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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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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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昂大人,快!”

    骑士又一次冲倒了一个试图用标枪把他打落下马的白*痴,马蹄把那人的胸骨都踩塌了下去,罗斯尽力不去看那死者嘴角被挤压出来的肺泡状物体,这残忍的一天已经有太多的不幸。

    满身是血的里昂·巴赫摇了摇头,张开了嘴:“走下去……不要停……”

    “您说什么?”喧闹的战场里,数不清的诺德士兵像是野兽一般扑过来,罗斯停住马,看着这个将希望战斗在最后的斯瓦迪亚将军“走?”

    里昂笑了,点了点头,用最大的声音吼了出来:“不要停!”

    “杀了他!”拉格纳指着里昂,沉闷地摇了摇头“不值得再流血了”

    一根长矛从里昂的腰间透了出来,受伤的军团长发出野兽一般的战吼,挥舞着双手剑将那个矛手劈了个粉碎。

    盾牌与剑潮水般涌来淹没了里昂和最后抵抗者的身影,罗斯骑着马冲过最薄弱的防线,残余的十几名骑手跟随者他跑向南门,那巨大的豁口为这座城市带来绝望,却又为其留有一线生机。

    那是罗斯·科迪,最后一次看见里昂·巴赫,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骑士与将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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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尸在门口的刚定家族诺德士兵尸体,与倒在一边的维兰部落诺德士兵尸体交错混杂在一起,两个一样带有纯正北海血统的战士,胸口上累积着送给彼此的巨大创口。

    冈定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他很清楚里面的人是谁,也知道就凭与拉格纳的恩怨,普拉·史蒂夫绝对不会投降。

    但无论怎么说,这位元帅有着身为诺德中雅尔最糟糕的品质:正直、善良。

    “喂,史蒂夫家的小子,我知道你在里面!都是奥丁的子孙,我们没有必要你死我活!”这位元帅站在门口大声喊道“我以冈定·海瑞布雷克斯的名誉起誓,我将给予你绝对的安全保证!”

    普拉戏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哎呦喂,当年我全家被拉格纳的狗围困的时候,那些狗也是这么叫的:‘出来吧,你们是老爷子的家人,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我那蠢大哥一开门,嘿,全家都成肉酱了,冈定老儿,你说好不好玩啊!”

    若一人心如铁石,则如何口干舌燥都无可奈何,但似乎事情并非完全没有转机,冈定决心停下这场流血的冲突。

    正如诺德人有一点民族概念、没有国家的概念一样,普拉的行为远远谈不上叛国,倘若改为效忠雷克斯国王,出于制衡拉格纳的原则很有可能摇身一变回归诺德雅尔

    ——毕竟一个拥有卡德加特正统继承权的高贵血统,足以让这位篡位者寝食难安了。

    至于这么做的好处……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或许说处于荣誉,或许说是出于在集体雅尔沉默于拉格纳篡位的事实时,内心的胆怯与做呕,他向这个史蒂夫家族最后的独苗发出了邀请:

    “我不带武器进去,我们谈一谈,很快就结束。”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阵子,轻轻咳嗽了几声:“那么……如您所愿,我的元帅。”

    当冈定用咆哮的口吻喝令侍卫退下后,所有人都不敢再质疑老元帅的决定,他扔掉了身上所有的武器与铠甲,像是回到自己家园一样跨步走进门内。

    已经一个士兵都没有了,周围只有斯瓦迪亚人和诺德人的尸体瘫在血泊中,以及一个独自持剑卧在尸体堆内的斯瓦迪亚诺德人领主。

    “很抱歉,款待一位优秀的敌人无法摆出美味的食物。”普拉笑着看着面前的冈定“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告诉您我牧场的位置,如果没人掠夺过,里面的东西算是我送你的。”

    “啊,真是很高兴你依然笑得出来。”冈定看着渗血的左手“如果再不治疗,这只手就废了……残疾的家伙,会拖累后退的,即便在瓦尔格拉也是……”

    “所以啊……抱歉,我不打算去瓦尔格拉神殿了。”普拉·史蒂夫的面孔在昏暗的屋子内闪过一丝歉意“我也非常对不住你的信任,在这该死的世界,您是不该死的人。”

    冈定皱着眉头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却发现一柄剑连着挣扎而起的重甲武士猛然刺了过来,他根本躲闪不及,被狠狠命中了腰部,愣愣地盯着这个即便在斯瓦迪亚王国也以荣誉著称的汉子:

    “很抱歉,他必须逃出去,城里越乱越好,真的很抱歉……”

    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神越发迷离的冈定看着这个男人一直微笑着,被一剑一斧砍的鲜血淋漓,连动都没有动,仿佛那飞溅的肉屑并不属于他的肢体。

    门外响起一阵阵马蹄声,诺德士兵的哀嚎伴随着骑士剑摩擦过铁甲的声音一闪而过……罗斯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屋内的情形分散了太多人,在外的士兵又挤破了脑袋要进去保护冈定,几乎是纸糊一样的拦截被轻松冲开。

