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始摆开阵势前推。
骁骑营的骑兵失去了马速,在缓坡上本就前进不得,后退不能,这时候被刺刀阵一逼,更是连连后退,嗜血的刺刀在骏马身上刺进刺出,带出滚烫的热血,骏马在哀鸣,刺刀在欢唱!这时候被李哲安排爬上了屋檐的射手也此起彼伏的射击,被堵塞在便道上的骁骑营进退不得,成了这些射手们最好的靶子!
连番雷鸣一样的枪响,骑兵们登时再次倒下一片。
刚才骑兵鼓起来的攻势登时不再,后面的骑兵急的拨马在台阶前来回飞窜。
李哲军的炮兵们再次装药成功,对底下烂成一团的捧日军一一点名轰杀。广场上的捧日军被李哲军的火炮轮番轰炸,再也维持不了阵型。
不知是谁在军中高喊一声,
“败了,败了!”
这声音就像是瘟疫,一下子击溃了捧日军心里最后的防线,
“败了,败了!”
士兵们一哄而散,纷纷扔下手中的刀枪,大旗轰然倒下,军兵们四散而逃,有的逃入后面的殿中,想趁乱逃出宫去,而更多的则是呆呆傻傻的停在原地。
整个场中,现在剩下唯一顽抗的只有一队骑兵!
“哈哈!”
李哲站在台上开怀大笑,这次,他终于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当李哲军重整队形,排着横排阵列,持枪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时候,骁骑营也最后崩溃,不得不束手就擒,李哲还亲眼看到了当初在大校阅中指挥骑兵的对手杨锦,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时候的李哲已经是杨锦即使是仰起头也看不到未来的人物了。
几位王子和王禀等人排成排被压着从李哲身旁经过,王禀看着李哲,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最后,却又闭住了嘴,李哲那不屑一顾的眼神深深刺激了他。
“小子,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老将军愤怒的啐了立李哲一口。
押着他的李哲军兵丁恼怒,一枪托砸在王禀的后脑勺,老家伙登时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李哲嫌弃的看了一眼,
“算了,不要打,”
“来人啊!”
“把这老家伙压下去看看,不要让人死了。”
李哲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诸位王子心里胆寒。待李哲头刚转回来,诸王子中最年小的一个就连连后退几步,
“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
说罢,一阵恶臭传来,这九王子竟然是失禁了!脚下屎尿气流,腿软的几乎就要自己坐到在地上,就连旁边的李哲军兵丁都嫌弃的用手捂住自家口鼻,心道,怎么这就是老安王的王子么,这也太不堪了吧!
赵家人的形象登时在这兵丁眼中轰然倒塌,所谓天子一族,皇室贵胄,统御天下抚育万方的皇族?
这实在是毁了无数人对皇室的美好形象。
年长的二王子默默走过来托住九王子,用臂膊硬生生架住自家小弟,
“走!”
一声怒喝,将九王子震住,王族自有王族自己的尊严,如果有可能,赵世传恨不得将自家这个丢人现眼的小弟杀了,但此时此刻,他也只有这样阻止小弟在这里丢更大的人。
“你不敢杀我的,你不能杀我们。”
九王子楠楠自语着,乖乖的被自家大哥硬拖着走了。
后面的王子四王子跟上来,却是在这个时候仍然摇着一把折扇,走到李哲跟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就是李哲?”
四王子赵世帧脸上看不出一点战败者的感觉,倒像是上位者品评自家的手下。
“不错,不错,看来还是王姐眼光高明,提早备下了你这一员猛将。”
“不过,小子,以后也有你头疼的时候,你所作所为有勇有谋,我们输给你不怨,但你这种天生的猛将注定着不可能在王姐手下出头的,马到功成之时,就是鸟尽弓藏之日,你自己小心!”
李哲听得笑了,玛德,这狗屁的四王子,真当自己是张仪苏秦了,临到走了走了还要玩个挑拨离间,真当自己是傻缺么,老子自己的情况自己不晓得要你来说?
想到这里,再也没心情看这几个败犬,大手一摆,让人压下去,省的自己一会儿忍不住上拳脚想揍他。这几个人毕竟是王室,就是此刻事败李哲也轻易不能以兵戈加身。
现在大获全胜,是时候享受胜利者的喜悦了,李哲大步迈入乾极殿,广阔的空间中,仿佛只有他一人,这乾极殿占地广大,足能容下上千人同时朝拜,足有数人合抱的盘龙玉柱横在广阔的空间中,撑天驻地,头顶正中心是圆形穹顶,象征着天圆地方,穹顶上刻画着各种神魔故事,象征着穹顶之下的王座是上天之子,众神庇佑的凡界之王。
天竺洲,本就是东西交汇之处,而天竺本地又有着强大的宗教信仰,因此这安王宫的建筑同样也很有些东西交汇的意思,这乾极殿,就是如此。
环顾四周,所有的壁画雕刻,孕育出一种神秘的氛围,所有整个大殿的焦点,都在大殿上方,高坐在三层台阶之上的宝座之上,这宝座和周围所有的壁画雕刻的氛围汇聚在一起,水溶交融,天生的就能让人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李哲脚下忍不住上前行去,一步步接近这万王之王的宝座,那里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吸引他,让他身不由己的走过去。
天下万方,统御八极!
