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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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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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拉,半小时后去训练场找我。”希尔薇收敛了笑容,对身为她私人仆从的凯拉喝令道“最好不要迟到,不然你今天格斗训练的对手就又会是我了。”

    凯拉连忙点头称是,希尔薇挑开门帘,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营帐,那潇洒的身影让两个寄人篱下的罗多克女孩都非常向往。独立而又勇武的女性形象在诺德人的军队中相对较为常见,尤其在东海岸,成为一名盾女而不是乖小姐,是很多瓦格良贵族女性所向往的。而在南方国度罗多克,女性的躯体健壮程度与社会地位都很难匹配战士的职责。

    “她不会凶你吧。”安琪担忧地牵住朋友的手,像是摇晃摇篮一样摇着凯拉“她要是打你,你就抱头蹲下求饶,这样她就不会打你了。”

    凯拉苦笑着牵住小安琪的手,两个好朋友一起坐在床边。安琪能发觉朋友的手掌有些变化,似乎被摩擦得粗糙了许多,凯拉的身姿也在改变,变得不再那么瘦骨嶙峋,力气毫无疑问变大了,安琪甚至感觉凯拉在拖着她走。

    “诺德人不是罗多克人,卖惨那一套顶多骗一骗亚伦的卫兵,在他们面前吃不开。”凯拉的愁容里装载着很多的东西,不过似乎应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堪,甚至能听得出话语间的愉快“在我去营地训练的第一天,希尔薇小姐给了我一把木剑,让我接下她的攻击。”

    “那你做到了吗?”安琪担忧地问道,凯拉从来没有用过剑,她们的刀片也是用来割开钱包与口袋,而非当作武器。

    “我只挨了那一下,就被打到在地。就连亚伦的精锐步兵,那些我们偶尔会看到的、那种披着纹章甲的大家伙,想必都未必是希尔薇小姐的对手。”凯拉叹了口气,回忆什么最糟糕的往昔“我不敢拿起剑,我被吓呆了。虽然我知道她拿着的是一把木剑,但她确实可以用那把剑杀死我。”

    “希尔薇小姐不像是那种人。”安琪傻傻地说道,那温暖的笑容给了她莫名的自信“她不会那么做的,她不会杀人取乐。”

    “是啊,但不代表杀人会让她难过。”凯拉揉捏着朋友的头发,现在她们是这座营地里仅有的两个罗多克女人“她用木剑在我身上打得到处都是伤,我相信如果我没有鼓起勇气去拿剑格挡,一定会被她活活打死。废物不会得到诺德人任何同情。”

    这个故事足够让人不寒而栗,无论是凯拉还是安琪,都曾亲眼目睹高大的诺德士兵像是屠宰牛羊一样把那些盗贼杀死、把肠子从垂死者的腹中掏出来围在脖子上……外族人无法质疑他们的勇敢,最好也不要低估他们的残忍。

    “我得揍走了……真的好累啊。”凯拉抱怨着,不过的确是充满阳光的抱怨“早知道拿剑这么累,当时就让你自己被带走好了。”

    “但你还是做到了。”安琪把一个煮熟的小鸡蛋塞进凯拉的怀里,轻轻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凯拉,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不是吗?”

第304章 亚伦阴霾(四)() 
“您的士兵可以说是相当的优秀了。”乌卢把那个被打倒在地的黑加仑军班队长从地上扶起来,后者已经和前两位一样鼻青脸肿了,但目光依旧像真正的诺德人那样,从来不会因为挨了一顿打而服软,哪怕是一顿暴打。

    “每一剑都是攻击要害,他们擅长的是集体作战,而非个人对练。如果是三个人同时向我进攻,很快我会倒下。”

    乌卢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武士,不需要从他用长棍撂倒第三个黑加仑军班队长就可以看出,狂战士的个人战斗力难以形容的爆炸。就连托曼看了都连连叹气——据皇家侍卫自己说,倘若拿剑盾他们二人是六四开,若是手持双手或长柄武器,则毫无疑问狂战士更胜一筹。

    站在黑加仑军训练场地中心、重甲球场兼训练场的围墙外,沃尔夫露出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苦笑。刚才那个剑士团的班队长用盾牌防御住身子,乌卢挥舞着木棍就像是船桨拍翻了鱼儿一样把他打了个趔趄,随即一连数棍捅在肚子上,最后被一脚踢翻按在地上捆飞了武器。

    “您的勇武令人震惊,您确实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战士之一。”沃尔夫很快就笑得非常温和,就像是正午的太阳那般温暖四溢“很高兴能与您把并肩作战,而非成为敌人。”

    士兵和军官们在交头接耳,和那些乌卢·尤格拉松带来的士兵们激烈地讨论着。有的狂战士赞赏那些黑加仑军士兵的顽强,有些则毫不在意的口出大话,说黑加仑军不过徒有虚表,实则不堪一击。

    “看他们被打的样子,多么像是被腌制好的小母鸡!”一个端着木杯的狂战士大口喝着免费的罗多克麦芽酒,唾液飞舞得像是下雨那般,这些被拿来招待客人与所有士兵的大桶粗制麦芽酒就摆在地上,随便都可以饮用“嘿吼嘿吼,起来啊,黑加仑军的小弱鸡!”

