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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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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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知沉默了近乎一分钟,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让你们离开,只是那女孩心太急躁……我想说,沃尔夫先生,这个女孩今日能再次探索她的宿命,全是您的功劳啊”

    沃尔夫皱紧了眉头:“什么个意思?我的功劳?”

    先知透过亚麻布的声音虽有气无力,却拥有一种直冲人灵魂的力量:“是啊!奥丁并没有派他的女武神来引导你们,那是因为……奥丁一直站在你身边啊!沃尔夫先生,黑加仑的祭祀,你看不到吗!就是现在,你的左手边!”

    玛格丽特惊愕地盯着沃尔夫,沃尔夫的脸阴晴不定,不知在思索什么。

    在这毛骨悚然的气氛里,玛格丽特终于忍不住了,扯着沃尔夫的衣袖说道:“狼,我们走吧,今天不合适i……”

    沃尔夫轻轻挪开她的手:“不!你搞错了!这里没有瓦尔格拉神殿的奥丁,现在站在这里的男人,只有黑加仑的沃尔夫!”

    沃尔夫话音刚落,先知的声音突然平缓而流利起来:“那你还在等什么,黑加仑来的沃尔夫!进来吧,今晚的客人,只有你们。”

第38章 先知与船长(上)() 
“神,真的存在吗?”

    对沃尔夫的家族而言,这是个永远在探究中的问题。他们在阅读的闲暇思考,在思考的闲暇阅读。

    若是有人有幸(或者说不幸)看到了他们家族一直流传的手记,你会觉得惊叹,或说恐怖。那漂亮的烫金式笔体仿佛是一脉相承,工工整整地记录着一百年来六代人的所思所想。

    更加恐怖的是,这本手记是连贯的,上一代的死亡,并不影响下一代顺着刚刚的思路继续思索。你可以看到,一个个脆弱的祭司在慢慢沿着同样的轨迹接力前行,不断接近真理的巅峰。

    很多年后,这一套笔记经沃尔夫后代的后代允许,被存放在诺曼帝国大学图书馆。经沃尔夫家族族长的允许就可以翻阅。

    有人曾经声称,自己在阅览笔记时,于深夜看到无数双深不可测的眼,密密麻麻排布在书页上。那眼睛给人的感觉随不同年代沃尔夫的家族成员性格而定,有的暴躁,有的温和,有的深不可测,有的喜怒无常。

    据说,那些眼会在深夜睁开,倘若你能克服恐惧继续读下去,并在读不懂时询问那些眼,你将会获得与他们同样丰厚的知识!

    如果你肯坚持在每个深夜坚持阅读,持续一年,你将会继沃尔夫雅尔成为帝国‘最博学的人’——前提是你的精神状态还能勉强保持看不出毛病。

    不过,记住不要与第六双眼对话。那是沃尔夫雅尔的眼,他会在深夜观察这个强大的帝国每一寸角落,帮助迷失道路的子民重新拾回勇气与信仰,或是眺望遥不可及的格陵兰。

    你若打扰了他……那就等死吧……所有有关沃尔夫的历史人文学科统统别想及格!

    所有诺德人都相信,倘若哪天帝国面临危难,而英雄绝尽的时候,沃尔夫会掀开棺材板从坟墓里爬出来,带领没出息的子孙重新拾回征服的光荣!

    但现在的沃尔夫是弱小的,玛格丽特说捏死他就可以捏死他,用手指甲都可以。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有只笨呼呼的眼球从书页里蹦出来,然后跟你打招呼:“嗨!我是沃尔夫,请多多指教!”

    倘若不幸真的发生了,也大不了,不用着急,不用悲伤,抽出拖鞋,轻轻松松就可以干掉他。

    但注意,不要打死了,然后这样你就可以逼迫他为你完成你的家庭作业,或帮你考试通过。结实耐用,喂啥都吃……

    当沃尔夫和玛格丽特穿过黑漆漆的房间走近先知时,这位前祭司先生不禁吓了一跳。因为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沃尔夫看到先知的脸是一个抛光过的曲面,所谓的五官只是几个扭曲的洞!骇得沃尔夫连连倒退。

    但退后两步换个角度再仔细看看,沃尔夫才发现,那其实只是一个铁皮面具而已。在微弱的烛火与先知厚实的旧宽袍的掩饰下,看不出来金属的光泽。

    沃尔夫就更加不爽了,同行是冤家,本就瞧彼此不顺眼,这装神弄鬼的一套更是令他不屑。隔着桌面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紫水晶球,沃尔夫挖了挖鼻孔:“兄弟!这招太过时了吧,没有人会对你是谁感兴趣的!”

