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鲁斯城,风离是越来越期待了。是怎样凝聚力,让它成为边境人民的保护神?是怎样的魔力,让边境人民一代又一代投身到城中,坚守它养护它?
风离的爹爹教给了他在乱世生存最好的本事,没有教他情感。风离本质上,实际上也是,是个极其冷漠狠厉的人,对别人,对自己更狠,为了生存,他可以把自己往死里整。简单说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一路以来有别于以往的陌生情感他需要整理,理解,感受,和掌控。
月光下,夜朦胧,树朦胧,人朦胧,有什么正在发芽的东西也朦胧。
这是雨欣此生以来谈得最畅快的一次。思想的碰击,让雨欣眉眼飞扬。风离的一些话让她萌生的很多想法,想与他讨论。但是夜已深,风离准备练武去了。雨欣忍不住摇头,这人真是不解风情,有自己这么个大美女,还一心想着练武。
其实练武是风离的本能,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为习惯。他知道这是自己生存的本领,一刻也不能落下。从没有想过改变,其实就是呆板,呆板的人,呆板的生活。
次日的清晨,文穆神轻气爽起来,看到风离正在给琉璃刷毛。这家伙,对马都比对我好。他拉来红驹也开始帮它刷毛。
雨欣来到,风离淡淡的打招呼,文穆却是大呼小叫起来。
“哎呀呀,不得了啊,风离既然主动给人打招呼。”风离不理他,雨欣也不理他。雨欣也能感觉到,风离语气依旧淡淡的,但是经过昨晚谈话,两人距离拉近不少。
“雨欣,你不知道这家伙可是能一个月都不说话,现在主动给你打招呼,你……”文穆大叫,“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太漂亮了。要知道上次那个叶子,我们风离走时眼睛都哭红了,风离都没有给人家说一句话,啧啧……小姑娘要是知道了风离现在这样那得有多伤心!”文穆自顾自说,完全无视分离凌厉和雨欣探究的眼神。
“呃,小姑娘怎么个哭法?”雨欣随意的问道。
“那,眼睛都肿了。我们风离的衣服人家都掖着不还了!”文穆不经意间说了两个我们,可见把风离雨欣当做亲近之人。有的人,只是一眼,他可以当做知己。
“看来,我们风离桃花很旺哦!”雨欣打趣道,风离不理两个自来熟的人,牵着马走开了。
雨欣的村庄很广,每年除了应征入伍的男丁,人们安静的待在这儿,不理世事。用雨欣的话说,我们要发展,需要人,男女必不可少。有人才有一切。
(上节我们爱安哥拉鲁斯城,此节我们更爱家,爱和平)
风离看到一个安哥拉鲁斯城的伤了腿的退伍兵,满脸笑容呆在怀有生孕的妻子身边,眼里全是满足和喜悦。那份满足,让风离忍不住问他,到底什么使他这么满足。
男人平和的说,“能回到家,活着回家,呆在妻儿身边,守着父母,就是最大的幸福。”
“那安哥拉鲁斯城呢?”
“安哥拉鲁斯城是我们的骄傲。我们爱它,会为了它我们可以付出全部,哪怕生命。但是我们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我们的家人。我们身后的农田庄稼,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全部。”
“我们爱安哥拉鲁斯城,我们更爱我们的家,一个安平祥和的家,快乐幸福的家。”
我们更爱我们的家,我们更爱我们的家,这句话一直不停在风离脑海中回荡。是啊,因为爱,他们不能让加突踏入家园半步,死死的将他们遏制在城外。身后是他们的全部,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东西。所以数百年来,加突不能迈过安哥拉鲁斯城半步!
