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还有一个别的名字，赵子卿。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乔生从不说他真正的名字。
未央对他说：“你是一个程序，一段代码。”
这话就等于说他。
“你不是人。”
他是人，至少他自以为是人。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他“你不是人，你是复制品，你是一段代码”的时候。他的内心定是一个念头。
不信。
但是他却有些动摇。
因为他的世界，好像和他所看见的人所在的世界有些不同。
他的世界，是冰冷的，玄幻的。
那里有苍天草地，流风飞鸿，上天入地还有绝世武功。
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高楼大厦，钢铁森林，西装革履还有枪械炮弹。
古鸿光的记忆，就是伤戟的记忆。
不同的是，那之后产生的记忆，将再无交集。
没有交集么？
他倒是很想看看那个自己的“原版”，是怎么样子？
但是乔生告诉他：“你的使命，就是配合实验。”
配合什么实验？
配合那个灭绝世界的实验。
他虽然戴上了“镣铐”，但是他的心，依旧是那颗济世爱民的心。
依旧是那颗锄强扶弱的心。
他反抗，但是似乎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他反抗，但是越反抗，乔生越开心，未央越不忍。
他反抗，渐渐他不能反抗。
他感到了一副无形的枷锁，正限制着他。
他没有放弃，他韬光养晦。
直到昨夜。
仙缘的服务器关停。
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在下落。
他没有了质量。
但是他却能摸到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自己的面庞。
从那一刻起，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不，或许是他，终于肯面对一些他从来不肯面对的事情。
冯印和小叶子对试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但是很快，冯印就知道了其中内情。
因为那个CWW计划。
因为那个同步率研究。
里面详细的讲述了“伤戟”的来历。
“经过多日的大数据研究，古鸿光是最佳的实验对象。奈何其实验难度太大，于是将古鸿光完全复制，形成了实验二号，伤戟。”
当冯印把这段话要给伤戟读出来的时候，却被小叶子制止了。
她把他拉到一边。
“你就打算这么跟他说么？”
女孩子的心思是缜密的，她知道这话对他的打击，可能会很大。
“那该怎么办？”
冯印也愣住了。
小叶子走了回去。
“我是小叶子。”
伤戟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仙缘公司的阴谋么？”
伤戟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是来揭发取证的么？”
现在伤戟就好像是在仙缘里面卧底一样。
他把乔生和未央的目的阴谋说了出来。
虽然这些阴谋冯印已经在另外的两个word文档里知道了。
“嗯，你可能记不清了，不过你只要记住，你是真真正正的人。”
“你是卧底。”
真真正正的人……卧底……伤戟的嘴角勾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是高程达来了。
“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很多，而这些，都是足以确定仙缘罪证的证据。
还有一个“人”。
“怎么是你？”
伤戟看到高程达走了进来，皱眉道。
“我靠！”高程达显然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怔怔地向那电脑屏幕看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他又看向了冯印。
冯印看向了小叶子。
小叶子还想说什么。
“我是复制品，是一段代码，对你的光明前途造不成一点点阻碍。”
伤戟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的痛苦，却是清晰可见，直击人心。
高程达眉头一皱。
“你这话什么意思？”
伤戟的记忆还留在合作之前，古鸿光和高程达的矛盾渐渐消融，伤戟不知，也不感。
其实古鸿光在那之后也上过仙缘，不过那一次时间太少，不足以更新记忆。
不足以，便没有。
“要我再说一遍？”
伤戟冷声道。
小叶子见他俩似乎要吵起来，于是上来牵了牵高程达的衣袖。
她小声道：“这是误会。”
冯印这个时候也岔开了话题：“总局，这个罪证都在这里了。仙缘意图倾覆政权，证据确凿，可以定案了。”
这点高程达是很关心的，甚至于抓捕饶剑傅。毕竟这可是关乎他乌纱帽的事，这下有了证据，就算是先斩后奏，也不怕什么了。
“好！”
高程达兴奋地说：“那么这些资料先备份下来。”
冯印点了点头，他掏出了自己的U盘。
一个依托电脑工作的人，总是会随身带着U盘。
这个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伤戟，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同意。”
这句话说的很奇怪，以至于他们都愣住了。
当他的话说的奇怪之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冯印已经操纵不了这台电脑了。
“这是？你要干嘛？”
冯印心里有些发慌。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就不止让他发慌了。
那些资料，正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消亡。
“我……我……”
伤戟的动作变得有些奇怪。
小叶子发现了。
她看到了伤戟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你到底要干什么！”
高程达怒道。
伤戟的眼睛蓦然赤红。
“多谢你们破解了密码，否则，这些资料，我还删不掉呢。”
（本章完）
第216章 对不起（）
“你们！”
听了乔生的话，古鸿光大怒。他感觉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岂不是成了光溜溜的？一点隐私都没有，这个很可怕，这个也很可怒。
“对不起。”
乔生道歉。对不起三个字，或许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
他知道这是应该道歉的，但是却依旧要做。
有一句话叫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是对于乔生来说，早知今日，依旧当初。
