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有些着急,顾不得什么一把夺过了沈言碗筷。
是的,夺过了沈言的碗筷,而不是夺过百里傲的碗筷。
百里傲是魔君,又是他的救命恩人,白安傻了才会得罪呢?既然他不能得罪,唯一一个可以得罪的可是沈言了。
可怜的沈言,并没有发现白安把他划分成了可以得罪反正也没事的对象,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来这里干嘛?边疆没事了?”
相比于子钰,沈言对这个同为随侍的白安有些许反感,说话也没有多少客气。
“有。”白安见沈言逼问自己,想发火又不能发。毕竟这里不是神君府,自己不是那个可以仗着苏祁白的势力作威作福的地方。自己寄人篱下,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既然有事,你来这里做什么?本君记得没有召你过来。”百里傲插了嘴。
“白安今天过来,是想让魔君陛下帮白安个忙。”白安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家君上还有越王在朝中最大的敌人,就是安太傅一党。可碍于他是越国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在没有罪证的情况下,无法扳倒他。白安在边疆时,恰巧听到一位原本是大理寺少卿的人说起他和安太傅的恩怨,白安本想说服他反抗安太傅,但因为此人胆子太小,在没有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前都一直畏缩,是故白安想求魔君陛下帮忙调出那人在京中妻儿老小身份,已便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你既然想要用一个做事畏缩的人类力量扳倒安贤?”沈言嗤笑道。
而百里傲只是在喝着茶,没有说白安这是痴人说梦,也没说帮不帮。
百里傲这般不作为,把白安弄迷糊了。只是迷糊归迷糊,却不敢像苏祁白一般在那耗着,直到百里傲肯帮忙为止。
于是乎,他只能和沈言争辩个几句,已希望从沈言那里找到突破口,就算找不到,能够让百里傲从他和沈言对话中捕捉到一点好处也是可以的。
思罢,白安开了口。
“沈护法未免有些小看人类感情了。”白安珉唇,复言道,“于人类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家人安好,夫妻和睦,其次才是自己。试想想,家人都不好了,有家人和没有家人差不多,那自己一个人在世上不是很孤独么?且这位主帅经常给家中人写信报平安,可见非常在乎他们,若我们从他家人下手,肯定会得到很好的效果。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位温和的主帅,肯定也会。”
“你!”沈言本欲再次辩驳,可就在此时,百里傲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白安说的我赞成,而且苏祁白那里确实需要有实力强大的武将作为后盾。”百里傲说着,看向了他,“你要本君怎么做?”
“只要魔君陛下查出他家人的位置,并用安家人身份给他使绊子就好。”白安拧眉,“当然,这家人不能死,但是受点刺激还是可以的。。。”
“本君知道了。”
百里傲听到白安计划时顿了顿,而后抬眸看着他,“事情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白安告退。”
事情办完,白安也不想待在这儿,迅速的离开了。
“君上,我们真的要听白安的吗?”
第423章 互相利用()
“君上,我们真的要听白安的话么?”沈言蹙眉,又道了声,“白安在天牢几天,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其他神君收买了他,让他卧底在天牢,等着我们救也不一定。”
沈言说的没有错,凡事都有一个万一。白安虽是苏祁白身边人,但忠诚度未必比得上他们。万一他利用百里傲做出伤害苏祁白的事,惹得他们两个和纳兰谦一样反目,那可就麻烦了。
“你的顾虑本君明白。”百里傲珉唇,赞许的看了沈言一眼,“但你低估了白安的忠诚。”
“低估?”沈言蹙眉,“属下不明,请君上明示。”
“白安和你一样,都是自小跟在苏祁白身边的。”百里傲闭上眼睛,将苏祁白还是神君时一次喝醉酒告诉他的话说了出来。
“白安是苏祁白父君从外头救下来,那个时候他本想将白安送回他家,可听他说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觉得很可怜,就收留了他。”
“收留归收留,但白安也不可能会像我们一般一心为神君考虑啊。”沈言有些忧虑,“而且当初您救下被关在天牢时的他那个反应,还有您说是魔君时眼里的怨恨,和您说和神君认识时纠结的神情,都不似作假。我们若是贸然帮他难保他不会过河拆桥。”
“他不会过河拆桥的。”百里傲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毕竟,白安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信任了。谁让他,恨死纳兰谦还有天庭了。”
“是属下多心了。”
见百里傲这么想,沈言也不在多说,而是就这么认下。
“没事,你也是好心,本君不会怪你的。”百里傲拍了拍沈言肩膀,“按照白安给你的信息,把那个叫袁永的人查出来,你就可以休息了。”
“属下告退。”
沈言点头,消失在了百里傲面前。
百里傲看着沈言背影,眸子眯成了狐狸。
白安在利用他重新得到苏祁白好感,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白安还有纳兰谦得到苏祁白信任,以达到为自己效力的地步。
这个样子,何尝不是一种利用呢?
