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诺德征服-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沃尔夫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短号,那嘹亮的声音令他很满意。士兵们也觉得从未有过的雄壮。但托曼有些不理解,问沃尔夫:“先生,您的家族从未经历过军阵,为何要做把号角呢?”

    沃尔夫笑道:“这是一个喜爱打猎的老伯爵向我祖父预定的,但他过了一阵就退了货,因为这玩意比军号威武多了,他一去打猎吹号角,周围的领主就以为是他来大举入侵,他已经被海扁了好几次了。虽然他很喜欢这个音色,但还是决定恳请我祖父为他再做一个,因为他再也挨不起揍了。”

    托曼哈哈大笑,带着铠甲手套的大手‘呼彤乎彤’地拍着自己的链甲:“您的家族,真是能人辈出啊!”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这样说过”沃尔夫拔出斧头,用盾牌护住身前,整了整皮帽,大喝一声“前进!”

    “老大,咱溜了吧!”一个刀疤脸掂了掂自己的小刀片“这茬子太硬了!”

    霍尔格瞪了他一眼,轻轻一挥手:“来了,怎么能跑?叫小子们都凑过来!看我手势,一二三咱就冲!”

    “一!”强盗们紧张地凑在了一起。

    “二!”沃尔夫的士兵们从背后摘下了自己被锯短了的旧矛。

    “三!”面面相觑的强盗们听到了沃尔夫略有些颤抖的命令“掷!”

    掷?他们抬起头,看见了许多根拖着长长虚尾的长矛像鱼儿一样闪过,甚至有人被这一幕吸引,情不自禁地伸手去够,却发现他们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到自己可以看到那枪尖贴着自己的眼。

    “啊啊啊!”林间一片飞鸟冲天,惨叫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我的眼睛、哦啊!救救我!”

    沃尔夫与他的士兵们看见林间爆开的一簇簇血花,仿佛冲天的玫瑰,只是带着血液的腥臭。

    沃尔夫轻轻挥手,士兵们立刻提着长矛,像骑士一样端平,排开一字线,吼叫着像海浪一样涌了上去!“冲啊!为了诺德!为了黑加仑村!”

    刚刚被打懵圈的盗贼还在盯着同伴被标枪夺走生命的尸体发呆,一排长矛就像死亡宣告般贴了上来。

    第一排的强盗连哼都没哼就整整齐齐地被割麦子般扎倒,软软地躺在地上或趴在战士们的盾牌上。后面的强盗在被溅了一脸血后,方才如梦初醒,拼命地挥舞着斧头与农叉,近乎是在恐惧与求生的信念刺激下进行着反扑。但那可笑的武器击打在豆子盾牌与皮甲上,除了发出打击乐器般的声音外,毫无作用。

    沃尔夫看着自己矛上挂着的那个小伙子慢慢的倒下,他的农叉只擦破了自己的盾边。可明明没受伤,沃尔夫的手仍不自觉地抽搐着。

    将冷兵器刺进一个人的身体里,和用射击武器杀人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那张年轻的脸上还挂着惊恐的惨白,似乎是在讨饶,但嘴角的血抑制不住地流淌。

    “这是残忍的战场上。”沃尔夫丢下了长矛,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抽出磨的铮亮的斧子,用盾牌和士兵们一起推着盾墙,敌人在脚边呻*吟哀嚎。。。。。。那一个个人儿,都赤红着双眼与自己一同发了狂。“这里指有活人或死人。”

    沃尔夫终于明白,为什么祖父在领主战争中担任军医后受惊一病不起,只留下那句遗言:“格陵兰,不相信眼泪。”

第7章 露西() 
霍尔格缩在灌木丛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左眼已经损坏,正淌着粘液与紫黑色的血,活似一个烂窟窿里塞满了碎肉末。冰冷的寒风无疑数倍地加重了这种非人的痛苦,但他丝毫不敢停留,宁在寒风中忍受着这种刺骨的寒冷,一想到战场上被长矛戳得横七竖八的尸体,和那个用斧柄打碎自己眼睛的皇家侍卫,霍尔格就禁不住加快了脚步。

    他丢下了自己所有的手下,任他们被那群穿着皮甲的恶魔屠戮。也丢下了自己那把从被残害的女骑士手中夺来的骑士剑,尽管对于他这种垃圾强盗来说,那东西很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把。

    但他留下了自己的头盔,一个缺了只牛角的旧牛角盔,样子很傻,而且很沉。他头部受伤戴不了那头盔,就抱着走。抱不动了,就停下来歇息歇息。但她始终不肯丢下他的‘一只耳头盔’,因为,那是他的。。。。。。“露西”。

    “露西”霍尔格捂住那只烂眼睛,朝那凿痕斑斑的头盔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们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对吧,亲爱的!那年,西萨斯坦爵士带着一百多号人到处抓我们,我们不也挺了过来吗?”

    “祭司先生!你确定那个戴傻瓜头盔的**毛贼首领是朝着边跑了吗?”一个像咆哮的野猪那么大的嗓门在雪谷中回荡着“我明明打瞎了他一只眼啊!”