因为他笨，所以他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向法官去说对不起吧。”古鸿光冷声道。
“我不能去。”
“你还是执迷不悟？”
“不，我从来没有迷过。”
有时候执迷不悟，要比知错仍犯好多了。
一个是一时半会弄不清楚，一个是从来都清楚。
但就是要做。
古鸿光的手指紧了紧，扳机稍微一动，乔生的性命就终结在了这里。
“我没有文化，但也听过一句话——德者为，才之师也，；才者，德之资也。”
“德才兼备的人是精品有德无才的人是次品有才无德的人是危险品无才无德的人是废品。”
“你有才，但无德。”
这是古鸿光给乔生的评价，他从没有看错过人。
这是他对乔生做的最中肯的评价。
“对不起。”
乔生依旧是这三个字。
“你是进不去的。”
古鸿光听了这话，一愣，后一惊：“你什么意思？”
“饶董和我有个约定，每二十分钟给他发则信息。否则的话，就是我到了门口，他也不会让我们进去。”
这是暗号。
“什么信息！”
古鸿光质问。
“对不起。”
“我日……”古鸿光胸口有一腔的脏话想要骂，但是这个时候他觉得骂人，已经无济于事，反而还会给人一种没用的印象。
骂人，也是有讲究的。
所以他不骂。
“你这个时候配合警方行动，等抓到饶剑傅，会给你算功。”
“对不起。”
乔生又是对不起，这句话听得古鸿光很想打人。
他从没觉得这三个字有这样令人生厌。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放弃留名青史的机会，而做背叛朋友的事呢？”
“是留名青史，还是遗臭万年，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历史，是人写的。”乔生这个时候笑了，他说：“你知道周朝么？”
“什么周朝，我不认识。”
古鸿光心里正讶异这个周朝是谁，却见乔生摇了摇头。
“我说的周朝，是夏商周的周朝。”
“……”古鸿光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仍不知为何。
“在你印象中，纣王是什么样的人？”
乔生问他。
他摇头：“我不知道他。”
“……”乔生似乎感受到那句话了。
秀才遇着兵，有礼说不清。
“总之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这点你应该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自古邪不胜正。”
“邪不胜正么？”
乔生笑了。
“对不起，应该是穷不胜富。”
“什么歪理？”
“你可知道二战德国一日之内占领波兰全境？”
“但是德国最后还是输了。”
“那是因为轴心国的经济没有同盟国的强。”
“所以你就得出了穷不胜富的理念？”古鸿光冷笑：，“同样一件事，你可以这么说，也可以那么说。穷就不能胜富？抗日怎么说？”
“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乔生道。
“那我换句话，我们有冯印在，就是叫你们控制了，我们也能救的回来。”
“哈哈，对不起。”
又是这么一句话，古鸿光想当成没听到。但是接下来的话，他却不能不听。
“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将会面临一场大清洗。”
“什么意思？”
“没有受控制的，将会被控制的杀死。”
“！”古鸿光一惊。
“本来我们想等到仙缘渗透完全的时候再进行的，但是现在看来，要做大事，怎么能没有血呢？”
乔生面露微笑，他从对古鸿光的恐惧之中慢慢走了出来。
他觉得这个场势，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仙缘有多少玩家？”
古鸿光惊后又恢复镇定，问他。
“目前有二十八亿。”
“全球有七十亿人。”古鸿光质问：“难道你们要把剩下的全部杀死么！”
“不，不是我们杀的。”
乔生笑着摇了摇头。
他突然感觉，在这种时候笑，能显得他很自信。也能给对方带来很大的压力。
他觉得要笑下去。
“而是那些玩家杀的。”
“嘭！”古鸿光给乔生一个重拳，直接叫他躺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呵，呵呵。还有，还有一分钟哦。”
乔生面色痛苦，但是还是挤出了那么一点笑容。
笑容像哭。
古鸿光伸手一掏，便把那个联络用的手机找了出来。
他很快打开了微信。
但是，就在十九分钟之前。
乔生发出去的消息，已经被撤销了。
往上还有一则，也是撤消的消息。
在三十九分钟之前。
看来乔生并没有骗他，真的有约定。
“消息是什么！”
古鸿光厉声质问。
乔生摇着头，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要你命！”
“到时候看你如何留名青史！”
“说不说！”
这最后三个字震破苍穹，把那个司机差点吓死。
车子又是一晃，乔生撞在了椅子上。
“咳！”
他一口鲜血吐出，不住的咳嗽。
“咔”
传来了枪的上膛声。
“最后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声如震雷，有如天神。
还有三十秒。
古鸿光心里一慌，他没有想到，现在他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给威胁到这种地步。
二十九秒。
这消息看似不值一提，但是其中却牵扯到五十二亿的性命！
这比那些原子弹核弹的引爆器还要重要！
然而密码却是几个字。
几个汉字。
或许是汉字。
但是这几个字，却是五十二亿的人命。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字么？
“嘭！”
古鸿光开了枪。
枪打在了乔生的腿部。
随着一声哀嚎，鲜血淋漓。乔生身子因为强烈的痛处而抽搐，他捂着大腿，眼泪都出来了。
【他真敢开枪！】
“给你三秒。”
“不说，下一枪就要你命！”
“三”
“二”
“一！”
“对……不……”
（本章完）
第217章 小菜难超（）
大餐和小菜。
花昶是一个喜欢吃大餐之前尝点小菜的人。
大餐之前，尝点小菜，可以让味蕾活跃，也可以让胃液横流，食指大动。
如果大餐刺激性强，那么小菜还可以事先铺垫，减缓刺激。
然而胃口小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他们怕大餐还没吃就饱了。
花昶胃口大。
他喜欢吃小菜。
大餐小菜之间，必得是一脉相承。若是一冷一热，怕会拉了肚子。
所以，大餐是杀人的话，小菜，也自然是杀人。
但是这道小菜，却是久久未上。
“还没查到么！”
花昶气极，他杀人，一向很快。杀人都不快的人，很容易被人反杀。
被他诘问的人心里害怕，惶恐：“花总，还，还得再等等。”
“古鸿光做过卧底，所以有关他的资料……”
“废物！”花昶骂了一句，“我来。”
于是他打电话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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