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每件东西,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就连那个苏丹帐篷,和路分别时,也被他特地拿走,怕的就是有一天被别人发现秘密切片研究。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琴盒,心里已转了一百个主意。
另一名校警却来扣他的手,就要往后背去,这是已经当作囚犯的待遇。
杜尚大怒,猛地发作,一巴掌就把校警掀了一跟头,抢过另一名校警手中的曼陀铃,一个纵步,跳到了露台上。
训导主任和校警这才见识了杜尚的手段,训导主任歇斯底里地吼起来:“你要干什么?你这是自寻死路知道吗?”
杜尚知道已经鱼死网破,破口大骂:“老混蛋,小爷可不是任由你们搓揉的,要拍南方佬的马屁,自己去跪着舔吧。”抱起琴,往后一退,在诸多同学的惊呼声中,就从露台上跳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宿舍里顿时一阵死寂。
训导主任脸色刷地就白了,完全想不到是这样惨烈的结果,口中念着:“这个,这个”头脑中一片空白。
方的嘴张得老大,迪特里和李尔慕,以惊人的速度,扑到露台上一看,楼下只有一盆花的残骸,却一点血迹也无。
杜尚从三楼纵下,有轻身加载,只是觉得脚底板有点疼,落地后往后一退,把琴一收,使出隐身,大白天的,就这样消失了。
大伙都没想到这事会这样戏剧性收场。许多同学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来,绕到宿舍背后查看,确实只有一盆花的残骸,知道杜大侠无恙,一个个啧啧赞叹着,消散在校园里,继续散播杜大侠的传说去了。
杜尚隐身在灌木丛中,心里一阵惶惑,不知道刚才做的是对是错,更不知道现在去哪里,他在心里想,难道就这样从学校逃亡。想了一阵子,突然想起罪魁祸首,不由得咬牙切齿,说道:“非得让这小赤佬付出代价。”
305宿舍里,剩下的三个人正在想对策,方的大剑被拿走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李尔慕的被子刚才被校警顺手掀翻在地上,拿起来,拍了又拍,口中把校警和训导主任诅咒了一千遍,又转身对迪特里说:“我们遭了这么大的侮辱,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迪特里仅有的同情心,都随着看到窗台底下只有一盆花的残骸而消失了,他很不爽这种受捉弄的感觉,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说:“我的东西又没有被翻动过,我干嘛要生气。”
李尔慕一向能言善辩,此时却被堵得面红耳赤,心里想:“你的东西当然没人敢翻动,那帮校警都是一群势利眼。”吭哧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说:“这可是你住的宿舍,你怎么没一点集体荣誉感。”
迪特里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昨天早上,是哪两个拼命添油加醋,挤兑斯泰瑞,怂恿他去找碴打架的。”
方烦躁地说:“可是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啊。”
李尔慕想起前因后果,咬牙切齿地说:“都是乔那个逗逼,一点不守规矩,这么一点同学之间的小摩擦,竟然报告到训导主任那里去。要不去收拾他一顿。”
听到收拾乔一顿,方顿时打起了精神,看着迪特里,一副就等他了的样子。
迪特里拖长声调说:“你要是还想拿回剑,就别打这主意。”
方泄气道:“那怎么办?”
迪特里慢悠悠地说:“还能怎么办,晚上去慰问一下乔同学,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谈。”
杜尚蹲在灌木丛里,看着校警出动到处乱找,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周身的一层幻术膜。
渐渐地到了午饭时间,杜尚肚子也饿了,往包裹里翻找,发现竟然什么食品都没留下,只有拿了一瓶水出来,狠狠地灌了一口,心想,养尊处优惯了,连必备的干粮都没带,真是堕落了。看着校园里到处人来人往,他怕被发现,只有这么一直躲着,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憋气。
到了傍晚,杜尚再也忍不住,趁着夜幕的掩护,跑到学校商店买了些零食,嚼着直奔校医务室。
他打量了一番医务室内景象,发现只有二楼的一间病房开着窗户,放大声音搜索,听到医务室内,护士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士上楼,把病房的灯光打开,和病人告别说:“乔,安心休养吧,睡觉前别忘记了关窗子。值班医生就在楼下。有什么特别的事可以叫他。”
乔干巴巴地说:“那,楼上没有人吗?”