    富足的城市与庄园主们似乎很喜欢向这些还算守规矩的强大诺德佣兵团赠送很多礼物,因而沃尔夫总会收到友善邻居们的酒水慰问品,很多时候还会夹带接到几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比如十天前,某些不守规矩的佣兵结成‘自由兵团’——其实也就是强盗,会成群结队向当地的乡村贵族、乡绅和平民收取‘治安费用’。某些‘德瑞赫姆大队’、‘军团鼓手支队’有些肆无忌惮得过分了,甚至在没拿到足够的钱后去杀害庄园主们的农奴,烧毁了半个村子。

    相比较拿钱办人事的黑加仑军,这些完全没有职业道德的佣兵令人讨厌。一群不堪其扰的庄园主写了一封充斥着繁文缛节的罗多克语信件,印上了自己的家族族徽向沃尔夫求援,希望能够让更懂得法律的人来维护治安。

    在沃尔夫左右衡量后,派出几个中队把所谓的自由兵团们按在地上捶得不省人事。双方都表示非常满意,连前去执行任务的中队长们都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只不过是拿着剑砍了几个连格挡都不怎么熟练的老兵痞的脑袋,兜里就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大把第纳尔作为奖赏。

    “你们很快会知道你们的脑子坏的有多么离谱。”一个脸上带着剑疤的黑加仑军班队长走到那些喧闹骄傲的外来武士面前,指着自己的挂彩‘勋章’大声咆哮道“我曾经在提哈的地道里和斯瓦迪亚人互相对砍,如果你们有胆量就别像耗子一样去偷窃那些村庄,我怎么没有在那场伟大的征服中看到你们?”

    十多个战士围起来要求挨个比试,甚至表示如果狂战士缺乏胆量,完全不介意来一场团体大战,黑加仑军会用盾墙把他们推回娘胎里。

    在双方从约架一路上升到现在就巴不得用拳头和牙齿打起来(没有携带武器),直到黑加仑军的几个中队长约束住了手下,他们才得以安静,不再慰问狂战士与其他随行士兵的母亲。

    不过事情似乎也没有就此结束,那些中队长们公开向对方的主要首领要求选择决斗方式,声音之大生怕有人听不到。他们没说一句话,黑加仑军数百名士兵就会雷动响应,这些中队长同时表示:“如果不这么做,不管是向我们的长官、沃尔夫雅尔大人,还是士兵们都无从交代。”

    不同寻常的喧闹声明显并非友好的交流,团长与旗队长们都有些心思不定地看向士兵的那一边,不过沃尔夫全无所谓的样子阻拦了所有的焦急,甚至希尔薇都被破天荒地瞪了一眼,气鼓鼓得呆毛都翘了起来,嘟起嘴不想吱声。托曼赶忙用手搓了搓头表示安慰,细言细语地说了点什么,盾女小姐才心情转好。

    “希望您的人可以安稳一些,我有时候也很难管控住他们的荣誉感。”沃尔夫看似很无奈地摊了摊手,把若隐若现的手下冲突责任引到了乌卢·尤格拉松身上,显得事不关己“带领这么一支军队,有的时候就像看孩子一样惹麻烦啊。”

    这种试图找面子、夸耀自己部队凝聚力与荣誉感的方式完全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乌卢似乎根本没有向这些方面思索,只是简简单单地表现出非常快活的样子,对双方的团队约战极其感兴趣,完完全全是个不能用常理判断的战斗热爱者。

    “哦哦哦,俺寻思小子们说的都非常好!”乌卢用力点着头,像是又吃了蘑菇——就连沃尔夫也完全搞不明白,成把吃神奇蘑菇是否真的能让人活得神采奕奕“我们各出三十人,用木剑和木盾较量一下吧!哈哈哈哈,啊,当然我不上场,狂战士也只上十位。”

    这似乎是非常好的决议,黑加仑军嗷嗷叫的士兵们立刻踊跃报名,一支几乎完全由军官组成队伍站了出来,对面则是二十名普通步兵与十名狂战士的组合。对战一开始,乌卢的战士就狂热地冲向黑加仑军密不透风的盾墙,几乎是把自己的身体活生生撞在盾墙上,那可怕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了不起。”乌卢张大了嘴巴,只见那盾墙像是面拦住了鲈鱼的网,经过了晃动了几下便停滞住了,三十位黑加仑军军官重新集结起身堵住了缺口,把那些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向前一步的狂战士抵挡在外。在一位资历最老的中队长统一口令之下,队长们熟练地交错换排作战,那些狂战士几乎是要不停地面对恢复了力气的对手,普通的士兵更像是投入水里的石子,被熟练地用剑背拍得到处乱窜。