    “托曼,你为什么只打碎他一只眼睛?”这也不是霍尔格听过的那个沃尔夫的声音“既然已经那么近了,为何不废了他的脑袋?”

    托曼的声音似乎有些尴尬:“这个,他似乎很会躲啊。。。。。。卢瑟!你了解那么多干嘛!”

    “等等!”沃尔夫叫住了二人,卧在地上努力辨识什么“前面,有人受伤的气味!”

    托曼:“……”

    卢瑟:“……”

    “头儿,你这姿势好,好,好不雅……”卢瑟嬉皮笑脸道“站着应该也可以吧!”

    “上层空气流动速度快,屁也闻不到。”沃尔夫头也不抬。

    “可是”托曼左顾右盼了一番“您是首领啊,祭司先生!”

    “现在就咱仨,谁说出去,另两个就弄死他!”沃尔夫满不在乎。

    托曼:“……”

    卢瑟:“……”

    沃尔夫不管这俩家伙怎么说,依旧不肯起来,继续从沃尔夫(狼worf)化身为道格(狗狗dog)。拿出当年和老爹一起调试三十种香水原料的劲头来,在雪地上嗅了个七上八下。连刚开始都暗暗发笑的霍尔格也不敢稍一大喘气了:“这孙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怎么越闻越近了?”

    沃尔夫突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那边!那边!托曼回去,召集军队,搜罗战利品,打扫战场!卢瑟跟我来!”

    托曼支支吾吾地问:“为什么是我!”

    “你打过的仗多,还是我和卢瑟打的仗多?”沃尔夫白了他一眼“是你搜刮经验丰富,还是我俩经验丰富”‘^′哼。

    托曼长叹一口气:“好吧!我去指挥那帮没用的!卢瑟,保护好祭司先生!他要是少了点皮毛,我就拆了你的骨头!”卢瑟点点头,和沃尔夫一起顺着霍尔格藏深处的反方向跑去。

    “呸!”霍尔格捂着自己受伤的眼,把头盔紧紧搂进怀里“亲爱的露西,他们真是三个大傻佬,你说是不是?”

    他刚跑了两三步,就看见不远处的树下,拎着斧头的卢瑟,和扛着他那柄骑士剑的沃尔夫,看着丧家犬一样的他呵呵直乐。

    “亲爱的卢瑟”沃尔夫笑着说“他真像个大傻子,你说是不是!”说罢俩人一起“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码的!老子跟你拼了!”沃尔夫感觉的这一只眼的霍尔格有些不对劲,想提醒卢瑟,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敲了一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额前的重击,冰冷的雪地,瞬间吞噬了沃尔夫的感知。肩上扛着的斯瓦迪亚式骑士剑飞出去老远,不知滑进了哪个山坑。

    就在沃尔夫脑门发热,脖颈发凉,简直糟透了,像要上瓦尔格拉神殿跟奥丁大大报告之时,眼前一双要命的大手紧紧锁死了自己的咽喉。一只血窟窿一样的眼死死盯着他,那眼睛下还有一只扭曲的大嘴在病态地吼叫,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底黑暗的地狱独眼犬。

    不过,还好一个“神锁”从那“地狱三头犬”的身后,猛地勒住了那怪兽的嘴!那怪物用力乱甩,受伤的眼睛到处挥洒着肮脏的紫血,怪物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松开,沃尔夫终于可以自由地呼吸了。

    一个高昂的声音将沃尔夫从半死不活中拉回了现实:“头儿!头儿!醒醒!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啊!”

    世界终于在沃尔夫的瞳眸内恢复了正常,这里只是一片雪地,不是所谓的地狱冥河;掐住自己脖子的,不是什么独眼的地狱犬,是霍尔格那个老疯子少了一只眼;不是神索拉住了恶犬,而是斧头被霍尔格撞飞的卢瑟抽出了自己皮甲的腰带,死死勒住了霍尔格的脖子。。。。。。至于把沃尔夫打倒在地的东西,他左右看了看,从雪堆中掏出一个少了一只角的头盔。

    “这,是你媳妇?都舍得丢出来打我?”沃尔夫拿着,在被勒得喘不上气的霍尔格面前晃一晃,用雪抹了抹,故作猥琐地亲了一口“现在是我的啦!”

    沃尔夫人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发生了。

    那原本活蹦乱跳、精神倍儿足的霍尔格听到这句话后,竟像胸口被长剑贯入一般,脸色登时灰白一片,张开大嘴,“噗!”地一口老血喷了沃尔夫个遍体通红。目瞪口呆的沃尔夫甚至来不及擦拭眼角的血渍,就看见一片暗红的世界里,霍尔格倒在了自己喷出的血泊中,眼睛瞪得大大的,破碎的眼珠黑白眼仁间,似乎还带着对那个名为露西的头盔的极为不舍。

    卢瑟撒开了手,他也呆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死了。”沃尔夫咬着嘴唇。这。。。。。。太出乎意料了。

    “是啊,他死了。”卢瑟把血红的腰带系回腰间,说着没营养的对白。

    沉默了半晌,还是卢瑟先开口:“他,真和这个头盔有奸情?”