护士莞尔一笑,说:“放心吧,这里很安静,楼下的门晚上值班医生也会落锁的。”
杜尚听了,心里哼哼地想:“这就是精神病人。”他隐身跑过去,尽量轻地推开医务室的门,走上楼去,隐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护士走下楼去,和医生告了别,走了出去,顺便把医务室的门也锁上了。
杜尚见医生没有动静,踮着脚走过去,隔着门,琢磨病房里的状况。
病房门没门锁,只听见乔在里面搬动凳子,把病房的门堵住了,又弄出些声响。
杜尚觉得好笑,也懒得动用精神力扫描。他突然想起,隔壁还有一间病房,两间病房的阳台是相邻的。他轻身过去,打开隔壁的病房,摸到阳台的门,轻轻打开,倾听着乔那边的响动,心里在犹豫,是把这小子揍成真病人,然后回家,还是恐吓他一番,让他老老实实到训导主任那里销案。
他正在打主意,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啜泣声。他大为好奇,脚踩着阳台边,手把者阳台顶,头伸过去一看,却不正是乔在哭泣。他轻声地哭了一阵,然后神经质地不停以头击打着铁质的床沿,敲得梆梆响,口中不停喃喃自语:“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我可怎么办哪?”
杜尚吊在窗外,石化了。
这小子,真成精神病了。
第一一二章 剧情大逆转()
杜尚在窗外,听着乔像个婴儿那样,断断续续、歇斯底里地低声哭泣,以及梆梆梆不停以头碰床,不由得吸一口凉气。
他从未想过,一时的发泄,竟然给乔造成这么严重的精神伤害。
他伸回头,烦恼地以头托腮,思考当下这局面,一下子从受害者的假设,变成了真正的施暴者,这和他预想的场面,可差距太远了。
小赤佬,你也太不经吓了!他恼羞成怒地想。
杜尚缩回阳台里,开始总结思考,这局面到底从哪里开始脱线的。
认真回想起来,一开始听到李尔慕说起乔编造的关于他的‘绯闻’,杜尚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想对这群自命清高的同学进行报复,所以他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让乔大大地出丑一次,来解除他心中的闷气。
杜尚在心里默默地记下,这是失误一:与一帮小孩子怄气,太不成熟了。
其次,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仍然没有脱离‘游戏’认知的概念,错误地评估了乔的实力以及心理承受能力。假如把身份对调一下,换了后世刚离开家上大学的杜尚,在校园里突然遇到这么一个人,对自己来这么一套。估计自己的回应是什么?
可能当场就吓得不能自理了吧。杜尚默默地想,心中的罪念更深了。
现在是在学校,周围是一群平均战斗力只有十多级的半大孩子。而自己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扮超人吓小孩,扮酷努力抢风头!
“难道年龄被缩减后,我自己的情商也从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地球成年人,变成青春期的半大小孩了?”杜尚默默地推理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墙角下隐约有些响动,他伸头一看,墙角下,有三个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往上看。
方向上一纵,一只手搭到了阳台边,轻轻一翻,稳稳落地后,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就见旁边蹲着一个人,冲他摇手“嗨”了一声。
方差点惊叫起来,他用力将声音顶回喉咙,险些被口水呛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惊奇地问道。
“思考人生的哲理。”杜尚深沉地回答道。
即使是在黑夜里,方还是狠狠地瞪了杜尚一眼,轻声地问道:“那小子怎么样?”
杜尚忧郁地说:“棘手啊!发愁啊!”
方问:“你对他动手了?”
杜尚猛烈地摇头。
“那到底怎么了?”
杜尚沮丧地说:“那小子真的变成一个神经病了。”
方的嘴巴顿时张得能塞下一个苹果,和杜尚一样,石化了。
良久。
蹲在墙角下的两个人,见到方并没把伸手出来拉他们上去,忍不住轻身地呼唤:“方!上面什么情况。”
方伸出头,从阳台上翻了下来。紧接着,又翻下一个人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迪特里一挥手,示意先找个好说话的地方。
校医务室的旁边有一个小树林子,305宿舍的四大金刚,集体蹲在树下,仰望星空。
久久。
李尔慕突然打破了沉默,问道:“你怎么知道他那是精神分烈症发作?”
杜尚楞了一下,说:“正常人怎么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头不觉得痛吗?难道他能发觉我在偷窥,故意做给我看?”