    很快,不到半个钟头,精疲力竭的狂战士和士兵们就被熟练的队长们打得溃不成军,东倒西歪地表示投降——而黑加仑军方面只有七位军官被掀翻了盾牌、拉出盾墙打倒在地。沃尔夫也没太想过这个结果,这些精干的军官是黑加仑军的顶梁柱,那些狂战士可怕的爆发力也着实叫人印象深刻。

    “您看,打上一架就没什么问题了。”乌卢快活地吹了声口哨,双方的士兵们都彼此吹捧起来,冲击步兵们尤其喜欢那些狂战士挥舞重型木制武器的潇洒,而在见证了黑加仑军坚不可摧的盾墙后,狂战士旗下不少因为个人战斗力不强而缺乏被重视的士兵,都在询问黑加仑军战士如何结队战斗“这就是诺德人应该有的做派,能用拳头说的话,坚决不要用嘴说。”

    沃尔夫笑着点了点头,但眉头紧锁,似乎并没有那么快乐。你很难观察到沃尔夫的表情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控制自己五官的能力就像街边卖艺的小丑那般熟练。他的家族世世代代就依靠着察言观色为生,积累起来颇为可观的财富,毫无疑问沃尔夫在混日子这方面当年也是登峰造极。

    “嗯……沃尔夫先生有什么不快吗?”乌卢歪着头打量着神色并不那么好看的沃尔夫“您如果是为自己的战斗能力而头疼,我可以担任您的私人剑术教练。”

    沃尔夫慌忙摆了摆手,可以看得出这惊吓不是开玩笑的:“不了不了,先生怕不是要被我气死。我只是在担心我们未来的敌人。我甚至在担忧,我们要对付的目标会付出很多代价,国王所能支付的或许有限……我们该怎么办?”

    乌卢努了努鼻子,对于非常向往掠夺和瓦尔格拉的狂战士来说,这简直是不应该称之为问题的问题,或者说是不应该由他来断决的问题:“我想您会有办法的对吧?我并不在乎对手是谁,价钱已经谈好就不会再更改。”

    沃尔夫的额头立刻舒展开来,他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答案,不过还是有一些话必须问出来:“那么……在一切结束后,您会在关于其他人的战争上帮助我吗?”

    乌卢低下了头,倘若把恐怖的狂战士想象成毫无心机的绞肉机,那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在喧闹的赛场上,两个人的声音都在对方的脑海里印得清清楚楚,每一句话都是必要的对答。狂战士也知道,这将关乎未来的路途,他可以选择逃避不答,但不代表他可以一直不做选择。

    “倘若是您领地与婚姻的问题,我虽然欣赏您,但我也不会把王国其他男爵作为对手。我们都是诺德人,鲜血互相流干简直愚蠢。”乌卢简练而有效地答到“而若是您考虑向大陆任何地方发起掠夺与征服,请务必不要忘记狂战士和他的战士。”

    并不算叫人失望的意料内的答案,沃尔夫举起牛角杯与自己确定了口头协议的盟友轻轻碰杯:“那么,愿您战无不胜,伟大的战士!”

    “愿您荣光永存,正直的雅尔。”看着沃尔夫有些好笑的表情,乌卢轻轻摇晃着牛角杯“您啊,真是个坏不起来的人呢。”

第305章 亚伦阴霾(五)() 
崭新的教堂拔地而起,古老的钟声在教堂的内外回荡。两个身穿崭新灰色长袍的年轻见习祭司正激动地撞击着那口不知流传了多少代的铜钟,仿佛手中的不是普普通通的木槌,而是能够攻破世俗城门的攻城武器。

    在忙碌的教堂外,一辆由数名骑兵护卫的马车送来了件从泊拉汶港口取来的宝物,当它被呈现给身处教堂内的科迪家族内务总管时,所有骑士和扈从的目光都被紧紧吸引住了。

    “我的天啊,这一定是上等的丝绸!我敢以圣神、圣母、圣子的名义起誓,即便在流淌着黄金的东方,这也绝对是件价格不菲的宝物!我猜,弗农伯爵一定是掏了足足一箱子金币!”

    内务管家不屑地摇了摇头,砸着舌头讽刺着扈从们贫乏的想象力。他带着戒指的手如同在抚慰皮肤光滑的婴儿般,把那衣物摊得一丝褶皱都看不到。不少扈从乃至家族骑士都露出羡艳的目光,直到‘啪嗒’一声那华丽的丝绸服饰被装进内垫毛呢软层的杉木箱子里盖好盖子,由女仆和护卫拿走,送到别墅内少主人的房间去。

    “你们啊,看看就是了,价钱也不要胡乱猜测。”内务管家拍了拍其中一个男爵次子的肩膀,那个十二岁的小家伙只穿着简便的武装衣和皮甲,最外面包裹着的是科迪家族的玫瑰号衣,嘴角垂落的口水都快把那朵鲜红的玫瑰弄湿了“奥雷托,你爹得卖掉一个庄园外加半个城堡,才能买的起这件丝绸外套,明白了吗?”

    骑士和扈从们响起一阵哄堂大笑,男爵家的次子奥雷托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搓了搓脑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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