一百三十九章更新()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新景,经历了一场变乱,大宋朝景兴三年的孟州城又再次回复了昔日的平静,短短二十多天,孟州城外港也再次回复了繁华,城里的热闹,并不因那一场令人惊心动魄的变化而减少丝毫。
秦左车坐在城内著名的酒楼宴客来上,看着楼下街上熙熙攘攘的集市,心内叹道。
果真不愧是着整个环西洋商业的中心城市孟州城啊,便是城内经过了如此大的一场变乱,但却丝毫不减昔日的人心,这眼看着花团锦簇的城市,哪里看得出仅仅一个月前,这城市还是那般兵祸连绵、举城变乱的景象。
可见和孟州城人气根基的雄厚了,便是稍有小挫,也不会影响此城的根基。相比起来他们天方国那真是天壤之别了。
真是还是那句老话,但愿来世生在中国,生生世世再不愿做外邦人啊!
此时酒楼下的天井中,坐的却不是平日里的乐师,胡姬之类的人,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方桌,方桌前立着一个身着长衫,手拿一副木尺的中年人,那人口中舌灿金莲,说的却是孟州人耳熟能详的一段故事,
“他翻身站起,只听得郭靖大叫‘蓉儿,蓉儿!’一人一骑,已在里许之外,遥见小红马跑得甚是稳实,看来已走出沼泽,当下跟着蹄印向前疾追,愈跑足下愈是松软,似乎起初尚是沼泽边缘,现下已踏入了中心。”
《射雕英雄传》!秦左车心里自顾自忖道,传闻这部火遍大宋朝疆土的小说,便是出自当今安王藩治下大都督府最年轻的都督李哲之手。能写出这样一部脍炙人口的小说,即便大宋朝文坛仍然有人故作刁难,也不得不承认
这李哲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却也已经接着平息这场动乱的大功爬上了安王藩武人之首的行列,大都督府,执掌整个天竺周所有武人的升迁、训练、军令之权,堪称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异数,而这距离这李哲从州学里毕业,进入军中,只不过区区半年时间,可想而知其升迁之速了。
更何况这李哲据传并没有什么雄厚的背景,唯一的出身,也只有一个贵族世爵最低层的破落户了,只不过一个小小的男爵,还是家中长辈已经辞世,根本没有任何的帮助,这小子竟然就是凭着本身才学一路获得当今摄政的长公主赏识,硬生生到了这个位子上来,可见眷顾之厚。
而且据说摄政的长公主和这李哲之间也不清不楚,甚至很有可能会下嫁这李哲,此事若成,那就真的是一步登天,成为当朝长公主驸马,真是让人不得不羡慕啊。
哎,只是如今长公主临朝,牝鸡司晨,这终究是朝廷的隐患啊!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一切还很难说。
秦左车之所以这么关心朝廷大政,盖因这秦左车的身份,秦左车姓秦,乃是天方侯近亲,天方侯秦明英雄一世,却老来无子,身下一大群义子和族人,这秦左车就是秦明的一个关系较近的族侄,被秦侯派到天竺来做使者,做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却是要当今安王藩首肯的,如今安王不再,摄政的长公主就相当于新安王,秦左车要做成这件大事,就要在长公主面前说上话,而想要在长公主面前说上话,这李哲无疑是一道终南捷径。
“传闻这李哲对商人友好,重视海外商家,看来这一点,倒是一个有利之处了。”秦左车心里忖道,看来他需要亲自上门拜访一下这炙手可热的李都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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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左车口中的李都督现在正在安王宫中,和长公主赵婕妤商谈国事。当日他一举击败王禀,将王禀和一干乱政的王子尽数捉拿,这样的大功,即便是当时还是郡主身后的元老院一干人也不得不认了。
他们一群人憋着劲儿和王子们斗了那么长时间,都没什么效用,后来却是被李哲带着军兵野蛮粗鲁的一招单刀直入解决问题。
这样的功劳,已经不是他们能压制得了,堪称是扶保社稷,再造乾坤的功劳,谁能小觑,况且如今李哲手中又掌着兵权,俨然已经是朝廷武人中的一极,