    普拉轻轻松开了手,闭上眼倒在温热的血中,如同母亲的手掌柔和地抚摸着他冰冷的躯体……

    结束了,一个以勇敢、瓦尔格拉为信条的诺德战士,以并不光彩的杀戮作为结局,头歪道在一旁。

    左手的指缝间夹着一根燃烧殆尽的火柴,那是他左思右想后留下的。

    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他相信自己真的看到了光明,虽然匆匆溜走,却依旧在斯瓦迪亚的原野上骑着马燃烧。

    “希望里昂没有错……最鲜红的血液可以浇灌出最美丽的花。”

    提哈的抵抗停止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充斥着暴行与死寂,许多人在笑,许多人在哭,一切的一切,都在落日的掩映下陷入了冰冷的沉睡。

第240章 画卷(上)() 
帝国东界的铁卫、光荣永存的骑士之乡、国王的战马之城,存在于枪锋间的要塞,德瑞赫姆。

    自斯瓦迪亚建国伊始,这四战之地便是许许多多骑士团的选址,未征服的土地散发着危险和机遇,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贵族与平民,都能在这里寻到份找死的工作。

    鼎盛时期,德瑞赫姆的领主曾经向国王骄傲地宣称:“您一声令下,随时都将有一万杆骑枪为您赴汤蹈火!”

    当然,作为领主,本身并非这些骑士的领导者,事实上与骑士团脱节,充其量算得‘关照他们’的东道主——至少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内,双方都处于相敬如宾的状态,除非受到举国之战的征兆,否则领主极少涉及各个骑士团内务。

    随着岁月的推移,斯瓦迪亚王国的领主们终究还是发现,最大的敌人莫过于自己人。处于这样或那样的目的,领主与某些骑士团日渐疏远,有些则越发如胶似漆。

    “说来非常可笑,摩根!”一个扛着双手大剑的骑士向同伴大声抱怨着“过去德瑞赫姆有一万个骑士整装待发,却只有不到十个骑士团!现在能看到的,只剩下三千左右,却挤着一百多个混吃等死的骑士团!”

    “时代变了,很多骑士去了边界,留在这里的只是总部,索伦斯兄弟。”看起来饱经沧桑的骑士低着头对朋友说道“提尔伯特堡、伦迪亚堡、雷恩迪堡,都需要守卫与支援。”

    “其实我们都知道,最需要帮助的,是提哈。”

    索伦斯转过头来,火焰曾燃烧过他的左半张面孔,将其皮肤化作恶魔般令人畏惧,穿过热闹的街市,那些妇女甚至不敢直视那可怕的大剑与烈火焚烧过的痕迹。

    “那些年轻人去送死,而且死无葬身之地……我们比他们更懂得战斗,却忘记了什么是勇敢。阿婆,你的橘子掉了。”

    索伦斯从地面上捡起来一颗新鲜的橘子,递到旁边的摊贩老妪手中。那个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老人,极度惊恐地看着那魔爪一般的鳞甲手套灵巧地扣住小小的水果吗,把它递到自己面前。

    “啊,啊,是,是我的橘子。”

    老妪浑身像是筛糠一般抖个不停,索伦斯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到了些什么,用力挤出来一抹极度和蔼的笑容。

    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可怜的老摊贩发出了垂死的声音,直接昏了过去,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冲了出来把老妪背了回去,避免了一起可能发生的骚动。

    摩根没有说话,他裹紧了罩衣,高大的身形让那把重型手半剑显得非常合身。从正面看去,一道贯穿过右眼皮连带眉宇的伤疤,没有伤到眼睛简直堪称奇迹。

    鬼知道这个三十五岁的骑士,究竟是经历过怎么样的腥风血雨,才从一个贵族商人之子爬到圣鹰佩剑骑士,这仅次于首席骑士的席位,在每次召开骑士团大会时,他都可以发言并行使投票权。

    对于德瑞赫姆的骑士而言,最主要的敌人莫过于雪原的维吉亚与草原的库吉特,先不论双方的威胁性与扩张欲,单纯从战术角度来讲,维吉亚的紫檀弓和库吉特的复合弓一样危险。

    与维吉亚对阵的时候,就要像铁脑壳一般冒着数不清的箭雨顶到对方阵前。

    与库吉特对阵的时候,就要与那些能一边在马上撒尿、一边弯弓射箭的弓骑兵玩捉迷藏游戏。

    于是,东部的斯瓦迪亚骑士都尽可能地使用重甲与加厚的骑士扇形盾,把自己弄成介于一大块钢木皮三重混合制品的存在,弓箭可以命中却很难击穿。

    现在摩根与索伦斯身上都是锁子甲罩衫,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说算是轻便的步战装备了。

