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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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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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剑柄上。”路易丝背过手朝沃尔夫颇为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兔子一样跑开“父亲说,不希望您时刻看着,而希望您始终能把它握在手中,不会放弃……哈哈,真是个到死都很傻的老头呢!”

    沃尔夫目送路易丝远去,回到帐篷内点燃灯火,将剑柄照亮在油灯摇曳的光芒下:

    “诺德。”

    他念了出来。

第255章 狂龙之舞(上)() 
对于三十岁的康斯坦丁来说,战争是生活无可救药的一部分。

    就像酒一样,在最激昂的时刻,让人同时达到最痛苦与最轻松的巅峰,直到大口呕吐昏死过去,才能将灼热的大脑冷却休眠。

    出身下层贵族、擅长且仅仅擅长战争的康斯坦丁选择不是很多。

    他本质上就是军人,如果再具体一点,就是维吉亚挥舞的弯刀,他以为自己已经锋利到足以执掌自己的命运,却依旧只是一把杀人的兵器罢也。

    他足够无畏勇猛,却不够贪婪狡猾,在权力的游戏中,康斯坦丁终究只是一柄无法收鞘的弯刀。

    对于那些真正执掌维吉亚的人来说,他好用的很,国王派遣了信使,向他传达了温和却又无可抗拒的指令。

    在罗列了康斯坦丁为维吉亚做出的种种功绩、议会目前对他不利的风评,以及亚罗格尔克国王是如何力排众议保护战神名誉后,末尾的一段画龙点睛之笔:

    “康斯坦丁,倘若你能为祖国继续增添荣誉,那么一切的不利,都将烟消云散。”

    他难过于自己的屈辱,却兴奋于鲜血的味道,很多时候他厌恶贵族议会与国王的短视,却痛苦地发现,自己同样沉溺于无休无止的战争游戏。

    有理由相信,对面的库吉特人也是一样,那烟尘滚滚的骑兵埋没了草原与戈壁,数以十计的旗帜在骑手的手中飘扬。最鲜艳的那几面,他甚至不必看得仔细,单单凭借几抹色彩便能判断出究竟是哪个手下败将。

    很明显,那些身穿重甲的枪骑兵与携带弓箭游走侧翼的弓骑兵,并不是前来欢迎他的,他们洋洋洒洒地占满了大半个视野,可以估测到人数至少在一万人三千人以上。

    就像康斯坦丁身后五千名步兵、两千五百名弓箭手、一千二百名维吉亚骑士,同样不是来给库吉特朋友送上温暖祝福一样。

    他很满意地笑了笑,和预想的一样,只要军队数量足够,库吉特人就不会龟缩在城镇里等待维吉亚军队攻击。

    尤其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失去机动力的巨大优势,对于草原而言无疑是场灾难。倘若他们希望依靠城市对决,那么他们将会在低矮简陋的城墙上,被白刃战与对射压制到死。

    “我们距离艾莫车尔还有多远?”他问向自己的副官莱文斯(好久没有出场的说),这位平民出身的中年文官,当年就是以天才的记忆力而被赏识“这些家伙……乌鸦一样躁动不安啊。”

    莱文斯知道自己的将军不需要什么具体的数字,也不需要到底到了哪个村子附近,于是极为简略地回答:“还有半天的路程,如果现在解散车阵急行军,日暮之前就可以看到城墙。”

    库吉特是一个复杂且充满麻烦的民族,一方面他们的军队仍然保持着高度的机动性,一方面在拥有城市与农牧乡村后,又不可避免地脆弱。

    维吉亚的战神已经摸透了敌人的脾气,就像熟练的屠夫知晓牲畜的每一部分结构,库吉特的军队虽然多,但大部分于他而言只是会射箭的山羊,只有那最危险的重甲冲击骑兵,才会让他产生被狼盯住喉咙的威胁感。

    不要去寻找所谓的主力,在草原与大漠那是愚蠢的行径,只需要冲向最关紧要的城市。

    不要依赖补给线来养活自己,敌人的骑兵会像幽灵一样扼住你的咽喉,携带牛羊群与大量补给车,沿着河流前进,在遭遇袭击时迅速结阵。

    不要畏惧弓骑兵的数量,康斯坦丁甚至巴不得对方都是弓骑兵,当他们将箭雨倾泻在盾牌、铠甲与车阵后,将会累得像狗一样,不堪一击,或被维吉亚优秀的弓箭手射得马都不认识。

    “我们的侧翼出现了两支骑兵!”一个斥候穿过人群跑到将军的面前“一共将近一千三百人,都是轻装部队!”