李尔慕自信地笑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表现,很可能是有其他原因,无地自容,跑到医务室找个避风港而已。”
“真的?”杜尚的眼睛睁得溜圆。
李尔慕抱起双手,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不再说话,用眼角瞟着杜尚,那姿势还是跟着杜尚学的,那潜台词杜尚也懂。
杜尚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痛苦地说:“好,你厉害,你才是大哥,求求你告诉我真相吧。”
李尔慕莞尔一笑,不禁为自己的智商而自豪,说道:“一言为定,我告诉你真相,从此以后,你到哪里都得管我叫大哥。”又拍拍杜尚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以后做事不能那么傲气,该低头还是要低头。”
突然李尔慕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转过头去,方盯着他,眼中露出威胁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道:“在咱们宿舍,就你也能做大哥?!”
李尔慕听了这话,赶紧去看迪特里的脸色,在昏黄的路灯下,只见迪特里面无表情,眼中露出我不参与你们随意的意思。李尔慕连忙说:“老大当然是迪特里,我做老二总成吧。”
方猛地抓住李尔慕的小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
杜尚眼看这楼被盖歪了,捉急地说:“先别扯这些个没用的,赶紧告诉我乔那厮到底是怎么了?”
李尔慕和方一起转过头来,李尔慕又拍了拍杜尚的肩膀,说:“甭管咱们怎么争,你都是老四,来,小四,先给哥捶捶腿。”
杜尚彻底没气了,以一种无奈耍赖的姿势倒在地上打滚,仰天长啸:“你们都是老大,我是小弟,这总行了吧,哇呀呀呀。”声震四野,吓跑了一群树上正在睡觉的鸟。
李尔慕和方闻言,一起得意地狞笑起来,先把架子摆足了。
迪特里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行了,谱摆足了,快说乔那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李尔慕咳嗽一声,正要抖包袱底,突然前面有个人走过来,看见他们的身影,喊道:“谁在那边,迪特里、李尔慕、方、斯泰瑞,是你们吗?”却不正是班长大人。
李尔慕奇道:“埃里克,你怎么来了?”
埃里克没好气地说:“我去看你们宿舍,一个人都没有,就赶紧来校医务室查看,走到这里,就听见了斯泰瑞的怪叫声。”
杜尚心里一毛,原来聪明人真不少。
埃里克看着他们,责备地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该不会是想要去对乔再下一次手吧?”
杜尚懒得理他,蹲在地上画圈圈。李尔慕站着,不动声色地踢了杜尚一脚,接话说:“怎么可能,正在想着如何让乔状态好转一点,这样也能帮杜尚脱脱罪呢。”
杜尚蹲在地上,闷声说道:“脱罪就免了,还是想想楼上那疯子怎么办,刚才我去看的时候,他的头上已经自己撞起一个大包了。”
第一一三章 好吧我错了()
埃里克听到听到斯泰瑞的话,连忙问是怎么回事。李尔慕把杜尚的原话重复了一遍,却说得好像自己看到了一般。最后又添油加醋地说:“本来我们来找他,只是想让杜尚真诚地向他道歉,看到他这个样子,怕适得其反,赶紧退了回来。”
埃里克听到杜尚愿意道歉,松了一口气,说:“那我们一起过去,斯泰瑞同学,你要真诚地向乔道歉,这样有助于平复他的情绪。”
杜尚听到‘真诚地道歉’这几个字,觉得又有满腹的牢骚可供吐槽,他为难地想了一会儿,问李尔慕:“你刚才不是说你知道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你还没告诉我呢?”
李尔慕说:“这也是我的推测。咱们班这些同学家里的大致情况你知道吗?”
杜尚实话实说:“一无所知。”
李尔慕又问道:“那咱们班进入三年级以后的选择你总知道吧,像乔,还有班上的许多人,包括我,都是奔着三年级以后可以直接进入军方而努力的。”
杜尚惊讶地说道:“还有这种事?”看着各人看着他的神奇目光,连忙打哈哈,“呃,来这个学校是很偶然的事情,我这是被安排的,自己毫不知情呢。”
李尔慕惊奇地说道:“你可真是好命,听起来毫不费力就进来了,我们可是很费了一番力气。”又接着说:“对于我们这些袭爵无望的贵族子弟来说,进入军方成为军官,已经是一个比较好的前途,为了进入这个班,都是打破头进来的。
乔的情况在班上属于比较糟糕的一类,听说乔的母亲不是正室,为了把乔送进来,花费了一大笔私房钱。乔还有很多兄弟,他的压力相对更大,恐怕他是担心裸奔这件事情传开后,会传到家里,让他的母亲更加为难,或者更狠的,家族里其他兄弟趁机换一个来读也不是不可能。”
杜尚听到这么狗血的剧情,一时惊呆了:“换一个来读?这样也可以?”
李尔慕冷笑道:“只要通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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