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比重还是可以接受。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沃尔夫皱着眉头问奥拉夫,他已经看见堆满了一个内墙墙角的诺德步兵尸体“您不会觉得,我们能用脑袋把内侧的城墙撞开吧?”
“不……不不不,沃尔夫!你很聪明的!醒一醒!你要转换你的思路,要学会看透大战场。”奥拉夫敲了敲他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马上,马上那些骑士就会冲下来,换做你,你会简单的就派遣自己的骑士吗?”
“网要编制的大些,才有鱼吃……”沃尔夫突然念叨着一句西海岸的俗语,冷汗顺着后背流淌“斯瓦迪亚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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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年里,我们擦拭自己的剑,喂养我们的马匹,清洗我们的铠甲,为我们的国度祈祷,却坐看一座座村落化为灰烬!”
罗瑞安洪亮的声音,像是唤醒了每一个斯瓦迪亚骑士体内的鲜血,他们灼热而又不屑地看着外围结成一道枪盾兵线的诺德人,那些愚蠢的北方蛮子很快会在开阔地上知晓,谁是真正的平原王者。
“我们的人民被践踏,我们的麦田在燃烧,我们的雄狮像狗一样哀嚎!”
诺德的雅尔们已经彻底慌了,勒斯汶颤颤巍巍转身溜回了营帐,数万人的生命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现在只想钻进被窝里,醒来被告知大胜或一切都不存在。
“拉格纳,你快想想办法啊!”雷克斯朝拉格纳大吼道,老人像是一下子苍老虚弱了十几岁,额头上密布着汗滴“你的主意不是最多吗!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
野心勃勃的拉格纳侯爵也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同样没有想到,里昂重点重新整编训练了提哈骑士团,将其打磨做一柄锋利的匕首,从后狠狠背刺向格陵兰的奥丁之血。
“国王……您是国王。”拉格纳苦笑着耸了耸肩“您要勇敢,我们便战斗,您若退缩,我们便崩溃。”
罗瑞安抽出宝剑,指向密密麻麻的诺德大军,那些诺德人像是黑漆漆的蚂蚁一般,啃食着和方糖一样美味的提哈。几年的怒气与憎恨,今天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说不完道不尽。
“这并非懦弱,而是圣神将更加光荣的使命交于我等!”
罗瑞安嘶吼着在阵前策马奔驰而过,五百九十二名骑士,一千一百六十名扈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的骑士团团长。
“斯瓦迪亚的骑士,今天是我们的末日,让我们饱饮敌人的鲜血,奔向死亡!”
“死亡!死亡!”
斯瓦迪亚的骑士与扈从大声嘶吼着,伴随着罗瑞安侧身冲锋的身影策马奔腾,斯瓦迪亚的军马在和他们的主人一起嘶鸣,沸腾的骑士团如同滚沸的油块丢向沉寂的水里。
“我们奔向死亡!”骑士剑与骑士枪的光泽反射着诺德人惊恐地面庞“为斯瓦迪亚,奔向地狱!”
“死亡!”
罗瑞安吼叫着,他听不到斯瓦迪亚骑士的应和,只能听见马儿在骑士马刺的刺激下发出的厉叫。
罗瑞安冲向那那片他曾经独自嗅过春季芬芳的平原,孤独的他不知耗费了多少悲伤地光阴去品味。
倘若战争对他而言真的存在什么意义,怕是一场自然的演变——春季的盛开,夏日的成熟,秋日的收获,冬日的肃杀,一切都在轮回之间舞动,没有永恒不变的美好,亦没有延绵不绝的灾厄。
“死亡!”罗瑞安挣破了自己的喉咙,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他只能听见自己嘶哑的咆哮,像是一条年迈却不安于死亡的老狼。
私生子也好,丑陋的怪胎也罢,被人厌弃的一生并没那么好过,想象却也并无那端难熬。过往的云烟没有颜色,散去了。
现在他在他的战场,他拥抱他的荣誉。
“死亡!”他听不见任何东西了,诺德人的面孔已经出现在眼前,面对着那瑟瑟发抖的士兵,他露出了狰狞的苦笑。
杀戮无所谓勇敢,勇敢植根于守卫与保护。
一个出生于厌弃与憎恨,不曾品味爱情与亲情的骑士,为了自己眷恋的世界,冲向死亡。
第208章 诺德之盾(上)()
一个永远不会被人记住名字、但真正勇敢的雅尔,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弓箭手!准备!”
也许他的腿抽筋般抖个不停,也许他的裤子已经湿了,也许他其实只是无处可逃。但现在站在最前列担起责任的他,是真正的格陵兰男儿。
他陈旧的锁子甲与缺口的日耳曼剑,证明了一个勇士的窘迫与勇气。人高贵不在于钱与地位,母猪精心打扮也可以坐在上宾之座,真正的脊梁是买不到的。
面向斯瓦迪亚骑士集群诺德弓箭手位列前排,仓促之间凑到的人数极其可怜,只有几百把长短弓勉强响应到号召。
一些懦夫甚至把自己的弓踹断,来避免面对高速抵达战场的骑士。
他们弯弓搭箭瞄准从地平线上滚滚而来的斯瓦迪亚骑士,看着滚滚的烟尘前夹带着骑枪尖刺,如同一只庞大的刺猬摧枯拉朽般扑来。
小雅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轻挥下了自己的日耳曼剑:“放箭!”