“利用和利用,有什么区别呢?既然都是利用,那就利用的彻底点,让白安永远摆脱不了魔界中人的名头。这样,苏祁白才会对自己这个曾经的长随有防备,说的话也不会全听。若是他动了劝苏祁白回归天界,远离魔界的心思,是取是舍,那就是他归西的一天。”
是的,百里傲对这个从别人手下救出并跟着自己的家伙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为了给苏祁白一个顺水人情,方便自己更好掌控他罢了。
可苏祁白,似乎不买账啊。
想到他,百里傲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
今天后,梧桐居。
江焕看着手里的请柬,嘴角抽的愈发厉害的。这个纳兰谦是傻吗?苏祁白都这么对他了,还死皮赖脸的把请柬塞给他,说什么让他务必到场。
“苏祁白,去么?”
江焕对于去不去别人生日宴都抱有无所谓的态度,在祁国时因为他是先帝最得宠的摄政王,那些想请,又怕江焕那双眼睛给他们带来灾祸,所以不敢请。
如今在越国,身份有了显著的变化,却依旧没有人邀请他参加生日宴。这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越国大权在安贤手里,他们不想得罪安贤,所以生日不会去请他。当然,就算请了,依着江焕那个慵懒的性子也不会去。
但这个人不同。
纳兰谦是苏祁白的好友,就算只是曾经,那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好友关系。自己若是因私人原因不去,难免会惹来非议。
思罢,江焕开了口。
“小白,纳兰谦让人送请柬过来,说让我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你说去不去?”
“生日宴?”苏祁白蹙眉,“你要去就去,问我做什么?”
“我啊?我的话谁邀请都不会去。但纳兰谦那里明显不一样啊,他是你的朋友诶,我若不去你们两个感情不和了不就怪我么?”
苏祁白罕见的沉默了。半响,他缓缓出声。
“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现在是敌人,不代表以后变不成朋友,”江焕轻笑,“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你的意思是要去咯?”苏祁白打了个哈欠,“那就去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他的话,信个三分就好,不能全信,否则最后有的你哭的。”
苏祁白这话是好心提醒,但在江焕心里,就别有一番味道了。
“你还在因为当初那个事情生气呢?”
“是啊。”苏祁白从江焕体内出来,“你若是经历了我经历过的,八成会更恨他。”
“我明白你的苦。”江焕叹了一口气,“我会让想办法让凌琛一起去的,然后宴会上寸步不离,这样就有不单独和纳兰谦相处的理由。”
在凌琛面前和纳兰谦说话比单独和纳兰谦说话后果会好很多。
起码凌琛在场,纳兰谦不敢说什么天界之事,除非他不要命。
“不用那么夸张。”苏祁白道,“你可以和百里傲走动一下,虽然百里傲和纳兰谦没什么两样,但纳兰谦说话百里傲起码还可以回怼几句。”
“我知道了。”江焕点头,“到时候你怎么办?继续待在我身体还是将魂魄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借着他的手去参加宴会?”
“附身太麻烦。”苏祁白翻了一个白眼,“而且时间一久,被附身的人都会受到损害,直接在你身体里待着就好。”
“最主要的是不想连累残阳他们吧。”江焕说着,唇角轻珉,“见过拐弯抹角的,没见过这么拐弯抹角的,舍不得残阳几个就直说,真是。”
“行行行,我舍不得行了吧。”苏祁白没有多说,而是顺着江焕的话说下。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的,苏祁白脸色一变,丢下一句“有人来了。”就匆匆回了江焕体内。
江焕听罢,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只听“扣扣”一声,残阳的声音响起了。
第424章 玲珑居出事()
“公子,玲珑居出事了!”
“什么?!”听到残阳说的,江焕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到底怎么回事?”
