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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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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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深棕发深绿眼、身材高大,站姿外八严重的诺德人,看起来那双腿是经常策马驰聘在疆场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但埃尔维斯先生能想到的,也几乎就只有这么多了。一个身穿双层链甲、重装的可怕的士兵走上前来,再提他的肚子上又来了一圈,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发出点声音,否则会被当成哑巴活活打死:

    “什么东西?”

    “你根本不是西德尼的人。”那个男人不容置疑地先下了定义“但在今天和沃尔夫冲突的时候,你就在当场,而且一直在叫唤着报仇,是这样吧!”

    埃尔维斯咬紧牙关低着头:“我不知道……”

    非常快,又是一拳头果断打在嘴唇上,埃尔维斯舔了舔上牙堂,那里烧了两颗门牙,嘴唇上留下了一大块冒血的缺口。

    “我确实是走散了,但我觉得当无缘无故被攻击的时候,应当抓住凶手才是……”

    这一次并不是一拳或者一盆冷水,那个男人一直在看着,一句别的话也不问,就这么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把这个俘虏打的一脸‘西红柿汤’。

    “我管你高不高尚……我要知道,是谁,为了什么,要试图谋害沃尔夫?”男人的口音不属于任何一个格陵兰本土的方言,但听起来相当标准,只是有部分表达方式不同。

    “……仆格。”终于挨够揍的埃尔维斯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不需要理由。”

第188章 游戏(三)() 
“听起来你说的是实话,这也是我最好奇的一点。”审问者似乎有无穷的经历和兴趣“沃尔夫和仆格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仆格的名字在黑加仑军中是很忌讳的。”

    夜已经很深了,火把在帐篷里发出燃放木柴纹理的嚎叫声。厚重的帐篷幕布掩盖了火光,外围严密防护的守卫与结实的堡垒结构,让被审问者的惨叫成为白费力气。这是一个小巧坚实的堡垒,他的周围插着仇敌的头颅——这种风俗和诺德人的古老渊源并不大。

    更早一段时间,诺德人喜欢把敌人的头盖骨敲下来当者碗具。反而是东方的维吉亚人,在做装饰这方面更加得心应手——据说日瓦丁当年就是一群维吉亚蛮子,扛着大片插着死人头的长矛进的城。见到值得占领的地盘,就把挂着人头的长矛戳在门口,里面的女人、财宝,就都是他的了。

    这一切都在黑夜的掩护之下,诺德人在巨大的伤痛与劳累中自我修复。与此同时,新的船只在海浪的颠簸中,慢慢驶向越发残酷的提哈。他们在响应国王与领主号角的召唤,源源不断地输送向帝国北方各处。

    极北之地的子民拥有的顽强与残酷,是那些斯瓦迪亚人想象不到的。窝车则、萨哥斯、韦尤恩、杰尔泊格、赫鲁斯堡,乃至维吉亚的布鲁加堡和日瓦车则,都在诺德人的斧子与短矛下瑟瑟发抖。

    这是一个征服与死亡的年代,不堪一击的世界终将被崭新的、富有进取心的世界所取代,这就是历史从未歇息的车轮,卡拉德人没有想到过的,看起来斯瓦迪亚人也没有认真思索。

    埃尔维斯看着这个眼神冷漠的审问者,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的迟疑很快又为自己的脸上增添了一块淤青,他隐隐听见了自己脸骨断裂的声音,疼痛像是钻入他脑子的虫子一般,他直接忍不住,狗一样叫了出来。

    “他们关于海斯特堡的事情一直是死对头,他们的手上沾着彼此的人命……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疼痛,埃尔维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虚幻起来,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现在已经不单纯是玛格丽特睡在谁床上的问题了,他们想要对方的命。”

    平日里这些话,大老粗埃尔维斯是说不这么明白的,看起来求生本能确实是了不起的东西。

    “仆格有一千多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海寇都明里暗里是他的人。他只要分出三分之一的人手,就能把沃尔夫钉死在海斯特堡的墙头……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审问者的口音反反复复地在提醒着埃尔维斯“他在等待什么?”

    “喋喋喋……”埃尔维斯突然怪笑起来,仿佛霎那间忘记了伤痛一样“仆格派出了三百人,两次!一次是海寇,一次是并不怎么精锐的士兵。却发现并不足以击败沃尔夫。那是一支非常奇怪的军队,妖怪组成的军队!如果只派出三百人,投进去多少次都是个死。除非一次性解决掉。”

    “仆格害怕了?”审问者冷酷的嘴角弯起铁丝直角钩般的笑容,那是一种事不关己、隔岸观火者的笑容。

    埃尔维斯的表情显得很奇怪,因为他看见了审问者身后那个穿着双层链甲的超重装士兵,而且想到了某些很让他困惑的东西:“是的……他有点害怕了,就像是看见突然跳到手上的老鼠那样,但下一次他就会掏出来斧子劈了这只反复打扰他的耗子。”

    “咯咯,没想到啊,原来仆格手下也有忠心耿耿的狗啊。”不苟言笑的审问者的笑容也是扭曲的、冷冰冰的,一点笑意也没有“你是觉得仆格赢定了?”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好回答:“难道不是吗?”

