话语刚毕,便见两名捕快快步走向前。他们二人一人拉着潘宁一边,将人带了下去。
事情已经解决,庄周便没有继续待在台上的必要了。他从台上走下来,一双眸子打量着潘宁的祖母。
老人家被庄周看的直打颤,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你看老身做什么?”
“做什么?”庄周闻言嗤笑了声。
“没什么,只是希望老夫人提醒下潘员外郎一声。”庄周珉珉唇,复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作孽太多,万一把自己做进去可就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老人听罢,一脸警惕的看着庄周。
庄周并没有把事情和她挑明,而是半真半假的说:“这句话,我想您留着问潘安合适。”庄周说罢,走了出去。江焕见庄周离开,也跟了上去。
“终于走了。”
京兆伊见这两座“大佛”离开,紧绷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那老夫人一眼,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大堂。
顿时,整个大堂里只剩下潘老夫人和那个小丫头。
安儿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那位大人手上呢。
老夫人想了许久,终是想不到答案。她看了眼旁边的丫鬟,珉唇道:“我们走。”
那小丫头听本就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可老夫人没说话,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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