残阳听见屋子里传来异动,本能的推门而入,在看见摔倒在地的江焕时猛然一愣,而后伸手准备扶起他。
“公子,属下扶您起来,我们慢慢说。”
“不必。”江焕摇头,拒绝了残阳的好意,“我自己会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就行。”
江焕说着,站起了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炯炯的看着残阳。
“婼雪姑娘给属下传信,说玲珑居对面新开了一间青楼,青楼里有一位从异域来的美人,将玲珑居的生意全部抢去了。不光如此,昨天还来了一批不知道身份的人来玲珑居闹事,将原本就不多的客人吓跑了一大半不说,还把桌椅砸了。我们的人为了将他们那些闹事的赶跑,死了几个,剩下的则被抓进大理寺了。”
“什么罪名。”
“打架斗殴,损坏财物,强抢。。。民女。”
“强抢民女?”
在听到前面的时,江焕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在听到后面的话时,气的笑出声来。
“玲珑居有的是姑娘,他们吃饱了撑着抢民女做什么,闲的慌?”
“属下不知。”残阳眉毛微微颤了颤。“但属下觉得,这事可能有人在背后操纵,或者是隔壁青楼见玲珑居生意这么好,收买其他人刻意给他使绊子也未可知。”
两个同样的店铺为了争生意确实会做出使绊子的事情来,但都是一些无伤大雅之事,也没什么要紧。只是使着使着把人使去大牢就该好好计量一般了。
江焕眼睛微眯,伸出了一只手。
“把信给我看看。”
残阳见江焕坐怀不乱,猛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将东西递给他。
“公子。”
江焕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几分钟之后,交还给了残阳。
“你去下大理寺,把大理寺少卿手里的档案拿过来,就说我要的。”
大理寺少卿方圆,虽是安太傅的人,但因江焕偶然间的一次相救,让他背叛安贤转而投入自己的怀抱。
找他要卷宗,比找其他人好很多。
“属下知道了。”
“这个是令牌,拿着。”江焕见残阳知道,也没有再多说,而是从盒中拿出令牌,交给了他。
残阳不比自己,又随意出宫之权。他的身份,仅限于得宠之臣的下人,出宫进宫,和其他办事的宫人一样,都要令牌。若没令牌,就会被人灌上私自出宫的帽子。
这顶帽子一戴上,轻则打板子,重则,掉脑袋。
另一头。
残阳拿着江焕令牌,畅通无阻的出了宫。一出宫,就直奔玲珑居而去。
在看到眼前之景时,残阳猛的一愣。
我的天啊,这里真的是玲珑居么?怎么比贫民窟还更惨啊。
这倒不怪残阳有这种反应,而是此刻的玲珑居比他第一次来时,多了几分破烂,甚至说,惊悚。
凳子桌子横七竖八的歪倒在一旁,大厅里的红纱撒了一地,门上地上还被人写满了死等等字眼。
什么仇什么怨。
残阳额头冒起三根黑线,而后走了进去,并将门关上。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婼雪屋子,并敲响房门。
“婼雪姑娘,我是公子身边的残阳,我能进来嘛?”
门内没有声音。
残阳不由得有些纳闷。
这里头是没人么?
他正准备再次敲门,确认有没有人在时,屋子里终于传死了声音。
“是残阳公子么?进来吧。”
“打扰了。”残阳缓缓推开了门。一开门,便看见为了玲珑居忙的心力憔悴的女子,婼雪。
只见婼雪眼底有黑色的眼圈,眼睛也很疲惫,看得出来,她没有好好休息。见残阳到来,婼雪强撑起一个笑容。
“婼雪身子不适,不能亲自相迎,让残阳公子见笑了。”
“无事。”残阳本就有恐慌女子的毛病,但因为担忧这边的情况还是过来了,他寻了一个相对于远的地方坐下,并道:“婼雪姑娘,你能和我说说那些闹事的人特征还有当时的情况么?”见婼雪面露尴尬,残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道:“在下只是觉得信上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不如面对面说的更清楚些,没有恶意的。”
婼雪听此一言,眉头渐渐苏展,“是婼雪多想了,婼雪在此给残阳公子赔个不是,望公子见谅。”
“无妨。”
不知是因为屋子里没有脂粉味,还是因为别的,残阳没有了以往碰到女子时想吐的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姑娘能和我说说么?”
“自然。”婼雪颔首,将当时的情况说出。
“一个月前,我发现对面多了一栋正在修建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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