    “你的扈从呢?跑去提哈建功立业那个。”走着走着,索伦斯想起来了什么,笑着问道“那个勇敢的小伙子,偷了你的战马、骑枪和那把跟了你十年的单手剑,啊哈哈!真是勇敢到傻,傻的可爱。”

    身材健硕的摩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在掩饰某种难以启齿的情绪:

    “在北方战死了……很早就死了。一个商人给我带的口信,他被诺德人的长矛戳穿了肚皮,临死前一直在说抱歉大人……我想应该找个新的扈从了。”

    扛着双手大剑的骑士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人才济济’的骑士工会,外面总是围满了插标自卖、毛遂自荐的年轻人,希望能成为某个英雄骑士的扈从,就此踏上光荣之路。

    他们中的大多数终究会慢慢放弃,流落为仆从骑兵或是步兵,成为更类似佣兵而非骑士的存在,事实就是这么残忍,不是所有人都是金子,大多数都是石头,被当做武器扔出去的消耗品罢也。

    相当多的人成为了弩手、枪兵而非剑士,因为在对抗游牧民族与善射王国时,远程的压制与抵挡对方骑兵、骑士,往往显得非常重要。

    “那就去找个机灵点的吧……剑呢?被诺德人抢去了?”索伦斯问道“如果是……那就太不幸了。”

    “不……折断了,那是把好剑,但砍在头盔上一样会破损,这毫不奇怪。”

    摩根闭上了自己的右眼,尽管没有损伤到视力,但睁眼时间过长,总会觉得当年的伤疤处散发着不可抑制的疼痛感,很多时候他总是闭着这只不必要的眼,这世界也不必完全用双眼去看。

    “我很庆幸……它是在一个勇士手上战斗到最后一刻。”

    他们停止了交谈,一大堆骑士策马踱过主街,十字纹章甲在他们身上如同精致的展览品一般招摇过市,高大的战马像是天神的仪仗队那般漂亮。

    “啊,圣殿骑士团的小子们出来玩耍了。这些就是新晋的脆皮货色,真正的圣殿骑士是真爷们,哼哼。”索伦斯摇了摇头“身上插着两根骑枪还能拿钉头锤砸开萨兰德人的脑壳,我才愿意叫他圣殿骑士。”

    “人们喜欢看这个。”

    摩根看向恢弘的教堂,那钟声响彻云霄的教堂坐落在显眼的位置上,作为最古老的‘神之骑士’,圣殿骑士团内的骑士兼任着教会僧侣的角色。

    “那些漂亮的小伙子未必没有死战不退的勇气……圣鹰和圣殿都是神的属从,有些话说起来会引起友团兄弟误会。”

    “嗯哼哼,误会啊,我现在可喜欢这帮家伙了……他们现在和克莱斯那个老东西相当不对付啊。”索伦斯眯起眼来“有人说,教会收了克莱斯非常大的好处,圣殿骑士团很有可能大批撤出德瑞赫姆。”

    摩根皱着眉头,那些迎接着欢呼与叫好招摇过市的骑士,脸庞真的年轻到过分的地步,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风雨飘摇的帝国,究竟还有多少纯净的鲜血可以流淌。

    “克莱斯也好,哈劳斯也罢,我们只是骑士,索伦斯,骑士只是骑士。”

第241章 画卷(中)() 
安度因仔细观察着自己的日耳曼剑,左手抉住剑身,这把伴随了他足足半年的武器,在磨刀石上反复打磨了足足半个小时,以至于摸上去有几分炙热。

    “瓦伦塔,给我舀一瓢水。”他朝帐篷内喊道“很快我们还要去城墙那边,你也收拾一下吧。”

    黑加仑军的画师放下纸和笔,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掀开帐篷的门帘,用头盔在一旁的水缸里打来满满的清水:“帮你洒在剑上?”

    “嗯,也好。”

    清凉的液体流淌过温热的剑,也流淌过战士的手腕。

    从背后看去,这个安度因似乎瘦削了许多,但肩膀若隐若现的肌肉,却显得更加结实可靠,战争这个大熔炉将人捶打成比钢铁更加坚强的武器。

    “如果有时间,每一个战士都应该学会如何保养武器,在黑加仑军刚刚建立的那时候,这是所有人的必修课。”

    安度因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开始满意地用干抹布将剑身擦拭干净。哪怕有半点湿气,剑也会变钝发锈,当年沃尔夫的耐心告诫与指导,他至今记忆犹新。

    “现在的黑加仑军人数在增加,战斗力却是反向增加,那些新来的小子压根不知道支着长矛往哪怼,这怎么能行……但一切都要等沃尔夫伤好再说。”

    “将军怎么样了?他们说已经巡视过一周营地,可惜我当时并不在。”

    瓦伦特也在紧盯着那柄出色的剑,看上去崭新如故,只是一侧多了两三个无关痛痒的小豁口。虽然安度因不是前排也不是带头冲锋的无脑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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