    “是啊”先知不喜不怒地说“如果你觉得一张被烧毁了的人皮有什么值得欣赏的,我会摘下面具的。”

    玛格丽特感觉自己真是办了件蠢事:带着祭司去找先知,带着农村来的神棍去找城里的神棍。

    上次两个文化人(沃尔夫和阿尔泰子爵)会面后,沃尔夫大败留学生的故事已经在海斯特堡的传得飞起。村民们都说最后沃尔夫召唤出了龙,暴力解决了问题。听到这些门口扫地大妈的谣言,阿尔泰子爵气得三天没吃好饭。

    但据说最早的版本来自于某个纯真无邪的小丫头,她偷偷跟自己的贴身女仆说,在那一夜,沃尔夫叔叔把阿尔泰老师修理的很惨。

    莫非这回两个神棍的对决将轰动整个卡德加特?传闻升级为,最后,为了争夺玛格丽特,沃尔夫的龙和先知的远古巨人同归于尽了?

    “奥丁在上”玛格丽特痛苦地闭上眼“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不知奥丁是不是听到了玛格丽特的请求,似乎沃尔夫并没有找先知晦气的打算,先知似乎也不打算和这个浑身酒气的同行吵架。两个人微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沃尔夫率先做出了让步:“好吧,先知兄弟,我喝了些酒,情绪有些激动。请多见谅。”

    “无所谓。我们都是奥丁忠实的仆人,只是偶尔有误会。”先知倒也率真,只是声音里似乎多了几分得意,但很快又严肃认真起来“祭司朋友,每一个人在第一次见到我时,我都会给他们提出一个问题的机会。这将是他能见到的、最详尽的回答。请问你准备好你的问题了吗?”

    “准备好了。”沃尔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诡异地笑道“你是说让我看到?不是听你编造的托词?”

    先知似乎也在默默地笑:“把手放在这个水晶上。”

    沃尔夫依言做了,斜着眼瞅着先知:“这样?”

    先知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可以,问吧。三思而后过问。”

    “……”沃尔夫低着头寻思了一阵子,猛地抬起头“我想要知道,我,沃尔夫的未来!”

    先知轻轻拂过在烛光下泛着荧光的紫水晶球,轻轻说道:“闭上眼,看吧!”

    沃尔夫只觉得那紫水晶中央闪过一块刺眼的耀斑,登时忍不住乖乖闭上了眼。沃尔夫表情中的不屑刹那间烟消云散,转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震惊。

    先知看着一脸紧张的玛格丽特,小声说道:“玛格丽特夫人,如果您想知道沃尔夫先生看到了什么,请直接问他,这样也可以帮他更快地看到他的未来。”

    “那……我不会打扰他吗?”玛格丽特也压低了声音,担忧地问道“他这样子好怪。”

    先知似乎在苦笑:“实不相瞒,按理说,这种引导工作应该由我做。但你也看到了,沃尔夫先生对我信任有限,我还是觉得您更能胜任这个任务!”

    玛格丽特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问什么都可以?”

    先知答道:“当然要与未来有关。”

    玛格丽特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几秒,问道:“小狼,我是墨,你能听到我说什么吗?”

    “能。”沃尔夫闭着眼说“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

    玛格丽特继续问:“那告诉我,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一座城!”沃尔夫皱着眉“一座半岛上的城!”

    玛格丽特来了兴趣:“斯瓦迪亚人的城?”

    “我不知道。像又不像。他们似乎有好多人,还有骑兵。”沃尔夫回答模棱两可“但我知道那不是诺德人的城。而且我能看到,我正站在城下。”

    “你在做什么?”玛格丽特似乎也感觉到不大对劲,这确实不像是一场游戏“在参加战斗?”

    “不,我在指挥战斗。”沃尔夫的声音似乎因适应而显得更有了底细“我在围城,我在试图夺取哪个城市!我看到了托曼,看到了卢瑟,看到了安度因,还有许许多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的表情好狰狞,身上染着血,挂着彩……”

    “你有多少人?”玛格丽特攥紧了手心“你为什么攻城?”

    沃尔夫低下了头:“我不知道,那些士兵,他们站在草地上、站在船上、站在古旧的城垣上,我数不清!我也不知道我为何攻城……但我能看见他们的悲愤。”

    沃尔夫的语速越来越快,表情越发的扭曲:“等等,他们在看同一个地方!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们在看我,在看我!啊哈哈哈哈,在看我!”

    沃尔夫突然站起了身,闭着眼,在这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大声说道:“诺德的士兵们,我们已经牺牲了许多人,而今天,我们会牺牲更多!但我们将在着异国他乡建立第一个家园,我们从此不再流落海洋!奥丁的勇士们,我们过去取得了无数的胜利,而今天,我们将取得更多的胜利!”

    “杀啊!”沃尔夫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这座城市是我们的!拿下……”

    “拿下哪里?”

