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感谢了,但还是请您通过国库转交给我的军队,我们将会善用这笔钱的……”
“哦哦哦,我懂您的意思。那个……我们布耀连家族希望您能为我们在斯瓦迪亚争取到一片领地……”
“我喝多了,告辞……”(五千买酒都嫌少好吗)
于是身穿正装,被紧身衣缠着、浑身难受的康斯坦丁,郁闷地在瓦西里家族侍卫的驱逐防卫下,坐到了没人的角落,扯着衣服线头生着闷气,一想到那些家伙老鸨一样卖×的样子,就浑身难受。
一个面色冷峻的维吉亚青年,找到了康斯坦丁。
这个明显带有军人气质的维吉亚男人,穿着漂亮崭新的披罩袍式东方鳞甲,腰间携带着弯刀,应该是负责防卫工作的侍卫,没有谄媚的笑容,也没有携带礼物。
这位维吉亚战神危襟正坐,两眼中透露着对奢靡宴会的绝望,来者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赶快凑到康斯坦丁身边:
“我叫沃洛宁,派我来的人让我转达:鸽子的羽毛在路上不慎脱落,只能请鹦鹉歌唱。”
康斯坦丁迷茫地眨眨眼睛,像是听不懂一样,发出梦话般的呓语:“呀……馅饼……”
“与土豆。”沃洛宁压低了声音,贴着康斯坦丁的耳根压低声音说道“时间紧迫,事不宜迟,请您跟我来。”
康斯坦丁刹那间眼神中的迷茫和抑郁,都一扫而空。这个刚毅的男人站起身来,简单活动一番孔武有力的肌肉,很明显,那紧身衣束缚着他强悍的力量,让他伸展不能。
“你看我这个样子……呵,维吉亚怎么能有这般虚弱的男人,穿这种衣服,一拳打上来,躲都躲不开!”康斯坦丁朝彼得连科和几个走上来的瓦西里家族护卫指了指“你们留在这里,暂时不要跟着我,艾德琳那边我会亲自说明。”
彼得连科急得差点跳起来,不管是出于家族还是军方利益,他都容不得康斯坦丁有半点闪失:“大人,那怎么行!至少让我离您不过十步远!”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孩子,那怎么行!至少你要给我康斯坦丁一点面子!”
这个新晋男爵想了想,郑重地走上前把自己腰间的弯刀递给康斯坦丁,对高出他半头的沃洛宁横眉冷向:“我会看着你的!”
沃洛宁根本没有屑于反驳,冷漠的脸像是面对着一团空气,成熟老练的军人无视了孩子的威胁。
两人很快就溜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这是一个令人伤心悦目的阳台,青灰色的大理石栏杆保护着里面的人,防止某个喝醉出来乘凉的倒霉蛋大头着地摔下去。周围搭着一个铺了长红布的桌子,红布一直蔓延到桌子下,将下面严严实实遮挡起来……据说是有些贵族喜欢某种在眼皮下的爱情故事。
还有两把漂亮精致的木椅,桌面上插着玫瑰,放着不知道哪个贵族小姐丢在这里的粉底,阳台上弥漫着胭脂的味道。
确认甩开了所有的眼线,康斯坦丁才郑重其事地问道:
“你是说,米拉克把他写给我的信弄丢了?所以托你来把信息转达?”
沃洛宁不安地点点头,面对王国最凶悍的男人,即便是沙场老兵也无法平静自如:“米拉克大人的信使在城内拐角被杀掉,信件被抢走。一个洗衣妇看到了凶手,我们顺着线索找到了一个禅达人。现在米拉克在处理这个麻烦。”
康斯坦丁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米拉克真是太不小心了,看在圣神的面子上,告诉他,这对我们的事业来说,这非常糟糕。我希望那个禅达人的脑袋越早挂在城墙越好。”
“我会转达的……最近马利加波耶,很是不满米拉克大人的行为,米拉克大人托我向您转达这项担忧。”
沃洛宁慢条斯理地,把话一句一句陈述给他听,居然连米拉克冷静高傲的口吻,都学的惟妙惟肖,看起来确实是身边的亲信无疑。就连康斯坦丁,都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强悍的记忆力和超强的陈述能力了。
“当米拉克大人拿出您的名字的时候,这位领主大人很忌惮……甚至说很害怕,允许米拉克大人在领地内组织起农奴,来为即将成立的雄蜂(压低了声音,故意发音含糊不清)扩充军队。
“但等到他发现自己名目下的农奴少了之后,他就觉得为一个徒有名声的将军做事很不值当了。即便那些农奴没有地种,等着被饿死,也好过变成别人的东西。”
康斯坦丁不屑地笑了笑,这么说一个尊贵的波耶确实有些不礼貌,所以下一次,康斯坦丁决定当着他的面,把这些话配上脏字一句一句说给他听。
说句中肯的话,马利加波耶就是那种把粮食堆到仓库里烂掉,也不会运出来赌一把卖出去的土地主。
富庶的日瓦车则蒙蔽了他的双眼,他这一辈子就没离开过他的温馨城市,靠着城市与周边村子的税收,以及家族的天鹅绒暨商队产业,过着足够纵情挥霍的日子。
在他,马利加·弗拉基米的带领下,弗拉基米家族成功变成了日瓦车则地缘的土豪地头蛇,对于议会和国王来说,则是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在王国的贵族看来,也不过是个暴发户农民。
“哦……这样啊。那么米拉克一定不肯服软,对吧?”