    审问者顿时觉得一阵无趣,甚至发现自己很傻,居然和一条狗在讨论狗主人会不会赢的问题。

    “那个……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埃尔维斯终于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沃尔夫和仆格……跟你们外岛人有什么关系呢?”

    审问者一点也没有觉得被认出多么惊奇,甚至投来一个‘您可终于知道了’的嘲讽眼神:“这和你马上要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埃尔维斯刚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柄加重的圆头战锤狠狠敲在他的后脑勺上,大团的血块从他的嘴上喷出来,埃尔维斯像是献祭的羊羔般一头倒在地上。

    “贾维,希望你是对的。”那个双层链甲的超重装战士擦了擦锤头上的鲜血,很满意自己血淋淋的成就“虽然我个人觉得,把赌注压在一个著名没出息的头上,是不明智的。”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权利去挑拣呢?”贾维耸了耸肩,从后腰抽出自己那柄锋利的马刀,慢慢走向椅子上的死人。这明显不符合诺德人传统的武器习惯“我的叔叔很想我死……我可不能遂了他的愿啊。这个脑袋,是我们去探寻一个朋友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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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昂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心腹爱将披着一身洗不掉的血污,挂着像是铁渣滓似的半身甲,看起来像是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面前敬了个骑士礼:“报告军团长!罗斯·科迪前来复命!”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让很多发生改变,里昂现在已经是条纹架衫不能离身,这个并不高大、也不魁梧、更称不上巨人的中年男子,现在是诺德人与提哈之间最大的障碍。

    “你现在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罗斯。”里昂的话语里夹杂的东西,和他那双浑浊的双眼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像是在挖苦,又像是欣慰着“诺德人马上要用脑门把城墙撞出个口子了,你到时候钻进来不行吗?”

    老军团长依旧风趣,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东西值得忧愁。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诺德人笨死、蠢死,用人命挤进来的日子,也不过或早或晚。

    “怎么样……现在北方很乱吧。”里昂咳嗽着,沉重的条纹甲里像是塞进去了一捆木棍,从里面将里昂虚弱的躯体支撑了起来“我真不敢相信。斯瓦迪亚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土地,居然说给就给了……真是特码的大方,呵。”

    乱?何止是乱。罗斯苦笑着想。这一路上多少个村庄在熊熊烈火中燃烧?多少棵树木上吊死着斯瓦迪亚的人民?多少尸体丢弃在路旁无人问津?就算这一仗诺德人都成了绵羊和蠢驴,把北方拱手送还,失去了一切的斯瓦迪亚人民,又何来的勇气去将家园复原?

    “我在路上遇到了您的旧部,杰里斯,他压着一支辎重队来救援。那是我一路上见到的、最棒的步兵了。他真是个天才!”

    听见杰里斯的名字,里昂的表情比听到了诺德人骑着猪冲上来了还要震惊。(沃尔夫:啊唒!)

    下巴快砸在脚面上的军团长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要知道他的年纪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年轻人,巨大的压力之下产生了幻听之类的也不是太奇怪:“谁?再说一次?”

    “杰里斯·凯文……”罗斯情不自禁暗暗捏了一把汗“他的妻子是珀薇……一个漂亮的女弓箭手。”

    这一次是不必怀疑了,像珀薇那种女人,确实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他们两个真是啊,啧啧,嫌命长。”里昂说着说着,震惊从眉宇间抹去,笑容从嘴角一直咧到耳根“一向都是这样啊……杰里斯动不动就脑子发热,天天喊打喊杀,珀薇那个小丫头,小绿林娘们,杰里斯就是她的天,那混球说啥就跟着干啥……”

    看起来里昂非常兴奋,在这绝望的提哈城里,有一个坚强可靠的老友前来并肩作战,且不说实际上的援助意义究竟多少,想必那种欣慰与感动,不是只言片语所能描绘得了的。

    “他现在在哪里啊?怎么不带过来一起见我!你这孩子,真没个眼力,怪不得当初在学校分配连个骑士都没混上(帝国军官学院的毕业生可以直接申请骑士头衔,但多数由大族垄断)!”里昂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喝得底朝天,吼哈哈哈!还愣着干嘛?记得叫大人,想当年,杰里斯可是我的副将……”