飞蝗般腾飞的的箭雨扑向奔腾而来的骑士,沉重的马蹄踏过家园的土壤,在平地犁出道道沟壑,震颤着诺德人的视线。
那些箭矢既不能破甲,准头和射程都非常有限,骑士们的队形又不可能步兵那般密集,如果真要描述杀伤力,只能用勇气可嘉来形容。
这些提哈城内的斯瓦迪亚重装骑士的铠甲,全部由骑士自费武装,要么是坚不可摧的锁子甲外套无袖板,要么是轻便精工的板链混合甲,马匹绝大多数都套着厚实的罩衫或锁子马甲。
诺德人悲伤地发现,他们的弓箭甚至在那厚实的甲胃上弹开,像是孩子的弹弓一般没有甚用。轻浮的箭羽挂在罩布上,就像是可有可无的装饰。
一波箭雨只有零星十几个骑士晃了晃身子,一个带着平顶盔的骑士被射中了眼睛,捂着眼睛掉下来淹没在马蹄下。
几位扈从的马匹没有蒙上罩衫,马脖颈中箭,粗大的动脉穿了个透亮,连人带马在血污喷洒中整个翻到在路旁。
“自由射击!”
那个雅尔紧张地把所有能找到的弓箭手安排在前方,本来已经在攻城战中扯弦扯到精疲力尽的诺德弓箭手,不得不掉转过来去射击更可怕的东西。
“把所有的箭都扎在他们的头上!”他怒吼着,但那诺德人可怜的远程武器并不能释放出他的怒火“他们也是肉做的,他们也是诺德人的猎物!”
那些呐喊着‘死亡’字符的斯瓦迪亚骑士的奔流一点没有被阻挡,他们迎着抛射、平射而来的箭矢,就像鸟儿迎着扶摇大风。
风会卷落羽毛,却无力阻挡。骑士会倒下,却不会退却。
“长矛手上前!弓箭手抛射!”
但诺德人也绝非蠢到拿弓箭手凑前坐以待毙,大批携带长矛的步兵从后排切了上来,乱哄哄地凑成盾墙。
在众多雅尔的配合指挥下,看上去诺德军队成功在斯瓦迪亚人赶到前,修筑了一堵人墙。虽然既不结实,也分不出来排列,但至少千把矛尖对准了奔涌而来的骑士。
“顶住他们的进攻,让他们陷进我们的盾墙,被他们自己愚*蠢的鲜血呛死……”
那个慷慨激昂的小雅尔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响亮的马蹄声在耳边踏响,他转过头去,看见自己没有头颅的身体,像是被割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塌塌地扑倒在地。
想是一回事。
你可以尽情的想象那骑士老爷会在长矛和盾牌前,像骑着毛驴的老农民一样踌躇不前,被挨个宰杀。
你可以想象诺德人会一拥而上,把斯瓦迪亚骑士拉到在地打死,就像把一条狗从凳子上拖下来那么简单。
你也可以想象手上的斧子拥有非凡的能力,可以劈开厚实的板甲斩断链条,不比切猪皮费劲。
但问题是斯瓦迪亚骑士既不骑着毛驴,也比狗难对付,盔甲也比猪皮硬的多。
罗瑞安率领的骑士像是点破一层纸片那般,中央凿击战术迅速打穿了那混乱不堪的人墙,守卫阵线的士兵,伴随着骑枪和马蹄的冲撞东倒西歪地死在地上。
骨折声与长枪断裂的声音响彻云霄,斯瓦迪亚人有多么的荣誉,诺德人就要流出多少悲惨的血。
“冲碎他们!”罗瑞安扔掉断裂的骑士枪砸在一个步兵脸上,一旁两个死不瞑目的诺德步兵,被恐怖的前段枪头钉死在地上,他一边策马一边抽出剑来“不要停下!”
诺德人的矛是方便与步兵格斗的短矛,适合配盾使用,和罗多克的长枪方阵远远不是一个概念,正面冲撞一支完备的长枪方阵,就像是撞在一堵挂着铁荆棘的墙上。
即便如此,一个全副武装的斯瓦迪亚骑士若决心赴死,足以把最前排的一簇长枪兵完全报废。
在地形不是极其劣势的情形下,长枪兵对骑士并不具有克制作用,只能说阻拦的性价比非常出色,用四个长枪兵去换取一个骑士,都是非常值得的。
罗多克研究克制骑兵百年,成就显著,无论是长枪兵的训练与培养,弩工艺的改进推动。但至今不敢出山夺取哈伦哥斯堡与阿美拉堡,两座位于生死线上的堡垒。
罗多克的长柄大刀与长枪如此不堪,何况诺德人那搭起来当拒马都嫌短的矛。
折断的人和矛像是崩溃的第一波先兆,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马蹄踹倒死于践踏,活着的人哭喊着向后逃走。
瓦尔格拉?瓦尔格拉个*屁啊!