上午的对话给风离心灵极大的震撼,半日来他跟着雨欣在村庄转悠,看着雨欣有条不紊的处理各种问题,心里大为佩服。不懂不代表不理解,看着她轻描淡写的处理各种问题,可见这个女人多么的不简单。
村子是充分利用各种资源,最大程度发展壮大。有个问题就是他们为了安全,不与外界联系,这样,他们遵循原始的生活方式,朴素的生活。
风离建议他们可以在远方建立一个集市,村中部分人员把那作为外界据点,村中所有富余的东西都在那卖,需要的东西也可以在那儿买。所需可以在雨欣那儿申报,同意购买,买卖集中,利润均分。雨欣听后说回去考虑。
这样待了差不多,如今已是隆冬腊月,由于文穆还得去安哥拉鲁斯城报道,两人辞别雨欣。临行时三人都有些不舍,虽说相识不久,三人都有些惺惺相惜,于是决定结拜。在排名时文穆风离起了争执。雨欣理所应当的是老大,她年纪能力都让人佩服,在第二第三上风离文穆起了争执。按年龄文穆肯定是二哥,但是风离说他没有让他佩服的地方,只能做小三。在一番比划后,文穆委屈的得了第三,那哀怨的眼神就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雨欣看着好笑,这风离在什么时候都很沉稳,但就是能与文穆起争执。
第11章 柯木()
也许风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日子自己开朗不少,若是以前自己肯定不会与雨欣结拜,也不会与文穆争个排名。文穆则安安高兴,终于看到风离这家伙有点注意的其他东西的心情了。这家伙以前面无表情,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像个死人,这样看着终于有了生气,既然跟他做了兄弟,那这家伙的事自己肯定管定了。
雨欣对文穆的看法深以为然,年轻人可以沉稳,也必须有活力。
可此时看着明显比自己小的风离,文穆怎么也咽不下自己酿的苦果。
最后逼出了一句二哥,算是承认风离的身份,风离连叫了几声三弟,气的文穆脸都绿了,最后叫了一句,小哑巴。雨欣听文穆说过风离不说话的经历,听着这称呼笑了起来。
由于结拜了兄弟,行期推迟,爷爷大摆筵席,虽然高兴,却有点不悦。看着如此般配的人却拜了兄弟,真是……
这晚三人说了很多话,各自的经历,各自的理想,雨欣文穆也终于知道风离这些年的经历,也明白他冷漠淡然的原因。对此,雨欣很高兴,在她看来风离就是刚从深山出师的少年,怀着对世界的谨慎怀疑,一步一步向外走着。他们冷漠淡然,可他们一旦敞开心扉,便是生死相待,自己很高兴能与他结拜兄弟,自此自己算是走进了他心里。
文穆也说了,自己是剑尊传人,出门就是要赶到安哥拉鲁斯城,保护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这是自己一生的使命,也是剑尊一脉的使命。
雨欣看着两人,摇头笑道,我可没你们厉害,一个独闯加突军营斩杀大将,一个是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守护神,自己可就是平平凡凡的女子,领着村子人搭理家园而已。风离等人不说话,这么独特的村子,独特的思想,本就不是平凡之人能干出来的事好吧!
言语交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三人商量着等各自该办的事结束,就来雨欣的山村,全心全意打造一个世外桃源,彼此的手握在一起,诉说着坚定的誓言。
再是不舍,两日后风离文穆还是告别了这个聪慧通达笑容明媚的温柔结拜大姐,雨欣姐,再度踏上安哥拉鲁斯之路。
这次路上,风离虽然话不多,可至少不会冷场了,一答一和与文穆进行着旅途。朋友是朋友,但本性改不了,性本冷清。
不多日,两人来到一小镇,呼啸的寒风让街上行人匆匆,节奏极快的买好东西回家。本是下午,街上行人已是寥寥无几。两人正准备找家客栈休息,远处传来了喝骂声。
不是看见一地痞**追着一小孩跑过来,边跑边叫站住。那小孩衣衫褴褛,应该是名小乞丐。**追乞丐,两人看来一眼就准备进店。
那地痞眨眼追上小乞丐,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小孩太过弱小,被打的缩成一团,手伸进怀里,那地痞怎么也拿不回他手中的银钱。
见状,风离转身走过去。文穆这就纳闷了,怎么看风离也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别打了,他不过是个孩子!”风离喝声叫住那地痞。
那地痞看了他一眼,继续揣着孩子,这死孩子,死也不松手。
“够了!”风离见孩子渐渐缩在地上,显然也是受不住了。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死死拽住怀中的银子,显然那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风离见那地痞还是不住手,便伸手格挡。那地痞见他年龄小,不以为然,措手不及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愣了一下,骨子里那种小**不服输的精神就起来了。小子,敢趁我不注意下重手。
一个翻身跃起,举手就朝风离攻来,风离举手轻挡,一脚后地痞又在地上了。地痞显然不相信,刚才又是意外吗?显然不是,眼前这年轻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是个高手。但是,地痞有种精神,打不赢时,石头,砖块,板凳能用的一切都可成为武器,管你怎么样,撂倒人的就是好东西。
地痞朝风离扔了两块石头,拿起一根木棍又冲了过来。上下左右扫过来,虎虎生威。老子还不相信了,要知道自己在这一带打架是一把一的好手,今天先被一个小毛孩偷了钱包不说,又被一个小少年如此轻描淡写的踹在地上,传出去,自己还怎么混!