    罗斯没有过太多朋友,以他固执的脾性,能与人不发生冲突,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他很清楚,里昂和他是差不多的人,混不到几个朋友的。如果不对脾气,相处就像是一同在地狱的油锅里煎熬。

    同样的道理,失去一个挚友,就像是从心窝里剜去一块肉,这种精神上鲜血淋漓的感觉,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漫长。

    他尝试着张了张嘴,想要打断里昂兴奋的话语,却发现自己的口齿如同被胶水黏在了一起,根本不懂得如何发出声音来。

    “……嗯……”里昂看出罗斯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久经沙场的他已经有些能猜出来情况并不理想“杰里斯这个榆木脑袋一向不懂得怎么看护自己,珀薇呢,又是绿林出身,可能在保护这方面并不擅长……哎,他还少了那么多胳膊腿什么的部件,难免磕了碰了……”

    越说里昂的声音越小,越发的没有底气,他一直半斜着眼睛,在强忍恐慌之中又有些许期待看着罗斯,后者却像是受斥训的孝顺儿子一样,至始至终一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看着里昂绝望了、却又不甘就此绝望下去的脸色,罗斯支吾着说道:“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但一把飞斧……请您节哀。”

    已经不用罗斯说下去了,里昂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像是整个提哈都在向自己砸了下来。

第189章 游戏(四)() 
“你好,勇敢的黑加仑军战士,请问你们的首领是否还在营地内?”

    清晨,无论是诺德人还是斯瓦迪亚人,都还在熟睡和半梦半醒中消沉,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并不多见的安宁。这位高大魁梧的来客,便抱着密封的箱子上门打扰。

    那个鼻涕乱甩的哨兵还披着一张四处漏风的大毯子,端着没有握把的大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顺着鼻涕喝热水——这是戴安娜提出的建议(不是说要配上鼻涕)。

    她耐心地解释给对医学近乎不知所措的沃尔夫,饮用热水和蒸馏水可以减少生病的几率,虽然禅达人也很难证明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但根据学者分析——真正的禅达学者,不是斯瓦迪亚人牵强附会的神学家。有一种‘晦气’在水中作怪,高温可以将其杀死。就像水也可以杀死火焰的‘暴戾’,将火扑灭一样。

    当然,即便是沃尔夫推行,有人喝的舒服,毕竟暖洋洋的,对起床的人来说很爽快,也有人不情愿,毕竟凉水更能解干渴。

    比如希尔薇,第二旗队老兵新兵送的热水,抿一口就倒掉,她更喜欢喝泉水以及味道好的淡酒。结果……很糟糕,这不是该固执的时候,受寒与劳累对于女人来说,哪怕是身体结实的盾女,也是相当危险的。

    本应该去劝的戴安娜,则害怕于诺德盾女并不友善的目光,以及禅达‘小猫咪’对北方蛮族(被维吉亚按在地上打)的原始恐惧,导致她始终不敢和这个冷冰冰的女武士谈论很多。

    事实上,希尔薇一直很孤单,而且被一群臭男人围着叫旗队长,要端着架子与威严去打理第二旗队,那种孤独与落寞,不是一个女人应该煎熬的。

    哨兵放下杯子,将那抹着热气的水放在一边,隔着栅栏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在的,你是谁,你来自哪里,有什么事情?”

    “我是外岛之主,贾维·奥吉·轩的使者,艾吉尔。”来客穿着厚实到过分的双层重链甲,像是一个移动的单人堡垒“我的主人有一件重要的礼物要送给沃尔夫雅尔大人。”

    “啊……请稍等。”那个哨兵用袖子抹干鼻涕,向同伴打了个招呼,一个班队的步兵从一旁的帐篷里钻了出来,扛着诺德矛,背着盾牌走上前“麻烦您在这里等待一下,我这就去通报。”

    来客点了点头,目送哨兵离去,那些看守门口的步兵,警惕地查看着自己与周围。他们是经历过战斗的合格士兵,或许经历的不够多,然而在艾吉尔看来,他们表现出来的训练足以弥补经验的不足。

    五个人里三个穿着朴素的皮甲,应该是从斯瓦迪亚人手里拿到的,看起来有些不合身,却尽可能被修改的不那么狭窄可笑。这些皮甲轻步兵携带相对小一寸的盾牌,腰间挎着的是单手长柄战斧。

    而另外两个穿着长链甲的重步兵,则拥有更大的盾牌和轻便可以刺击的日耳曼剑。这种设计主要是出于重步兵的防守职能,与轻步兵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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