    停止行进的维吉亚大军在车阵内,默默等待着,弓箭手站在马车车顶,巡视着周围的战场。他们熟练地用马车包围住营地,骑士在阵地内套上重甲,步兵持枪环绕待命,近万的人数只能听到喘息与命令声。

    库吉特人发出狼那般的嚎叫,他们的战术也确实如同狼群那般,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就会从四面八方予以打击,撕开敌军的阵线。

    “嗯,知道了,你辛苦了。”康斯坦丁扬了扬手,斥候转身退下“通知弓箭手做好准备,正北部步兵持枪准备接敌。”

    沃洛宁陪伴在康斯坦丁身侧,看着这个维吉亚的顶梁柱像是操纵自己的军队,信服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米拉克在遇到同样的危机,会和康斯坦丁同样冷静,他们都是王国最优秀的指挥家,南北双剑让帝国坚不可摧。

    “沃洛宁,我不希望你卷入到战斗中。”康斯坦丁望着烟尘滚滚的骑兵环绕着军队,轻轻拍了拍年轻骑士的肩膀“但这对骑士是一种侮辱,我希望你能活到最后。”

    被激励的骑士挺直了腰杆,对康斯坦丁严肃地行骑士礼:“谨遵您的教诲!”

    “不不不,你要理解。”康斯坦丁皱着眉头“不是叫你用力打,而是用力看,小子,会砍人的莽夫有的是,需要的是怎么指挥莽夫们去砍人。”

    “在敌人靠近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弓箭手进行射击!”在沃洛宁还在品味着康斯坦丁的话语时,后者迅速通过传令兵向彼得连科·瓦西里——女公爵艾德琳小姐的同族(同样好久没出场了)发出命令“禁止提前放箭!”

    “三十度仰角准备!”站在马车上,这个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总指挥的命令被传达到各处“等待齐射命令!”

    那些库吉特骑手拿着短弓与火把,旋风一样突袭而来,彼得连科轻轻扫了一眼,便知晓这些只是被用来当做垫脚石的炮灰,他们的任务仅仅是破坏车阵、试探维吉亚军队真实实力,为主力的突破寻找到缺口。

    “放!”

    几根零零散散的火箭坠落在车阵周边,毫无威力和杀伤力可言,维吉亚的弓弦发出如同撕破布帛般的震响,飞蝗一样的倒刺箭扑在快速靠近的库吉特骑手身上。

    脆弱的布衣与薄薄的游牧皮甲毫无抵抗作用,被命中的骑手和马匹发出绝望的嘶鸣,在高处看去,那些脆弱的轻骑兵密集的队形,如同蛋糕被从中挖去一片,瞬间死亡伤残多达近百人。

    不少骑兵的身上还挂着箭羽,那小小的圆盾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何况这些贫民甚至连盾牌都没有——库吉特人很少会为他们的士兵准备武装,尤其在这种掠夺年景糟糕,大部分那颜都需要靠抢自己人过日子。

    “自由射击!”

    在第二波攒射干掉更多的轻骑兵后,康斯坦丁朝旗手挥了挥手,维吉亚的猎鹰旗帜,最前方的步兵阵线中响起一片传令声。

    “推开车子!”一个下马骑士挥舞着指挥长斧,一些轻步兵立刻围了上来将那些篷车从内推开“就这两架!不要动其他的!”

    密不透风的车阵瞬间被打开一段小小的缺口,被射到找不着北的轻骑兵在缺乏充足领导的情形下,立刻嚎叫着冲了进去。

    “杀光维吉亚人!”一个身穿重甲的库吉特骑士一马当先手持长枪为同胞做表率,一个倒刺箭扎在他的铁盔上,优异的护甲为他捡到了一条性命“长生天将会……啊啊啊啊!!!”

    他马不停蹄地撞在了密集到可怕的维吉亚枪兵身上,硕大的重型筝形盾层层叠加后,那披甲战马仅仅冲歪了三面盾牌,就被如林的长枪连人带马捅成了蜂窝。

    后续的骑兵源源不断撞在盾牌与长枪上,战场上响起一片牙酸的推拉挤压声,维吉亚的士兵也开始出现数以十人计的伤亡,弓箭手源源不断地张弓搭箭,将脆弱的轻骑射死在缺口之中。

    在库吉特主力开始蠢蠢欲动,却又非常笨拙地犹豫不决、或是杂七杂八的那颜们吵闹开会的时刻,一队三百人的维吉亚骑士从侧面杀出,如同一汪清泉在不远处的车阵开口瞬间喷涌,最后一个骑士乘猎马而出后,开口迅速闭合,根本不给库吉特人反应的时间。

    那些身披重甲的维吉亚骑士端着骑枪,绕了一段不大的圈,如同雷霆重锤那般狠狠敲在停滞不前的库吉特轻骑兵屁股上,那破碎的血肉伴随不知名不同形状的人体组织,宣告了这支乌合之众彻底瓦解。

    当崩溃的轻骑兵四散奔逃时,许多那颜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进攻命令,另外一些却开始一往无前地冲锋,而维吉亚人则慢慢把车阵重新合拢,静静等候着下一批客人。

    “晚了。”康斯坦丁看着前仆后继的骑兵,坚不可摧的车阵如同一只饥饿的巨兽般匍匐在沙漠中“冲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沃洛宁看着滚滚不断的黄沙皱起眉头来:“他们的那颜为何如此愚拙?”