沃洛宁轻轻点头:“米拉克大人说,现在能招募到的都是些渣滓,不但没什么用,还会把已经训练的新兵带坏,希望您能考虑一下,他想从奴隶贩子手中挖出点人手,只要许诺这些人自由,他们会拼到最后一滴血的。”
康斯坦丁没有说话,周围走步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不知道有没有一双或几双耳朵在周边倾听,但越来越喧闹的宴会不适合继续秘密的谈话了。
“告辞,我会写信给亲爱的米桑(米拉克爱称),请他无比做好准备,诺德人又不是没来过日瓦车则,万事多小心。”
沃洛宁话语不多,点头致意,转身便离开了,不消一会就随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走出了庄园。康斯坦丁倚在栏杆上,常常舒了一口气。
坐在这个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康斯坦丁还是不想回去,恶作剧地敲了敲粉底,快活地打出一团胭脂粉灰来,像小孩子一样咯咯咯笑起来。
“去你的宴会,去你的贵族小妞,哼哼,女人,女人哪有葡萄酒好喝?”
桌子好像晃了一下。
康斯坦丁停止了敲击行为,胭脂灰粉撒的到处都是,飘扬在空气里,让他想打喷嚏。
桌子又晃了一下,康斯坦丁可以确认不是错觉了。
冷汗顺着维吉亚战神的后背淌了下来,有些事情被知道并不很危险,却很麻烦。和老朋友米拉克的联系,是连艾德琳都不太了解的。
康斯坦丁轻轻用脚在桌子底下扫了一小下,桌子很大,没有踢到什么,但颤抖的更厉害了,花瓶像是醉汉不倒翁一样晃了晃,玫瑰在瓶子中摇曳。
他右手摸着腰间的弯刀,左手抓起粉饼盒,故作轻松地站起来,自言自语道:
“哎……真是麻烦,宴会要开始了……呜啊……明明很困啊……”
康斯坦丁拉开椅子,转身向大厅走去,突然回转过身子,把粉饼盒扣进桌子底下。
桌子底下发出一声惊呼,随后是一个软绵绵的声音连绵不断的喷嚏声,那像是小羊吃草一样的温和少女声,听起来很舒服,但康斯坦丁已经紧张地汗毛都炸开了。
“谁,出来!”可怕的弯刀已经出鞘,他蹲低身子,尽肯能用身子挡住武器的锋芒,不让路过的人发现自己在做的事情。
“唔……我不要,我出去您一定会咬死我的!呜呜呜。”桌子下的女孩子紧张地缩成一团,一团漆黑之中,康斯坦丁只能看见少女白色的围裙蕾丝边“我不出去!”
康斯坦丁皱了皱眉头,这可坏了,似乎碰上了个傻子。他轻轻用弯刀敲了敲地砖,发出诡异的笑声:“是吗?你要不出来,我可让我的刀伸进去找你喽?”
第175章 胭脂水(二)()
“先生不要打我,我什么都没听到。”那个身穿白色长裙,全身盛装的小丫头,乖巧地坐在像要把她包起来的大椅子上,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就是我听到了,也听不懂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需要扮演一个恶魔的康斯坦丁,只觉得头皮发麻,看上去事情很糟糕,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的。
那柄弯刀已经被收到刀鞘里,可怜的小女孩被吓坏了,还是不时瞄向那把凶悍可怖的武器,生怕康斯坦丁一言不合抽出来,那钢铁武器的腥锈味已经快让她昏过去了。
虽然很棘手,很让人心烦意乱,很想用毁灭性的方式解决问题,但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活活掐死吧(思索一番才决定放弃)。
看起来自己犯了和米拉克一样严重的错误,果然军人和阴谋不应该挂钩。
“你叫什么名字啊?”康斯坦丁苦恼地向这块打不得、碰不得的小白豆腐问道“爸爸妈妈没跟你出来吗?”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关心这是哪来的傻老娘们,也不关心这么好看的小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满脑子都是米拉克站在城墙上,那高傲而又无可奈何的苦笑:
“我的康纳(康斯坦丁的爱称),你要是想干诺德人,就招呼我一声抄刀子就走,你要想干库吉特人,我就写信申请调取南方军团,我们再去吃五年土,现在……呵呵呵,希望我们成功。”
小家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团水萌萌的雾气,看的康斯坦丁头皮发麻,这充斥着酒气的场所遇到这么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叫安娜·博维斯,爸爸妈妈他们,他们住在很远的地方。他们送我到宫廷里当侍女,让我照顾王后奶奶。”
可怜的康斯坦丁皱了皱眉头,女人,尤其是和王后扯上关系的女人,毫无疑问是棘手的麻烦。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他有对付下等人的手段,也有对付上等人的魄力,唯独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手无缚鸡的女人。
偏偏又不能显得愁眉苦脸,让一个小丫头看出来,堂堂维吉亚战神拿自己没办法,这可让面子放哪里?