恶由心生,地痞出手越来越没有章法。那边文穆见风离出手,来到小孩身边,一探,都是皮外伤,不伤及性命,拿来那**看似出手很重,却避开了小孩要害。看见地痞这种无赖的打法,自己会很头痛,不是说打不赢,会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但是偏偏遇到了风离,风离习武本就无师自通,风,雨,森林,动物,自然界的一切都是他的老师,所以,地痞的打法他神色都没有变一下,眉头不皱的又是一脚,那地痞又坐在了地上。在风离眼中本就没有章法,所以地痞的打法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风离来到小孩身边,把手伸出,小孩摇头,手抱得更紧。风离眼神一厉,小孩身子一缩,还是不肯交出。文穆见状,叫他把钱交出,要是有急用,自己可以给他。那孩子将信将疑,显然不肯相信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帮助自己,眼睛望着风离不说话,显然更相信这个不说话的大哥哥。
风离点点头,他不舍的伸出手,将拽住的钱伸到风离眼前。那是一锭十两的纹银还有几个铜板,隐隐还有孩子手上的污迹血迹和汗印,可见刚刚他是拽的多紧。风离拿过他手上的银子,来到那地痞身前,将银子交给他,这人与自己无冤无仇,下手极有分寸,只是把他踹到地上而已。想来地痞的面子被毁,神色不好看才不愿起身。
风离来到孩子身边,问他为什么。
“我娘亲病了,很严重,大夫看过说必须抓药!”孩子一脸戚色。风离一愣。娘亲,还有爹爹这两个名称好久没有人在自己眼前说了。多么温暖的字眼!
“好孩子,是哪家大夫给你娘亲看的病,我们现在去抓药!”孩子精神一振,带头往医馆走去。
文穆躲在后面问。“你怎么管起闲事了?”
“无聊。”显然风离是说文穆这问题问得无聊,他只是看见这孩子年龄与自己离开米亚时相仿,在那一个漆黑的夜晚,自己也希望有人来帮助自己,可是没有!
文穆以为这是风离给自己的答案,想想也是。一路来是很无聊,而且一直都是米亚人相亲相爱的场景,没有什么不平事件。若有,也是自己当初与他相遇时,风离不也出手了,想来这小子只是嘴硬,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抓完药来到小孩家已是日暮时分。看着破败的房子和陈旧甚至说几乎没有的摆设,就只见躺在**上脸上色苍白的母亲。她的脸色灰白,一是常年病榻在**,二是已然病入膏肓。看着儿子领着两个陌生人进来,她吃惊的想坐起来,显然以为儿子闯祸了。
这一起身显然牵动她的病情,让她剧烈的咳嗽,咳得呼吸不顺,迫使她的背弯下来撑在**上。小孩赶紧来到**前,替娘亲顺气,显然经常做这事,他力道恰到好处又温柔有力。
母亲在她的帮助下慢慢缓过来,望着风离问他怎么回事。他将来龙去脉告诉母亲,母亲抚着孩子的头流泪不说话。这孩子为了她,吃了多少苦啊,多少次想一走了之,可有不放心还是个孩子的他,这日子……
“感谢两位壮士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来报。”母亲擦干眼泪对风离说道。
“来生太久,只愿夫人能够把自己的身体调理起来,你孩子还需要你!”风离说,刚刚他看见了母亲眼中那抹死志,当初三位爷爷眼中也有,同样的爱念的眼神也有,他们不放心自己。最能打动母亲的当然是孩子。
那母亲听完温婉一笑,看着小孩的目光当真是无限怜爱。
“娘亲!”孩子望着娘亲,依赖的叫着。纵然他早早长大,可母亲依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孩子,身边最需要的是父母,那怕是**病榻,那温柔期盼的眼神就是自己的动力,知道自己是有人怜有人疼有人爱。
风离是孤儿,他希望这孩子能有父母多陪伴他一些时候。
已是日暮,风离他们决定在男孩家借宿,母亲和男孩看着整个家,极不好意思的对风离笑笑,家里没有多余的地方供客人休息。两人拒绝了母亲想将**让出来的举动,两人依然,挂树。
男孩名叫柯木,父亲在安哥拉鲁斯城服役时战死,母子相依为命,后来母亲生病,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眼见母亲的病情还是越来越重。今天街上行人太少,就看见了那**,下了狠心,偷了就跑,不想还是被抓住了。
第12章 兄弟()
这晚风离很早就去练功了,他想爹爹娘亲了。文穆拉着柯木在一旁说了半天什么,神神秘秘的。
第二天,风离文穆告辞,两人留下五十两,足够母子俩生活两年。柯木眼泪汪汪的送别,说好长大后,等母亲病好就去安哥拉鲁斯城找俩人。
一直到镇外岔路,他们被拦住了。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街上的那**,身后还有二十来号兄弟,拿着刀气势汹汹地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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