而王禀被拿后,剩下的捧日军眼看大势已去,也纷纷投降,这剩下的捧日军虽然涉嫌谋逆,但毕竟首恶已诛,朝廷并不想废掉这天竺洲唯二的强军,李哲又是本就是出自捧日军,是以最后捧日军改造重编的大权也只好全归于李哲麾下。
这样的权势,自然是炙手可热,再不是当初孤零零一人缺少底蕴人脉的那时候了,朝廷世家无数人争相追捧李哲,都想接着李哲身家单薄之际傍上他这颗大树,不知不觉之间,李哲已经是羽翼丰满,难以遏制,即便是许多人直到如今还一直叫嚣着李哲是粗鲁武夫,幸进小人,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眼看着李哲凭着这一手大功登上都督府都督的位置。正式成为一方重臣。
手里有兵有权,李哲已经正式成为新朝势力中重要的一极,虽然还不能和在外掌威远军的老帅杨无敌的相比,但是杨无敌之下,朝廷武人中已经难找到能和李哲相抗的人,长公主能得以摄政也是多有仰赖李哲之力。
说起长公主摄政,也是不得不为之,安王子嗣众多,但成年足以继位的却少,还全都牵涉进了这次诸王子之乱中,不可能再继位,而唯一能够继位的六王子远在定远州,却突闻噩耗,一直藏在定远州朝廷水师营地里的六王子突然暴毙,这又成了朝廷和安王藩之间的一件龌蹉事,直到如今两方为此还纠缠不休。
因此最后长公主作为唯一成年的安王子嗣,又深得朝野人心,竟然成了元老院诸方最后不得已的选择。
于是在年前最后的几天,原来的襄阳郡主,安王长女赵婕妤最终得以改封为楚国公主,安王藩摄政。
安王藩新主登基,人心思安,朝廷气象又是为之一变。
一百四十章主从()
“怎么,这朝廷竟然还不下旨承认你的摄政之位么?”
李哲穿着一袭月白绸衣,长身玉立,仿若尘世中一翩翩佳公子一般。如果是现在他在军中的那些下属们见了,恐怕无论如何都要诧异莫名,要认不出他这个昔日大军中的统帅了。
此时的李哲,满身贵气,步伐从容,浑身自有一股大气雍容之风,不愧是刚刚升任了大都督府都督的人物。
原先他自小军崛起,一路杀伐果断下来,身上自然是沾染了一种刚毅果决的草莽之气,行事过于狠辣,为公主所不喜,也是朝中很多人看不惯的原因,彼时的李哲是有才无势,无论他怎么做上面都有一层无形的大势在笼罩他,让他英雄之志难申。
但现在,大局已定,龙蛇归位,李哲也终于赢得了这盘棋局属于自己的位置,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大势,成为有资格做旗手的人之一,这身上的草莽之气终于被炼化,融入自己的大势之中,这身上自然就有了大气雍容的感觉。
所谓金鳞化龙不过如此,因此,这给人的感觉自然就大有不同。
郡主坐在厢房主位,二人之间虽然名为君臣,但却又和其他人之间的不同,隐隐间多了一些隐隐的暧昧,而没有外人在旁,李哲在郡主面前不自然的就多了几分肆意。
但这肆意若是旁人,公主恐怕不免要大怒。但这人偏偏是李哲,却让公主不免发作不得,隐隐的倒感觉喜欢李哲在自己身旁这样,显得更加自然、亲近。
郡主也曾听闻外面有些人的传闻,那传闻听起来就让人不堪,但,其中的内容,郡主忍不住偷眼偷瞧了眼前的佳公子,说起来自己的身份,如今,如果想要要寻佳偶,真的已经是很难办了啊!似乎眼前的人,也貌似只能是选他了呀。
如果是先前,尚且是郡主的话,在驸马的选择上她似乎还有一些余地,但是如今,身为一国摄政,总领天下万民,这时候的她在选婿上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更何况还有那个原因,让她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笼络住李哲,而她本人貌似对李哲也不无好感,所谓女儿心不能轻动,一旦你对某人过于重视,起了依赖之心,这一颗心恐怕就不由自主的记挂在了别人身上。
这是天下女子的通病,便是本宫也不能幸免啊!
心里这般想着,公主仍然是没有耽搁正事,嘴上淡然回答道:
“不错,元老院早在两个月前就将决议结果送了上去,但是直到现在,据消息来报,朝廷礼部、宗正司、大元老院都在吵闹不清,一直不肯决定,不肯给我颁下大诏啊!”
公主也是叹了口气,回道。
公主的这个摄政之位,虽然在安王藩已经是上任了,但是理论上还需要朝廷颁布诏来,这样才算完全的名正言顺,也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