“那是你自己来的?”康斯坦丁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声音简直像一个诱拐少女的人贩子“还是有朋友带你来的?”
“嗯……我自己来的,我有个朋友让我到了之后去找她,我想化个妆就去,但是还没来得及,就听见有人来,我觉得好吓人,就躲了起来。”
安娜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听上去半点都不假,康斯坦丁甚至懒得怀疑她话语间的真实性,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丫头,能听个什么。
当然,也要考虑到康斯坦丁大人接触过的女人,比遇到的熊还少。唯一一个异性朋友艾德琳,笼罩在瓦西里大公的光环之下,很少会被当做女人看待。他对异性的了解,未必比一个未成年强上多少。
“我听妈妈说,女孩子没到年纪化妆,看到会被人教训的。”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差不多萎缩成微不可闻的一团“会有大将军骑着马打我的屁股。”
康斯坦丁瞟了瞟安娜的身段,尤其看了看按照她*妈妈的理论,自己这个大将军完全可以打的地方,咋了咂嘴,看上去还不错,鼓鼓的,蛮有味道。
“那我带你去找你的朋友吧,她叫什么名字呢……?”
小安娜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原本委屈巴巴的小脸蛋一下子换了个模样:“我再找艾德琳姐姐,她说我要是遇到麻烦可以报上他的名字,瓦西里家族和我们是好朋友!”
看着安娜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康斯坦丁觉得头很疼很疼,像是被月刃斧中分了一样。这个名字好死不死提起来,像是被人在脑袋里塞了个蟑螂一样。
“那个……在此之前,美丽的女孩,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喝一杯呢?”康斯坦丁努力克制着额头后面的汗珠,不让它们连城线地滚下来“来一杯带着香草味的红爵士(烈酒)怎么样,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这是一个愚蠢的主意,利用酒精把这个小丫头放倒,管他好死不死,先把今天熬过去再说,明天再说明天的事。艾德琳要训要骂,也不过是明天的事——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应该喝个烂醉才对。
安娜故作沉稳地思索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小脑袋,像是一个摇头娃娃,康斯坦丁扑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可以,但是……您能不能和我一起去跳一支舞啊?”
这回事情不好了,康斯坦丁尴尬地笑了笑:“可以……但我并不会跳舞啊……”
安娜欢快地眨了眨眼睛,那令人心旷神怡的笑容真的很漂亮:“我也不会喝酒啊,我们教对方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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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干的漂亮。虽然可能……有些事情会让你很难过。”刚定看起来喝得很多,满眼都是血丝,却也显得很开心,帐篷里已经没有威廉姆斯家族的讨厌鬼,老雅尔看起来放松极了“男人的成长,总特么要付出点学费的。”
沃尔夫笑的很苦涩,结果罗多克雇佣兵罗伯特好心递来的酒杯,大口抿着:“是啊……很高昂的代价吧,你看他们的脸色,嗝,我见过更好看的猪肝。”
帐篷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很明显,这些皇家侍卫和雇佣兵对沃尔夫都更有好感,威廉姆斯家族的臭脸,谁也不敢得罪,但谁也不乐意去看的。
那些武士和佣兵们热切地交谈着,刚定终于有机会,和自己一直看着很顺眼的沃尔夫好好再次当面谈一谈了。
“你爱那个姑娘?”刚定问道,眼神里都是笑意“那个……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小寡妇?”
“应该吧……”沃尔夫双眼有些迷离,他从来没把寡妇这种词和玛格丽特联系在一起,那种令人着迷的味道,不应该是那么粗浅的“我想我应该去爱她。”
“噫,你在说什么怪话,哪门子是应该的,哪门子是不应该的!想拿就去拿走,然后把口水吐到狗丈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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