    “也许吧。”沃尔夫摘下皮帽,随手把这头盔带到头顶上“话说我的第一次是给了家里的被垛,谁知他。。。。。。又能有什么新花样?”

    风将厚厚的雪层从地上掀起,又随意落在山涧谷底,仿佛雪女神在大地上散开了自己的曼丽罗裙,美丽而又凄美。这是格陵兰唯一值得一提的景色,沃尔夫与卢瑟却一言不发地走在雪暴中。前面的篝火与托曼的大嗓门表明营地近在咫尺。

    突然,沃尔夫觉得自己刚刚被头盔撞过的大包猛地一热,火辣辣的,几乎一下让他流出了眼泪。而同时,眼前一切似乎在破碎,又在重组。渐渐地,他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在视野中慢慢减速,弥漫的雪花成为了一个个微小颗粒,甚至,当他极力注意那十米内的任意雪花时,会观察到它的棱角和裂纹。

    “头儿!您怎么停下了?”卢瑟关切地上前把头盔从沃尔夫头上取下(简直不能再容易了)“我说过了,您头部受伤,不适合戴头盔了!”

    视觉画面,在头盔取下的一瞬,回归以往。沃尔夫呆呆地扯过头盔,不自觉对着那头盔问道:“露西。。。。。。是你吗?难怪,霍尔格那个白痴能在托曼手下逃出来。。。。。。真是神奇啊。”

    卢瑟低着头,无奈地把头盔交到沃尔夫的手里,笑着说:“头儿!您的露西!”

第8章 克制!(上)() 
当卢瑟和沃尔夫进入那片小小的战场时,还是忍不住惊呆了。目力所及,尸横遍野,残肢断臂绞在一起,埋在雪地里,分不清手或脚。

    受伤的人像待屠宰的羔羊被丢在一起,既没有绷带,也没有药膏,更没有人照看。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们唯一能做的,唯有凄惨地挤在一起取暖。

    沃尔夫扯住了一名面色低沉的士兵,揪着他的领子问他:“怎么了?我们是不是又遭遇了一次突袭。”

    那名士兵愣住了:“没有啊,先生!一切安好!”

    “那为什么不救治伤员?”沃尔夫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可怜人有些生气了“托曼没教给你们吗?”

    “头儿!那些人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要救他们?”小战士很年轻,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俺们来亚松森的让他们杀了两个人,你们黑加仑村的死了一个,还有沼泽泥村一个也活不成了……”

    说到伤心,小战士竟哽咽了起来,呜呜地低声啜泣着。卢瑟和沃尔夫听了,心像是被猫挠了一般的难受。

    “闭嘴!”一个粗亮的嗓音吼住了小战士的啜泣“没出息的东西!”

    卢瑟还在到处找托曼的身影,却惊愕地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似乎永远温文尔雅的沃尔夫!

    沃尔夫矮小的,甚至可以说是娇小的身躯里,似乎蕴含着不可思议的潜能——至少,卢瑟从未听过沃尔夫这样,以上位者的口吻与手下士兵说话!

    “士兵!你首先要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不存在我们、你们或她们,听明白了吗!”

    足足高出沃尔夫一个脑袋的小战士,想不到沃尔夫会这样要求自己一下止住了哭泣,挺起腰板回答道:“听明白了!”

    “大点声!老子一个月三十斤面粉供你吃供你喝!饿着你了吗!”沃尔夫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极富感染力“回答我!士兵,记住了吗?”

    “记住了!”“很好!”沃尔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样,继续保持!我问你,我们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四死一伤,头儿!”这是小战士才想起重点来“头儿!你快去看看,那个伤员让人一斧头砍进了肩膀,淌了好多血!”

    沃尔夫这才一拍脑袋,梦如初醒,其实之所以没有抢救伤员,一半原因是自己是全军队唯一一个有医疗知识的人。在这个人命不如狗的年代,去找奥丁巫医什么的,很有可能是拿大粪往伤口上糊,正所谓“以毒攻毒”。而天主教也没先进到什么地方,教士多用鞭子抽打伤者,以求通过鞭笞伤者,来消除伤者的罪恶,使伤口愈合。所以可以说,沃尔夫是这个科技低迷的年代里,少有的掌握医术皮毛的人。

    “卢瑟带几个人,把俘虏押好了!”“我去看看那受伤的还有没有救!”

    他紧赶慢赶向树林深处走去,却看见一群士兵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起,中间是一个平卧在地上的死者,眼睛紧闭,肺部被劈得粉碎,从伤口的大洞中可以看到,肋骨与内脏已被破坏殆尽,除了死亡,已别无他路。

    “还是,晚了……”沃尔夫坐在地上,无力地低声自言自语。“死亡……不可避免吗?”

    托曼不知何时走到沃尔夫身旁,把他从雪地里搀起,安慰道:“大人,这不是你的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