    “不,他们不是一支统一的军队。”康斯坦丁摇了摇头“他们如果停下,后面其他部落的部队会毫不知情地装上,那将会是一场连锁的灾难。与其如此,还不如先让已经前进的人攻击一次再全数退回。”

    “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沃洛宁不知不觉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刀柄“他们四面八方同时进攻,未必不会撕开缺口。”

    “怎么办?”

    康斯坦丁看着库吉特弓骑兵的箭羽源源不断抛射到车阵当众,虽然维吉亚的步行弓箭手在对射压制,却毫无悬念依旧出现了骚乱与阵亡。

    “为什么要问我,不问问手中的刀呢?”

第256章 狂龙之舞(中)() 
“所以,头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托曼一脸坏笑地把一条鱼摆在沃尔夫的桌子上,只是简单地煮熟罢了,甚至盐都没有多放,确实难得的美食“大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路易丝小姐找您的频率,可不比当时玛格丽特夫人的少啊。”

    被关注的诺德矮子默默和那条闻起来有些腥臭的死鱼斗智斗勇,完全没有去理会自己将领们的坏笑。生活在格陵兰的沃尔夫并不喜欢鱼——事实上他并不喜欢什么食物,却也从不挑拣。

    自从戴安娜也伴随着禅达骑士的离去,沃尔夫的心似乎也被剜去了最后一截,彻底不去想除玛格丽特以外的女人了——暂时来看是这样。

    安度因看了看碟子里的鱼骨头,似乎困扰了很久,终于一边挠头一边开口说道:“将军,您确定要让希尔薇去重新招募武士加入我们的部队?我觉得……其实她来帮我也挺好的。”

    这话说完之后,他整个人脸都快要埋进盘子里,而托曼则明显眼神有些难得的不快,却并没有说什么,甚至看向安度因的眼神也没有什么不同。

    希尔薇是非常耐心且难得的女武士,在东海岸有一定的人脉与号召力,在多方考虑之后,沃尔夫很大方地拿出了七千第纳尔给这位女孩子,按照她的建议,在瓦格良部落与周边部族中招募一支二百人的、女武士占一定比例的军队。

    “我希望你能带来一些可靠的人。”沃尔夫想了很久才答应了这件事,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希尔薇宣布“倘若有女兵在我的军队里怀孕,我会毫不留情地把她赶走。当然,我也会把那个干蠢事的男人当众阉割。”

    爽快的瓦格良盾女很快就答应了,在诺德人社会中,外出征战的女性并不占少数——按照后世历史学家的说法,这是一种令人着迷的战争文化。

    一方面考虑到部队这东西,尤其在异国他乡有人保养三个月的情形下,还是多多益善为好,哪怕坑雇佣金也非常好说话;另一方面,与女人并肩作战会让那些士兵更加勇猛,这是男性荷尔蒙与脸面双重刺激下的自然生理反应。

    同时他也确实需要一队轻装机动的步兵来弥补阵线,甚至配合冲击步兵包抄,虽然花钱很肉痛,却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有扩军的机会放过才是愚蠢。

    “哦……确实,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沃尔夫的回答很坚决,看向面对面而坐的安度因与托曼,他甚至觉得闻到了情敌间硫磺的味道“而且她是贵族,我得给予她独当一面的权力。”

    事情顺理成章地搪塞过去,沃尔夫也终于从这条并不出色的鱼身上扣去了一块肉,现在要继续使用牙缝和神秘莫测的鱼骨做斗争。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安度因敲了敲托曼的膝盖,将一个纸条塞到了皇家侍卫的手里,后者莫名其妙地瞪了安度因一眼,前者则意味深长、略带挑衅地看着托曼。

    “我们现在很缺钱了,将军。”希尔一手拿着本一手拿着勺子,让沃尔夫非常担心他会不会一时忘记,把账塞进自己嘴里“我们花费了……算了,我过后再单独跟您报告,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我们的资金还剩不到三千第纳尔。”

    听到这个史上最低的数字,大家都低下了头把脸埋进碗里,沃尔夫气得用刀叉敲着桌子:“一个个还格老子吃那么多!剑和盾牌不要钱啊!”

    前旗队长、现团长们吃的速度更快了,几乎恨不得把鱼骨头都咽下去,鬼知道在前往罗多克的船上能能吃到什么,现在不大补一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么……就那个……再忍一忍。”沃尔夫掂着勺子敲着碗底,最近他一直饿的要死,吃多少都不够吃“先过日子,我们很快就会走,不用太担心。”

    希尔点了点头,这也算无可厚非,总不能让军队饿肚子,要是克扣粮食,怕还没等到上船就要哗变。

    “头儿,你长高了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德鲁突然说道,身边的亚托吭哧吭哧地啃最后的面包表示赞同“尤其最近,你的身高窜了一截哎!”

    沃尔夫立刻愁容散退,精神焕发,两眼如同火炬般闪亮:“啊哈?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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