    沃尔夫终于支撑不住,虚脱一般倒在地上。玛格丽特失望滴叹了口气:“不好玩,能再来一次吗?”

第39章 先知与船长(中)() 
沃尔夫虚弱地趴在桌子上,像一条得了哮喘的死狗,佝偻着瘦小的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玛格丽特非常地怀疑,这么一个东西真的出海时不能死在船上?

    要知道,诺德人的龙首战舰绝对谈不上舒适安全,漫长的航行过程中需要忍受暴露在甲板上的风吹日晒。虽然有帆布雨遮,但仍是逃不了寒冷和风暴。

    像沃尔夫这种诺德吃苦耐劳基因不断退化的战五渣渣,估计按现在的身体素质,只怕是去得了卡拉迪亚回不来。

    “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玛格丽特一脸关切而无奈地帮沃尔夫拭去额头的汗“感觉用不用看医生?”

    “感觉……?头疼的要死呗!”沃尔夫半死不活地晃晃脑袋“虽然吧,感觉脑子不像是自己的,但我猜……我应该还死不太了。”

    先知敲了敲神秘而瑰丽的紫水晶球,眼神透过面具与玻璃聚焦在沃尔夫身上:“怎么样,祭司朋友,未来是否如意?”

    沃尔夫挣扎着给了他一个白眼:“成!算我认栽,我感觉很真实就是了。但我不解的是,半岛上的城,在哪里?”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先知淡淡地说道“何况……你没有地图吗?”

    地图,或许生活在高科技时代的人觉得很无所谓,地摊上十块钱随便挑随便选。但在卡拉迪亚,最先进的侦查工具是库吉特的侦查骑兵。绘制一幅地图,甚至需要一个人的一生来完成。而且由于主要出于政治军事目的,地图轻易不会外泄。对于生产力低下、造把日耳曼剑都要血命的诺德人而言,地图则几乎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先知其实也没有错。沃尔夫好歹是来自几代单传的祭司家族,怎么说也应该有几分能耐。手头没有几张地图,你也好意思自称是跟着奥丁大神混饭吃的?

    “卡拉迪亚地图啊,我是有的,不过是872年的。不知道,先知兄弟的地图是哪年的?”沃尔夫的眼中扫过狡诈的光芒。

    先知苦笑道:“哦……我的是882年的。”

    二人沉默不语。自从卡拉德帝国崩溃后,随着最后一批古学者的逃亡,学院慢慢落入神学统治体系。已经很少有人在阅读圣经的闲暇时间,去绘制一副像样的地图了。

    而至于那个年代的地图……言外之意:那时候北方还是一片未知数吧,看地图顶个屁用?

    玛格丽特微笑道:“好啦,小狼,不许为难先知先生。你出去一下,我要向先知询问我的事了。”

    沃尔夫努了努嘴:“为何?我询问的时候也没有让你出去啊!”

    玛格丽特左眼眉轻轻挑了挑,手轻轻放在腰间的骑士剑剑柄上:“你确定要听?”

    沃尔夫尴尬地笑了笑:“好吧,那你慢慢问,我出去透透气……”

    等到玛格丽特瞪着沃尔夫,目送他开门消失,才虔诚地坐到先知正前方。她向先知点头致意:“可以开始了吗?”

    先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先说你的问题吧。”

    玛格丽特仔细斟酌了一番,似乎问题很难以启齿,也或许她想知道的有很多。但最后她还是咬住朱唇,下定了决心:“我想知晓,我,玛格丽特·威廉姆斯,未来是否还会拥有一段婚姻?”

    先知低头看着紫水晶:“是的。”

    玛格丽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那能告诉我,那一个男人,是谁吗?”

    “抱歉,不能。”先知把头垂得更低了“我只能告诉您,是一个比您亡夫强大千百倍的男人。”

    玛格丽特有些迷茫了:“那,他是公爵还是国王?”

    先知缄口不言,看着玛格丽特的脸色像发烧一样火红。

    “那……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吗?”玛格丽特切喏着问道“会不会又是一场灾厄……”

    先知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笑声:“不会是灾厄,因为这是你最后一段婚姻。但那个想要拥抱你的男人,会经历九死一生的痛苦。”

    玛格丽特怔怔地看着他。先知站起身,径直走到黑暗处,声音越发地缥缈:“难道您不认为,一定会是这样的吗?……”

    “托曼,你确定没看错?是这个半瞎一直跟着头儿?”卢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抓耳挠腮的诺德皇家侍卫“我们可是为了追上来,船都划翻了。可这小子除了坐在凳子上发呆,什么都没有做!”

    “不会差的!”托曼说道“那个独眼龙的手下负责打探消息,而他负责坐镇指挥。没有错的。”

    “那好吧,我问你个更现实的问题。”卢瑟举起牛角杯饮了一大口麦芽酒“我的薪水早就花完了,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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