“前进!”罗瑞安和最前沿的骑士撞碎了前排的抵抗者后,立刻策马加紧步伐“提哈骑士团,前进!粉碎一切!直到死亡!”
糟糕的是后排的弓箭手并没有后撤两步,斯瓦迪亚骑士冷酷的战剑便贴着脸,削开了他们的侧额,他们可怜的猎刀和匕首就像是玩具那么可笑。
后排伴随的辅助扈从跟着切了上来,瞬间淹没了还未来得及崩溃的弓箭手。他们驱赶着一坨崩溃的羊羔向前,裹挟着未减之力狼趋虎贲。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雷克斯拼命地命令那些雅尔“别像懦夫一样把屁股交给斯瓦迪亚佬!”
但被喷了一脸吐沫星子的大雅尔们,除了用脸接口水外一筹莫展。按照斯瓦迪亚人的冲锋速度,就是赶过去,也就是裹着溃军一起完蛋。
站在洪水面前,跑开才是最好的办法,而不是跳进去。
一支接一支的部队连续崩溃,各自为战的小雅尔部队连续不断地被活活踩崩,提哈骑士顶着百人的伤亡,把整个右翼的诺德士兵打成了傻子。
本来攻城战就是短柄相接的时刻,诺德士兵很少会选择拿走自己笨拙地短矛,谁也想不到自己屁股后面冲来这么一群又大又横的铁皮。
剑盾斧盾步兵并非完全不堪一击,但人都是盲从的动物,事不过三,等到第三个雅尔被马蹄活活踹死,第四个雅尔和他的部队不战而溃开始,一切都无法停止。
裹挟而来的溃军将严阵以待的士兵冲走,诺德人扔下武器、掉头就走的人数,如同滚雪球一般膨胀,几乎大半个战场都是乱叫、恨爹妈少生两条腿的诺德人。
斯瓦迪亚骑士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一般向前冲撞,在逃跑的人群里大砍大杀,一道道不光彩的背伤吞噬着奥丁之血,诺德人能死多少就死多少……
“将军,现在应该怎么办?”
卢瑟擦了擦汗,这么恶心的仗黑加仑军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万人的诺德士兵被五百个斯瓦迪亚骑士,带着一千多个扈从追着到处跑,那样子就像是野狗驱赶绵羊。
“稍等……我们的战场不在那里……”沃尔夫皱着眉头,听着城门边吱嘎作响的声音“斯瓦迪亚人,把内墙的城门也打开了。”
奥拉夫皱着眉头,看了看沃尔夫严肃的脸庞,向其他目瞪口呆的雅尔大声吼道:“愣着干嘛?给老子把盾墙列上!谁要是敢先掉腚就跑,别怪斧头不认人!”
“那帮狗崽子来了!”黑加仑军举着盾垒,排列在城门口处,那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一个老练的中队长大声吼道“举好你们的盾!”
“哦哦哦啊啊啊!”
一柄沉重且锋利的双手大剑大鹏展翅般被举起,狠狠劈在一面臭豆子盾牌上。那个诺德士兵没有想到打击竟如此狂暴,巨大的压力将他掀倒在地。
那大剑轮转如飞,脑袋被从中生生劈出一道巨口,说不清的浆*液崩了身边的人一脸。
“捅死他!”一位第一中队的班队长眼疾手快,一记侧击把矛怼在这位双手剑士的腹部,他的班队立刻向前半步,几根诺德矛一拥而上,把这位大爷戳倒在地。
杜瓦克因急得直跳脚,那奔涌而来的脚步声,绝对不是开玩笑:“快回来,别逞能!”
“斯瓦迪亚必胜!杀光诺德鬼子!”
成百的斯瓦迪亚双手剑士,作为城内突围部队的先锋,肩膀上系着便于识别的红布,像是一道飓风般嚎叫着冲了上来,立刻扑在黑加仑军的盾墙上。
就算黑加仑军再一用无谓,这种近乎自杀式的突破办法终究无可抵御。
卢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半个中队的步兵,包括刚才及时干掉了那位双手豪杰的小班队,像是西瓜一样被乱哄哄地砍倒在地,心里如同被剜掉了一块肉般淋漓淌血,却根本无可奈何。
那些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力气与生命的斯瓦迪亚人,在长矛的阻击下越斗越勇。他们穿着轻便的皮甲,甚至干脆穿着亚麻布衣,乃至赤果着上身,握着双手重剑近乎不分敌我地在阵前绞杀
,后续的人甚至踏上成堆的尸体,跳进盾垒里与黑加仑军对砍。
“盾牌放平,跟着我挤上去!”
杜瓦克因经验老道地指挥着,他一面娴熟地用盾牌撞开一名斯瓦迪亚双手剑士的肘,一边用斧子顺着敌人无法反应的右肩飞快地劈下去,接连几斧子把那剑士活生生砍死。
“安度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